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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玩家天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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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袋、储物袋!”
顾姚一阵风似的刮进会客厅中,冲着那坐在上首之人,火急火燎就伸出手:“蒋师兄,快,储物袋!”
见此,蒋泊文只是轻摇折扇,眼都不眨一下:“什么储物袋?”
“我的储物袋啊!”
顾姚急了:“不是说,只要我乖乖跟纸鹤回城,就把储物袋还我吗?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我告诉你休想!说话不算话,小心我上告到——”
“上告到哪儿?”
带着冰碴儿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一下将顾姚后面的话吓回了肚子。
“纪、纪师姐?”他转头回望,怒容顿时化作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你、你还在这儿呢啊,不是说回天剑门了吗?”
纪青:“谁让我说话不算话。”
顾姚:“……”
纪青其实并不是顾姚的同门师姐,她是天剑门剑修,化神期大能银霜剑君的关门弟子,也是顾姚偷跑出守一宗后,被其母重金聘请来教子的严师。
天剑门是修真界六宗之一,门中弟子全是剑修,个个意志心性远超常人,而在这样一群人里,纪青竟然还能得个“冷面师姐”的称号,足见其威压之大。
往常她一沉脸,顾姚哪怕心中不服,面上也必然什么都答应下来,不敢再多言。
然而今天,想到五行棋,想到仅有半步之遥的一百关,顾小少爷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是,我打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纪师姐,即便是你,也得讲道理不是?说好回来就给我储物袋,让我再去通天塔,凭什么说话不算话?”说着说着竟差点落下泪来,“我好苦的命,大老远偷来到六合域,好不容易有机缘,找到一个秘境,竟就落得这般下场,我的五行棋,我的一百关,我的灵石……”
纪青:“……”
蒋泊文:“……”
谁能想到这哭的不是花光了灵石,而是花不光灵石?进去一趟,人就成了这样,那秘境果然可怕!
“行了,顾师弟,”蒋泊文头疼道,“我们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你知道你今天去的是哪儿吗?”
假哭的顾姚一愣:“哪儿?”
他出城时原打算往六合域东走,后来虽然意识到走错路,却至今仍不知错走到了哪儿。
“你到了六合域北!”
蒋泊文恨不能用扇子狠敲他的头:“你来六合域第一天我就嘱咐过,千万别去六合域北,那边的陵山荒原可是——”
“禁地……”
顾姚想起来了,自己是被这么提醒过,可随即又有些不以为然:“说什么禁地,我今天不也进了又出了?也没见什么禁制和危险?”
“你不懂,”蒋泊文道,“‘陵山荒原’本不叫陵山,也不是荒原,那里曾有一座大山,名为剑崖山,二百多年前,此山一夜之间凭空消失,自此高山变平原,才被改名做‘陵山’——‘陵墓之山’”
顾姚打了个激灵,却还是死撑:“两百多年前,那都多久前的事了?”
“不可大意,小心为妙,”蒋泊文又道,“所以你回来前,我和你纪师姐商量过了,那个出现在陵山荒原的秘境有些蹊跷,虽然可以再去——你先别急着乐——但我们要一起去。”
一起去更好啊!
顾姚坚信,等师兄师姐进了擎天秘境,一定就能理解自己,发现通天塔的好!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明天?是不是有点迟?今天晚上咋样?要不现在?马上?”
蒋泊文:“……”
纪青:“……”
第一次见送灵石这么积极的,真是开了眼了。
两人于是好一番承诺,答应准备好后第一时间叫他出发,这才把依依不舍的顾姚送走。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蒋泊文收起扇子,正了神色:“纪师妹,你真要带他一起?”
“不带,他也会偷偷去。总不能派人时刻看着他。”
倒也是,蒋泊文点点头,又忽然道:“那个秘境恐怕不一般。”
何止不一般,两人都知道,刚刚说起陵山荒原时,有一点其实是没对顾姚说明的:
陵山荒原是在二百多年前出事,并被六宗列为禁地不错,但这是明面上,实际上,那里不是“人禁”,是“天禁”——自剑崖山消失,那片地界已经二百多年没有出现过新秘境了。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擎天秘境……”
蒋泊文摸着下巴,沉思:“我看,还是要从长计议,多准备准备……”
……
蒋泊文等人这一准备便是数天,顾小少爷被迫失约,陆策划精心准备的“好戏”也没演成,索性这期间,擎天秘境又添了不少新玩家:
一片平坦空地上,蜂窝一般,被白雾隔出数十个圆形格子,每一格中都配有一座半人高的灰色石台,以及一块十数丈高的巨大石壁。
在那一块块石壁前站着的是一个个修士,他们目不斜视地紧盯石壁,手中或什么也不拿,或托举一截石柱,手舞足蹈,对着空气比比划划,脸上表情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懊恼,简直像在练什么邪功似的。
殊不知,由于幻境作用,他们眼中所见不是简陋到连围墙与天花板都没有的荒野,而是雕梁画栋的通天宝塔;不是做工粗陋的石头墙壁,而是神秘莫测的五行棋盘。
绚烂多彩的画面在棋盘上不停绽放,“叮当”悦耳的音效在耳边不断奏响。
他们才不是在对着空气瞎比划,是沉浸于神奇的试炼。
——对这群习惯了进秘境就打杀逃命的修士来说,擎天秘境的试炼可不是非常神奇吗?明明又平和又安全,但不知为什么,体验起来反而比“打杀”更心惊,比“逃命”更动魄:
“找一找、再找一找……一定有哪个地方能让我找到四灵素。”
“困住灵素的牢笼?还有冰块一起?这一关有点难打……”
“啊啊啊,别过来,你这黑色灵素,我现在就消灭你,不给你死灰复燃的机会!”
“收集指定颜色灵沙?行啊,但你倒是多出点那种颜色的灵素给我!”
很显然,凡是进了这个秘境的,再沉默的也会傻乐两下,再好脾气的也得怒吼两声。
尤其是争“上墙”的时候。
五行棋一关对应通天塔一层,每一层又有一面红墙,墙上刻着无数玩家的名字,却都被藏在白雾之中,隐隐约约看不清楚,唯有其中最强的一个才有资格“杀出重围”、突破白雾、被金光闪闪地挂上墙顶!
而想登上墙顶可不简单,单纯通关是不行的,拿到三颗星也不够,因为名字想在墙上爬的高,表现分就得高,而更高的表现分往往意味着更快的过关速度、更少的浪费棋步、更多的四灵素五灵素……
自然也就意味着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闯关,没有休止更没有尽头。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对玩家来说,对陆策划嘛,那就是不用急着做新关卡,也能收灵力收到手软,正应了游戏圈的那句名言:有竞争才有进“簿”。
——玩家竞争,策划进“簿”。
只是……
短短数天过去,不知为何,玩家间的竞争开始变缓,进账簿的灵力也有些减慢。
陆策划巡视在秘境上空,若有所思。
果然还是因为——
“这一颗棋子向上……这一颗向下……凑成四灵素……嘿嘿,成了,再凑一个……”
忽然,一道耳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循声望去,一颗白色光球正飘在一块巨型棋盘前,整个光球都还没一颗棋子大,却用光丝触手捆着一截又沉又重的圆柱,抡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陆垣:“……”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啊?是哥哥啊。”
见黑色光球飘来,羊小球一边继续猛抡圆柱,一边回答:“我在下五行棋啊。哥哥你不是说那个什么石的太厉害,其他玩家谁也比不过,都不想比了,他自己也变懒了吗?所以我就想,没人比得过没关系,我来啊,我能比得过!”
陆垣:“…………”
好家伙!
陆垣简直震惊。
不知是否降生时被他这个变数挤占“养分”、分走一半秘境的原因,从“一境之灵”变成“一境两灵之一”的白球弟弟总一副先天不足的样子,所得传承是最基础的,身负能力是最普通的,就连智力似乎也……
但陆垣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人家这哪儿是智力不行,分明是大智晚成!
瞧瞧,才学几天,看着不声不响的,竟然都举一反三,知道给游戏做“托”了!
“但这样不行。”陆垣拦住弟弟。
羊小球:“为什么?你不是说——”
“没错,石小友占据前七十关头名,碾压式的成绩是让不少人却步,想挑战他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渐渐默认他是五行棋中不可撼动的、传说一样的存在,”陆垣道,“这对咱们、对其他玩家、甚至对他自己都不好。我们是该给他找一个对手,让通天塔这盘大棋重新活跃起来,但这个对手不该是咱们。”
游戏托不是这么做的。
“我们是策划,为了做引导,可以做他一时的对手,但不能做一直的对手,玩家的事最终还是要交给玩家自己解决。”
羊小球:“哥哥你的意思是……在玩家间给他找一个对手?怎么可能找的到啊?”
那石剑修不愧“肝帝”之名,自进入擎天秘境以来是一刻也未离开,饿了啃辟谷丹,累了打坐调息,没日没夜下五行棋锻炼体魄。
别看至今才通到第七十关,远少于顾姚一天九十九关的成绩,但石剑修玩得可是困难模式,又从来不买道具,过关全靠硬莽,更别提还要为了“表现分”一遍又一遍刷关了!
因此,想再找一个肝得过他的玩家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在秘境现有玩家间不可能。
“今天不是来了一个可能的吗?”陆垣却道。
“今天?”羊小球顺着陆垣所指望去,顿时就是一愣,“你说他?哥哥你在开玩笑吧,他怎么可能行?”
那个起名为“阵甚高”的蓝衣少年羊小球记得,笨手笨脚,又沉不住气,都不说石剑修了,随便拎出一个玩家都比他强。
陆垣:“你别光看人家缺点,要看优点。”
羊小球:“他能有什么优点?”
陆垣:“灵石多啊。”
羊小球:“……”
这倒是真的,这位“阵甚高”是继顾姚之后,秘境迎来的第二位氪金大户。或者说是第一氪金大户,因为让顾小少爷掏灵石还得忽悠一下,这位好,都不用费口舌,花灵石极痛快,就跟扔石头似的。
“可是哥哥,灵石再多也买不了胜利吧?我知道灵石能买道具,但你不是设了限制,每关最多允许玩家用三次吗?”
“对,道具使用是有次数限制,”陆垣道,“但你别忘了,有一样东西,不仅能左右表现分数,还没有购买限制。”
“啊?”
羊小球都懵了,他想半天:“不对吧,除了道具,咱们有其他能让玩家买的东西吗?”
“有啊,前提是意识到。”
陆垣说着轻声笑了笑:“弟弟,你能想到做游戏托很好,但咱们做策划呢,是没必要把游戏玩到最好的,因为策划需要玩的,从来都不是游戏。”
羊小球一愣:“那是什么?”
“当然是……玩游戏的人啊。”
陆策划周身黑光闪动:“所以好好瞧着吧——”
所谓游戏托,究竟应该怎么做……
……
“换到上面……上面……上面……”
巨型棋盘前,蓝衣少年抬动手臂,遥遥控制着棋子上移,但由于对外放灵力不太熟练,他不仅全身紧绷,整张脸都跟着呲牙咧嘴地用力。
如此这般较劲儿半晌,才艰难地凑齐棋子,完成任务。
【恭喜试炼者“阵甚高”闯过五行棋第十二关!】
三颗星星出现在画面中,少年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忍不住皱起眉。
“塔灵、塔灵!”他向半空叫道,“你出来,这就是你说的简单模式吗?哪里简单了啊?真累死我了,你不能想个办法让我闯关轻松点吗?”
“很抱歉。”
塔灵应声出现,出言劝道:“小友,太过依赖外物于试炼不利。”
“什么利不利,我管那个?你看我像是爱做试炼的人吗?”苏以泽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听说这五行棋很有意思,不像一般试炼才来的。”
“是吗?”塔灵惊叹,“小友竟不是为试炼而来?可小友的试炼成效比那些专为试炼而来的人好百倍呢!”
揉着胳膊的苏小少爷一怔:“哦?怎么说?”
“记得第一关时,小友灵力虚浅,连棋子都对不准,但短短十二关过去,就能一气儿不停地下至通关,进步如此迅猛……恕我直言,老夫守在通天塔多年,天赋卓绝者见过不知凡几,但像小友这么天才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咳……”苏小少爷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来,却仍故作淡定,“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友请看——”
画面转换,棋盘上出现一行不停跳动的五彩数字:
【117……264……572……1035……】
一直跳到【2134】为止。
苏以泽:“这是?”
“是小友第十二关的表现分,此分综合闯关情况评定,仅在试炼者表现极佳时出现。”
表现极佳?是说他吗?
苏小少爷的嘴角又往上扬了扬,却未等他笑出声来,画面突然又是一变,一面红墙出现在他眼前。
那墙上似乎刻着许多字,但都被一片白雾遮蔽住,隐隐约约看不太清,除了最下方的三个大字——【阵甚高】。
“是我的名字!”
“这是第十二关的‘留名墙’,”塔灵对苏以泽解释说,“凡闯过此关者,名字都有资格留在墙上。”
原来是这样,苏以泽正欲点头,忽然瞥见墙最上方露出一点金芒来:“那又是什么?”
塔灵吞吞吐吐:“是、是……”
苏以泽眉头皱起:“往上,我要看!”
“唉,好吧。”
画面上移,露出红墙最上方、浓雾遮蔽之外的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不沉?”
苏小少爷打量那两个大字,颇为不服地哼了哼:“那也是一个名字吧?他是谁?凭什么我的名字在底下,他的名字是金色的,还在最上面?”
“因为他的表现分比你高。”
“呵,高能高多少?”
“一万两千八百五十四。”
苏以泽:“……”
两千分已然废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一万两千八……那个“不沉”还是人么?
“咳……那什么,是不错,”面对过于悬殊的差距,苏小少爷打起退堂鼓,“行了,我看我还是先去第十三——”
然而话未说完,棋盘变化再起,白雾翻涌之中,一道影子突然逼向他的名字。
那也是三个大字:“路不平”,游鱼一般跳跃出浓雾,正好落在“阵甚高”三个字身边。
下一刻,只见那“路”字猛地跳起,踩向“阵”字,反复碾压;“不平”则伸长两竖,像刺出两根长矛一样,直将“甚高”戳了个对穿。
苏以泽:“……”
苏以泽:“!!!”
“什么情况?这什么情况?!”他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这位小友刚刚拿到二千一百三十五分,高于你,所以排到了你前边。”
什么玩意儿?
苏以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千一百三十五,那不就比他高一分吗?
“岂有此理!”
一万多分压在头上他认了,但一分……
“你让他等着,一分而已,我还不信了!”
第十二关棋局再开,外放灵力、操控棋子、使用道具……
一套流程走完:
【恭喜试炼者“阵甚高”在五行棋第十二关取得更高表现分!】
【2736】的新数字浮现在棋盘上,接着画面转换,再次来到“留名墙”。
这一回,轮到“阵甚高”三个大字踩着“路不平”的头向上跳去,一路接连踢飞数个名字,最后停在墙壁中间偏下的一个地方。
虽说仍然远比不上第一名,但也算报了一踩之仇,苏小少爷长出一口恶气。
可惜气未喘允,浓雾就又涌动起来,三个眼熟的大字再次破雾而出,向上方窜去,路过“阵甚高”时甚至停都没停,仅鄙视般地踢了一脚。
苏以泽:“……”
又什么情况?
“小友刚刚不是让我传话吗?说让‘路不平’等着,”塔灵声音响起,“我传了,那位小友于是也重来了第十二关,还拿到了2812的高分。他让我给你带话,说……”
苏以泽:“说、什、么!”
“说以为你特意放话再来一次能拿多高分呢,结果就这点能耐,害他白等了。”
塔灵学话惟妙惟肖,苏小少爷却气得冷笑连连:“他以为自己那二千八百多的分就很高了?”
行啊,不服是吧,故意跟他较劲儿是吧?
“告诉他,我还真不怵!我苏以泽今天跟他别上了,他有胆就待在第十二关,看到底谁更高!”
于是,重启、再来、重启、又再来……
“阵甚高”与“路不平”的较量就此拉开序幕,且越演越烈,分数也一路越走越高。
两千八……三千一……三千五……四千二……
不知多少次超与反超、踩与被踩之后,棋盘终于浮现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分数:
“九千一百二!九千一百二!”
苏以泽的手都在颤抖:“哈哈,九千一百二!他再超过我试试?他再试试?”
“他不试了,”塔灵笑着恭喜说,“那位‘路不平’托我带话,说不比了,算他输了。”
“算?”苏以泽挑了挑眉,“什么叫算?说的我好像不该赢似的。”
塔灵:“他好像是有这个意思,因为他还说……”
苏以泽:“还说什么?”
“说……”
塔灵犹豫了一下,终是如实学话道:“他说小友你别得意,你也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和他较劲儿算不得本事,真有能耐,与‘不沉’抢第一去,那样他才真的服你,敬你有气魄。但与‘不沉’道友那样的高手比,你行吗?你敢么?”
“我有什么不、不…… ”
苏以泽气血上涌,很想说有什么不敢,但想到“不沉”那一万两千多的分数,如何也接不下口。
他是得了九千多的高分没错,但仅是最后这一次侥幸,棋局非常——
等一下!
有什么猛地划过脑海,真的是侥幸吗?
“我问你,”苏以泽抬头直视半空,逼问塔灵道,“那第十二关,我刚刚下了很多次,前边那么多次难易都差不太多,唯独最后一次,也是我得九千多分的那次,尤为简单,这里边是不是有内情?”
塔灵:“……”
“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被我猜中了?真的有内情?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呢?”
“唉……”
好半晌,塔灵一声长叹:“好吧,与小友实话实说吧,的确有内情,那其实是主人暗中留给试炼者的一个帮助。”
苏以泽:“帮助?”
“主人担心五行棋太难,若屡次不过,于道心有损,便暗中做了安排,每当有试炼者连闯同一关十次,下一次棋局就会变简单。”
“果然是这样,但既然是帮助,不就是好事吗?你为何支支吾吾,不敢与我说明?”
“这……”塔灵再次支吾起来。
“呵呵,我替你回答这个问题吧,”苏以泽的脸上扬起一抹堪破真相的得意之笑,“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怕我发现一件事——每重复十次,简单一次,那我完全可以连开十次,也连弃十次,只挑最简单的一次试炼!这是获得五行棋高分的捷径,是你不想让我们发现的捷径,对不对?”
塔灵:“……”
“唉,小友当真聪明绝顶,但是,”塔灵似乎还想挣扎,劝道,“小友有没有想过,每弃局一次,你可就要白用掉一块下品灵石。”
“一块下品灵石?哈、哈哈,你瞧不起谁呢?”
苏小少爷自袖中掏出储物袋,一扬手就拿出一块灵石来。
那灵石与普通灵石稍显暗淡的质地不同,灵力充盈,白到发光。
“看到没,极品灵石。”
在修真界,一百块下品灵石蕴含的灵力相当于一块中品,一百块中品灵石的灵力相当于一块上品,至于极品灵石,因其灵力至纯,一般不在市面流通,但非要比较,一块极品灵石的灵力最低也不会少于十块上品。
因此,苏小少爷这一出手相当于直接掏出十万下品灵石。
“够了吗?”
塔灵:“这……”
一探手,苏小少爷又掏出一颗:“够不够?”
塔灵:“这……”
再一颗:“还不够?”
塔灵:“这个……”
哗啦啦,直接倒出十颗:“我就问你,够不够?”
“这不是灵石的事!”
塔灵正义凛然:“主人建造通天塔是为让你们试炼,帮你们提高实力,小友怎能取巧呢?”
“那能怪我吗?”
不知为何,塔灵越是阻拦,苏小少爷越想这么干,因为一想到连通天塔的空子都能被他钻到……
他就兴奋,他就自豪,他想他果然是一个天才!
于是,在塔灵的劝阻声中,苏小少爷一股脑儿,将十数颗极品灵石全投入石台中,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哈哈笑道:
“塔灵啊塔灵,你别怪我机智聪明、下手无情,要怪只怪你主人自己做试炼时考虑不周!”
……
“他怎么这么高兴?”半空中,羊小球纳闷问道。
“因为抓游戏漏洞是玩家天性。”陆垣笑着说,玩家总把抓漏洞当作战胜策划的证明,却哪里知道,多数“漏洞”都不过是策划故意卖的破绽,是哄玩家开心,至于目的嘛——
陆策划用满意的目光扫过那十几颗白到发光的极品灵石:“方法透露给他了,能不能夺第一,就看他自己的了。接下来,我们来忙我们的。”
羊小球:“我们还忙什么?”
陆垣:“多着呢。”
秘境玩家逐渐变多,巨型棋盘占地太大是个问题;尽管有玩家竞争拖延时间,后续关卡补充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该准备新内容了。”陆垣道。
而事实上,他也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五行棋有三种模式:简单、中等、困难,之前我一直和那些想选中等模式的玩家说‘时机未到、尚未解锁’,如今——”
“如今可以解锁了?”羊小球一喜,“那中等模式是什么?是像困难模式一样,用另一种新法器玩五行棋吗?”
“不,”陆垣道,“这回不是新的法器,是新的游戏系统。”
羊小球:“游戏……系统?那是什么?”
“怎么说呢?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先不和你说太多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接下来要上的这个游戏系统不一般,它不仅是一个赚灵力的利器,还能……”
陆策划轻笑着压低声音:“还能让玩家更长、更久地留在咱们的秘境空间。”
……
“符箓、丹药、法器……该带的都带够了吧?”
一颗暗灰色石球边,蒋泊文边检查储物袋,边对纪青说:“纪师妹,此去秘境主要是给你拿身份牌,留待日后再探,所以最多一个时辰,不要在那个秘境多待。”
“啊?一个时辰?那哪儿够?”顾姚苦着脸抗议,却被纪青用眼神镇压。
“我在这里等你们,”蒋泊文继续嘱咐,“千万小心,发现不对立刻——”
“蒋师兄,”纪青打断他,“放心吧,我有分寸。”
“我知道,只是我总感觉那秘境蹊跷,担心此行会有变故。”
“那又如何?”
纪青冷肃着面容,这段时间她听顾姚讲过那名为“五行棋”的试炼,在她看来是比寻常试炼有意思,但也不过尔尔,顾姚是年少无知,她不一样——
她抽出灵剑,挥手一扬,自信说道:“蒋师兄放心,我道心坚定,无惧任何变故。”
道心……坚定……吗?
冷风拂过,蒋泊文心头一抖。
不知为何,听纪青说完这句话后,他反而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