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起》小冥九

22、大澡堂

　　打了招呼，张长宏又非常热情地拿出了一块新的抹布递给王旭燃，“我这儿有多一块，你先去用吧，这房间两个月没人了，看着干净，我刚刚都换了三盆水了，才把这床板擦干净呢。”他指了指自己的床板。

　　“行，那就谢谢你了。”王旭燃接受了他的好意，没有告诉他一会儿秦生就来了，接过了抹布，把橱柜擦了。

　　果然，过了小半个钟头，秦生就带着盆和抹布来干活了。张长宏还以为是新舍友，非常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还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的背后：“唉，秦同学，你行李呢？”

　　秦生笑了笑：“我是过来帮燃燃做卫生的，我是医学院的，住恒志楼，我那边卫生做得差不多了，就过来了。”

　　张长宏哦了一声，挠了挠头：“那我们几个还算是来的早的，现在宿舍里还有四个没来呢。”

　　旁边的张妈妈嗤笑一声，把床单铺整齐，从上铺爬下来，道：“都这个点了，今天肯定不会来人了，早时候催你出发，你还拖半天，要是来迟了，这卫生要做到什么时候啊。”

　　张长宏被说了一顿，也不恼火，嘿嘿笑了几声，把他妈妈扶下来，朝着王旭燃秦生两人道：“你们忙，我和我妈先去吃饭了啊，不用给我留门，我有钥匙。”

　　等到那母子两人走远了，秦生这才把门关了，把王旭燃抵在门后，按着亲了两口，抱怨道：“咱们隔了三栋宿舍楼呢，要走五分钟才到。”王旭燃手里还捏着抹布，连忙推了他两下。

　　“就五分钟，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去上课的。”秦生夺过他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再低下头来，亲了他好一会儿。

　　两人亲热了好一会儿，秦生的手机响起，他接起，开了外放，是秦爷爷问这边收拾得怎么样了，如果差不多的话，他们就可以去外面吃一顿饭了。

　　秦生只能放开王旭燃，把床帘装好。他们两个的床垫之类的东西还在学校的快递站放着，所以收拾起来非常快速，只要把衣服放好，装个床帘就差不多了。

　　秦爸爸做事向来无可摘指，早就在学校附近的饭店里定了一桌子好菜，等两边汇合后就跟着导航往外走。一路上，整个学校灯火通明，王旭燃秦生和秦爷爷走在最前面，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秦俊在在后面，由何素莲抱着，嘴里囔囔着肚子饿。

　　到了饭店，菜上得很快，典型的西北风味，重油重酱，口味偏咸，还有几样当地有名的名小吃，等到吃过一轮，喂饱了腹中的馋虫后，他们才放慢了速度。

　　“小王啊，秦生这最后一年成绩能有这么大的提升，都靠你的帮忙，爷爷没做不了什么，只能在这里敬你一杯了。”秦爷爷拿着杯子站起来。

　　王旭燃连忙跟着站起来，微笑道：“这是哪里的话，这一年秦生和大家都很照顾我，我们顶多是互帮互助，哪里就那么客气了。”

　　秦爷爷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头，感叹道：“咱们老秦家的第一个大学生，还考到了这么好的学校，真是太给我争气了。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好好读书，有什么需要直接和爷爷说，肯定不能苦了孩子读书。”

　　秦爸爸连忙站起来，把话头接过，也说了点场面话，这场晚饭才算是主宾尽欢地结束了。晚饭结束后，几人起身出门，秦爸爸趁着夜色递给了秦生一个小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嘱咐道：“上了大学，好好读，我和你阿姨他们明天去附近的景区转一转，后天一早就坐飞机回去了，你也别来送，先把宿舍收拾好，安顿下来，新学校，新地方，要适应的还多着呢。”

　　“知道了，那你们自己路上小心，我就不去送你们了。”秦生点点头，他的脸有些红，刚刚在饭桌上，被爷爷已经长大成人了为理由，喝了两杯啤酒，现在就连说话都带着两分酒气。

　　他们今晚住附近的酒店，走过去还要一小段路，秦生和王旭燃目送他们走了一会儿，也返回学校了。王旭燃对那个袋子有些好奇，一直往他手里投去目光。

　　“想看？”秦生摇了摇手里的袋子，见王旭燃好奇地点头，他把带子打开，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保温袋，外面印了一下花花绿绿的纹路，看起来就像是从家里某个角落随手拿出来装东西用的。

　　袋子一打开，里面放了两沓百元钞票，还有一张卡。王旭燃有些失望，秦生则是笑了笑，“你以为还能是什么？”，他爸这人，他了解得很，这现金是小，大头应该在那张卡上。

　　回去的路上，他们先是去学校的快递驿站拿自己的包裹，新学期到了，驿站里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许多学生都来拿自己的快递，此刻已经排起了长队。等他们拿到自己的包裹后已经是十分钟后。两人商量后决定先去比较近的秦生宿舍，先把他的床搞定，再去王旭燃的宿舍整理。秦生的宿舍此时还空荡荡的，八人间里已经入住了五个人，现在都不在宿舍，但是桌面上已经放置了各种东西，颇有生活气息。

　　“你宿舍里的人怎么样？”王旭燃拆开包裹，把床垫递给在上铺的秦生。

　　秦生接过床垫，将它铺好，道：“看着还行，两个本地的，一个内蒙那边的，还有一个是东北的，剩下三个还没来。你那边呢，我看你那边也住了一半了。”

　　王旭燃摇摇头：“我比你知道的还少呢，下午去的时候，只有张长宏一个，剩下两个我来的时候就不在。”秦生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床褥整理好了。他爬下床，修长的四肢爬起下床也格外灵巧。

　　“走吧，去你那边。”秦生把王旭燃的行李一扛。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瘦弱的男生进来了，他好奇问道：“秦生，这么晚了，去哪里？”

　　“这是我好朋友，他住恒源楼，我过去帮他整理整理，可能会迟一点回来。”秦生打了个招呼，就领着王旭燃走了。

　　直到他们两个走远了，这人不由地喃喃自语道：“南方人都这么高啊？”

　　对比秦生宿舍的安静，王旭燃宿舍则热闹多了，今天下午出去的人都回来了，现在坐在各自的椅子上聊天，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先是见到一个大包裹，然后就是两个长腿帅哥。张长宏认出了秦生，笑着向两外两个人介绍：“后面这个是我们的新舍友王旭燃，前面这个扛东西的叫秦生，是他的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

　　那两人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宿舍顿时热闹起来了。

　　“我叫程子皓，是本地人，”

　　“我叫林翔，是苏省那边的。”

　　互相打完招呼，总算是认识了。王旭燃从中间穿过，开始和秦生一起铺床。

　　那边的聊天还在继续，偶尔搭个话，很快就把床垫和被子铺好了，等到王旭燃把最后的枕头递上去的时候，借着接枕头的关头，秦生在他的手心挠了一下，王旭燃看了他一眼。

　　等到东西收拾好后，王旭燃对着张长宏说他去送送秦生。

　　两个人默契地往尽头的楼梯间走，秦生反手把门掩上，楼梯里的声控灯还暗着，偶尔能听到楼下传来的阵阵嬉闹声。

　　唇与唇的接触总是带着异样的灼热，两人的呼吸几乎融为一体，不知道是谁先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黑暗中，只能感受到的只有对方的体温。不知过了多久，秦生勉强把自己的嘴挪开，把王旭燃压在墙壁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过了好一会儿，低沉抱怨：“你离我好远。”

　　王旭燃平复了一下呼吸，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有些失笑，又安抚一般在他的背脊上顺了两遍，才开口道：“那咱们还不在一块儿上课呢，你怎么说？而且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如果到了大二，能够有机会选宿舍的话，就向我们的辅导员申请啊。”

　　秦生拒绝抬头，有些闷闷不乐：“那也还有一年呢！我不管！你必须和我一起上课，我也会陪你去上课。”他一点儿都不想和他的燃燃分开。

　　王旭燃歪头思考了片刻，觉得非常可行，他的生物科学本来就和医学无法分开，去听听医学的课程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有助于他后期计划的进展。

　　两人在楼梯间磨磨蹭蹭到快十点才分开。越好明天早上九点，秦生来找他，两个人去看看校园。等王旭燃回到寝室，他们的谈话已经散了，三个人拿着脸盆与沐浴露，手里拎着袋子准备一起去学校的浴室洗澡。见到王旭燃回来，非常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去。

　　程子皓和张长宏都是北方人，早就习惯了在大澡堂里洗澡，反倒是林翔是南方人，还有些别扭，这两人坏心眼儿一起，就把林翔一架，说是要带他去感受一下北方的澡堂文化。

　　王旭燃脸上一僵，他怎么忘记了……旧校区只有大澡堂这件事了！勉强挂着笑摆手：“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一点东西收尾一下，一会儿我自己去就行。”

　　见林翔有临阵脱逃的迹象，程子皓和张长宏连忙夹住他，对着王旭燃道：“那我们先带林翔去了啊，你赶紧的，这天热得很。”

　　等他们一走，王旭燃拿出手机给秦生发消息！他之前只顾着看新校区的住宿，居然忘记了旧校区还遵循着北方洗澡的传统，他可没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