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两章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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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三，似乎一切都很紧张。陈老师日渐阴沉的面孔，和越来越深的抬头纹，都给了一班学生不少压力。最令人有压力的莫过于上学期末的三校联考，可谓是一记重拳，打得高三的学生们眼冒金星。
整体上来看，还是市一高独占鳌头，然后是六中，他们县一高比六中略微差了那么一些，在三个学校的总排名中，状元榜眼都被市一高拿走，探花是六中的，他们一高的第一名是一班的陈珝，排在了第四，王旭燃排在第五。排名前十的人中，只有两人是县一高，一班的其他同学，例如陈雨桐排在十位开外。但秦生还是比前期中考有进步，排在班级第十。但是新学期的开始，他们依然要面对陈老师的无情恐吓，而这次的期末考，很明显让一班的很多同学低迷了一段时间。
特别是陈雨桐，以往一个爱说爱笑的女孩子，现在课间也安静了不少，手里随时都拿着小本子在看。而来找王旭燃问问题的人也多了起来。原因无他，因为王旭燃的分数除了英语和语文，数学和理综简直就是一骑绝尘，这次他的总成绩只比陈珝低了一分，可他的英语比陈珝少了三分，语文少了六分，可见在数学和理综，他的分数就是高得逆天。一到课间，王旭燃的桌子旁总是围满了同学。好不容易等他突出重围，上课铃声响了，可他本来打算下课后去趟厕所的。
到了下一节课，王旭燃就有些坐立不安，秦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悄悄问他：“怎么了，肚子痛？”秦生拿起课本挡住脸。
王旭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老师此刻正在黑板上写板书，侧过头张嘴对着口型道：“我想上厕所。”
下课一响，老师都还没走，秦生就拉着王旭燃冲出了教室，把那些堵他的人甩下。秦生站在厕所门口，有些无奈：“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能被人堵到忘记上厕所？”
王旭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也没办法啊，大家都拿着题，我总不能甩手不干吧。”
见到其他班陆续有人往厕所方向走过来，秦生连忙催他快点。他看向里面，见他还慢吞吞地背对着他，而厕所外喧闹声渐起，他着急地进去，王旭燃连忙加快了速度。秦生过去把他的拉链一拉，带到水池旁边洗手，一边数落道：“都跟你说了有人来，你还这么慢。”他才不想让别人看到王旭燃的一根毛呢！
“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今天那道函数题的另一种解法，刚刚陈珝还在问我，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我想明白了。”被拉着洗完了手的王旭燃突然一脸兴奋，抓着秦生的手就往班级里冲。陈珝还在皱眉解题，王旭燃快乐得就要飞起，抓过桌面上的纸笔，招呼了陈珝，就开始在纸上写下解题思路。陈珝被喊来，先是皱着眉头，但是随着王旭燃的步骤一步一步往下，眉头也松开了，等到王旭燃写完，他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可以用这个公式呢？我太傻了，我总是受题目的束缚 ，所以，像这种类型的题目……”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再一看题目，得了，是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解法，瞬间没了再听下去的兴趣了。
到了下午，语文老师又找到了王旭燃。她捏着王旭燃的语文卷子，长叹一口气，苦口婆心道：“王旭燃，我听说你这次的理综又是全班第一名，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分一点时间给语文呢？”
王旭燃心虚不已，整个暑假的时间，他花了不少时间给英语，所以这次英语大有进步，以往总分只有一百三上下，但是这次期末考居然一下子飙到了一百四，但是语文依然只能在一百一徘徊。不要说语文老师，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分数惨不忍睹。尤其是在二百九十四分的理综映衬下。王旭燃多多少少知道，陈老师他们有点想把他当成王炸选手的意思，不然语文老师哪来的空跟他一对一补课。今天的谈话结束后，王旭燃每周二、四、五的晚上，七点到八点语文老师准时在办公室，先补个一周语文，看看情况再决定后续。
他们现如今进入高三阶段，晚上统一安排晚自习，从六点到九点半，大部分时间留给他们自习，已经没有新课程加入，只有不断复习之前的课程。
语文组组长的思维逻辑果然不同凡响，只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根据王旭燃两次大考的卷子，分析出了他目前最大的问题，并且根据他作文上反映出的问题，迅速帮他调整了逻辑。王旭燃也十分珍惜这次机会，回去后就把作文重写了一遍，准备明天拿给语文老师看。而秦生则开始死磕物理的公式部分，他高一的时候，上课不算认真，有很多基础部分都没有掌握好，上了高二后，有燃燃给他补习，他也算是勉强跟得上，今天老师发了一份公式，乍一看去，他有一大半都是陌生的。连回家路上都在念念有词背公式，王旭燃很担心他会不会背着背着就撞了墙。
日子在紧张而有序的时间中度过，除了期间陈珝捧回了一个物理二等奖，其他人的日子在不断地重复中度过，补了两周课后，王旭燃从语文老师的魔爪中逃脱出来，在两周里，他为了突击语文作业，几乎每天一篇八百字作文，写了小半个月后，他总算能在语文老师手里拿到四十八分，但是语文老师依旧恐吓他，说是这不是正式考试，所以分数会给得略高，让他平时要多注意。王旭燃松了一口气，原本他四天才能用掉一支笔芯，这半个月中，他几乎两天就要用光一支，就连右手中指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茧，看起来有些可怜。
因为学业繁忙，王旭燃和秦生又住到了一起，这次倒不是什么房子又出问题了，而是单纯地节省时间。王倩某天过来，发现已经十点了，王旭燃还在写作业，而厨房里一片漆黑，锅碗瓢盆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而厨房里她前几天放置的肉和蔬菜也极少有动过的痕迹。
“羊羊，你这是晚饭还没吃呢？”王倩走上前，发现他正在写数学题，草稿纸上已经写满了一整张，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内容，担心自己影响了他的思路。
王旭燃摸了摸肚子，他现在一旦进入学习状态，很容易和外界脱节，密度强大的脑力活动，让他晚饭摄取的热量，不足以支撑整个晚上。往往等他心满意足地解决了一道难题后，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又过了两个小时，就懒得再去开火，顶多就去屋子里拿点小零食撑一撑，今天就算过了。见到王倩一脸不赞同，他讨好地对着姑姑一笑：“姑，吃过了，我现在在学校晚自习，下午下课前就已经去外面吃过饭了。”
没想到王倩还是不满意，见他拿手摸着肚子，就知道他应该又饿了。略显昏暗的室内，只有他的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柔和光线，在这栋空荡荡的房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独处，心里顿时软了一下，摸摸他的头道：“那姑给你下一碗鸡蛋面，给你用茶油，香的很。”
王旭燃乖乖点头。
原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两天，晚上晚自习结束后，他和秦生两个人各回各家，可还没等他洗完澡，就听见秦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头上还满是泡泡，只能随便冲了一下，打开浴室的门，冲着楼下喊了一句：“你自己进来！”
等他把自己冲干净，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脖子上，水珠顺着脖子蜿蜒流下，洇湿了他的睡衣。秦生从楼下走上来，王旭燃甩着耳朵，试图把耳朵里的水抖出来。秦生见状，从他房间抽了一条毛巾丢在他头上。
“我今天开始搬来和你住。”秦生猛然丢下这个炸弹。
王旭燃顿时把脑袋从毛巾里探出来，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突然要搬来我家，你家房子也裂缝了？”
秦生满头黑线，把手头上东西放下：“今天碰到你姑了，她跟我说你晚上都不认真吃饭，咱们还是住一块儿，等到高考结束后再说别的，要是饿了，至少还能照应一下。”
王旭燃有片刻没有说话，心突然猛然跳了一下，掩盖在毛巾下的脸突然变得通红，一时之间，他无法分辨自己的脸，是因为自己刚洗完澡而涨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秦生见他半天没动静，有些忐忑，但是他也没有拒绝之意，静谧的空间中淡淡的情愫缓慢流转，王旭燃突然胡乱点了点头，一边用力擦着头发，几乎要把自己的头皮搓掉。
还没等他擦干头发，秦生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搬上来了，看了看二楼的格局，有些犯难，燃燃家二楼只有两间房间，今晚他应该睡哪里？
等秦生安顿下来，已经十一点多了，两人累的不行，躺在王旭燃的床上，吹着空调，几乎就要昏睡过去了。
“燃燃，你想好报哪里的学校了吗？”秦生突然开口问道。
王旭燃原本快要睡着了，听到这个话题，突然醒了过来，他翻了个身，面对着秦生，眼睛盯着秦生凸起的喉结。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另一只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秦生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微震动，这就像是一个专门的发声乐器。
“我想念生物相关的专业，应该会考虑往西大那边走吧。”王旭燃感觉到手指的震动感，被秦生一把抓住。
秦生明显松了一口气，王旭燃笑了，把手挣脱出来，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你松了一大口气？怎么了，吓到你了？”
“可不是，你要是说你要去清大北大我都不会被吓到。不过……你要是去清大北大，我可考不上，那分数也太高了一些。”秦生再次把他捣乱的手抓住，塞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反应过来了，“西大？清大和北大也有生物系，怎么突然想去西大了？”
王旭燃觉得一只手被握住的姿势有些别扭，转身把自己扭了过来，“是不错，但是西大有更先进的设备，而且我看了西大的官网，他们有好几个在专项发展的大拿，师资方面不比清大差。”说完他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呢，你想去什么学校？”
秦生在被子里捏了捏他的手指头，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想我去哪里”他的目光灼灼，又像是生了蜜糖一般粘人，沾在王旭燃的脸上不下来。
王旭燃悄悄把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秦生不开心了，他凑近追问道：“如果我也去西大，你会开心吗？”
这下，王旭燃的脸更红了，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微凉的空调也无法拯救他的红。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王旭燃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半睡半醒间，一个微微冰凉而柔软的东西在他的额头一扫而过。
接下来的日子就快多了，天气渐渐转凉，骑自行车的时候，两个人经常被冻的脸颊通红，今年的冷风来得格外早，街上已经有骑车的人围上了围巾，来抵御寒冷的风。学校的第一轮复习基本结束，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无尽的刷题中度过，大部分高三学生的桌面上都摆着将近三十厘米高的课本和练习。
王旭燃终于在半期考中，第一次成功超越陈珝，成为了班级第一名，以往拉胯的语文提升到了一百三十一，英语一百三十八，总分七百一十一。这个分数和去年的全省理科状元分数持平，英语老师还想在这个基础上，把他的英语再往上提一提。这是目前最后的分数短板了。
老师们默默发力，准备把王旭燃培养成底牌，在最后关头炸出一片天，而王旭燃则开始把重心放在了秦生身上，上次那个略显暧昧的夜晚过去后，秦生的学习状态就变了。如果说以前只是努力，那现在则称得上是十分努力。他私下查了查西大的分数线，虽说在地理位置上不占优势，可是也是985中的头部学校，他们学校的生物科学专业更是在全球范围内都鼎鼎有名，分数自然是最高。
他既然想和燃燃考一个学校，事关未来，他自然不能草率。最后一合计，如果想要去他喜欢的专业，秦生目前还差大概十分左右。
在只剩下最后一学期的时间里，想要提升十分的分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期间秦生的爷爷来探望他，见到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写作业，不由地连连点头，觉得孙子考大学有望。回去后就叮嘱刚回家没多久的秦爸爸买点东西送过去，给两个小孩儿补一补。
秦爸爸很是听话，买了一大箱牛奶和用来充饥的高档小面包，送进了王旭燃的家，他在外做生意做惯了，十分懂得拿捏尺寸，对待王旭燃亲近中又带着点距离，每次来送东西也只是送完说两句话就走，相处起来并不难。
很快又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个年和往常一样，去各自家里吃个饭，晚上十二点前各自回家，两人都不喜欢看春晚，只是一起等到了十二点，看了一波烟花后，就睡下了。新年的第一天，两个人一起睡到了十一点多。王旭燃比秦生先醒，秦生此刻正蒙着头，大半个脑袋都埋在了枕头下面，右手卡在他脖子下，一只腿压在王旭燃身上。他发懵了好一会儿，拿过手机，又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或许是动静太大，秦生被他弄醒了。
新年第一天，两人什么事也没做，几乎在床上躺了一天，难得享受这放松一刻。中午和晚上吃的是昨天做的东西，外加各种炸酥肉炸芋头和炸鱼，配上面一起吃也舒服得很。两个人基本都没有什么额外的亲戚要走动，所以放纵了两天后，大年初三，他们就开始复习了。期间王倩来看他们，发现他们这么拼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劝他休息休息。但是没两天，她就把陈晨送过来了，带着他的暑假作业本。
陈晨刚刚上初中半年，在学校住宿了小半年，明显独立了起来，以往在家里爸妈为他准备好了一切，到了初中学校后，一周只能回一次家，而且基本上是住一晚上又急匆匆地赶去学校了，生活与学习的磨练让陈晨迅速成长，连带着他的身高，原来的小胖墩开始渐渐抽条。性子也不那么闹腾了，能够陪着他们两个坐上一天，碰到不会的问题就问。
高三的学生，学校通知初八就回去上课，陈晨还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上课了啊。”
秦生笑了，在陈晨头上弹了个脑瓜崩：“你在这写了几天作业，还能留几天玩呢，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陈晨捂着脑袋，倒在了沙发上：“我还想继续玩儿呢，上课一点都不好玩。”
虽说过了个年，但今年的同学们来上课的时候明显变得安静多了，还记得去年没分班的时候，班上还热热闹闹的，男生女生们都在嬉闹笑脸，谈论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但是今年一来，就发现不管哪个班，大部分的同学手里都在拿着各种练习在看或者背诵。
墙上的墙纸一天一天撕去，变得越来越薄，每天都有同学因为压力过大前往心理疏导室找老师。但越是接近高考，陈老师对他们倒是越发的和蔼了，和刚刚进入高三的时候，几乎是天壤之别。等到了高考前一天，老师带着大家去了考场，还不忘回收了准考证，生怕被弄丢，陈老师找了个包专门来放，隔壁的李老师更是夸张，把每一张准考证都签字后拿去过塑。大家的考点都是打乱的，其他班有一些艺术生被分配到了其他学校，还有一部分学生分到了一高，还有少部分分到了附近的校区，这次，王旭燃和秦生就分到了一个校区。
看完考点后，学生们各自回家，第二天就是高考。他们两个人被各自家人接回去吃了顿饭，但是两边吃的都是家常小菜，这种关键时候，哪里敢大鱼大肉，要是一个不小心吃错了东西，岂不是肠子都悔青了。所以更多地只是说说话，放松一下心态。
奈何这两人的心脏巨大无比，到头来，反而是他们安慰了一通家里人。最后还是让秦生的爸开车送他们俩去考场，再给他们定一个附近的酒店，中午可以休息。
这一天上午一大早，两人检查了需要带的东西后，就出发前往考场，陈老师老早就到了，来一个学生，他发一张准考证，还附送一个鼓励的拥抱，让学生们大跌眼镜，慈眉善目的陈老师这辈子可能也就看这一次了。
等到他们进去，还有不少家长蹲在外面，恨不得学校在外面放一个巨大的屏幕，好让他们知道里面的情况。周围不时还有警车巡逻，尽最大的可能，保证考场不受影响。中午十二点，第一科考完了，家长们就开始躁动，但是大家又仿佛有了默契一般，接到自己的孩子后，绝口不提考试的情况，只开开心心地带着孩子去吃饭。
两天的考试过得很快，快到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场几乎可以决定他们后半辈子的重要考试就结束了。考完试出来，有喜有悲，还有放生大叫的，众生百态，不足为外人所知。
秦爸爸接到了王旭燃和秦生，都不敢问他们考得怎么样，也不见他们在车上对答案，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讨论着接下来的时间安排。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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