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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拐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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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姨做保姆快七年了,手上活很是娴熟。因为不能生育,对自己照顾的孩子就非常用心。
她一手抱着七岁的汪紫菱小心喂饭,这孩子天性好动,不肯安静下来,手舞足蹈的嬉笑着,煞是难缠。一边还要分神,看着大病初愈的大小姐汪绿萍是不是又偷偷瞄向主卧,不打算把饭吃完。
汪家这几天闹得厉害,前些日子,连孩子高烧40度都没有在意,幸好林妈放心不下半夜查房,才把这个烧到快要晕厥的孩子急救了回来。现在虽说这孩子身体是好多了,但是浑身上下总有些不对劲。
“他姓汪的真当我是眼瞎的吗?和那个女人在法国私磨鬼混,他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费云舟,你去告诉他,就是死,他也别想拆散这个家!”
“胡闹,舜涓,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什么生生死死的,让孩子听了笑话!展鹏不是这样的人!”
“笑话!”那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一股子尖利和凄清,“我早就是他们两人的笑话了。他们在法国卿卿我我,生死不渝,哪里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汪展鹏,当初若不是我李家抬举他,他能有今天这么威风?他想离婚?他做梦!”
随后是一声极其震撼的巨响。重物落地的响声、女人的唾骂声、男人的劝阻声交织在一起,吵得人不得安生。
十岁的汪绿萍皱着眉毛喝完牛奶,拎起父亲好友从法国带回的书包,整理了必带的物品,轻盈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板,屋内瞬间一片冷寂。
“抱歉打搅你们一下,我先上课去了。”
门很快打开,走出一个俊秀挺拔的男子,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别着十分精致的领带夹,眼角有细纹,笑起来格外温柔。
“小绿萍怎么早就出门了?要不要费伯伯让人送你去学校?”
汪绿萍挑了挑眉毛,若无其事的扫过房里那个面色铁青、鬓发散乱的女人,“费伯伯劳心。这么点路,我还是喜欢走着去。对了,放学后我直接去舞蹈老师哪里,不用等我用餐……她……最近心情不好,就托付您了!”
费云舟看着眼前十岁的幼女,被她这种冷静里带着点自嘲的孩子气逗笑了,沉郁的心情顿时舒展不少。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蹲下身直视她一双琉璃色的大眼睛,“汪大小姐特立独行,费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转过身,对屋里的汪太太道,“舜娟,十岁的孩子都知道爱惜身体,又不是天塌下来,你何必这么激动?现在你只能当作不知道。展鹏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他爱惜两个孩子像是爱惜自己的眼睛。”他看了看身边低头不语的汪绿萍,斩钉截铁道,“你为他生了两颗明珠,还怕什么?不过你的性子真要改改,硬碰硬总是不行的!”
汪绿萍懒得听两个大人的闲话,示意一下后,就往玄关走,身后妹妹在林阿姨的帮助下忙手忙脚的整理书包,好容易才没有落下东西。
小家伙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纪,拉着姐姐的衣角,擤了擤鼻涕,奶声奶气问,“姐姐,妈妈为什么生气?爸爸以后不回来吗?”
汪绿萍幽幽的看了看她,那种极为深沉的目光盯的小家伙很不自在,小爪子也缩了回来,眼睛红了红,像是被吓到了。
她转过视线,看到迎面挥舞着手臂,笑得天真无邪的两个男孩,嘴角勾了勾轻声道,“等到任期一满,汪先生就会回来的。”
这是汪绿萍十岁生日的早晨,也是所有故事的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