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尽头]狂爱》阿耀闪耀耀

3、第3章

　　接下来几天，韩施源基本不和闵施云同框，看到闵施云，韩施源都会转身换条路走。

　　闵佑真是韩施源童年时候最美好的记忆，但那又如何，现在这个人是闵施云，他们分别了数年，彼此早就面目全非，相逢也未必相识。

　　韩施源心情低落地打开储物柜，发现里面有一张光碟，留了张字条，让他今天放学去体育器材室。

　　什么鬼。这种古惑仔约架的手段，自以为在演电影吗？是真的觉得韩施源一定会赴约吗？那些人是不是傻。

　　趁着午休的时候，韩施源一个人到电脑操作室播放光碟。

　　韩施源戴上了耳机，沉默地看完了全片，很长，有两个小时，韩施源倍速看完的。

　　那是原主受虐的视频，清秀的脸上涕泪俱下，被扒光了衣服，身体上写满了侮辱性文字，腰上背上满是青紫，韩施源只感觉心中一片麻木，曾经弱小的他和母亲也是这样被父亲的暴力一次次摧毁，没有人比他更加理解那时候的无助和痛苦。

　　为什么原主会选择跑到马路中间自杀，此时有了解答。

　　本来韩施源打算把纸条和光盘交给班主任，但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韩施源镇定地回到教室继续下午的课程，认认真真做了笔记，挨到放学，韩施源慢吞吞整理课桌，出门的时候闵施云靠在走廊的窗子看着他。

　　韩施源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要去哪里？”闵施云说道。

　　韩施源吐出两个字，“回家。”

　　到了体育器材室，里面站着五个青年，韩施源一个个审视过去，其中三个人参与了视频里面的霸凌，而另外两个是生面孔穿着本校的制服。

　　一个公鸭嗓响起，“韩施源，听说你最近猖狂得要死。”

　　韩施源一句废话都没有，上去就是一个飞踢，他在社会上的五年一直在兼职做拳击对练，也打过黑拳，不然背负的债务是一辈子都没有还清的可能的。

　　而这几个人打架基本即就是依靠蛮力，韩施源清楚怎么样才是聪明的打法，他的身体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复健，不会特别虚弱。

　　短时间内韩施源就放倒了两个人，抓着人的头发一遍遍往墙上撞，直到撞昏为止，这些人从未真正在社会底层混过，不知道为了活下去为了争一口气是怎样的打法。

　　韩施源知道。所以他毫不留情地卸了那三个人的胳膊，拗断了他们的手指。因为只会对弱者施加暴力的手，不要也罢。

　　剩下两个人，一个被他弄昏了，另外一个自己偷偷溜走了。

　　韩施源站起来时候感觉一阵眩晕，他来之前吃了一点兴奋剂，原本是为了能熬夜学习用的，最后还是用在这种事情上。

　　踉踉跄跄走出器材室，身后哀嚎的人昏迷的人，都与他无关了，明天会是什么情况，韩施源也不想要思考。

　　韩施源双手支撑在盥洗盆两边，疲惫地清洗关节上的血，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似乎已经打红了眼，这样狠厉的神情出现在清秀弱气的脸上很有违和感，但那是尹泰民才会有的表情，他曾经遭受过暴力，而后又用暴力生存，那绝不是什么能和真善美搭边的事情，但那就是尹泰民活着的方式。

　　韩施源感觉到一阵的脱力，身心俱疲，一瘸一拐走到长廊，才慢慢靠墙倒下，他想要睡一会儿，睡一会儿然后回家，撕裂染血的校服也要记得处理掉。

　　闭了一会儿眼睛，韩施源听到一个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费力地掀起眼皮，发现是闵施云。

　　“如果你现在来烦我，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闵施云站定，“那我求之不得。”

　　傻逼。

　　韩施源只想要沉沉睡去，不想要和闵施云扯皮。

　　闵施云很安静地站在韩施源身边，默默凝视着他身上的伤口。韩施源没有理会闵施云，他真的很累，只想要休息片刻。

　　闵施云听到韩施源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蹲下来拨弄了一下韩施源的刘海，而后起身慢慢踱步到器材室。

　　负伤严重的三个人还在地上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另外两个都已经逃走了。闵施云站在门口冷眼看了片刻，拍下了三个人的照片，然后打了电话叫救护车，这些人不能倒在这里。

　　挂了电话，闵施云过去踩住其中一人的胸骨用力碾了碾，“等下救护车来，就说是自己的摔断的，知道了吗？”

　　韩施源睡了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肌肉都在痛，这具身体还是太过弱小，没有经历过长期高强度的锻炼。他的肌肉好像有点伤到，嘴角也破了。韩施源叹了口气。

　　在他扶着墙站起来的时候，闵施云慢慢走过来，看方向应该是刚从器材室出来。韩施源哑着嗓子说：“你一直在候着吧，知道我去了哪里，也知道我做了什么。光碟那件事情你有参与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韩施源真的会失望透顶。

　　“没有，我只是知道有人在你柜子里面放了光碟，也知道你一定会过来。你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是吗？”闵施云双手插兜说道。

　　韩施源冷静地站直身体，“那之前的事情呢？”

　　闵施云淡淡地说：“我没有兴趣去霸凌一个弱者。”

　　旁观其实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霸凌，但是韩施源对闵施云没有那么高的道德要求，因为他自己也不见得是多么高尚无私的人，听到闵施云否定了甚至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韩施源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很狼狈吧，他不想要闵施云围观他虚弱的样子，“那你还站着干什么，看完热闹就滚吧。”

　　闵施云歪头，嘴角甚至带了一抹微笑，“我只是来确认你到底会怎么做，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过来了，装模作样假装无视别人的不幸，却又跑过来做这种好事。”

　　韩施源靠着墙刚想迈出一步，却脱力一般向前倒去，闵施云伸出手牢牢接住了他，韩施源只想要快点回家，他推搡着闵施云的胸膛，但是一点力都用不上。

　　闵施云抓住韩施源的手，牢牢贴在自己心脏位置，“看见你这样子，我真的恨不得把伤害你的那些家伙都杀了。”

　　“呵呵，那你去啊，光盘的里面出现的那些人，你最好一个都别放过，让他们去死。”给死去的韩施源偿命。

　　“如果你想要我这么做的话，我会去做的。”

　　韩施源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闵施云吃错药似的一点都不肯放，韩施源说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又发什么疯。”透过手背，韩施源感知到闵施云有力的心跳。

　　之前做噩梦，梦到离开的闵佑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死掉了成了一具无人认领的枯骨，幸好这不是现实。

　　闵佑真说：“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发疯。那部片很早就有人塞给我，我前几天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个韩施源是和我无关的人，但是我看着你，却有了其他的感觉，好像我所珍视之物被破坏，我烦躁的要死。”

　　韩施源用力地闭了闭眼，“我管你什么感觉，闵施云，你……”

　　“因为你是尹泰民。”闵施云握紧了韩施源的手，虔诚地小心地印上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