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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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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寇们忙着救火,首领不见了,军师也死了,岛上正是骚乱无比,没人也没空注意这一辆疾驰的马车。
金时月和西门吹雪安全到达了岸边,船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西门吹雪和金时月上船。
老狐狸的那一班船员也早都被西门吹雪救了出来。岛上的火势这么大,其中也少不了他们的帮忙。
一看到马车,金无望立即冲上前关心金时月的状况。西门吹雪勒紧缰绳,迫使马车停了下来。
金无望掀开车帘:“你还好吗?”
金时月道:“我没事,多亏了西门吹雪。”
金无望这才记起自己关心侄女心切,而忘了感谢把她治好的西门吹雪。他向西门吹雪作揖:“多谢西门公子救命之恩。”
西门吹雪淡淡道:“朋友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便背起金时月,运起轻功一跃上了甲板,金无望紧随其后。
他们一上来,老狐狸马上指挥水手们:“扬帆,起航!”
待到他们已经看不到那座小岛,老狐狸又眯起了那双狐狸眼,笑嘻嘻道:“这是你们第二次坐我的船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有话快说。”
老狐狸道:“虽然上次你们已经付了钱,但上次是上次,何况上次也是你们自己要走的,所以你们这次坐我的船得再付一次钱给我。”
西门吹雪的手已握上剑柄,他救了老狐狸和他的船,这就是老狐狸的报答?
金无望向前一步,挡在西门吹雪和老狐狸中间,对老狐狸说道:“让我们多付一次钱倒没什么,只是你要记得再付一次工钱给你的水手们。”
“毕竟他们不是自己要走的,而且也是第二次上这艘船。”
一听到要付钱给水手们,老狐狸的心就开始痛。但水手们的工资加起来也没多少,给一点就给一点吧!
金无望继续说道:“他们因为你差点送了命,你总不至于连百八十两的压惊费都不给他们吧!”
每个人给百八十两,他还得倒贴几百两。
甲板上还有几个正在工作的水手,金无望故意将说话的声音放低到只有他们三个听得见。
这群水手不少是亡命之徒,敢在海寇生事的时机出海就是为了钱。若是被他们知道老狐狸收了两份钱,再听见金无望的提议,聚起来闹事他们也不是不敢。
老狐狸苦笑:“算了,我不收你们的钱了。”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金无望又问老狐狸:“什么时候到明霞岛?”
老狐狸道:“按照原本的行程,不到一天就能到。现在最快也要一天半。”
“好吧!”金无望没再说话,回了房间。
金时月原本的房间门被踹烂,其他的空房没有被打扫,金无望便让她搬到了自己原本的房间。他则自己打扫一下其他空着的房间,住了进去。再加上她体内余毒未清,金无望不方便照顾她,便花了一百两请红姐去照料她。
他经过金时月的房间时,把陪夜的红姐叫了出来,询问金时月的状况。
红姐小声道:“可能是累到了,洗澡的时候都差点睡着,我帮她换好衣服后就睡下了。”
“好的。”金无望点点头,“她要是有什么事,你即刻通知我。”
红姐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肯定的。”
金时月第二天早上是被饿醒的,她的胃又饿又疼。肚里空空,身上也没有力气。
她一醒,红姐就立刻端了一碗温水给她喝下。喝了一碗温水后,金时月精神了不少。不过喝水是不能填饱肚子的,金时月说道:“我想吃点东西。”
红姐道:“西门吹雪说你什么都不能吃,吃了不消化,而且还更难受,让你喝点温水填一下肚子。他正在厨房煎药,等你喝几帖药好一点儿了,才能稍微吃一点东西。”
金时月问道:“白粥也不能喝吗?”
红姐摇摇头,给她盖好被子,让她躺在床上少消耗一点体力:“我去告诉你叔叔你醒了。”
“嗯。”金时月点点头。
不一会儿,金无望和红姐一起进来了。金无望坐在床边,问道:“你现在好些了么?”
金时月委屈道:“肚子里跟有人在打架一样的疼,还很饿。”
她太饿了,连说话都只有气声。
金无望纵是富可敌国,此刻也没办法让金时月填饱肚子。
这时,西门吹雪带着能让她填饱肚子的药来了。
金时月一闻到药味就想呕,红姐从西门吹雪手里接过药,勺了一勺药喂到金时月嘴边。
她拿了金无望的钱之后,对着金时月就像对着摇钱树一样,尽职尽责的照顾她。
金时月喝下一口药,苦的把整张脸皱得像个橘子皮一样。红姐又送来第二勺,金时月说道:“我还是一口气全喝掉吧,反正也没有多少。”
就一小碗,她一口气喝完总比一小口一小口的凌迟来得痛快。
红姐怕她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拿碗对在她嘴边,让她一口全喝了下去。她一喝完,马上又提着水壶,倒了一碗水给她清一清嘴里的苦涩味。
虽然药效还没发挥,但金时月精神上已经认为药效到了,自己可以吃点东西了。
西门吹雪道:“还得再观察一下,确认你身体状况是否好转。如果你恢复的好,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能正常进食了。”
金无望惊喜道:“明天我们就回岛上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西门吹雪:“只能吃一些清淡好消化的。”
随后,西门吹雪又询问了一下金时月的身体状况,为下一帖药的剂量做准备,问清后,他便离开了房间。
金时月见他离开,忽然记起自己昨夜想学轻功的事,她问金无望:“族叔,你会轻功吗?”
金无望心思何等通透的人,即刻明白她的意思:“你想学轻功?”
金时月点头,她听得出来金无望已经打算教她了。虽然金无望对她有求必应,但她每次提出要求,或是要求被应允时都感到受之有愧。
金无望没有问原因,直接说道:“等我们到了岛上我就开始教你。”未等金时月兴奋的拍掌,金无望事先给她打好预防针,“练武功并不简单,也不轻松。我原本就打算教你武功防身,不过既然现在你自己提出来,以后就不准半途而废。”
金时月沉浸在可以学轻功的喜悦之中,就算金无望说要上刀山她也不会当回事。她早就深知长辈惯爱吓唬人,说的玄乎其玄,等真的学起来,就发现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
金时月迫不及待的问道:“我练多久轻功能和西门吹雪一样?”
为了提高她的积极性,金无望故意说道:“练武是一件很长的事,勤奋的人也许几年就能出师,懒惰的人一辈子也练不到他的程度。”
金时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勤奋是要头悬梁锥刺股吗?”
金无望笑道:“那倒不必。”
金时月舒了一口气,又问道:“很难学吗?”
金无望道:“不难,只是需要坚持下去的毅力。”
她又问道:“很勤奋的话,要多久练到西门吹雪的程度呢?”
金无望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便特意把时间报短,说道:“你十八岁之前应该能练成这样。”
哪知金时月听到结果,非但没有开心,反而露出失落的表情。
要练这么久啊!
不过因为这件事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金无望也已经答应了,还给她提前打了预防针,金时月这时候再打退堂鼓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她失落的表情只在脸上维持了一小会儿。
但她这点心思,又如何能瞒得过金无望的眼睛。
金无望故意道:“不如去问问西门吹雪花了多久的时间吧!”
采访优秀毕业生,树立积极进取的榜样。
金时月不想问,也不敢问。昨天体验了西门吹雪的轻功,今天就说要学轻功,她怕西门吹雪觉得自己是学人精。
金时月又把问题抛回给了金无望:“族叔,你觉得他是花了多久练成的呢?”
金无望想也不想:“起码也要个十年八年。”
如果不是西门吹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金无望至少往大报一倍。
金时月半信半疑:“他也练了这么久?”
金无望:“不信的话,我把他叫来,你问问他是怎么说的。”
“不……不用了,我相信。”金时月不想让西门吹雪知道自己想练轻功的事,赶忙附和金无望的话。
但她还是对金无望的话存疑。
需要练这么久吗?
等下午,西门吹雪来送今天的第二次药,金时月旁敲侧击。
昨天看你的轻功好厉害啊,你练了多久呢?
西门吹雪:“七年。”
金时月:“……”
金无望虽然没说对,但也没差多少。
金时月现在就像无良老板,不要过程,就要结果,她现在就要听到结果!
金无望说:“你这么聪明,再勤奋一点,也许三五年就练成了。”
其实三五年她都觉得像看不到头一样久,但有了西门吹雪的七年打底,三五年又变得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三年五年当然是金无望骗她的,他也不怕谎言被戳破。反正也要等个五年,何况一旦开始练武功了,什么时候毕业就不是她说了算。
这时天色也暗了,金无望不再打扰她休息,离开了金时月的房间。
金时月沉入梦乡之际,脑海中正幻想自己三年后凭仗轻功穿过层层云朵,追星逐月。眼见那一团黄色的光晕就要落进自己的掌心,一道惊雷响彻夜空。
金时月蓦的被惊醒,在她床边的红姐也醒了。听得屋外一阵喧闹,二人下意识看向对方,均是想从对方嘴里得到些什么。
金时月率先开口:“是海寇又来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吵醒,她还带着起床气,别说怕海寇了,她现在都想手撕几个海寇泄愤!
红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考虑到金时月既是雇主,又身体虚弱,红姐便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你继续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你别去!”金时月害怕红姐只身出去会遇到危险,更害怕一个人待在房间。她出言挽留红姐,“有事的话,我族叔肯定会过来提醒我们的。”
“那好。”红姐其实也不想大半夜的出门,她也困得要死。但谁让她是拿钱办事的,金无望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照顾金时月,经历满足金时月的要求。既然现在金时月叫她别去去,那她也乐得轻松。
没一会儿外面果然传来了声响,但不是金无望的,也不是船上其他人的。
外边人朝金时月房间的门踢了一脚,冲里面气势汹汹的喊道:“开门!”
金时月哪经历过这种场面,整个人吓得不知所措,在原地发抖,红姐倒是对半夜被踢门游刃有余,赶紧过去捂住金时月的嘴巴,让她不要出声。
有红姐在,金时月顿时安心了不少,可是屋外的人偏不让她安心。
屋外另一个声音响起:“这屋子里没人应,是不是空的?”
踢门人道:“管他是不是空的,都给我搜了再说。”
说罢,他要再度踢门,脚还没碰到门边,一条袖子一拂,他被撞在墙板上。幸好这船上的墙板都是木头做的,他只是额头被撞了好大个包。
待他抬起头,怒气正要发作,便对上一张似鬼非人的面庞,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金无望冷眼觑他:“你们是什么人?”
房间内的金时月和红姐听见金无望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随即打起精神细细听门外的动静。
门外,被金无望打翻在地的人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们……我们是巡海的。”
“巡海?”金无望冷笑,“巡海用得着跑到别人船上来踹门么?”
查客房的只来了两个人,一个已经被金无望打翻在地,另一人见金无望身材高大,又一招将自己同伴打翻在地,不敢贸然上前与他动手,也不敢上前搀扶起同伴,生怕金无望也针对他。
此刻他见金无望仅盘问地上的同伴,未曾理会自己,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地上的人磕磕巴巴道:“是……是白云城主说南海各岛都要加强巡查,过路的每艘船都要盘查,以防有海寇混在其中。所……所以我们岛主也派了两艘船,轮流巡逻周边海域。”
地上的人方才解释了大半天,但金无望根本不在意他们巡海不巡海,只冷冷道:“你的手是废了么,怎的连敲门也不会?”
他不敢再和金无望争辩,立即滑跪认错:“是我一时心急,忘了敲门,还望前辈恕罪。”
金无望冷冷道:“滚吧!再让我看到你,少不得要取你一臂。”
“是是是。”总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地上的人全都认了,心里却在盘算着待会儿和其他人汇合,再来找金无望的晦气。
金无望呵斥道:“还不快滚!”
站在一旁的人见金无望不再追究,马上过去扶起地上的同伴,二人落荒而逃。
待他们走远,金无望不放心的敲了敲金时月的房门,轻声道:“你们没事吧?”
红姐抢着说道:“没事没事。”
金无望放心道:“那你们继续休息。”
另一边,被金无望教训了的两人去到了甲板和其他查船的人汇合,正巧他们那艘巡海船的队长也在甲板,正和老狐狸有说有笑。
老狐狸常年来往于南海诸岛,在哪里都混了个脸熟,这艘巡海船的队长他也认识。所以他就像以往一样,笑着给了队长一锭银子,让队长放他通行。
队长收下了银子,然后说道:“我们是老熟人了,要不是这段时间白云城的新城主上任,抓得紧,我也不想查你的船。”然后当着老狐狸的面对其他队员喊道,“老狐狸的船都好好照顾一下。”
老狐狸心说,幸好自己把海奇阔藏在了墙内的复道中,西门吹雪又点了他的哑穴。
要是海奇阔被发现,老狐狸说不定会被这群贪功的人一并当成海寇同伙。
即便队长有点良心,只想抓海奇阔领功,放过老狐狸这一船人,要和海奇阔公平对决的西门吹雪又会和巡海的人打起来,他又会被当成海寇的同伙。
所以西门吹雪和金无望真的不能怪他收两份钱,要不是这两个麻烦精,整条船早就平安着陆了,哪里会引来海寇。
但老狐狸也没想到这段时间南海管控的这么严,迫于无奈,不得不摆出笑脸和待在甲板上等其他队员汇报成果的队长寒暄。
这时,两名查船的队员朝甲板走来,在队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队长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对老狐狸道:“看来你这条船上还有些不该在的人。”
老狐狸心一惊,难道被他们发现海奇阔了?不过他心理素质过硬,装作惊讶的样子:“什么人啊?”
队长没理他,对向他报告的两人说道:“你们去把其他人都叫回来。”
待到所有人都被叫回来,队长朝着老狐狸冷笑一声:“咱们一起去看看,你船上都藏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