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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九章 选侍风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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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镇的气氛很古怪
因为是采集金矿的完美地点,所以实际上没有多少的人选择耕种这种在普通的镇子上绝大多数人都会做的工作,整个金镇唯一的大面积耕地便是在靠近西面的那个牧场,那里面有猪马牛羊之类的畜生类,另有不少的耕地在使用,而镇子上的使用水源,则是在靠近东面的那个水庄——金镇的地理形势很奇怪,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只有那一片地方能够钻出井水,所以整个镇上的所有用水全部是从那里运输出来的
而牧场和水庄,在地震以前一直是金镇上的居民所共有的东西,牧场里的动物是居民自己按照固定的时间去喂养,每一户都有义务和权力——即在固定的时间去喂养,每年的年终便每个家庭能够得到一份礼物作为年末的奖励,而水庄则是非常自由的地方,每户人家只要按照固定的时间去清理便好了
所以,对于因为地震而整个封闭起来的金镇,牧场和水庄是两个必不可少的存在部分。可是现在:距离牧场较近的东势武馆占据了牧场,而距离水庄近的罗家掌握了水庄——一般的平民百姓,怎么活?!
又加之,似乎是受到地震的影响,金镇里的四季如春似乎发生了变化,骤降的气温甚至比原本孤倦一行人在行进的过程里遇到的寒冷更甚
原本虽然是镇子被封闭,可是一两日的人心安抚也还是可以的,可是,东势武馆和罗家的举动让镇上的所有人同一时间人心惶惶了起来
分据在东西两边的金皇朝官员和凤罗的官员,此刻是风尘仆仆的往各自的大势力家族赶——镇上传来的越来越多的□□事件已经多的让两人疲于奔命了,等到弄清楚为什么大家忽然之间变得这么焦躁的理由——两大家族占据了他们生存下去的两大依据,为了生活下去,他们怎么可能不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抢多少抢多少?
昨天夜里的那场告白,不过是徒惹烦恼
在孤倦那句话说完以后,两人便还是一如往常,只不过,因为想着少个那么一次那种事情这人应该还不至于死掉
于是二人一里一外,背对着入了眠,但是是否真能睡着,那就各凭本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府大门边被人猛烈的敲打起来,罗家小厮慌慌张张的拉起自己还没怎么穿清楚的衣服,便连蹦带跳的去开了门
门开了,站在门外的是代表他们凤罗的地方官,圆圆的脸上像是几日没见便多了好几条皱纹,小厮瞧得心头一跳,速度很快的给姜大人让了路——没错,金镇代表凤罗的地方官姓姜,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圆滚滚的,一向是副富态样,和家里夫人有些交情,对他们这些下人一向也都挺好的
“大人请先到书房候着,奴才这就去请夫人!”
说着,手脚很快的端上茶水,跑了
姜华,圆滚滚的妇人,对于这经常见到的小厮机灵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原是丞相门下一个小小幕僚,后因丞相大人的推荐来了这金镇——因为性子像菩萨——这是丞相大人在派她来这里的时候玩笑般的和她说的话,其实这话里的意思姜华也明白,不就是说的是金镇就是个蜂窝,管理不好的话那就是炸开了的马蜂窝,只会被蛰得满头包,只有像她这性子的人,才能够在忍耐中处理好金镇日常中的一些事件
被派到金镇已经有差不多十年,姜华的所有作为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并与金皇朝的地方官打好了交情,可这罗家大小姐和东家二少爷之间的情事,却成了这几年来大小纷争不断的源头,本来这些也还好,可偏偏这两家的小辈之间的情谊是那样的坚决,宁可双双脱离各自的家族逃跑也一定要在一起,这就麻烦大了,可这麻烦偏还恰恰好遇到了百年来都不曾遇到的莫兰山地震——双方家庭的做法,现在已经不是各自私怨的事情...
想到东家占据的牧场和罗家占据的水庄,姜华面上圆圆的肉与肉之间,扯出了愈多的纹路,代表了她此刻的心情——她来之前,镇上已经出现了第一例的因为□□事件而死人的事,如果事情还不能完好的处理,恐怕一切会变得更糟糕。更何况,原本就算这两家都不多添乱子,金镇的未来就已经是岌岌可危的—— 一是温度的问题,二是时间,三则是食物,骤降的气温给镇上的人带来的是从未经历过的寒冷,而时间如果拖得太长人心难免不好控制,而牧场的食物本就不晓得还剩下多少,如果大伙儿一哄而上的疯抢,这金镇,怕是撑不了多少天所有人都会要么冻死要么饿死!
可这两家人,却还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别扭!
你让她如何不着急?!
另外,姜华看了眼自己带过来的人——一个小厮模样,低眉颔首自方才被罗家小厮带进府来就没让人见到过脸的人
“还不快去!傻愣在这里做什么?!”
小厮飞快抬起头,看了姜华一眼
“多谢大人!”
却正是罗家大小姐的心上人——东文
昨天晚上得到罗家大小姐要选侍的消息,他便慌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所幸还有一丝理智,今天一大早便摆脱了家里的守卫去了姜大人府上,本是想央求她代为像罗夫人求情,却正巧赶上姜大人要去罗府,于是作了小厮打扮,一同前往
这位姜大人,是他和扎娜感情发展中难得的保持支持态度的人,他一向很感激,而此刻,更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得慎之又慎的道出谢意,继而便飞快的跑出了书房
对于罗府,因为和扎娜相恋,在之前两家还没有闹的那么厉害的时候东文来过不少次,于是他直奔扎娜的房间,结果在拐过最后一个弯,马上就能够去见到自己心上人的时候,陡然发现扎娜门口守着罗家两大侍卫之一的玉侍卫——这人是教授扎娜武功的老师——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傻傻的站在拐角的位置,东文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只不过那守卫的人对于他们这一对苦命的小鸳鸯也保持着能够宽待就宽待点的想法,没有移动步伐
垂头丧气的,东文不知道自己是往哪个方向在走,盲目的在罗家的宅子里晃荡
“喂,你看到了没?那位救了东家少爷的夫人,好有气势啊,要是能嫁给那样的女子...”
小厮甲有些花痴的端着手中精致的碟,喋喋不休的对自己身边的人说着
“呿,就你这样的?你给省省吧!你没见到那位夫人的爷?那位爷...让人心折哦...气质真是没得说,天人之姿啊,而且了,我是男人都没法去嫉妒,人家那是...天生的高贵美好,咱们这些人就算是全打回肚子里重新再长一遍,也没那可能!你还梦人家的妻?呿!”
可身边的人却一点也不给面子
东文在拐角一头,这两个小厮在另一头,听到这话他原本是垂头丧气的身体像是忽然之间被打了鸡血,一震,抬步便飞快的跑了开
对于罗家宅子的分布十分清楚,客房就那么些,对于尊贵的客人居住的上等的客房在哪里,他清楚的很
那日那个和自己一同被困的少年是何等的模样,而他的妻子是如何的模样,东文怎么可能忘记的了?这两个小厮所说的人必定是他们!
他记得他们原本是打算帮助他和扎娜的!
荀白和孤倦
两人的确原本是打算带着这一对小鸳鸯瞒天过海的过了金镇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够算得到会发生地震?
孤倦在扎娜被带下看守的时候被以眼神请求,而现在——
孤倦很早便起身出了房门,荀白有些沮丧的坐在床沿上
他被打理的很好,那位不会伺候人的女人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答应纳明的话她都做的很好——虽然荀白不晓得
在他眼里他只是奇怪,更多的却是难受的情绪,因为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身份地位的理由才对自己好,可——如果不是这些,他又如何留得下她在身边?
有些无奈的在脑海里嘲讽自己
纳明被他支开了去为自己准备早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因为没有办法保证不流露出难过的情绪
而这突然闯入的少年让荀白愣了下,继而请人入内,少年所说的事情则让他有种义无反顾也需要为他办到的固执想法——或许是比较天真的,可是,真正相互喜欢的人,如果不能够在一起,那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荀白的答应让东文像是忽然之间像是又有了希望,虽然并不能完全的感到安心,但是却也只能将最后的一丝希望放在这少年的身上,东文在心底祈求着,不甚甘愿的离开
而剩下来的他,则独自坐在屋子里,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够做到对别人的承诺
然而他却病倒了,心事重重、气温骤降、昨夜在冷风中的等待,昨夜的无法成眠...
到了正午,扎娜被像押犯人似的带到昨天夜里夜宴的花园里,院子里像昨夜那般的摆起了长条的矮桌,她的母亲大人坐在首席,而那两边的桌子边上,分别跪了两排整齐的少年,少年们的身后则是一排年长的男子,他们各自手中拿着代表少年身份的吊牌,而那双眼睛,却都不约而同的望着被玉侍卫押着走来的少女
孤倦被邀请观礼,用罗夫人的话来说就是:你们金朝的男人选妾的时候,可没咱们凤罗的排场!力邀孤倦!
罗家这位夫人对于孤倦在被自己女儿添油加醋的赞美后,便不自觉的多了几个心眼的注意上了
在她眼里,孤倦这女人是男子托付终身的良配——武功好,可以保护自家男人不受欺负;气质佳,她的冷漠能够让别的什么男人被她看上一眼,就算有那个心思,也自然会被冻没了;不多言,不多言的女人,比起那些花言巧语的,自然好上太多
于是这罗夫人,心头的小算盘便乱七八糟的敲得噼里啪啦响,原因也很简单——她的长子,原本是有个娃娃亲的,可那女孩子死得早,她这儿子还没嫁过去几天便成了鳏夫,因为心疼孩子便自他妻家接了回来。她这儿子虽然说和他那个早死的妻子没多少感情,但被接回来以后却常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搞自闭。
所以如果,能把自己儿子嫁给这为姓孤的小姐——这姓罗的夫人也是个人精,打从一照面便知道孤倦和她家男人之间并无多少感情,甚至隐隐察觉出来孤倦并不真正愿意留在他身边——也算是给他找了个还不错的归宿
于是打了让这金朝的女人见识见她们凤罗好处的打算,看能不能说动她站到她们凤罗去——其实归根结底,到底是孤倦身上的气息,半点不像金朝女人!
但是罗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孤倦的确对金荀白没有感情,也并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却是万万都不可能离开他的!
于是这所谓选侍的排场对于她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反倒是扎娜这个主角儿一脸的浑然欲泣模样
孤倦在上手的位置,看着这被人带上的来的少女,一双明艳艳的眸子里先是起了涟漪,后便是自然的让那涟漪一连成片,落了下来
外间虽是寒冷,可今日却又很好的阳光,那落下的眼泪在坠落的瞬间居然折射出了异样美丽的光彩,孤倦怔怔的望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又忆起了昨夜同样落下的泪珠
便忽然又坏了心情,站起身没和任何人打上招呼在仪式进行的最热烈的当口跑了,而罗家那些女人,则因为所有焦点都关注在她们家的大小姐身上,居然直到选侍结束,才又人忽然想起来孤倦不知道何时离的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