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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谢珵回府时恰好南宁王正在前厅见客,谢珵看了眼前厅并未进去,转身朝着红漆游廊的方向走去。

      南宁王在前厅看着谢珵的背影,又给王学士说道:“宗卷一事事关重大,王大人还是亲自跟犬子说吧,你也知道谢珵这些年跟我不亲,我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王学士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点头说好。

      -

      谢珵还差几步就走出游廊了,身后一个小厮匆忙赶来,“世子,王爷请您过去呢。”

      谢珵鼻息略沉,有些不耐烦,方才他进门的时候怎么不说有事,现在他都快到槿渊苑了又派人来说有事,存心折腾他是不是,他平常可是最不喜走路的,要不怎么每次出门都要乘坐步撵或者马车呢。

      “不去。”谢珵没好气地说了声。

      小厮看了眼谢珵,又道:“是王学士找您有事。”

      谢珵默了默,若是他爹叫他,他说不去就不去了,这个王学士一把年纪了,从前在国子监听学时这个老头被他气得卧床养了好些日子,那次他还被太后责罚了。自那之后他才知道,学士府世代书香门第,整个兰陵城的人都非常敬重,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给王学士几分薄面,他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将人给气病了。

      就因这件事,谢珵从宫里出来之后还带着补品亲自登门赔罪,自那之后谢珵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唯独这位王学士他得恭敬对待。

      -

      前厅,谢珵恭敬地给二人行礼,王学士见着谢珵后笑说:“世子,老夫在国子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王大人请说。”

      王学士声音沧桑道:“国子监每年都要整理世族宗卷,还有每年发生的大小事的宗卷,往年都是韩大人及其门生在整理,今年韩大人告老还乡了,老夫又年事已高,思来想去觉得世子和五殿下正是合适的人选。”

      谢珵看了眼南宁王,南宁王低头呷了口茶水。

      谢珵收回视线,这事王学士定然是跟他爹商量过的,他爹为了把他从红粉地拉回来,真是什么事都答应,整理卷宗虽不难,但是南燕的门阀氏族叫的上名号的少说也有十几个家族,每个家族的嫡子庶子妻妾等,整理起来没有一个月都弄不完。

      谢珵躬身行礼,“谢珵知晓王大人难处,只是谢珵这些年从未沾手过朝政中事,好些事情已然不明,故而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宁王放下茶盏,“你有心就够了,旁的不会可以慢慢学。”

      谢珵闻言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明明是个婉拒的话,在他爹眼里就是他有这个心,没这个脑子吗,这不是实力坑娃吗?

      王大人咳嗽了几声,“谢珵啊,老夫知晓你无心朝中事,只是谢家身为世族之首,这些个事情还得你亲自动手才是。”

      王良此话说的甚是中肯,谢珵身为谢氏嫡孙,日后必然要扛起谢家重任,扛起世族重任,就凭这一点,他就不得不去熟悉卷宗了。

      谢珵默了片刻,“好,我去,王大人放心即可。”

      -

      是夜,含烟阁内,凤娘拿着棉球为时锦瑶轻拭颈间的伤口。

      今日王琛喜滋滋地走到含烟阁,原想着时锦瑶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他强取豪夺也能让她服了。

      谁知时锦瑶竟是个烈性子,死活不愿从了王琛,还顺手拿起手边的瓷瓶朝着王琛砸去,还正正的砸在了王琛的额头上。

      王琛被时锦瑶惹怒,他厉目看着时锦瑶,“今日老子偏要睡了你,都被破身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

      时锦瑶眼疾手快的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敢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王琛以为时锦瑶只是吓唬他,谁知他才上前一步,时锦瑶的手就使了劲,血珠顺着瓷片滴落在地,王琛有些怕了,谢珵不愿多说时锦瑶,今日还是他背着谢珵来的,原想着不被谢珵发现就行,可若是她死了,谢珵必然会查个究竟,届时不说他和谢珵的兄弟情如何,王氏一族怕是都会受他连累。

      思此,王琛打了退堂鼓。他看着时锦瑶:“老子今日饶过你,但是你砸老子的伤,迟早要算。”

      凤娘知道后连忙赶来,待她进到含烟阁时,时锦瑶被吓得瘫倒在地,手中的瓷片将她的手划的血肉模糊。

      时锦瑶瞧见凤娘,委屈地哭了出来,“凤娘,我怕。”

      凤娘将时锦瑶扶起来,又轻轻将她的手指掰开才取出碎瓷片,一天都在含烟阁照顾时锦瑶,直到傍晚时分才出去了一下,临睡觉前才来给时锦瑶换药。

      时锦瑶“嘶”了一声,凤娘的手顿了一下,“你今日砸伤了王家公子,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王公子追究起来,你怕是躲不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时锦瑶低声呢喃。

      凤娘收了手中的棉球,轻叹一声,“教坊司是官家的,嬷嬷就算疼你,也断然不敢跟官家作对,更何况王氏一族又是上品世族,在圣上面前都是能说的上话的。”

      时锦瑶拉着凤娘的衣袖,“凤娘,我该怎么办?”

      -

      槿渊苑

      谢珵今日从前厅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大好,昌辰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当他发愁时,前段时间出去的广飞持剑大步走来。

      昌辰似是看见救星般迎上去,“此行可还顺利?”

      前阵子谢珵的香料铺子里的好些香料没有了,从前供货的江南商贩也很久未曾前来,兰陵城的贵族又爱香成瘾,谢珵便命广飞前往江南运香料,广飞直到现在才回来。

      广飞微微颔首,“主子呢?”

      昌辰看了眼屋子,附在广飞的耳边低声:“今日主子心情不大好,一日没出来了。”

      广飞眉头蹙了蹙,他家主子活的比谁都通透,有时候还没心没肺的,什么事能让他这般生气。

      昌辰将今日发生之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广飞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示意昌辰声音小一点,谁知昌辰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叭叭的说个不停。

      广飞连忙上前,“主子,属下将香料从江南运回来了。”

      谢珵淡淡地“嗯”了一声,昌辰怔在原地,他怯怯地转身轻声道:“主子。”

      昌辰看了眼广飞,广飞给他使了个眼色,还咬牙低声:“我提醒你了。”

      谢珵迟迟不语,昌辰有点慌,他忙解释:“主子,我属下说的是实话嘛,您从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没有花酒搞不定的。”

      谢珵闻言满头黑线,这次喝花酒解闷估计能把他喝死。

      “一路如何?”

      这话是问广飞的。

      广飞身子前倾,“还算顺利,只不过属下去江南买香料,从前的时家此次闭门谢客,街坊邻居也不知道时家怎么了,所以属下换了旁的香料。”

      谢珵也不惊讶,这次时家的人这么久没来送香料,他就料到有事发生了。

      谢珵摩挲着手指,时家,教坊司的那个姑娘好像也姓时,香调的挺不错的。谢珵抬手蹭了蹭鼻尖,数日没闻见好闻的香料了,怪想的呢。

      昌辰似是看出谢珵的心思,他笑问:“主子可要出去?”

      谢珵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昌辰忙退下命人备轿撵,这才是他家主子的风格,他家主子要是那次烦闷不喝花酒才奇怪。

      -

      路上,谢珵仰头看着星辰闪烁,一旦帮了王学士,日后怕是脱不了朝堂了,以后的逍遥日子也没了。

      谢珵到含烟阁时,时锦瑶已然睡熟。谢珵一脚踩着床榻,一边用玄金折扇推了把时锦瑶,时锦瑶“哼唧”一声翻了个身。

      谢珵本想将她弄醒,却瞧见了她颈间和手掌上包裹的纱布,谢珵眉头微蹙,他又推了把时锦瑶,还顺带问道:“你的脖子怎么了?”

      时锦瑶迷迷糊糊地说了声:“划伤了。”

      谢珵鼻息略沉,外面那么吵,怎么睡得跟猪一样。

      他转身走出屋子,声音不大不小地问道:“凤娘呢?”

      路过的丫鬟忙说道:“世子爷您稍等。”

      不多时,凤娘挽着烟纱摇着团扇不紧不慢地走来,“世子爷今儿怎么想起我来了?”

      谢珵的视线从凤娘的身上移开,摇着折扇道:“她怎么了?”

      凤娘抻着脖子看了眼屋内,敛起些许笑意,“世子爷还说呢,今儿我们家瑶瑶差点就没了呢。”

      凤娘的语气带着些许哀伤,又有几分怜惜,谢珵听着都不经意皱了皱眉头,“说。”

      “王家公子今日非要让瑶瑶从了他,瑶瑶就想为世子爷守身如玉,宁死不从,才成了现在这般。”

      凤娘说完,又怕谢珵嘲讽,又补充道:“这每个姑娘都想多伺候伺候为自己□□之人,瑶瑶也是为了世子爷您呀。”

      “世子爷……”

      凤娘的话还未说完,谢珵便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他什么也没问转身进了屋子。

      凤娘爬在门扇上,道:“世子爷,瑶瑶才睡着,您别折腾她了。”

      她的声音足够大,这话不是给谢珵说的,而是给时锦瑶说的,方才她瞧着时锦瑶还未醒,定然是不知谢珵来了,她得赶紧将时锦瑶喊醒来,谢小爷能主动来教坊司已然不易,这样的机会万不可错过。

      时锦瑶迷糊中听见凤娘的声音,她一睁眼便看见了谢珵,原以为是自己做梦,她又闭了眼睛,再睁开眼看见的还是谢珵。

      她也顾不上手上的伤疼不疼,忙撑着身子起身:“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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