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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次日一早,昌辰带着教坊司的消息急匆匆回到槿渊苑,“主子,昨晚司家小公子闯了含烟阁。”

      谢珵神色清冽,手中的折扇顿了顿,“司钧?他不知道含烟阁里的人是本世子的吗?”

      昌辰挠了挠头,“许是……知道的吧。”

      谢珵鼻息略沉,这才多久又来跟他抢人,“司家真是能耐了。”

      昌辰和广飞同时低头不语,司府的人可不能耐吗,手握北府兵,一门出两后,若不是先帝皇后早逝,怕是如今的南燕都是司家的了。

      谢珵瞥了眼二人,“你们怎么不说话,地上有金子啊?”

      昌辰不语,广飞怯生生道:“司家确实……没您能耐。”

      广飞的话谢珵还是很受用的,谢珵消了几分怒意,“最后呢,司钧得逞了?”

      昌辰立马抬头道:“后来是小国舅出手相助,瑶姑娘还是清清白白的呢。”

      谢珵听闻此话眉眼处浮起笑意,“她没事就行,让谁得逞都不能让司钧得逞。”

      “主子确定吗?”
      谢珵正准备说“确定”二字时,他瞪了眼昌辰,昌辰讪讪低头。

      “你们俩留意着些教坊司,像昨晚那样的事要尽快来报。”

      言毕,谢珵摇着扇子逗了下海东青,大步跨进屋子。

      昌辰挠了挠头为难地看向广飞,“昨儿是十五,主子都要在长公主屋子里守着,还不准人打扰,这怎么禀报啊。”

      广飞轻叹一口气,片刻后,他在昌辰的耳边低语一番,昌辰诧异地看着广飞,“这样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你看整个兰陵城谁敢惹咱家主子的。”

      昌辰想了想,好像没什么毛病。

      -

      一连数日,谢珵都在国子监忙着最后的收尾活计,王瑜也像从前一样,每日都来守着宋扬,宋扬依旧对她不闻不问,直到最后一日宋扬也未主动跟王瑜说一句话。

      谢珵倒是没工夫管他二人如何,算起来他已经有半个月没能逍遥一番了,今日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卷宗整理完,他说什么也要去一趟教坊司。

      -

      教坊司内,司以然今日也兴冲冲地来了这,他一进门就问凤娘要那日见过的姑娘,凤娘一想便知是时锦瑶,左右小国舅的秉性令人放心,更何况谢世子也多日未来,让时锦瑶去伺候司以然也没什么不妥的。

      时锦瑶听了丫鬟的传话,她简单收拾一番出了屋子。

      屋外,她正准备朝着铃兰阁走去,就瞧见谢珵、桓南和王琛三人走进来。

      时锦瑶怔住,此时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一时间犯了难。

      她看着教坊司的姑娘前仆后继地朝着三人走去,心里说不上的难过,谢珵从前分明说过只让她伺候的,可现在却这么多姑娘迎上去,日后怕是要将她忘了。

      “瑶瑶,你怎么还没来,小国舅等着呢。”

      凤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时锦瑶回过神迎上去,“凤娘。”她的目光朝着谢珵看去。

      谢珵坐在一楼好整以暇地看着时锦瑶,上次他临走时说了让她下次主动些,他现在瞧着这只小梅花鹿似乎不情愿的样子,这令他有些不高兴。

      凤娘看见谢珵时,唇角的笑意僵了僵,这位世子爷还真是会挑时间,方才答应了小国舅,后脚这人就来了,莫不是这人有千里眼,什么都瞧得见。

      “你放心去,谢世子这边我去说。”

      时锦瑶犹豫了一下,转身上了三楼。

      -

      谢珵看着时锦瑶的背影面露不悦,王琛坐在一旁煽风点火:“瑶姑娘好像不愿意来伺候你啊,君执,你是不是惹人家不高兴了?”

      谢珵讪讪不语,究竟是谁惹谁不高兴。

      谢珵摇着扇子往后靠了靠,“一个女人而已,小爷也不缺。”

      他说着话推开了身旁坐着的姑娘,还没好气地说了声:“离本世子远点。”

      桓南和王琛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凤娘此刻走来,笑问:“谢世子今日点的哪个姑娘呀,怎么来教坊司逍遥还这般不高兴?”

      桓南揽着姑娘笑道:“世子爷来教坊司还能点谁,凤娘问的真是可笑。”

      谢珵时常留连在浮梦居,听曲儿、品茶、调香、喝花酒一样都不会少,今年倒是来教坊司来的勤了些,谁都知道这位世子爷快要把心丢在这里了。

      凤娘笑道:“我当是谁呢,瑶姑娘日日盼着世子爷,世子爷没来都让我们瑶姑娘伤透了心,今儿小国舅一来就点名要我们瑶姑娘,我也是没办法呀。”

      王琛推开嘴边的酒盏,“下次我也直接要瑶姑娘,凤娘可不准小气哈。”

      “瑶姑娘哪里好了,你们这些出身名门的,什么样的姑娘找不上,怎的非要同世子爷抢人?”

      谢珵收起折扇,身子前倾,一手撑着膝盖,“我问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司钧闯了含烟阁?”

      坐在桓南身旁的尚依倏地握紧手,紧张地看着凤娘。

      凤娘不知谢珵问这话是何意,可众所周知,谢珵不会碰旁人碰过的姑娘,更何况那人还是司钧。

      “世子爷别误会,我们瑶姑娘还是清清白白的,那日正是小国舅出手相助,今儿小国舅才点了瑶姑娘。”

      谢珵默了片刻,往后靠了靠,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掌,“司钧怎么知晓时锦瑶在含烟阁的?”

      凤娘语噎,时锦瑶住在含烟阁一事确实没几个人知晓,况且知晓的人不是教坊司的人就是谢珵的人,现在谢珵这样问难免怀疑是她在背后捣鬼。

      “谢世子莫生气,都是我们依姑娘不懂事,凤娘已经罚过她了,嬷嬷也是知道的。”

      凤娘确实因为时锦瑶的事情责罚了尚依,连带着责罚了那个开小灶的厨娘,还将厨娘打发走了,就是想的谢珵问起来能有个交代。

      尚依自知难以逃避,她连忙跪地求饶,“依依不是故意的,依依知错了。”

      尚依当时想用时锦瑶这个诱饵让司钧对自己下手轻点,谁知那司钧是个贪心的,折腾的她好几日都没能下榻,她那处也被他玩的不成样子,都不知以后该如何伺候桓南,还指望桓南为她赎身呢。

      谢珵眉梢微挑,“被罚了?”

      他的声音温柔的像一汪春水,无人能抗拒男人这样的温柔。

      尚依怯生生地“嗯”了一声。

      凤娘罚她也只是警告她而已,只将她关进小黑屋里反省一日,她也足足挨了一天饿。

      谢珵“嗬”了一声,“行。”

      周围几人怔住,这就完了?谢珵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尚依也以为谢珵还会罚她,就这样一个“行”字结束了,让她心里更加不安。

      谢珵起身正准备离开,他又看向桓南,“若是有一日本世子夺你所好,你会如何?”

      桓南食指卷了卷垂在胸前的墨发,玩世不恭道:“鄙人平生没什么所好,唯独爱女人。”

      谢珵挑起唇角朝着含烟阁走去。

      -

      铃兰阁内,司以然听着琴声不禁蹙起眉头。

      琴音似高山流水,婉转连绵,又如珠落玉盘,凛冽清脆。

      琴音落定,司以然摩挲着手中的血玉开口道:“本公子曾听闻瑶姑娘的琴艺极差,今日本想来听听到底有多差,没想到竟让本公子失望了,终究是我来晚了。”

      时锦瑶尴尬的不知该作何解释,那日当中抚琴全是她自己造作的,今日确是极为用心的。

      她自小熟读诗书礼乐,熟练琴棋书画,虽不能同名家齐肩,却能展露自己的风格。

      时锦瑶双手抚琴,低眉敛目道:“许是瑶瑶近日来勤练的缘故。”

      司以然顺着她的指尖看了眼,指若削葱,指尖红润,连个水泡都没有,这哪里是最近勤学苦练,分明是自小就练过。

      “来这多久了?”

      “已有小半年了。”

      司以然笑了笑,时锦瑶不明所以地抬眼偷偷看他。他笑起来没了先前见到时的那般戾气,山温水软,如山如玉,平白添了几许少年郎的温柔。

      “小半年了还不愿伺候人?”

      时锦瑶知他说的乃是那日司钧的事情,她咬着下唇憋红了脸也不知该如何说,在教坊司这种地方说自己不愿伺候人,就跟肉铺掌柜说不愿卖肉是一个道理,都是天大的笑话。

      司以然并未继续为难时锦瑶,他笑了声:“司钧是我庶弟,同样是司家的人,你就不怕我们秉性一致?”

      时锦瑶倏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说道:“小国舅同他不一样,若是你的秉性也如那般,那日便不会出手相助。”

      “更何况,教坊司的姑娘都知晓小国舅从不贪恋女色,又怎能同司小公子相比。”

      司以然久久不曾说话,时锦瑶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正当开口解释时,只听司以然说了声:“来这地儿时间不长,消息还挺灵通,整个教坊司怕是只有你敢说真话了。”

      言罢,他放下十两银子起身,临出门时说道:“银子收好,可莫要被人诓去了。”

      -
      教坊司外,司以然敛起笑意径直上了马车。

      回府后,随行的侍从林川忍不住问道:“公子平日里只给五两银子,今日怎给这瑶姑娘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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