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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尘埃 ...

  •   郎千文一见他们俩,一摸脑袋,急不可耐的道:“萧姑娘,你把我家的秘籍拿出来吧,试试看,试试看。”
      这本原就是他家的秘籍,萧挺拿了出来,郎千文却不太自然的接了过来,哆哆嗦嗦的打开,道:“原来,这秘籍我是不想要的,我也不想争什么的,只是我这三弟,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了。”
      他极快的翻看着书页,一边翻一边念叨:“我们家的秘籍怎么记了些这个,难道有什么玄机?”
      此话一出,锋地也凑了上去,他刚才也没细看,突然想起在书页展开之时,会有只眼睛出现,刚才他翻看的时候没有,现在也同样没有。
      他脱口问道:“怎么眼睛没了?”
      萧挺也觉奇怪,刚想开口,被抬头看他们的郎千文打断,郎千文道:“眼睛,那只破庙里的眼睛,是镇压阴灵用的,但是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取水之用,这方面郞千章可是比我懂得多。”
      锋地道:“残卷上也有一只眼睛,是同一只吗?”
      萧挺道:“我猜各家的秘籍,可能都有关联,悟灵秘籍有上下两部,上半部在廷家,完全是阴灵邪术,下半部在迭家,虽然还是阴灵邪术,最后有一只镇压阴灵之用的眼睛,从这里看到这只眼睛就是只正义的眼睛,可是却能被郎家的秘籍所用,作为取水之用。”
      锋地点头,道:“这样说来,那势必也有一本秘籍是针对郎家的秘籍,八家秘籍各有所用,虽表面都作害人之用,也要看在谁的手上,在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就是一本害人的邪书。”
      郎千文问道:“不知哪一家的秘籍能克我家的秘籍?”
      三人均是摇头,正在这时,前方一群人跑了过来,殷力奇竟落在了最后方,跑的气喘吁吁。
      锋地小声道:“现今有火,棠湖干旱,八家都全了,就看那家出不出手了。”
      郞千章跑在最前面,竟对一边站着的三人视若无睹,郎千文扬了扬手中的书本,喊道:“郞千章,你还有那几页纸呢?”
      郞千章没有回头,但是话却回了,道:“我怎么知道,我拿到的时候,就被撕掉了。”
      龚林乐跑过的时候,看到了他们,脚步慢了下来,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前方冲天的火焰,问道:“你们不一起去吗?”
      锋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手中用力,道:“好,一起去。”
      话虽这样说,但没有动步,看向了身后二人,另一手微不可查的指了指龚林乐。
      意思不言而喻,他现在怀疑的就是龚家的秘籍,因为郞千章曾经去过龚家,问龚林乐讨要过,当然也没要到,就不知为何龚林乐知道炙江水灾,棠湖旱灾,却到现在还不出手。
      伊成起走在人群中间,看到站在一起的锋地和萧挺,嘴角不由自主的扯了扯,狠狠的看了两人一眼,一甩衣袖,却露出了他刚拿到的金色圆牌,在他的一身灰衣之中霎时显眼。
      锋地被这闪闪的金光晃了一下眼,待要仔细去看,却找不见了金光的来处,不禁摇了摇头。
      萧挺就似没有看到,只是跟在了他们一行人后面,右手却按上了自己的胸口,刚才就觉得不太舒服,浑身气血翻腾,呼吸不畅。
      郎千文就走在她边上,关心问道:“萧姑娘,你是不舒服吗?”
      萧挺脸色变得煞白,道:“估计是阴灵作祟,没事。”
      郎千文道:“要不要告诉锋地?”
      萧挺道:“不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郎千文道:“那你小心,及时告诉我,这里好坏也是我家,我可以将你藏起来。”
      一行人已经走到火烧之处,这一处院落极大,但无人出没,众人猜测,这处就是郎万继生前住的地方,走至近前,才发现火势不大,只是烟尘极大,很是呛人。
      锋地拽着龚林乐走在前头,频频回头看向萧挺,看到萧挺始终保持着微笑,他似乎才放下了心。
      锋地小声对龚林乐道:“你怎么还不出手,等什么?”
      龚林乐挑了挑眉,道:“等封五翼的阴灵出来啊。”
      锋地气极,咬牙怒道:“龚林乐,你为什么一直记着这事。”
      龚林乐道:“不是我记着这事,是一定要记着这事,因为,封五翼把龚家的秘籍给毁了。”
      一把手狠狠的抓向了龚林乐的领口,廷赛威喝道:“怎么回事,封五翼,封五翼,为什么这个名字老是有人说起。”
      他身受封五翼的阴灵所困,虽对这个人不很熟悉,却对这个名字很是深恶痛绝,现在青筋暴起,抓着龚林乐的手也越来越紧。
      龚林乐虽被廷赛威这么拽着领口,还是大怒道:“你对封五翼有意见,为什么冲我来?”
      廷赛威也怒道:“不是你杀了她,哪有后面这么多事。”
      龚林乐反唇相讥,道:“我不杀了她,她总有一天杀了我,这龚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殷力奇总算赶了上来,笑容依旧和蔼,道:“难道是龚家的秘籍,只有封五翼知道?”
      场间一片鸦雀无声,这时的困境,竟然要靠一个阴灵来解,而且这个阴灵还在某人的体内,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得离他们稍远的萧挺。
      萧挺也很是无语,她现在忽然知道了师父为什么说,她两个月内必然阴灵出体,难道是为了解这个困境。
      锋地松开了抓着龚林乐胳膊的手,走了过来,挡在了萧挺的面前,廷赛威也松了手,一言难尽的看着萧挺。
      锋添一直没有说话,这时问道:“龚林乐,你此话可当真?”
      龚林乐道:“这么多人面前,我不会说瞎话,所以郞宗主曾经来问我要过,我拿什么给他。”
      萧挺现在满脑子都是,阴灵,眼睛,水灾,干旱,秘籍,所有的事情在眼前晃来晃去,她用力的闭上了眼,还是挥之不去。
      她猛地睁开了眼,拿出了残卷,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那只美的惊人的眼睛赫然进入了视线,她见过,在麻滨,在乌砖,还在炙江,如今在棠湖,就在眼前,她一个人的眼前,眼睛更是美的耀眼,夺人神志。
      这才是真正的灵眸,三只眼睛对视,萧挺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由的晃了一晃,右手搭上了锋地的肩膀。
      锋地转身,看她似乎不对,再往她手中一看,残卷在手,灵眸正正的对着萧挺的双眼,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唯有平静,太平静了。
      萧挺低着头,一直注视着那只眼睛,发觉锋地看她,才抬起了头,望向了他,锋地看到了,当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那只眼睛很平静,萧挺一直很平静的双眼,此时却很不平静,充斥着所有的情绪,怒不可遏,凄苦哀伤,恐惧惊吓,阴冷恶毒,欣喜若狂,几乎一个人所有的情绪都在她的眼中依次闪现,却没停留多久,一闪即逝。
      最后保持着空洞迷茫的眼神,飘忽的扫视着众人一眼,萧挺将手中的书扔在了地上,两只手无助的抓住了锋地的胳膊。
      此时天空阴沉,响过一阵惊雷,大雨忽的落下,响声震天,直灌而下,院中烧的并不旺的火焰倏然熄灭。
      当残留的火苗在摇摇欲坠之后,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亮光,四周陷入一阵漆黑之中。
      就在视线模糊之时,所有在场的人纷纷跑进了这所宅院之中,最先跑进去的是郞千章,他最熟悉线路,三步并做两步,很快跑了进去。
      第二个进去的是龚林乐,他是紧追着郞千章,心中虽是纳闷,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
      紧接着是伊成起,他先是远远的看着萧挺有点近乎妖魔的双眼,手掌心捏着金色圆牌,微微沁出了冷汗,天已深秋,他还是感到了一阵畏缩胆寒,就在大雨倾盆而下,他已经慢慢的往院中退去,只是退的步子很小,很细碎,让人难以发现。
      就在看到郞千章和龚林乐转身往院中跑去的时候,他也撒开了腿,往院中奔去,手中的圆牌掉落在地,发出微弱的敲地之声,在大雨的巨响之中淹没的彻彻底底。
      有五个人一直靠在一起,萧挺紧紧地抓着锋地的胳膊,锋地回头,看到廷赛立肃然站在了萧挺身后,虽表情淡然,还是隐隐察觉到一丝担忧。
      郎千文轻轻的扯了扯锋地的袖口,小声道:“走,路线我熟。”
      他说完就大步走在了前头,锋地偏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锋添,道:“那我们进去吧。”
      说完他反手牵上了萧挺的手,却感觉到了她手心上的粘稠,没有松手,道:“你们走在前面。”
      锋添往前走了几步,也没走远,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再一次回头之时,脚下踢到了一个东西,他弯腰顺手拿了起来,放在手中,不用凑近看,都能看到是一块金色的圆牌。
      郎千文带着他们没有往之前三人去的地方,而是拐了个弯,绕到了一个窄小的铁门,他轻轻的打开,因天色太暗,他眯了眯眼睛,费劲的往身后看去,锋添手中还拿着金色圆牌。
      圆牌闪着金光,在这幽暗之中,很是显眼,特别是圆牌上那个鸳字,锋添见他看得认真,便将圆牌凑了上去,道:“刚捡的,不知是谁掉的,你家的吗?”
      郎千文摇头,二人见身后三人已走近,便不再继续讨论下去,五个人鱼贯而入。
      廷赛威走在了最后,在他将要关上铁门的时候,天空闪过一道闪电,他看到了还站在雨中的殷力奇,哆哆嗦嗦的打开了一个袋子。
      他猛地打开了门,飞快的跑了出去,因为他知道这个袋子里是什么,是在炙江洞口处他收集的阴灵,不知他在这种时候放出阴灵,到底想干什么。
      铁门随着狂风疯狂的摇摆,锋地艰难的一手顶住即将砸向门框的铁门,这时锋添返身走了回来,用双手捏住门把手,锋地这才放了手,另一手却感觉到了萧挺手中更浓烈的粘稠,问道:“你没事吧?”
      萧挺道:“不要让殷力奇把阴灵放出来。”
      在这黑夜之中,三人均是看不到对方的表情,锋地似乎感觉到迎面吹来的风小了些,似乎是铁门稍稍合上了些许。
      忽然,锋添推开了门,一阵狂风袭面而来,他跑了出去,抽出手中佩剑,带着晶莹的剑光,看到了廷赛威要去夺殷力奇手中的袋子。
      而殷力奇则一柄长剑,正要刺入廷赛威的胸腹之中,就这道剑光,才让锋添看到了此情此景。
      廷赛威没有防备,这时佩剑才出鞘,正要防备,锋添的剑芒已到,与殷力奇的剑相接,两把剑相互摩擦,闪出了两道耀眼的光芒,为廷赛威抵挡住了要命的一剑。
      廷赛威也没夺过殷力奇的袋子,但是袋子的绳结被他用力一拉,正要呼之欲出的阴灵,霎时又被紧紧的塞回到了袋中。
      萧挺的手抵在了门边的墙头,她的肩头不知为何有了个伤口,血水从肩头,顺着胳膊滑落,直流到手背和掌心,滴滴答答的滴在了地上。
      她袖中的圆牌掉了出来,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那摊血水,郎千文也正往外瞅着战况,这时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吸引了过来,看到了圆牌上鸯字,也看到了那滩狰狞的血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锋地也看到了可怖的鲜红,立马出剑,这才看到萧挺的整条胳膊都被血水染红了,心跳猛地加剧,也不顾忌什么,用力往下一扯,萧挺的右肩露了出来,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处正往外溢着鲜血,他的手往上一摁,转头看了一眼也正在往这边看的郎千文。
      郎千文感到背上如有刺芒,吓得往后一缩,把视线转移到了门外,也正好抵住了正要合上的铁门。
      这时,门口,廷赛威和锋添,每人架着殷力奇一条胳膊走了进来,铁门这才合上,同样的黑色,屋中更为黑暗,只有几把剑的剑芒微微闪着亮光。
      郎千文捡起了那块还在地上闪着金光的圆牌,将之递给了萧挺,萧挺被锋地一手扶着,一手摁着伤口,慢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廷赛威和锋添进了屋,将殷力奇用力往地上一摔,而殷力奇被如此一摔,极为狼狈的坐到了地上,却也没有吭声,只是牢牢握着手中的袋子。
      廷赛威又将眼神移到了锋添身上,嘴角艰难的弯起,一个欲成不成的弧度,像是在表示感谢。
      锋添见他如此,也笑了笑,脸部表情也有点尴尬,自从廷赛威以廷家身份展露之后,两人虽是有过照面,一开始是仇视,再到之前的漠视,从没有过像现在有些许缓和的气氛。
      尴尬之后,廷赛威转头看着也坐在地上的萧挺,见她的肩头不停的流血,神色一怔,紧张道:“怎么回事?”
      刚问完,他又马上道:“大家都把佩剑收起来,不要有一点亮光。”说着立即收起了剑。
      锋地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收了剑,另外两人也瞬间收了剑,刹那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和寂静之中。
      半晌之后,在远处,有一个声音传来,却很清晰,是郞千章在说话:“龚林乐,你当真说的是真话?”
      原来,这处是一处极大的屋子,至少有两扇门,他们五人,郎千文带他们走的是一扇小门,极为隐蔽,他们呆的地方,前面有一个极宽的屏风,正好挡住了他们。
      而郞千章带头走了一扇正门,屏风也恰好挡住了双方的视线,只要不说话,双方应该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前面外边的风雨之声大作,掩盖住了他们的话音,而这时,风雨就在他们进来之后没多时,奇妙的停了,如此之下,只要有一人发出声音,屋内的另外八个人都能听得见。
      屏风后面的五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都在静静的听着,锋地右手一直摁在萧挺的伤口处,却发现血水越来越热,他的手也微微的颤抖着。
      廷赛威就坐在两人身边,小声道:“血热很正常,一会你感到有东西出来,不要阻止,等它出去,将残卷打开,挡在萧挺之前。”
      远处,龚林乐道:“当然是真话,你没看到刚才那一场雨吗。”
      郞千章道:“你不要胡乱混淆,这场雨和封五翼的阴灵有关,明明是那只眼睛的作用吧。”
      话音刚落,屏风之后,一个呜呜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缕青烟,从后面徐徐绕了出来,在这黑漆漆的屋中,怪异的幻化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形。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这个人形又消散在了黑暗之中,诡异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又听到了噼里啪啦,似乎是有人摔倒的声音,然而,这个声音之后,再次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安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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