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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贵人 ...

  •   城里,张家药铺里,那位老板还在往外拖着大包,昨晚他离开的时候忘了一件事,是两位贵人中的一个,特地关照让把这几包草药扔进城中的河里,本来想着任务完成,今晚可以高枕无忧的找个客栈睡个安稳的觉。
      这觉睡到一半,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位贵人,和贵人说的那句话,陡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看着已经不是漆黑的夜色,意识到现在应是凌晨,慌忙起床出了客栈,再次来到了药铺,从地下室里拖出了一个大包,来到街上,幸亏没什么人,拖着上了桥,刚把大包扔进了河里,就见不远处一个白衣人正定定的看着他。
      老板又是一身冷汗,慌忙逃开,那人正是守在药铺门口良久的锋地,锋地昨天去了药铺觉得哪里不对,大清早上就来药铺门口守着,他也不知道大包里是什么东西,一路盯着药铺老板,诡异的将包扔进了河里,心中诧异。
      锋地再次跟着老板回到了药铺,这次没有在门口守着,直接跟进了屋,老板这才认出这个白衣人正是昨天下午来拿纸包的人,心中发虚,回头看了看窗户,窗户昨晚就被自己牢牢闩住了,如果拔闩开窗肯定要费一番周折,再说自己的本事肯定比不上面前这个人的,变老老实实的没挪动半步,神情紧张的看着锋地。
      锋地见他神色异常,知他心里有鬼,侧了侧头,望向他身后的几个大包,问道:“这里是什么,没用的东西?你只要扔进垃圾堆就可以了,为何还要拖到河边扔进水里?”
      药铺老板一脸谄媚的笑,道:“扔进垃圾堆,怕狗吃了不好。”
      锋地咦了一声,道:“你扔进河里,不怕城里的人饮水,哦,我知道了,狗不能吃,人能吃,你这是什么道理。”说着大步上前,把他往旁边用力一推,一脚踹开,一只大包没有扎紧,绳结松开,袋口处漏出了少许黄色粉末,一股怪味冲了出来,锋地倒退了几步,幸亏门还开着,因此房间里的味道没有这么浓郁。
      药铺老板见事情败露,趁此空隙,转身拨开门闩,打开窗户,刚想跳窗而逃,被锋地一个箭步拉了回来,狠狠的往角落里一摔,呵斥道:“你想干什么,害人吗?”
      药铺老板被砸的闷哼了一声,靠在墙边一动都不敢动,听到害人两字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我没,害人,不是我,再说这药草只有麻醉作用,不会,不会死人的。”
      等他磕磕巴巴的说完了,锋地已经怒火中烧,蹲下身,用力拽起了他的衣领,怒道:“不会死人,那你们要麻醉人干嘛。”
      药铺老板还是不停的摆着手,道:“这个我不知,真不知啊,贵人要求的,不敢违抗啊。”看着锋地眼中射出的寒光,他哭丧着脸,不敢再言语了。
      锋地一把把他重新扔回到了地上,像扔一块脏抹布一样,冷冷的问道:“贵人,是谁?棠湖的?”
      药铺老板惊恐的看着锋地,紧紧的抿着嘴,锋地知道他不敢说,怕是说了小命不保,但看他如此,已能断定自己所想,这郎千文搞这一套,不知要干什么,愤愤骂道:“郎千文!”
      药铺老板这时却开了口,小声讷讷道:“不是。”
      锋地疑惑的转头看他,问道:“什么意思,那个纸包不是他让你给我的吗?”
      药铺老板点头,却没说话,再次紧紧闭上了嘴。
      锋地知道他能示意,但不想说出实情,心中冷笑,问道:“贵人,是两个人?”
      药铺老板睁大了眼睛,像是很钦佩他的猜测,这次没有点头,只是静默的看着他。
      锋地心想,果然,怕是郎千文都不知道自己找的这个人,竟然还服从于另外一个人,差点屎盆子扣到了他的头上。
      锋地又望向了那几个大包,问道:“你老实说,扔了几个到河里了。”
      药铺老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道:“没有,你看到的是第一个,我对天发誓,就那一个,我本来想扔了这一个,再回来扔第二个的,唉,这样就被你发现了。”
      锋地又看了看身后的角落,道:“那个包裹呢?”
      老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疑惑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在客栈里,我本来早上就打算走的,想到交代的事情没做,才回来做的。”
      锋地突然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到了墙壁上,道:“你下来打算怎么做?”
      药铺老板被锋地摁的脸色涨红,嗯嗯啊啊的说不出话来,锋地松了松手,他这才缓了一口气,道:“这样吧,还剩四个包,我们每人两个,拿到城外去烧了吧。”
      他倒挺会安排人,锋地无法,只能和药铺老板每人拎着两个包,一路出了城,来到城外一个小山头,见到竟然有个人也站在小山丘上,同样颜色,同样材质的包,那人蹲下身,不知要干什么。
      两人拖着沉重的大包一路走了过来,距离不短,已是气喘吁吁,尤其是那位老板,拖沓着同样沉重的步子,在安静的凌晨,脚步声尤其清晰。
      廷赛威来了不久,甩下包裹,准备点火焚毁,却听到脚步声传来,而且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轻一重,转身望去,头前的一位竟然是张家药铺的老板,后面一位更令他吃惊,竟是锋地。
      锋地也是一惊,没有想到遇上了廷赛威,见他神色似乎比昨天好了很多,想起昨晚细读悟灵秘籍中的化灵术,还没琢磨好怎么给他治病。
      廷赛威见他们手中拎着的包裹和自己的这只一般无二,心中已是明了是怎么一回事,包裹是从张家药铺里面拿出来的,本来自己一直去抓药,感觉老板还算是和善之人,没想到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想到此处,准备上前踹他两脚。
      锋地见他脚下也是同样的一只,那应该是五只都全了,心下安然,一只都没到河里,没出什么大事。
      廷赛威和锋地视线对接,并没说话,药铺老板和锋地不约而同的把手中的两只大包扔到了廷赛威的脚下,五只包裹堆成了一座小山。
      廷赛威再次蹲下准备点火,锋地无意间瞥见了站在一旁的药铺老板,看着廷赛威手中的火石,脸上洋溢出的得意神色,心道不好。
      廷赛威手中已经燃起跳动的小火苗,快要接近包裹的时候,被一只脚轻轻一踢,手中的火石顺着一道优美的弧线,绕着小山划了一个圈,掉到了一旁的沙砾边。
      在将息不息的时候,药铺老板飞快的跑了过来,正欲将火石踢回到包裹边,锋地已经纵身一跃,一只脚将最后的一点小火苗踩进了土里,另一只脚将药铺老板踹的飞起。
      廷赛威已经站起身,见状佩剑出鞘,正要把已经横飞过来的药铺老板一击斩飞,远处跑来了一个人,嘶声力竭的边跑边喊:“出事了,出事了。”
      廷赛威一愣,放下了剑,望了过去,跑来的人刹那间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是郎千文,见到摔在地上的药铺老板一愣,表情古怪起来,瞅瞅锋地,再瞅瞅廷赛威,尴尬笑了笑,道:“你们在干嘛?”
      突然,他看到了三个人围在当中的五个大包,走上前,准备拉开绳结去看,问道:“这是什么?”
      廷赛威一把拦住了他,道:“不要打开,味道很重。”
      郎千文垂下了好奇的手,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味道重?”他不禁嗅了嗅鼻子,确实有一丝淡淡的刺鼻气味。
      他毫不留情的联想起了,某种物体那种浓重难闻的气味,但是觉得,闻到的刺激味道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锋地的重点一直在他前面说的出事了三个字,定定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此时见他又不说了,心中很是气急败坏,忙不迭的怒道:“你说出事了,什么出事了,哪里出事了。”
      三个出事了连珠炮似的甩了出来,郎千文还沉浸在对什么味道重的猜测之中,一个也没接着。
      廷赛威道:“这五包都是同一种草药,有着麻醉功效。”
      锋地连忙接话道:“是张家药铺里拿出来的。”他指了指已经站起身的药铺老板,道:“他准备扔进城里的河里,让城里的百姓吃。”
      郎千文愕然回头,看着药铺老板,走上前,抓紧了他的手臂,问道:“老张,你在干什么,我可没叫你干这种事。”
      锋地道:“你没叫他干,有别人叫他干。”
      郎千文转头看了眼锋地,又把目光挪回了老张的脸上,问道:“谁叫你干的。”
      老张脸色很是苍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锋地也走近他们,一把扯开了郎千文拽着老张手臂的手,道:“他不会说的,不过猜也能猜出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处理掉这些药草,看上去,是扔也不能扔,烧也不能烧。”
      郎千文指了指老张,道:“他是药铺老板不假,怎么处理,他都知道。”
      老张又一次准备夺路逃跑,见到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想着已是插翅难逃,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他蹲下身,愁眉苦脸的想着。
      锋地见他有意拖延时间,也不着急,任他如此,使了个眼色给廷赛威,示意他有心留意,然后问郎千文:“你刚才说的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郎千文这才想起来自己费劲周折寻来,所为何事,立马道:“朱家出事了?”
      锋地的心提了上来,道:“萧挺出事了?”
      廷赛威的双眼也不由自主的望了过来,道:“出了什么事?”
      老张见他们注意力转移,再次想撤步后退,廷赛威飞起一脚,把他直接踹到了包裹堆上,一个布袋被他的身体一撞,裂了一个口子,溢出了粉末,竟是黑色的。
      郎千文余光瞥见,抢步上前,一把拉开了老张,凑近了看去,霎时脸色大变,目光也狠狠的看向了老张,老张被他看得身体一抖,畏畏缩缩往一边退去。
      廷赛威和锋地也发觉不对,廷赛威这次直接拽起了老张的衣领,往前拽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竟然不都是一种草药。”
      老张吓得脸部皮肤不停的抽搐,目光惊惧不已,连连摆手,喉咙干哑,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锋地见他一这样,就说不出话,只能凑近郎千文问道:“这是什么?”说着准备粘起点粉末,被郎千文挥手打开。
      郎千文道:“这药草是毒药,只需一点便会器官衰竭,没多时气绝身亡。”
      说完这话,三人都狠狠的瞪向了药铺老板老张,老张是棠湖人,最初是一个药铺老板,不知为何,被郎万继看上,进了郎家,做了一个主事。
      这次,郎千文在炙江城内偶遇老张,曾问起怎么到了这里,被老张搪塞敷衍了过去,郎千文也没多想,郎家已不复以前兴盛,他不在郎家也是情有可原。
      前几天,郎千文见到了廷赛威,奇怪他怎么独自来了炙江,后来发现他身体不对,便建议他去张家草药去抓点中药调理一下,廷赛威拗他不过,便去了。
      郎千文想直接告诉萧挺,但觉得两人如今关系微妙,便想到了锋地,也不想直接告诉与他,用配药事由引锋地而去,锋地这才发现了廷赛威,以及他身体的异常。
      可没料到的是,被萧挺发现,之后的事情郎千文就没法控制了,以及老张来棠湖的最终目的他直到现在也只能模糊猜测。
      老张见事情差不多都要败露,觉察兹事体大,自己小命不保,便只能老实坦白,他是郞千章派来的,独自驾了一辆马车,放着五包草药,五包草药里,有三包是麻醉功效的草药,另外两包确实是毒药。
      郞千章交代,现在萧挺立场模糊,朱悉亚难灭,萧挺又独自揣着两本悟灵秘籍,于是让老张带了两个任务前来炙江,一是让萧挺自己身体受损,引出悟灵秘籍,二是将草药尽数洒进炙江河里,让全城百姓饮用,造出谣言,说是朱悉亚所为,让仙门百家对他严厉声讨,视朱悉亚为众矢之的,到底看看萧挺是何立场。
      如今朱悉亚父女一明一暗,拿着悟灵秘籍,郞千章出此下策,还有更嫌恶的是,廷赛威身体被阴灵入侵,也是郞千章趁其不备偷偷所为,在这里面,郎千文和锋地不知不觉的进入了这险恶居心的环环相扣之中,让萧挺得知,最终还是为了那两本秘籍的现世。
      老张说完他知道的一切,可是廷赛威却对他所知的一切只字未提,包括体内的阴灵已经转移到了萧挺体内这件事情。
      老张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此劫难逃,乖乖的站在一边听候发落,郎千文知他家人都在郞千章手中,目的最终没有达成,也不想对他如此,只道:“你现在只要把这些草药处理干净了,我们便不再追究。”
      老张闻言,如蒙大赦,欣喜若狂,仿佛丛生,头点的就似小鸡啄米,道:“好,好的,我保证。”
      说完,言出即行,示意他们三人退后,将五包草药尽数倒出,到附近折了一根树枝,将药粉搅拌,从怀里掏出小小一包药粉,洒在上面,捡起火石,点火,又捡了几根树枝放在上面,火焰燃起,火苗窜起,半晌后灰飞烟灭,地上只有一小滩黑灰,再无其他。
      老张做完这一切,可怜巴巴的看着三人,廷赛威和锋地知他是郎家人,不便多言,只让郎千文自己处理。
      郎千文挥了挥手,他便像兔子一般,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锋地问道:“你不怕他再作恶?”
      郎千文道:“不会,事情没做好,他连棠湖都回不去。”
      廷赛威道:“他怎么往城里跑去了。”
      锋地道:“他的行李还在客栈,这事情他差点忘了做,原本打算早上走的,临时想起这事情没办,才回了药铺把草药拿出来扔的,可见他也不是很想做这件事。”
      郎千文道:“我过来寻你们,本来是有事,却被这事给绊住了。”
      两人的目光齐齐的盯向了他,异口同声的道:“什么事?”
      郎千文道:“我最近不是经常在朱家的悬崖底下吗,今天我上了悬崖,进了小树林,听到他家有两个门生说起,说朱悉亚快被那两本书,给弄疯了,应该说是修炼的近乎癫狂。”
      两人相视而笑,当然癫狂,必须癫狂,假的悟灵秘籍,不知萧挺上面写了什么,如果他只是拿了看看,不会怎么样,修炼了就肯定要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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