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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原来 ...

  •   炙江朱家,一直与青石廷家交好,在廷因泽的描述当中,炙江朱家是以前八大仙门世家中最强大的世家,朱悉亚自然就是这些仙家中最厉害的一位,但是不知怎么,朱悉亚常常来青石做客,自然而然成了廷因泽的一位至交好友。
      在萧挺的印象里,朱悉亚是一个待人和善,性情舒朗之人,而让萧挺心神震撼的是,她当年从青石逃亡出来,遇到的父亲至交好友正是他,由他介绍到师父门下拜师学艺,还由他为廷家所有人处理后事,而他也一直没说,其他人以为死掉的廷赛立一直还活着。
      现在经由廷赛威亲口说出自己的父亲是朱悉亚杀死的,不得不让她没法相信,她颤抖着道:“哥,朱悉亚知道我活着,也是他介绍拜的师父。”
      廷赛威大惊,道:“那是为何?”为何,他们俩谁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知道的是,萧挺自从十二年前见过他,此后再没见过他,所以此时的萧挺,他不一定能认出是当年的廷赛立。
      廷赛威想了想,又道:“他不一定认识你。”
      萧挺想起刚刚没认出自己的伊成起,但又突然想起一眼就认出她的锋地,脱口而出道:“不一定,锋地认出了我。”
      廷赛威突然证实了前面的猜想,脸上微微有点怒气,问道:“你跟他很熟?他可是锋家二公子,可是锋金洪与正妻的亲生儿子。”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郞千章是和郎万继虽是亲生父子,但是郞千章对于郎万继而言,是可有可无,可以随意杀死其母亲,随意对他打骂的人,而锋地没有这些,是锋金洪堂堂正正的二儿子。
      萧挺解释道:“不是,他说不是锋地。”
      廷赛威道:“那他是谁?”
      萧挺道:“他没说。”
      廷赛威冷笑一声,道:“没说,又说自己不是锋地,你没觉得很好笑吗?”
      萧挺突然也觉得很是荒谬,对锋地这样的说法也不能自圆其说,只能默不作声,低头不语。
      廷赛威又道:“他是第一眼认出了你,那你与他当年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他看见的?”
      萧挺这才跟他描述了那晚锋地和伊成起把她挡在身后,没让其他人看到她的整个过程,廷赛威点了点头,也说起那晚在廷家正厅发生的事情。
      那晚,正厅里廷家有廷因泽和夫人王豫宛,廷赛威和廷赛武在,其他是炙江朱悉亚就一人,乌砖龚拂阑带着儿子龚清明,麻滨伊酌温和伊成起,谧河锋金洪和两个儿子锋添锋地,棠湖郎万继和朗千古,五大世家能出场的基本都全了。
      一开始,朱悉亚温言劝着廷因泽,道:“因泽兄,你看这么多人都到场了,就苍山殷力奇这个滑头又没用的,迟迟不来,我看他应该不会来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过以前我也有跟你提过,你家那本悟灵秘籍,就拿出来吧,不能老藏着,给大家分享一下。”
      廷因泽皱着眉,脸色阴沉,道:“我看今天这阵仗也不小,不少苍山殷家,你们这么多人来,就冲着那本魔书?我告诉你们,那本书我从没看过,我也不想去看,里面的功法太过邪门诡谲,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对那本书太多垂涎。”
      郎万继正拿着茶盏,狂喝一口,重重的把茶盏放在桌上,发出一声砰的声响,声音虽不响,在这时众人都听着廷因泽说话的时候,却异常清亮,他寒声道:“既然你不想去看,那是你的想法,我们可想看的很,至于被你说成邪门诡谲的功法,这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起码,你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我们看看到底有多邪门。”
      众人纷纷附和,锋地撇了撇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这次他是被锋金洪强行拉着来的,说是人多气势壮,可不能被其他世家给比了下去,确实,就锋家带了两个儿子来的,气势足够强大。
      廷赛凤一直在厅外窗下偷听,觉得今天要有事,看到路过走廊的廷赛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走近,又回头朝屋内张望,突然发觉龚拂阑不在,心口无来由的怦怦直跳,想起小妹廷赛立不知去哪里了,随即往后退去,走近还伫立在走廊附近的廷赛莺,小声道:“我去书房看看小妹在不在,怕今晚有事,得看着她点,如果有事来找我。”
      廷赛莺点头答应,便坐在了廊内栏杆边,廷赛威站到了窗前已是有一会,一边挡着窗外偷听的廷赛凤,这时见她是去找廷赛立,余光瞥了一眼坐着的廷赛莺,将手臂撑在了窗台上。
      这时,当龚拂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怔,刚刚谁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出了门,也并未多言,只是一些站着的小辈们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他就大摇大摆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似乎有点气喘,坐下了也没说话。
      廷因泽瞧着朱悉亚,坦然一笑,了然道:“我就知道,这几年,你跟我如此交好,就有此目的,多次说要我拿出悟灵秘籍给你一观,我就死撑着没给你看,就料到这一天,你们一起来问我讨要,我现在就一句话,要书,没有,你们看着办吧。”
      此时,朱悉亚还乐呵呵的,不动声色的坐着,而其他四个宗主都站了起来,当啷四声,四把佩剑齐齐拔出,朱悉亚眼睛一瞪,道:“我们不必如此,让因泽兄好好想想。”
      话虽如此,但那四把拔出的剑还是直直的指着廷因泽,并未还鞘,廷因泽继续道:“不必想了,就这样吧,先告辞了,恕不奉陪。”
      他都未迈步,四把剑尖已经戳到了他的胸口,廷赛武愤然喊道:“你们干什么,想用强,廷家奉陪。”
      郎万继立马把剑尖转向,直指廷赛武,厉声道:“什么时候大人说话,轮到你这个毛头小子了。”
      廷赛武嘴硬反抗道:“什么大人,做的都是小人之事。”
      站在窗口的廷赛威转头对着不远处的廷赛莺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去找廷赛凤,然后他快步走到了廷赛武的前面,沉稳道:“我不是毛头小子了吧,你把剑指着一个小孩干什么?”
      站在龚拂阑身后的龚清明发现了之前廷赛威的动作,循着他的手势方向看去,一看竟是廷赛莺,心中一阵狂喜,也顾不上堂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匆匆走出厅堂,跟了上去,众人没有发现他的离开,廷赛威却注意到了,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也没把他的离开和廷赛莺联系在一起。
      郎万继冷哼一声,把剑尖又重新转回到了廷因泽这边,廷因泽神色未变,镇定自如的看着面前几人,双方沉默的僵持着。
      伊成起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他就像个看客,看了一会好戏,觉得无聊,踢踢踏踏的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目光扫了一眼锋地,意思是你陪我出去逛逛。
      锋地心中莫名,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刚刚似乎龚清明走了出去,转身也出了厅堂,看着伊成起懒散的身影,却没有跟上去,而是往龚清明去的方向而去。
      郎千古站在锋添的身边,小声的道:“你这位没什么出息的弟弟,跟着伊家没出息的儿子,出去了。”
      锋添朝他瞥了一眼,嘴角戴上了浅浅的笑意,道:“那又如何,他还是我弟弟。”
      郎千古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支飞镖,在手中把玩了几下,锋添退后几步,知道他要打破这僵局,也不阻拦,随着嗖的破空之声响起,飞镖直奔廷因泽的咽喉而去。
      廷因泽眼瞳微缩,矮身躲过,瞬间也拔剑出鞘,在刹那间剑尖挑飞了指着自己的四把剑,向后滑了两步,正欲腾空跃起。
      朱悉亚起身站起,却没动手,往后挪了几步,出了战场,笑着道:“因泽兄,你不交出来,休怪我们无情啊。”廷因泽跃起之时,四道剑光擦着他的鞋底而过,噼啪之声,剑影闪过,他已然跃上了桌子,茶壶杯盏,稀里哗啦脆响,骨碌碌掉落在地,刚想从桌面跳起,四道剑芒又到。
      这时,廷赛威右脚轻轻往后一踢,把身后站着的廷赛武踢着倒退几步,顺势拔剑出鞘,直刺伊酌温后背。
      伊酌温觉察背后一阵寒气袭来,转身抵挡,与廷赛威斗成一团,而直到现在还未出声的廷因泽的夫人王豫宛,从桌后走了出来,没有帮忙,只是瞄了一眼还在观战未出手的朱悉亚,竟然走出了厅堂。
      廷因泽看到了这一切,心中惘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来不及细想,匆忙应战,心中不停打鼓,暗道不妙,大声道:“赛威,赛武,你们赶紧走,不然一个都跑不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廷因泽和廷赛威已经被六人团团围住,而廷赛武则被朱悉亚紧紧盯着,刚想转身出去,被还在几步远的朱悉亚,转瞬之间就拉住了胳膊,大力拉回了堂内,一把推到了锋金洪的身边,锋金洪会意,腾出右手抓住了廷赛武的胳膊,两人退到了墙边。
      廷赛武想挣脱出来,左拉右扯也无济于事,大声吼道:“你放开我,拉着我干什么?”
      朱悉亚哈哈一笑,阴沉着道:“干什么?廷因泽,你的小儿子在我们手里,还不把悟灵秘籍交出来。”
      廷因泽剑尖扫过桌下三人,三人齐齐往后退去,他借机跳到了地上,一道剑芒直逼锋金洪,将到未到之时,锋添上前,一剑挑开,却被震得虎口发麻,幸好佩剑未掉,换手拿剑,右手虎口处还是隐隐作痛。
      锋金洪眉头紧皱,冷冷道:“朱宗主,廷因泽这是要与我们共存亡,已经不顾这两个小子了。”
      廷因泽用剑杵着地,已经有点疲惫,道:“你们以多对寡,本就是要把我们置于死地,我还考虑什么生死。”
      廷赛威和伊酌温斗的正酣,已经逐渐落于下风,廷因泽一个闪身,挡在了两人中间,急速道:“你,赶紧走。”
      廷赛威还有点犹豫,但是此时不宜多想,身后正是窗户,转身一个腾空,跳到了窗台,正要往下跳去,只听到一声惨呼,回头一看,却见廷因泽被朱悉亚一剑捅了个透心凉,剑尖从后背刺出,他顿时脑中一片空白,看着父亲被朱悉亚一脚蹬在胸口,拔出佩剑,重重的摔落在地。
      父亲睁开的双眼,似乎还在说着赶紧走,不要停,廷赛威双目赤红,呼吸急促,正在此时,伊酌温已经跳将过来,在他神志不清之时,一剑从他的下巴划过了他的咽喉,他只觉得脖颈处一道冰凉,似乎有灼灼热气冒出,从窗台上掉到了走廊,随着重重的一声落地,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在昏迷之前,听到了廷赛武悲哀的一声哭嚎:“父亲,大哥!”
      廷赛威平静的说完,萧挺静静的听完,二人开始沉默,同时眼眶里都盈满了泪水,萧挺啜泣的道:“母亲去哪了?”
      廷赛威用手抹了脸上的泪水,道:“不知,我一直没有见到她,父亲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萧挺自言自语道:“为何,为何她要这样,她为何这样?”三个为何,皆是她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有些事情还不如不知,可是这些事情总是要知道的,家人,至亲,为何会如此冷漠,而她,又去了哪里?
      萧挺离开了凳子,蹲在了一边的阴暗处,抱着双膝良久,一言不发的看着脚下的那一片从树上刚刚掉下的落叶。
      廷赛威道:“后来我去了苍山殷家,殷力奇为人不错,收留了我,也一直没有对外说起,六年前有缘遇上了郞千章,也有缘结为了义兄弟。自从你去了郎家,我就知道我还有个妹妹活着,拜托郞千章多加照顾。”
      萧挺轻轻的嗯了一声,廷赛威继续道:“听你这么说,锋地还算是个良善之人,起码是救过你,伊成起也是,他们俩都不是恶人,这个我有数了。”
      萧挺觉得双腿有些发麻,干脆坐在了地上,道:“在郎家和龚家,锋地帮了我,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顺利。”然后她又把在两家的事情详细说给了廷赛威。
      廷赛威点头道:“虽然还不知他具体是什么身份,到底是不是锋家人,我觉得他定是和前面两家有仇,和我们是一路人,但是这次伊家他没来,或许是因为伊家不是他的仇家。”
      萧挺问道:“郞千章,你觉得靠的住吗?他在郎家的表现,我怎么觉得他是个阴毒之人。”
      廷赛威嗤笑一声,道:“面对要杀之人,阴毒一点又有何妨。”
      萧挺道:“但是在杀他父亲这事上,我还是不能苟同,毕竟是他的父亲,再是打他骂他,毕竟是养育过他。”
      廷赛威并没有表示出他的立场,只是幽幽的道:“各人立场不同,我们也不能代替他去想事情。”
      萧挺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能表示出赞同,想起了锋地当时对此事和这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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