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赌约》小狐狸的麦田

26、庆祝舞会

　　权力，权力……权力真是可怕的东西。

　　=====德里克城堡，舞厅=====

　　莉迪亚与利奥即将结婚了！这可是件大事儿，很快传遍了贵族社交圈。
　　莫妮卡夫人也与道格先生回来了，看到莉迪亚与利奥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都笑个不停。
　　“那么开个宴会吧！先庆祝订婚？”莫妮卡夫人这么提议，结果来了不少人，也就是现在这个热闹的舞会。
　　莉迪亚穿着装饰了很多很多蕾丝花边的华服，与每个前来祝贺的小姐或是贵妇表达谢意。

　　随着时间推移，莉迪亚对于这样的贵族生活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早上起来吃早餐，读书或者学习弹琴，礼仪，舞蹈，下午骑马或者继续课程，晚饭之后自由活动。
　　如果有舞会或者邀请就去参加，偶尔也要与其他女人们聚一聚，吃个饭，一起喝茶之类的。
　　这就是贵族生活的全部，整个贵族风气如此，无论贫民们生活如何，贵族都维持着优雅奢侈的生活。

　　“恭喜你了，莉迪亚小姐！”
　　“恭喜你，祝你幸福！”
　　“真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呢！”
　　“谢谢你们，婚礼要来喔。”莉迪亚点头又行礼，送客人们进舞厅。
　　德里克城堡的舞厅装饰一新，四处装点鲜花，洒着香水。
　　小姐们少爷们在舞池里跳舞，因为莉迪亚与利奥的关系已经公开化，第一支舞由他们两个人领头。
　　跳舞是很简单的节拍韵律动作，熟悉了自然能跳出特有的优雅来，莉迪亚露出开朗笑容，利奥也很开心。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跳了好几支曲子下来，直到莉迪亚说有点累了，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维克多立刻送上饮料。
　　“利奥，我看巴克斯家族的人也都来了呢，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莉迪亚看着巴克斯家族被很隆重地邀请进门，莫妮卡夫人与道格先生正与他们谈话。
　　“可是，莉迪亚你好像不太舒服呢。”利奥看着她冒虚汗，虽然她身体比克莉斯汀小姐好了很多，但是似乎在强撑着什么。
　　“束腹衣太紧了嘛，我没办法呼吸啦。”莉迪亚摆出很无奈的表情，现在说谎变得越来越容易了。
　　“请坚持一下，说几句话就可以休息到舞会结束了。”维克多提醒道。
　　“维克多，不要老是这么要求莉迪亚，她也很辛苦。”利奥对管家的严格要求有些不满。
　　“利奥少爷……”维克多想说什么，莉迪亚阻止了，“我没事，”她摆出完美笑容，“我们去吧。”

　　巴克斯家族所有人都来了，格雷看到莉迪亚有点儿心虚，他的妻子倒是故作镇定地与莉迪亚互相行礼，想必心里很不高兴吧。
　　利奥现在与格雷已经有了外貌上的明显区别，利奥的头发留长了，在脑后扎成一束的样子现在很流行，许多贵族男士都这样，他也换了着装风格，显得低调而又华丽，与之相比格雷简直寒酸到死。
　　“莉迪亚小姐要成为我们家媳妇了，真是可喜可贺。”老巴克斯先生说，这男人挺着一肚子肥油，看起来就是为了吃喝玩乐活才在世界上……无药可救。
　　“很快就要叫您爸爸啦。”莉迪亚作乖巧状。
　　“哈哈~”
　　“我有话要与利奥说。”说话的是巴克斯家长子，似乎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莉迪亚与利奥打了个招呼，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休息，反正大家也一直传言德里克家小姐身体很不好，她这一举动没有招人怀疑。
　　莉迪亚露出疲累的脸，一旁绮莉很体贴地替她扇风。
　　舞厅空旷，因此有点儿冷。
　　“我没事，我没事。”莉迪亚重复着说，“我只是累了。”
　　“莉迪亚你的身体真的不是很好呢。”绮莉宽慰道，她作为一个住客也被接受了，虽然上流社会没人跟她说话，大概是因为她是骑士的妹妹吧，属于身份很低微的那种人。
　　“以前身体是很不好呢，现在好很多了。”莉迪亚说着谎。
　　谎言真是容易说啊，随口就说出来。
　　“我说利奥……”
　　压低的窃窃私语传来。
　　莉迪亚的位置比较显眼，她听到了之后便向那个方向望去，巴克斯家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看到莉迪亚的视线，便一边用谈笑风生的表情带过，一边走到更远的角落去了。
　　莉迪亚看到布莱克向他眨眨眼，做出保密手势，德里克家的一个男仆不动声色地靠过去窃听。
　　维克多果然将一切都安排得不错。

　　“莉迪亚小姐。”很有威严的声音。
　　莉迪亚转头就看到了……葛洛希亚夫人！！！
　　啊啊啊啊啊……内心正怨念着这个女人呢，就是她说要让自己和利奥结婚的！这个有权有势的老女人……皇后陛下的姐姐……
　　莉迪亚内心翻滚着“好想吐她槽啊这个女人”一边露出训练有素的完美微笑：“啊！葛洛希亚夫人！请原谅我没有看见您。”
　　“没有关系，你的身体不是很好是吧？”葛洛希亚夫人也不年轻了，看起来比莫妮卡夫人还大上几岁，尽管涂了很棒的白粉与胭脂……还是掩饰不住她松弛的脖子赘肉，这女人有一双严厉的眼睛，整张脸都严肃正经得很。
　　“感谢您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莉迪亚赔笑。
　　“十七岁还没嫁人的小姐可是会被说闲话的……我不能允许在国王的统治下有这种事情发生。”葛洛希亚夫人一脸严肃地说着，“虽然你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延迟了结婚，但还是有传言说你不检点……少女未结婚前就像脱缰的野马，必须有丈夫束缚才行。”
　　“您说的是。”莉迪亚恭谨地应答。
　　虚伪的道德规范卫道士……
　　“德里克家族最近如何？”葛洛希亚夫人问。
　　“一切安好。”
　　“我听说你在母亲不在的时候私自邀请陌生人进城堡居住？”葛洛希亚夫人问道，眼光在莉迪亚旁边的绮莉身上瞄了瞄，绮莉瑟缩了一下。
　　“并不是陌生人，葛洛希亚夫人。”莉迪亚怨念着这位道貌岸然的女士消息也非常灵通。
　　“莉迪亚小姐，你还太年轻，需要多多管束才可以。”
　　“我会谨遵您的教诲。”
　　有位男士来邀请葛洛希亚夫人赏脸跳舞。

　　……总算稍微安静了下来。
　　莉迪亚用扇子遮住一半脸，对绮莉说：“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知道……是地位很高的人吧？”绮莉被葛洛希亚夫人的目光扫射，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紧紧护住肚子里的宝宝。
　　“那是皇后陛下的姐姐葛洛希亚夫人，听她说话只要说‘是’就可以了。”莉迪亚说，本来还想老实地说“我很讨厌那个女人”，又想到毕竟与绮莉不是像维克多与布莱克那么熟悉，便忍住了。
　　“她的身份果然很高贵……难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绮莉望向舞池中跳舞的葛洛希亚夫人，眼神有一些迷茫。
　　……你注意的是这个部分吗？莉迪亚看着绮莉一副很羡慕贵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
　　可不就是曾经的自己？
　　“嘻嘻……”还是没忍住。
　　“莉迪亚，你笑什么？”绮莉问道。
　　“没什么。”莉迪亚觉得很有趣，现在的小姐和曾经的女仆，又有多少不同呢？
　　这么想着，便看到莫妮卡夫人向这里走来。
　　“母亲。”莉迪亚迎上去。
　　“嗯，瘦了一点，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莫妮卡夫人在“慈爱的母亲”这一身份上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她握着莉迪亚的一只手。
　　“其实……不大能吃得下去……”说到这个还是很尴尬，莉迪亚不大能和利奥一起吃饭，表面上是新娘忧郁症，实际上是……对利奥心存愧疚啦。
　　“新娘忧郁症？哈哈，你也到了思春期了。”莫妮卡夫人笑道，脸上还是涂了厚厚的脂粉，衣服还是超级夸张华丽，“来来，妈妈告诉你一点诀窍。”
　　说着就在莉迪亚耳边说道：“维克多已经把消息告诉我们了，我很期待你设的局喔！”
　　“啊！”莉迪亚有点紧张，但看莫妮卡夫人一脸闪亮闪亮的期待，便小声说了一句“知道啦。”
　　在舞会上众人看来，也只是小姐在害羞啦。

　　=====舞会余兴节目=====

　　舞会除了跳舞，也还有杂耍表演或者演唱之类，当然美酒与美食是不能少的。
　　布莱克在舞会上一直保持与莉迪亚没有交集的状态，这是舞会开始之前他就通过绮莉转达的消息。
　　“你哥哥有点怪怪的喔。”莉迪亚看着骑士邀请其他小姐跳舞还很开心的样子，又想到这一段时间骑士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就觉得有问题。
　　“因为他是骑士呀。”绮莉对于布莱克的闹别扭多少也有点好笑，“骑士宣誓效忠的小姐要结婚了，多少有一点郁闷吧。”
　　“你哥哥还真好懂哎。”莉迪亚笑起来，布莱克虽然和维克多年纪相仿，但喜怒哀乐几乎都和利奥一样在脸上显示得清楚无比。
　　“哪里有，哥哥是个很难懂的人。”绮莉想了想，“我们家只有我和哥哥，父亲就是一名骑士，和母亲在几年前相继去世，我也嫁了人，我本来以为哥哥继承骑士封号就会宣誓效忠一位贵族的，没想到他却外出流浪，一走就是好几年呢。”
　　“真想不到。”莉迪亚以身体不适为由在一堆椅子那边休息，而绮莉因为怀孕也在休息，两个人正好聊天。
　　绮莉很健谈，自从生活舒适起来之后，她连性格都开朗很多，偶尔还是会有一些畏畏缩缩的，那大概就是对自己的身份自卑吧。
　　“布莱克这个家伙，我一直都搞不懂他呢。”绮莉笑道，“他做了很多不大寻常的事情，父亲一直都对他很不满意。”
　　“是吗？真难得你不会为你哥哥说好话。”莉迪亚笑着。
　　“因为布莱克哥哥看起来很好懂啊，那大概是一种错觉吧。”
　　原来不同的人看同一个人，也会有印象上的差距呢……莉迪亚这么想着，看着舞会中布莱克拉着小姐转了一个圈儿。
　　骑士很英俊，黑发半长不短地梳在耳后，灰色眼眸偶尔会有些忧郁，大部分时候还是快乐的，也很爱闹。
　　“布莱克这家伙啊……是唯一的局外人呢。”莉迪亚喃喃说道，绮莉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利奥是我的未婚夫，而维克多是我的管家，他们两个人都对我有所要求啊。”莉迪亚笑起来，“而你哥哥那家伙，对我没有任何要求与期待，很自在是不是？”
　　绮莉露出听不懂的表情。
　　“丈夫对妻子的要求，管家对于小姐的要求，布莱克则是他自己，这样很有趣吧？”莉迪亚解释给她听，“难道你喜欢被管来管去？”
　　绮莉摆手。
　　“所以你老哥就是这样的家伙，很会骑马喔~”
　　“因为布莱克是骑士啦~~~”
　　没营养话题持续着，直到利奥慢慢走过来，眼神有些阴郁。
　　“莉迪亚……”
　　“怎么了？”
　　维克多走向舞池中心，宣布道：“下面是杂耍表演！”
　　一群杂耍艺人涌了进来，拉琴的人们开始演奏欢乐的曲调，众人纷纷坐下休息，准备看表演。
　　布莱克坐到绮莉那一边问候妹妹身体如何。
　　利奥在莉迪亚身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
　　音乐声有点儿吵。
　　莉迪亚凑近利奥，问他怎么了。
　　“我想……你还是不要嫁给我比较好，莉迪亚。”利奥耳语似地轻声说。
　　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