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浮生，千年一瞬》冥铭

6、第六章 红绡帐暖君在侧

　　前排提醒：
　　这里是钟离×归终的同人文第六章，前面的可以去我主页里看。
　　天雷这对的请尽快离开，以免引起不适。
　　钟离和归终的同人文是当做一个短篇小说来写，每一章都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故事，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如果没有看前面章节的话，可能会有些影响体验。＞＜
　　另外，还想问问各位友人，结局是喜欢好结局（happy end）还是坏结局（bad end）？因为我的最初规划是坏结局，也就是像官方设定中那样，归终最后会去世……
　　所以后来，有点担心友人们更喜欢好结局，所以特意提前询问一下，如果喜欢好结局的友人多一些，或者觉得好坏都可以，我就先写好结局，原定的坏结局就当作另外一个结局后面再写。（还是不想弃了坏结局hhh）
　　如果大家更喜欢坏结局，那就先写坏结局，后面再写好结局（两人会幸福地在一起）。
　　更新的话，我争取两周一更！
　　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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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红绡帐暖君在侧
　　在永乐镇的那段时光，宁静悠闲、难忘而美好。以至于让钟离都开始有些觉得，似乎这样的生活也算不错。比起天天在战场上杀敌，能像普通人一样平静地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只是，虽然会萌生这样的想法，但钟离却断不会真的这样去做。即使是乔装后在凡世游历，他也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自己身为岩之魔神、和璃月守护者的身份。
　　也正因如此，钟离不可能真正放下璃月，所以对于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才更让他觉得弥足珍贵。
　　还记得钟离和归终到达永乐镇的时候，刚好赶上了镇上的两户大户人家结亲。永乐镇本就不大，这两户人家又是镇上有名的家族，两家人为了庆祝这个大喜的日子，便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邀请了镇上所有的人去参加，就连刚到永乐镇的外乡人——钟离和归终，也没有落下。
　　两家结亲的那天，天气格外的晴朗，蔚蓝色的天空里即使飘过几片云彩，也是最纯洁无暇的白色，就连镇里镇外的琉璃百合，都尽数盛放，昭示着幸福与快乐将在这里长存。
　　当街上响起鞭炮的声音，钟离和归终便一起从客房里走了出来，他们站在客栈三楼，凭栏望着下面那支风风火火的迎亲队仗。
　　他们看见，骑在马背上的新郎官，穿着喜庆的大红婚袍，头上的黄金发冠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彩。新郎官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那是两位魔神都曾见过的，凡世里的人们通常会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那轰轰烈烈的鞭炮声，伴随着鼓声、喇叭声和大人小孩们的欢笑声，便汇集成了一曲最欢快喜庆的迎亲乐曲。
　　说起来，钟离虽然经常微服私访，但还很少见证过民间的婚丧嫁娶。他本不理解凡人心中的喜怒哀乐，可如今和归终站在这楼台之上，当他亲眼看见了这些时，他不悲不喜的心，也总还是会为之动容几分。
　　或许，年少时的钟离，也曾有过喜怒哀乐，只是在漫长的千年岁月中，他的情感只能是归于了无。在遇见归终之前，他习惯了西征北伐，按规矩处理人间事务，护得浮世一隅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他是以上位者的姿态与立场来治理璃月，加上漫长时间的消磨，自然很难再理解民众的情感。
　　可是在和归终游历的这数十天来，钟离似乎重新认识了自己所庇佑的这一方子民，他开始像归终那样，学着去理解民众，体会他们的心情。
　　原来，作为凡人的他们，也在努力地生活着；原来，即使力量微薄、寿命短浅，他们也曾笑过、哭过，没有辜负仅此一次的生命，也没有辜负天地馈予的迤逦……
　　乐声越发响亮，鞭炮燃烧后升起的青烟四处飘散，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楼上，看着那支热闹的迎亲队仗越走越远，虽然他们此时没有过多的交谈，但各自的心中都已有了一番触动。
　　若说钟离不理解凡人的情感，那么归终，应该算是最理解凡人口中的喜怒哀乐的了。一直以来，她凭借自己无穷的智慧，帮助大地上的人们能够更好、更快乐地生活下去。
　　在与人打交道的这么多年来，归终也慢慢融入了他们，她虽是魔神，却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喜怒哀乐、亦有七情六欲。
　　若说归终以前没有想过这些方面，那当她今天看见这对成亲的新人时，她的内心深处也终于被触动，她也很想像他们那样，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纵使一生很短、恍若须臾，却也最是值得。
　　当白鸽从眼前飞过，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镇上的人们也都三五成群，相邀着前去参加这场盛大的婚宴，火红的夕阳紧接着在天幕上大挥一笔，便成了这场婚礼最好的背景。
　　在前往府上参加婚宴前，钟离和归终都为这对新人准备了最好的赠礼。虽然永乐镇的人并不会知道两位魔神的真实身份，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目光高超的藏宝家发现，原来，岩王爷和尘神在一起游历的途中，曾经参加过一场婚礼，而且还亲手为那对新人送上了赠礼。
　　想必，这样的故事，无论过去多久，都是会被流传，听到的人的脸上都会露出笑容的吧？
　　宴席上热闹非凡，灯火明亮，餐桌上的人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而在屏风隔出的隔间里，钟离和归终便对坐在桌前。毕竟，比起融入大家，钟离更想和归终单独呆在一起，这样既看得见楼下的热闹，也能得几分清净。
　　当然，即使这一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桌子上该有的菜还是一样都没有少，或许这是因为钟离和归终给出的赠礼实在太过珍贵，但也足见主人家的大方，与善待偶来此地的外乡人的善心。
　　说起这一桌的菜肴，对于钟离来说，这些菜虽然都不如归终烧的好吃，但还是别有一番小镇里的独特风味。
　　说起来，归终虽然没吃几口菜，但酒倒是喝了不少。钟离看着脸颊发红、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归终，终于还是伸手把归终即将要喝的酒给拦了下来。
　　“好了，喝的有些多了，回去后我给你煮碗醒酒汤。”
　　钟离说着，走到归终身边，把她面前的酒杯和酒壶都给挪开，可当他正准备起身时，归终忽然一把拉住了钟离的手，接着又连着扯了几下钟离的衣袖，钟离不得已，只好又重新坐到了归终的身边。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钟离看着微眯着眼、脸颊通红，还死拉着自己衣袖不放的归终，心里虽然无奈，却也仍然由着她来。
　　“钟离……钟离……”
　　可归终似乎是真的喝醉了，她并没有回应钟离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呢喃着钟离的名字，还一边更加抱紧了钟离，像一只小猫一样把自己头往钟离怀里靠。
　　“我在。”
　　对如此逾矩的行为，钟离并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归终，轻声回应着她，想让她感到安心。抬起的手也在一番犹豫后，终于还是轻轻落在了归终的发上，为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发丝。
　　“钟离……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从遇见你之前，我就仰慕你……在见到你之后，更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
　　归终醉醺醺地诉说着，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令钟离意外，他的心一颤，心里空着的那块地方，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流过。只是，现在的他，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归终口里的喜欢，与爱。
　　“你我相遇之前，你未曾见过我，何来的仰慕之情？”
　　可钟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不解风情，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在这样的氛围下。
　　而钟离的这句话，让归终炸了毛，她忽然直起了身子，直直看着钟离，眼睛里似乎含着很多委屈。
　　只是，喝醉了的归终，连最基本的身体平衡都控制不住，还是钟离扶住了即将往一边倒下去的她。
　　“怎么没有？”
　　归终挣脱开钟离扶住她的手，反而抓住了钟离的肩膀，她把脸凑到钟离的面前，心里的委屈已经使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甚至连神志都瞬间清醒了不少。
　　“有的……钟离，我见过你的……在画像上，在雕刻上……在书卷里……我以前，见过你的……”
　　钟离听明白了归终的意思，他的心又是一颤，却还是说不出半句话来。而归终见钟离迟迟没有回应，便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还……听很多人讲起你的故事，钟离……在我们相遇之前，我见过你的，只是……你没有见过我，也不认识我……”
　　当归终说到最后那句“你没有见过我，也不认识我”时，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从眼角落下了一颗泪来。而这句话，也同样触动了钟离的心，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就仿佛能与此时的归终共情般，他的心里居然也会生出一丝的伤感。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归终的落泪让钟离感到心疼，但他的嘴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笨拙，他拿出手帕，轻轻擦干了归终脸上的泪后，便忽然转过头去，避开了归终炙热的目光。因为此时，他心里的某些东西正在发生变化，而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来迎接与面对这种对他而言天翻地覆的变化。
　　“钟离……看看我，看着我……”
　　酒精怂恿着归终，让她的双手不顾一切地抚上了钟离的脸颊，而归终因为是靠在钟离的身上，加上喝醉后行动迟缓，这一连串的动作便让归终彻底失去了重心，在她的双手将钟离的脸别过来面对着自己时，两人皆因重心不稳，直直往后跌在了地上。
　　当时的钟离，没有想到归终会做此举动，在归终的手抚上他的脸时，钟离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而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来不及了。所以钟离只能在他们倒下前，将怀中的归终抱紧，好不要让她受伤。
　　两人倒在了地上，归终身后的长发也随之倾落下来，与钟离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钟离看着归终近在咫尺的脸，一时竟手足无措，而当归终晃晃悠悠的脑袋渐渐往下倒，当她的鼻尖与钟离的鼻尖相碰时，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钟离，此时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起来，琥珀色的眼睛深处也染上了一丝别样的颜色。
　　“归终……”
　　两人此时的姿势，稍显狼狈，钟离的手还抱着归终的腰，好让她不要跌倒。而他们倒地时引起的声响，更是引起了路过小厮的注意，而这个小厮很懂礼数，没有贸然进来，只是隔着屏风先询问道。
　　“客官，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小的帮忙吗？”
　　“无妨，下去吧。”
　　钟离着急着立马回答，但语气仍然沉稳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小厮听了后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这般，钟离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他们现在这个样子……
　　但当钟离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归终身上时，他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归终，好像……已经睡着了。
　　“嗯……”
　　钟离轻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在怪归终喝醉了胡来，也没有反感归终刚才一系列大胆逾矩的行为，相反……他担心的是刚刚跌倒时，归终有没有受伤。
　　很快，钟离便抱着归终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看着怀里似乎睡得香甜的归终，一时间竟思绪万千，他在想，刚刚归终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酒后胡言，信不得呢？
　　而钟离居然会有一瞬间在想，他希望归终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我想你来琼玑野，璃月虽然富饶，但在层岩巨渊以采矿为生的人民，仍然过的辛苦……”
　　在钟离将归终抱起，准备离开这里时，依偎在钟离怀里的归终忽然说出了上面的那番话。钟离以为归终醒了，但当他低头去看她时，却发现她仍然轻闭着眼。
　　原来，是在说梦话么……
　　怎么……连梦话都说的这么清醒？
　　钟离心里一紧，他开始思索起归终的那番话来。其实事情也确如归终所说的那样，背山靠海的璃月港以商贸致富，但生活在内地深处层岩巨渊里的人民，仍然过的辛苦。而且，矿石总有限度，一直靠开采矿石为生，并不是长久之计。
　　而对于归终所在的琼玑野，钟离仍然有很深的印象。那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生活在那里的人民以耕种为生，虽然比不上璃月港的富庶，但却是另一种平静的安宁生活，确实要比层岩巨渊好上不少。
　　“你是想我移民……去琼玑野吗？”
　　虽然钟离知道归终现在的神志并不清醒，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她，即使可能会得不到回答。
　　“想……其实，移民只是借口……”
　　归终话说到一半，忽然就止住不说了，而这让钟离有些惊讶，移民只是借口？那归终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正当钟离试图推测归终口中的真正目的时，归终又轻轻说起了话，她此时的声音格外的轻，如果不仔细去听，很可能会听不清楚她是在说什么。
　　“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像那对新人一样……哪怕……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也好……”
　　归终的声音很轻，但钟离还是听清楚了，此时的灯火忽然黯淡，乐曲暂歇，世界有一瞬间的安静，在钟离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亮光。
　　归终说完这句话后，便彻底沉沉地睡了过去，而钟离抱着归终，就这样愣在了原地，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在钟离琥珀色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感，他明白归终所说的“在一起”是何种意义，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身为魔神的自己，会需要像人类那样结婚生子，携手一生。
　　钟离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甚至觉得即使身边无人陪伴，他也不会感到孤独。因为几千年的时光，已经让他习惯了岁月的流逝，与天地恒长的寿命，还有无数次的相遇与别离。
　　在那场婚宴还没结束的时候，钟离便抱着归终从人潮中离开。皎洁的月光撒在他们的身上，当钟离抬起头时，他发现那轮自己看了千年的月亮，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归终的情感，似乎已经变得和对别人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