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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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间中，托尼冷静下来后，想起自家屋里还装了监控器这种东西。
几乎无处不在的监控是他以前和霍华德对骂时骂对方控制狂的最好佐证，现在却成了他找猫和找不明入侵生物必不可少的工具，证明了霍华德的深明远见，想想还有点尴尬。
不过没关系，这辈子的他还没骂过，就没必要尴尬。
对外的说辞，他则用了“在附近听到猫叫，想看看是不是有猫在”的说法。
贾维斯对他向来宠溺，在他刻意的夹子音央求下很快就缴械投降，叮嘱不能损坏物品后就将监控室钥匙给了他。
让整件事更诡异的是，监控的画面里不仅没有木乃伊小猫的身影，也没有那尊天使石像的身影。
托尼不敢置信地将工作室和出入口附近的监控反复拉了好几次，几乎可以说是逐帧分析，也没能在里面找到一星半点的石像影子。
甚至不是被电子干扰后花屏，而是干脆仿佛根本没有那个天使石像出现过。
好消息是至少排除了那个天使石像是身上带有特殊磁场的魔术人工装置这一可能性？
才怪。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眼前疑云更重：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直到夜色渐深，他被老管家拎上床为止，他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不是没有猜测，而是猜测太多，信息量太少，导致无法排除选项精简答案。
在脑中最后过了一遍列出来的对策列表，准备明天一早就去把需要的简单防护装备先做出来。托尼拉拉被子，转头看了一眼放在床旁的纸箱。
长方形的纸箱，侧面开了个圆圆的洞口，正对着开了一条缝的卧室门口。碎肉干自纸箱侧一路蜿蜒延伸至门外。
这是在他说出受伤小猫越狱后，贾维斯和厨师长联合出的捕猫建议。
如果不是这回，托尼从不知道自家四开门的据传海豹突击队退役转行的光头墨镜厨师长，竟然是个狂热的资深猫奴。
“猫咪嘛，总是逃不过箱子的。只要有个箱子或者袋子在面前，他总是要去钻钻的。”
提到猫，四开门厨师长的声音甚至夹了起来，托尼一阵恶寒。
“没错。加上萨里主厨特制的猫粮，我相信99%的猫咪都会自投罗网的。”贾维斯也一本正经地说，“当年我妻子养的猫吃了他的特制猫粮后，可是非他不可了。”
两人说得煞有其事，让根本没养过宠物的托尼听得将信将疑，又不得不信。
没办法，他实在找不到一丁点那只木乃伊小猫的踪迹。
如果失败，大概也只能怪他们拿对付地球普通猫的办法来对付一只很可能是天外来客的外星猫。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恰到好处地打在托尼脸上。
托尼翻过身，背对窗户，用被子盖过头，嘟囔着要睡个回笼觉。下一秒，从床旁传来的轻轻呼噜声让他瞬间清醒。
哪来的呼噜声？
托尼定了定神，看过去，发现呼噜声的源头竟然是……那只纸箱？
托尼：……
竟然真的有用啊。
…………
芙芙美美睡醒的时候，阳光很好，鸟叫悦耳，嘴里还留着美妙的特制猫粮味。唯一不太美好的大概就是面前这张放大的棕毛人类幼崽脸蛋。
莫名的心虚让它蹦了起来，上身压低，朝人类幼崽哈了两声。
没办法，在它比较清晰的记忆里，强大的野兽都是孑然独行自力更生的。那些和它身形相仿，智慧欠缺的兽中有一部分与人类同住，用捕鼠能力向人类交换食物还算能理解。
但有一部分与人类同住的猫，甚至忘记了什么叫兽的威严，光天化日之下就到处和人类撒娇！被人类按在怀里揉搓也不认真反抗，反而欲拒还迎，还以色相换取食物，简直，简直有辱猫族的脸面!
过去的它如此鄙夷那些猫族，如今又怎好面对自己被人类毫不掩饰的食物陷阱勾引到的事实。
它是想从石头怪手下保护好自己看定的猎物，但那可不代表它要像那些猫族一样接受人类的糖衣炮弹腐蚀。
它原本是这样想的。
纵然，纵然，那些碎肉干真的很香，那个开了个洞的纸箱看起来又那么神秘有趣，钻进去后又那么温暖舒适有安全感，它也绝不、绝不……
从了。
一夜过后，天光大亮，对着人类幼崽，芙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捡起了没什么必要的羞耻心。
果然，那人类幼崽一听到它饱含威慑力的吼声就缩回了手。芙芙按捺住有点失落的心，刚想拉远距离，就见人类幼崽拿着一个碟子和一个塑料盒子走了过来。
啪。
塑料盒子打开了，比昨晚更加勾魂夺魄叫猫魂牵梦萦的香味传了出来，不容抗拒地牵着芙芙的鼻子往前走。
人类幼崽把罐头倒在了碟子上，接着把碟子放在地上，轻轻推了过来。芙芙的眼珠跟着他的动作转个不停。
“嗯……”人类幼崽有些犹疑地说，“你好，我是托尼·斯塔克。你好像有点饿了，吃早餐吗？”
说实话，芙芙甚至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就开始埋头干饭了。
它也不想的，但饭实在是太香了！
托尼有些难以直视像台小挖掘机一样吭哧吭哧挖饭的木乃伊猫，尤其是它有时候动作太急，还会把湿润的罐头拱到地毯上。
特制猫粮和特制猫罐头的效果好得出奇了，托尼想，以后要是拓展宠物食品方面的业务，把这“外星猫也逃不过”的招牌打出去岂不是现成的招牌？
货真价实，广告中不含一个字的水分。
看猫咪吃饭仿佛有种魔力，托尼一边不忍直视，一边看，不知不觉就看到了木乃伊小猫吃完最后一口，开始准备美美舔毛，却一口舔到绷带上。
托尼从看猫吃饭的放空状态中惊醒，想起自己原本准备说什么：“你还需要换药吗？要是需要，我就让医生过来；不需要的话我就帮你把绷带拆了？”
芙芙活动了一下身体，外伤一觉过去后又愈合了不少，去掉外面这层束缚着的白布应该也没关系。
它蹲坐在原地，点点头，叫了一声，示意人类幼崽上前侍候。
托尼不是四开门厨师长那种资深猫奴，听不懂猫叫，但此时结合情景琢磨一下倒也能明白大概意思。
他拿起剪刀，凑近木乃伊小猫，寻找下刀的地方，动作间颇有点小心翼翼。
就是说，如果美国那些盛行了几十年的外星人热闻非真实的话，那现在岂不就是地球文明与外星生命的首次接触？
小心解开小猫身上的绷带后，看见露出的皮肤上伤疤全都已经愈合大半，有的甚至只剩一条浅痕，托尼松了口气，随即兴起难以抑制的好奇。
外星生命啊。
不，不行，要礼貌，要谨慎……忍住……忍住……忍不住了！
托尼缓缓地，缓缓地伸出直挺挺一根手指戳到小兽面前，眼带希冀。
芙芙原本被人类幼崽稍高的体温催得昏昏欲睡，被那根手指怼到眼前后陡然清醒。
然后毫不留情地啪一声拍回去。
真当谁没看过《E.T.》啊！
芙芙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不屑地嗤一声。
等等，E.T.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第一反应会是这个？
芙芙兀自陷入迷思。
托尼在一旁陷入沉默：他刚刚……是不是被外星生物翻白眼了？那绝对是白眼吧，是吧！
好啊，虎落平阳被犬欺，人回六岁被外星猫翻白眼，如果他是二十一岁他绝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毕竟他现在还指望和对方建立良好关系搞清楚重生始末，如果还能捞点外星科技来研究研究就再好不过了。
他轻咳一声，权当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眼疾手快地拎起猫爪子晃了晃后松开，“这是我们人类的见面礼仪，现在我们就算认识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芙芙。”芙芙简短地叫了两声。
“那……芙芙小姐？你有更快捷的交流方式吗？比如精神链接，意识交流或者翻译器什么的？”
“芙嗷？（那是什么东西？没有。）”倒是有相似功能的魔术，但是它现在魔力库存空荡荡，哪会将珍贵的魔力用在这等小地方上。
身为星球之灵的化身，它天生便懂星球上诞生的生物所使用的一切语言，但仅限听懂。至于说嘛………它又不是特别想和人类说话，对吧？
一直以来都是人类单方面想勾搭它，整天捏个手指在那嘬嘬嘬，只要它叫一声就心甘情愿上供，它哪里需要去学人类的话嘛。
芙芙理直气壮挺胸和人类幼崽对视。
托尼沉默了，半晌挣扎着继续开启话题——人类和外星生命的历史性会晤怎么能断在语言不通这种小问题上！
“说起来我好像没见到你的飞船。你是怎么实现宇宙航行的？肉身强度足够吗？还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芙芙继续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紫眼睛清澈非常，并打了个哈欠。
这个人类幼崽怎么老说些难懂的话，特殊能力？魔术吗？它倒是会，就是没魔力了，亏得厉害。
唉，也不知道它魔力怎么没的，也没得太彻底了。
托尼在沉默中试图三度挣扎，干脆摊底牌了：“是你带我回到过去吗？我记得重生前好像听到过你的叫声，我想那应该很难听错。‘芙——’是这样吧？”
后面的“阿——克——油”三个音被托尼省略了，他坚定地认为那是幻听。
哪家好外星人会美国国骂啊！
“我知道道谢非常单薄没有说服力，但是……谢谢你，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我的父母了。”
这次，芙芙的耳朵一下竖了起来，清澈的紫眼睛一压，瞬间气势暴涨，熊熊怒火在背后燃烧。
你小子！原来是你小子！害得我魔力没了！！！
别问它是怎么确认的。时间倒转已经涉及到魔法的范畴了，不仅难度极高，需求的魔力量也是非人的多，世界上能做到这两点的生物屈指可数。
而考虑到它现在异常的体虚，以及人类幼崽自爆的听到它的声音。
真相不就出来了吗！
理智告诉它，如果它当时是清醒的，那么将魔力用于实现对方的愿望也是它自己的意愿，就算现在不记得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而如果它当时是不清醒的状态……没被敌人趁机嘎掉而是只失去魔力库存，仔细想想居然……还行？
完全不行！想想还是很气啊！
它平时省吃俭用攒下的魔力啊！
芙芙气得爪子都抖了，又对幼崽模样的人类下不去爪，生怕自己一怒之下控制不住力道把人嘎了。
于是它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人类幼崽还在那念叨，芙芙间或听了几耳朵，大概是在说报答什么的。
芙芙不屑，这人类幼崽一看就和魔术绝缘，怎么可能给出和它的魔力等价的回报。
算了算了……就当重头练起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嗯，什么？居然还不是第一次了？？它怎么这么惨啊………
试问世上哪里还有它这么柔弱无助又可怜被人类玩弄上诉无门的人类恶啊？
悲从心头起，芙芙气得脑昏，决定去外面吸收一下新鲜空气净化下心灵。谁想刚跳上窗台，预备跳下之时，它瞄到了窗户上自己的倒影。
不是昨天看到的那样浑身裹满白色绷带——当然，刚才已经拆了嘛。
但是，镜子里这个，浑身光秃秃，毛根不足三毫米，遮不住全身肉色的丑陋小怪物是谁？
芙芙精神恍惚，晃了晃。镜子里的没毛小怪物也晃了晃。
哦，是它啊。
它就说怎么一直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芙芙：“……”
“芙！阿！克！油——！！！”
与重生前别无二致的愤怒吼声中，托尼的脸上挨了一记同样与重生前别无二致的猫猫拳重击。
“？？？等等怎么了，不是，突然怎么——那个毛——是为了包扎——你听我解释！！”
“芙芙芙芙嗷！！！芙呜呜！！！（我不听我不听！还我毛来——！！！）”
“哎哎别！别动我头发——！你再这样我反抗了啊！”
“嗷嗷嗷呜呜嗷！！！（来啊！谁怕谁！）”
…………
等贾维斯到达现场时，只剩下如同轰炸后废墟般的曾被称为卧室的房间遗迹，一人一猫怒目而视，保持一米距离对峙。
贾维斯向左看，看到了全秃的猫。
贾维斯向右看，看到了斑秃的托尼。
老管家：“……咳。”
托尼：“贾维斯你笑了吧！绝对笑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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