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事务所》行路长

45、能力的新用途和剧烈的副作用

　　什么意思？死因？这种事自己作为孩子不知道的吗？为什么还需要调查？
　　“你觉得你母亲是非正常死亡？”
　　“也不是这么说，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因为那个死因...”接着委托人就开始一五一十地陈述自己知道的事情。
　　一个月前，他的母亲突然身体状况开始每况愈下，他和妻子每天都忙于工作并且要时常出差，自己的弟弟弟媳也忙着做生意，于是经过协商，由弟弟一家找了一个熟人保姆照看老人。
　　尽管有专人照顾，老人家的身体状况还是没好起来，直到一周前在委托人出差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说老人在家里跌倒之后很快就不行了，于是兄弟两家人一起请了假办了丧事。
　　整个事情听起来其实是个很正常的老年人病死事件，单从这种描述来听朔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有存在不对的因素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委托人的陈述突然走向了魔幻。据他的描述，在母亲头七的那天，他梦到了已经去世的父亲带着母亲到他面前，要他查一查母亲的死因。
　　就这？因为一个梦来委托？朔源听到时嘴巴微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不是说一定要你们查点什么出来，听说你们查到的真相都很准确，所以我想你们给我个答案。只要你们经过了调查，无论给我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的。”
　　“真的是因为托梦？不是因为内心和潜意识这么认为了？”
　　“我的回答会影响你的判断吗？”
　　“谁说我会接你的委托了？”朔源虽然自己正在经历着能力这种荒谬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不信鬼神之说。她觉得因为一个梦而来委托自己这种事完全没有依据，明明就大可不必如此，毕竟头七都已经过去了：“追究这些是因为有什么巨额遗产吗？”
　　对方一愣，他没想到朔源会突然这么问，年纪轻轻对事情用这么物质化的眼光看待，是因为经历了什么吗...他摇了摇头：“没有，纯粹就因为那个梦，成为了我心中的疙瘩。所以想趁现在一切还有迹可循，委托你们查一查。当然，也听过你们这里收费不菲了，这个我也有了心理准备。”
　　“你的心理准备可能不足以应付我的费用不菲，你也看到了，我这里还卖古董，基本不缺钱，关于定价我也是很任性的。所以现在有个问题关乎定价，我希望你好好地回答我。”说罢，朔源挪了挪身体，微微往前倾：“你有没有在为没有在母亲生前好好陪伴她这件事后悔？”
　　“说没有是假的，你们年纪还小，有机会真的要多陪陪亲人...”
　　卫一本来想打断委托人，这种时候在她们面前讨论父母这种事其实有点残忍了，不过朔源制止了她。沉默了片刻，朔源摘下了手套伸出手：“知道了，这个委托我就接了吧。”
　　握住手的那一刻朔源读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由于这次委托涉及的人比较多点，朔源除了委托人本人之外，他对其他人的认知记忆朔源也稍微读了点。
　　松开手后，朔源低声提醒卫一：“我这次读的东西比之前多了点...”言下之意要卫一做好心理准备。
　　“那...签合同吗？我听说要签的。”
　　“啊...嗯，要签。嗯？”朔源刚站起身卫一就拉住了她：“别碰电脑，漏电。”
　　朔源一愣，平时卫一都是只能在事情发生的前几秒读到画面，这次她都还没来得及走到电脑旁她就已经读到画面了？还没等她回过神，卫一突然猛地站起身，冲向洗手间。
　　“卫一...啊，那个，纸笔在办公桌上，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还有你想留下的一些线索之类，有事的话你就可以先走了，我过后再联系你。小心不要碰到电脑。”说罢她匆忙赶往洗手间。
　　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朔源敲了敲洗手间的门，但是里边并没有什么动静。正常来说平时提前几秒读到画面的副作用都够卫一受了，虽然这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提前数秒甚至以分钟论的时间读到画面，代价肯定不小。朔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门里的动静：“我要撬锁进去了。”
　　话音刚落，门里突然传来了动静，似乎是卫一倚在门上或者是挡住了门：“不要进来...”
　　“怎么了？你要变身了不成？让我进去。”
　　“我没事...”
　　“有没有事我说了算，赶紧开门！”
　　这时委托人经过准备离开，本来想过来问一句发生了什么，可是见朔源显然一副不需要他帮忙的样子，于是他冲朔源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门示意自己要离开了。朔源点了点头，没再搭理他。
　　本来卫一对自己能力的运用一直在探索阶段，除了读到普通人的未来，她也可以在集中精力时读到别人的行动轨迹，这其实就算对能力新的运用方式了。
　　对于朔源未来的读取，她也不想满足于只能提前几秒读到，因为这样对她来说临时反应的时间太短了。这次朔源在读取记忆时，她就已经发动了能力，试图第一时间捕捉到画面。事实证明她的尝试方向是正确的，她的确提前读到了想要的东西，可是貌似对她身体来说这样是超负荷的。提示完朔源之后她就感觉到口中蔓延出了一股铁锈味，于是她才赶忙冲向洗手间。
　　刚进入洗手间，她就觉得这次的副作用显然比之前都严重，脱力感、耳朵里的尖锐蜂鸣声、眼前发黑、头疼还伴着头晕，整个人能多难受就多难受，回应朔源她都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听着朔源敲捣门锁的声音，卫一稍微缓过了点神，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血腥味，摸了一把脸，结果摸到了一手血。低头一看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撑着到镜子前，她自己都被自己满脸鲜血的样子吓了一跳，这时朔源撬开了锁闯了进来，看到卫一那个样子她也吓了一跳：“你是晕倒摔到脸了吗？”
　　这种时候都要说骚话的吗？卫一很想吐槽可是无力开口，她伸手想打开水龙头，可是手里的血让她开水龙头的手总是不停地打滑。朔源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我来吧。”
　　废了一条毛巾，朔源才帮卫一把脸收拾干净。除了鼻子出血，卫一的耳朵和口腔也有不同程度的出血。
　　“你这是做了什么？”
　　“为了给自己一点反应时间，提前用了能力，的确是提前读到了，但是好像负荷有点大。”
　　朔源看了一眼卫一衣服上的血，难得表情都严肃了起来：“我说你啊，稍微注意一下你的身体吧。”
　　“你有脸说我吗？”卫一一有力气就毫不留情地吐槽：“也不看看我因为谁这个样子的。”
　　嗯...有点道理...朔源竟然无法反驳，于是只能干笑两声，然后表情又重新严肃了起来：“说认真的，这种事今后别做了。”
　　“你在担心我吗？”
　　嗨！这家伙！朔源差点被卫一气死，难得自己真的开始担心她了，结果轮到她插科打诨了：“不管你了，爱怎样怎样...”
　　“谢谢，我会注意的...”卫一冲朔源笑了笑，朔源看着那个笑容，心脏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她赶忙转身：“知...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