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事务所》行路长

20、梦境 继续寻找

　　卫一又一次做了奇怪的梦，上次梦到了朔源，这次依旧梦到了她。这次的梦境中她打开了一扇门，看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手上还拿着带血的刀。听到了开门的动静，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却看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坐在地上的女生，虽然她没看清那个女生的长相，可是隐约卫一觉得那人很是熟悉。
　　看到戴面具的人似乎要向自己走来，卫一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身跑离了现场，可是身后的人很快就追上并抓住了她。梦境到此戛然而止，卫一猛地惊醒了。
　　揉了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卫一坐起了身，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肩膀被子弹擦伤的地方缝了几针已经处理好了。回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卫一也意识到这次自己似乎没有副作用就直接失去了意识，很是奇怪。
　　梦境也显得也十分奇怪，那两具尸体是谁？戴面具的人是谁？出现在那个场景中熟悉的人又是谁？会不会第一次昏迷梦到的是朔源，这次又梦到了她？
　　但是这样一来又引发了另一堆疑问，自己忘记的人是朔源的话，她在自己的过去中扮演的又是个什么角色？为什么她现在似乎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她接近自己是否有其他目的？然而卫一发现自己越是回忆，刚才梦境里的场景就越是淡化，她意识到自己对刚才那个梦境的记忆在逐渐消失，但是她又没有办法可以留住梦境的场景，所以只能记住梦境呈现出来的信息。
　　这时，朔源出现在了病床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啊。。。这个。”朔源的表情迅速严肃了起来:“我也要了解一下这个问题才行，你昏迷前我读到了你的记忆的一个小片段，那个片段里的确有我，可是我记忆中没有关于你的任何一段记忆。也就是说，我们两个有其中一个人的记忆出了错。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的问题，我的记忆被修改了。”
　　读到了记忆？卫一抓住了重点:“怎么读到的？”
　　“碰到了你的伤口，沾到了你的血。这也的确有可能，我读记忆的时候发现了不同物品读出来的记忆碎片强度不一样。人的话一般是最好最直观的了，有场景的呈现。物品的话大多只有声音，少数会有画面，有画面的物品仅能从个人很常用的东西里读到。而情感色彩最强烈的就是血液了，不仅可以身临其境，还可以有共情产生，叫作感同身受。”朔源一歪头:“我读到的情感是愤怒。那种场景你居然没有恐惧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刚醒的时候记忆还很清晰，现在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两具尸体、面具人还有。。。应该是你？”
　　那就应该是同一个场景了。朔源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血液吗？卫一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一沾到血就可以读到？”
　　朔源看卫一的手都摸到肩膀上了，吓得她赶紧一把抓住了卫一的手：“不确定啊，你别乱来。”卫一被朔源搞的一愣，自己本来也没打算干嘛。突然她像想到什么一样，摸索了一下裤兜，朔源见状知道卫一是在找手机，于是默默说道:“你已经睡了一晚了。”
　　嗯？！卫一觉得自己的梦十分短暂，居然就这么过了一整晚？难道是最近休息不够还顺便补了一觉吗:“小宇呢？找到线索了吗？”
　　“嗯，被送到一百多公里外的乡村去了。你受伤了就休息吧，我去一趟把人带回来就好了，无非就是钱的问题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发生的。”
　　“一起吧，擦伤而已，你不是也受了伤的吗。”
　　闻言朔源突然露出了贱兮兮的坏笑：“哦~你担心我了吗？你这么可靠我可是会很依赖你的哦。”
　　“你猜怎么着，我突然改变主意又不想去了。”
　　“哎？怎么这样子？做人不能有点原则？说变就变可是很不讨喜的。”
　　虽然插科打诨了一下，但是两人心里都有了新的疑虑，这种疑虑既有对组织的，也有对彼此的。两人记忆的重合与不同时刻在提醒着她们事情的背后并不简单，如果真有人在操控，那么那个人也会十分难缠。
　　对于朔源来说，她很清楚如果继续追究能力的来源，她就势必会和卫一有更多的接触，也就会揪出她越来越多的记忆，届时不仅卫一的处境会变得危险，自己的处境亦是如此。既然这样，这个来源还值不值得追究，朔源觉得值得斟酌。而对于卫一来说，她并不在乎自己是否危险，对她来说真相显得更为重要。同时，她也对于朔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但这种怀疑也暂时不至于影响她们的合作关系。
　　离开医院后，朔源送卫一回了一趟她的住所等她换身衣服收拾一下之后两人就启程去寻找小宇的下落。一百多公里，开车上高速都需要走一个半小时左右，朔源开着车的心里忐忐忑忑，自己多数时候和卫一的独处都是尴尬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觉得尴尬，反正不说话了气氛就怪怪的。一个半小时都要尴尬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于是她使劲地搜索脑海中的话题，这时反而是卫一先开了口:“你是怎么认识洪老的？”
　　“啊？那个老头子吗？”
　　“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啊，不是你的前一任上司吗？还是他跟我推荐的你，说你很特别。嘛，也不是我去找他的，也就是有一天他路过了我的事务所，莫名其妙地盯了我半天，然后突然问我需不需要人手。我倒是的确需要人手，就答应了，没想到他说的人手是他自己。”一说到这个朔源就一副自己被骗了的样子:“要不是他管账有点手段，我才不乐意雇他呢，离开了组织了他也没办法调动组织的人。”
　　卫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卸任了。”
　　突然说起了老洪，朔源想起来他似乎很久没和自己联系了，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卫一又突然继续问道:“你就把洪老当会计用了吗？”
　　“哦...有时候当法务用，做个合同什么的。一个老头子了我也不能让他做别的什么啊。”
　　“哇，那是真的浪费。洪老在组织里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而且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有了对手。”
　　嗯？！就那个驼背老头子的吗？这个朔源还真的不知道，早知道就直接让老洪做自己保镖...嗯，似乎有点不妥，一个老头子都比自己能打也就算了，人文伦理上似乎也过不去，这可能一不小心就成虐待老人了。不过她还真想象不出老洪打趴下别人的模样，在她印象中老洪就是个有点沙雕又有点暴脾气的老头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