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恋人》龙族之水玲珑

8、CHAPTER 7 交手

　　全世界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最美丽，即便这种美丽跟身高无关，跟长相无关，跟胖瘦无关，而仅仅只是一种感觉，一种自我肯定。

　　然而，再美丽的女人一旦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也会变得不够自信。

　　这一点，商煜锦也概莫能外。

　　星期六早上七点不到，寝室其他三个人就被她轰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她像走马灯一样换了无数件衣服。

　　“商同学，您只是去喝个粥，又不是去人民大会堂吃国务晚宴，犯得着费这么大劲吗？”齐嘉抱着架子床扶梯的铁栏杆，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不是国务晚宴，”商煜锦很庄重地摇摇自己的手指，“但，胜似国务晚宴。”

　　“天！”剩下三个人翻翻白眼，一副被打败的表情，东倒西歪地装死。

　　商煜锦无视她们的表情，又折腾了半天，终于配好了自己比较中意的一套。

　　“看看，看看，这套怎么样？”

　　“相当滴美丽．．．．．冻人，”颜歌强撑着眼睛看商煜锦一身裙装，“容小的提醒，根据国家气象局最新消息，今起大风降温。您确定要穿成这样？虽然我得承认陆先生送你的衣服很漂亮。”

　　“小锦，你还是穿裤装去吧！今天挺冷的，说不定还会下雨，穿这么少到时候感冒怎么办？”苏尔然看看窗外低沉的天空，出声劝商煜锦。

　　“顾不了那么多了。舍不得商煜锦，套不着陆静衍。本姑娘拼了！”

　　“要不然你再套件风衣在外面吧！又保暖又好看。”苏尔然一看劝不动她，又怕她冷，转而折中一下了自己的建议。

　　“冷才好呢！陆静衍那么绅士，说不定会借衣服给我穿。”商煜锦贼兮兮地笑。

　　齐嘉不停地摇头，“疯了！疯了！她一定是疯了！”爱情果然能让一个聪明女人的智商瞬间从一百八降到零。

　　苏尔然和颜歌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去。

　　等商煜锦把自己打理好能出门已经快九点了。

　　一出公寓的大门，一阵冷风夹杂着湿气向商煜锦的小腿吹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是一想到陆静衍，她还是咬咬牙，踩着细高跟鞋坚定地向学校大门口走去。

　　到了学校大门口，商煜锦一看表，离她跟陆静衍约的九点钟还有五分钟，一个人很无聊，就在门口左看看又看看，想着自己见到陆静衍之后该聊些什么话题。

　　星期六的早上，出出进进学校的人并不是很多，但凡是经过的人都会对美丽冻人的商煜锦看一两眼：女生比较疑惑她冷不冷的问题；男生则会丢个口哨过来，不过都被商煜锦瞪了回去。

　　商煜锦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频频朝车道尽头望，一看表已经九点半了，也不知道陆静衍是迟到还是根本就忘记了和她的约定，一时间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只能在校门口焦急地转来转去，手机的盖子被她开开合合好几次，惟恐漏接了陆静衍的电话。每过来一辆车，她都很仔细地盯着看，猜测是不是陆静衍的车，猜错了无数次之后，她就提不起劲了，改成数车牌号的单双。

　　在商煜锦数了8个单号，6个双号之后，陆静衍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看到陆静衍按下车窗对她招手时，商煜锦的担心、失望，还有焦急统统被一种叫做幸福感的东西所取代。她疾步朝陆静衍的车走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刚才过来的时候路上堵车。”陆静衍急忙道歉，让别人等了自己一个多小时，实在是很失礼的行为。

　　“没关系！我们．．．．．．”商煜锦一走近，才发现车里并不是只有陆静衍一个人，副驾驶座上还有另一个人，一时间，失望和尴尬让她愣了一下。

　　“商小姐，先上车吧！外面挺冷的。”裴子渝微微朝陆静衍那边倾了一点，朝车外的商煜锦说道，语气亲切，脸上优雅的笑容更是滴水不漏。

　　商煜锦盯着和陆静衍距离很近的裴子渝，觉得她的语气亲切归亲切，却很明显地带有主人对客人的客套，来不及多想她是害怕自己听不见还是在向自己示威，只能被动地掀起唇角。

　　商煜锦按下自己心头的失望与沮丧，，拉开车门，坐在后座。

　　陆静衍发动车子，给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商小姐，这位是裴子渝小姐，英文名字Grace，你之前在我办公室见过的，她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女主管。”

　　“裴小姐！你好”商煜锦朝裴子渝微微点了点头。

　　“你跟Nathan一样叫我Grace就行了。我也叫你煜锦好不好？”裴子渝侧过身来落落大方地跟商煜锦打招呼。

　　“当然可以！”商煜锦笑着答应，但是心里却是另一番境地。裴子渝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想来陆静衍来之前就跟她说过自己，难道说是陆静衍让她一起来的？

　　“我在Nathan身边三年的时间，一直很好奇他喜欢的南瓜粥到底有多好喝。所以。那天你们俩打完电话，他问我要不要一起来的时候，我就厚脸皮地答应了，希望你不会介意多我一个！”

　　“怎么会？”商煜锦这话答得是言不由衷，裴子渝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陆静衍邀请她来的。

　　看着专心开车的陆静衍，还有旁边巧笑倩兮的裴子渝，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商煜锦，裴子渝对陆静衍绝非单纯下属对上司的感情，短短的几句话之间，她似乎也有意向自己传达这一信息。裴子渝在他身边三年，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却直呼他名字。这一点让商煜锦原本十足的信心打了一个大大折扣，她也深切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她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地约到陆静衍，并非是自己足够聪明，而是因为真正的对手此刻才出现，能坐到裴子渝这个位子的女人，绝非等闲之辈，又岂是自己和李睿靓那点小花招就能摆平的？

　　裴子渝说话做事都是举止优雅，进退得当的样子，但是仅仅是第一次交手，就已经通过明示暗示将所有的困难摆在商煜锦面前，如果今天换个心理素质差的在场，早已被她打得落荒而逃。
　　而此刻，裴子渝在前座跟陆静衍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公事，谈话中夹杂着很多英文和专业术语，有意无意之中成功把商煜锦隔离在陆静衍的世界之外，商煜锦插不进去话，只能靠着后座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陷入长长的思绪之中。

　　三个人没多久就到了粥店。

　　虽然这家店是崔钟勋找到的，但是为了不让陆静衍看出自己的小花招，商煜锦后来亲自来过一次，所以店里的南瓜粥对她来说其实没有多大悬念。她一碗粥吃了很长时间，一方面是因为裴子渝的出现而心不在焉；另一方面恐怕还是拖着时间想跟陆静衍多呆一会，因为连她都不知道，裴子渝还会不会给她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不好吃吗？煜锦？”

　　“啊？”商煜锦猛然从自己的世界中惊醒，而裴子渝正一脸关心地望着她，“不是，很好吃啊！”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没胃口的样子？要不要帮你换个别的？”

　　“不用！不用！”商煜锦慌乱地扫了一眼陆静衍，不想让他看出自己不是真的喜欢南瓜粥。

　　“你是不是不舒服？”陆静衍觉得商煜锦的脸色不太正常，她今天穿得太少了，“如果冷的话，你赶紧吃晚饭，我就送你回去。”

　　“没有啊！我很好啊！”商煜锦其实很冷，刚才从车上下来时，外面已经零星地飘起了小雨。但是，一听说陆静衍要送她回家，就赶紧摇头。

　　商煜锦的小心事在裴子渝那里，比她那些股票、债券之类的好分析多了，她用不着花太多心思就能猜得到。

　　“煜锦，你今天穿得太少了！你把粥赶紧喝完，让Nathan送你回去，最近是流感季节，感冒了会很难受的。我去隔壁药局帮你买点感冒药，如果回去不舒服的话，就吃一点。”

　　说完，裴子渝就站起身，出去帮商煜锦买药了，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商煜锦越想越沮丧，裴子渝在，就绝对不会给自己拖延的机会，看着碗里一碗底的南瓜粥，商煜锦一脸悲催。

　　“Grace说的没错，你赶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去。”陆静衍以前是医生，也觉得小心一点没错，于是出声催促商煜锦。

　　商煜锦本来一早上气就不顺，先是忍着冷风在校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到陆静衍之后，发现他旁边还带着一个一千瓦的灯泡杀手。好不容易盼来的约会，别说取得一点实质性的进展，就连20句话都没跟陆静衍讲到，现在还要像麻烦一样被扔回家，商煜锦越想越觉得自己是那种倒霉催的熊孩子，挫败和委屈让不太哭的她突然觉得鼻子很酸，一滴眼泪吧嗒就砸在碗里。

　　惊觉到自己掉眼泪，商煜锦赶紧把头低得更低，因为不想被裴子渝看不起，于是赶紧不着痕迹地抹掉眼泪，顺便在心里骂自己，软件上已经输了裴子渝几条街了，还这么没出息。

　　商煜锦自以为掩饰得够好，殊不知对面的陆静衍其实什么都看进眼里，只不过不是很明白她哭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