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 23 章 ...
-
笼西区很快便解封。
第二天是周末，韩英被隔壁咚咚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他打着哈切睡不着了，于是早早起身。
他照旧浇完向日葵后背着一个沉重的书包出门，瞥见楼下好多人已经在进进出出。
“他们也要早起锻炼？”
韩英收回目光，贴着墙壁出了楼道。
“哈！”
砰！
韩英钻到他学校的废弃工地里，将书包藏到一处角落里后，他站在空地，深呼吸，四肢缓慢抬起，做出毕央记忆的袭杀姿势。
调动全身肌肉，但又要将力量全集中在手掌或肩肘，然后瞬间出手，以无声但破空的态势攻击。
可以想象，这是非常困难的。
尽管有毕央身临其境的训练经验，在没有老师的指导下韩英弄伤自己的概率也不低。但是每当练到大汗淋漓的时候，一股暖流又迅速从跟屁虫小光点身上传递给韩英。
精神气瞬间回满，就算回家后也不会被妈妈盘问是不是当小混混去了。
打完两遍拳和复习了一遍格斗术的要义，韩英又开始锻炼肌肉力量，在极限时停下来休息几分钟。
上午的时光慢慢消逝，韩英坐在地上，将小光贴在小腿肚上滚着放松。
心里默默回放着毕央在初级学院的经历，韩英如饥似渴地吸收着那些老师更本不会教给他们的知识。
做完这一切后，韩英背上书包原路返回家中。
“作业做完了？”
妈妈问。
韩英含糊点头，他最近一直用去同学家做作业的借口出去，有时候心急了还会翘课。
“好好学”，妈妈今天身体好了点，起身在厨房做饭，“考不上昌明也没有关系，别逼自己太紧了。”
韩英又哼哼唧唧，他埋头吃饭，不敢说自己以后想去中央区。
虽然妈妈也只会笑一声，不会说什么打击他的话。
解封后，所有人今天都打定了主意要出来放风一样，光是韩英站在阳台上的几分钟就看到几十个人经过。
“吃慢点……最近你是不是又长高了，饭量也多……”
“我是男孩子嘛，以后要长到两米高！”
“……吃完别立即躺着，站起来走走。”
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昨晚沿着学校跑道跑了十圈，感觉自己现在腿都在打颤，手臂也没有力气，于是全身心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别瘫在这里”，妈妈将水果放在桌上，“去写作业。”
“知道了———”
“啊！”
一声尖叫忽然从窗外传进来，韩英下意识起身看向窗台，只见一道黑影划过空隙向下坠去，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别看！”
一双粗糙的手捂住了韩英的眼，妈妈挡住了视线，张开怀抱将他紧紧拥住。
“没事，咱们去房间里。”
处理事故的部门行动很迅速，半个小时后308被敲了门。
妈妈打开门，笔录的警员视线在房内扫视一圈，目光在被床单围住的阳台停了一停，语气平淡地开口：
“你认识408的住户吗？”
“不认识。”
妈妈说，“以前没打过交道，男女都不清楚。”
警员抬眼，“你们这里隔音怎么样，有没有听到楼上的动静。”
“条件不怎么样，隔音也差，左右能听见，但是楼上基本没有什么声音。”
“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说一下吗？”
妈妈摇头，警员啪嗒按下笔头，“家里有孩子？”
妈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张床单，犹豫地点点头。
警员道：“把床单取下来，你给他找点事情做过两天就忘了，不取会一直记着造成心理伤害。”
……
“心理疏导的地址别忘了。”
“好的警官，慢走。”
妈妈合上门，回身看了眼靠在墙角偷听的韩英。
“听了？去和我把床单扯下来，但不准向下看。”
“……”
韩英将放在墙角的向日葵放回到阳台上时，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
取证人员都已经走完了，此时人影稀疏，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站在楼底低头不言。
应该是来悼念的朋友吧。
韩英没有再看，放下向日葵离开了阳台。
事实证明，在笼西这种极度内卷的教育模式下，尽管可以随时查看毕央的记忆，韩英也总是因为太过繁复而无法变成自己的大量知识而感到焦虑。
等到他在白纸上抄了一遍毕央做过的中级学府知识题库时，韩英猛然意识到自己今年才九岁。
他摸了摸自己的稚气未脱的脸，想到最近面对欺负自己的人时第一个想法不是如何摆脱，而是仔细打量他们举手投足间露出的脖子胸口，在心里模拟如何一击毙命。
“看来虽然我已经尽量忽略毕央和异化物冷血残暴的杀人经历，但还是在不知不觉中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就在当下，韩英摸着自己心脏，都感觉到一丝暴戾的基因隐藏在寻常的血脉里翻涌，让他夜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他在心灵成长发育的阶段一不小心看了太多十八禁的实拍血腥画面，最近韩英也明显发现自己的性格变得躁动易怒起来，时常觉得有玻璃碎片在心脏里搅来搅去。
这种情况在每天体能训练结束后会略微平复，但一到半夜就如涨潮一般淹得韩英喘不过气。
有点痛苦。
大量数学公式在手下倾泻而出，韩英焦虑地抓着头发。
好像这唯一一个发泄途径也不怎么管用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