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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春分 ...

  •   春分
      “公子...”暗卫忽然找他,武南惟看他态度犹豫就问:“怎么?”
      暗卫拿出封信交给武南惟,“...哦,他打算出山?”风轻云淡的模样宛若不是件大事,却有些气恼地把信纸揉成团丢给暗卫,“记得销毁。”
      应国公府上单有的练武场武南惟站在屋檐下靠着褐色木柱看了会,天青如洗飘着几缕薄云是春日里的好天气,发着呆都没发现李杳已经到他面前了。
      “阿惟?”李杳唤他回神,武南惟垂着眼眸应了声,站在屋檐下乘阴不明显的阴影覆上,武南惟抬手就挡住了低头的李杳,“你这反应倒快。”不满地说着。
      “杨慕江到现在挖了那些贵族多少钱了?”武南惟问。
      “一百万,不多但是现在的情况够他们肉疼的。”李杳说着,武南惟站直了身略过李杳去拿了柄剑,随意劈斩不说发挥用寒毒才能逼出的实力,就连往日里一半都不到,“怎么了?”李杳看得出来询问道。
      “江南那暂且放着吧,得让杨慕江退位了。”武南惟把剑收会鞘中放回去,“调兵过来动静太大,少说要三五日。”李杳想着说。
      “不需要,关陇有你,赵郡李熹,太原王逍,扬州沈然,荥阳...唔,暂且不论她吧,南北贵族都不满他的临政只逼他退位又不伤他性命。”武南惟说着看向李杳,“杨家就让杨瞿拦着吧。”
      “你别去,我来。”李杳认真说着,武南惟点头应好。

      “你果然没有被关起来。”王逍造访应国公府看着武南惟面露困惑,武南惟一人跟人谈话听着粲然一笑:“我是妖怪吗?要被关起来。”
      “...”若是从前王逍或许会指着武南惟道他霍乱朝政,可他一走杨慕江回来反而乌烟瘴气,虽说有武南惟留下的问题,但王逍莫名觉得如果是武南惟他能解决,而杨慕江不行。
      “你母亲虽是沈氏,也不会让沈然这样帮你吧?”王逍问出疑惑,他敬佩沈然而沈然选择帮武南惟他也就不再与武南惟作对。
      “他是我师兄,江南不用管他不会有事的,杨慕江也该养老了。”武南惟说的杨慕江也不过三十几,却让他准备养老。
      “我倒想问问你们师出何人。”王逍好奇,武南惟沉默了会,“蜀中古道白鹤眠。”
      “怎么可能...”王逍所知的蜀中古道先生白鹤眠是百年前南北分裂前曾力挽狂澜却被皇帝误解,据说是在牢中被赐死,只是无人见过他尸身。
      “他自称是,但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单看沈然不就知道他有那个本事了吗?”武南惟说着想起来今早的信,有些无奈。
      “你们打算扶谁上位?”王逍不再追问,回到开始的问题。
      “芍阳。”武南惟答。

      李杳刚走,武南惟就发现所有的暗卫都留在他这里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杨慕江还有没有后手,“走吧。”武南惟拿了把剑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
      “可...主人不让您出门。”暗卫有些迟疑说道。
      “那玉是我给的。”武南惟握紧了剑鞘,不容阻拦地走出应国公府,暗卫也只能跟上。
      李漴曳在享用他的晚膳,也会是最后一顿可口的饭食,李漴曳带着李蛮一起抓了起来,分开来关押,武南惟先去找的是李蛮。
      “为什么抓我?太师你不是祭祖吗?”李蛮被捆绑在椅子上摘下口中塞的粗布后接连问出他的疑惑。
      “这你也信,当这几年官,好玩吗?”武南惟走到他面前噙着微笑问道,他这张脸无攻击性笑着更让人心生悸动,这样的场景下也让李蛮微放松,也不禁害怕起来。
      “什么意思?”李蛮问,武南惟看着他府中陈设,“你不觉得,你升官比别人快也不曾有他人所感失意,有些过去幸运了吗?”
      “纵有李杳,也不至于。”武南惟再补上李蛮打算找的借口,“....”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突然被抓起来又被这一通问,他凌乱着。
      “我想知道先应国公的事。”武南惟问,李蛮抬头看他脸色异常难看,苦涩难言,沉默着武南惟却耐心地等,也不催促。
      “述廉被派往边疆是为了这时候威胁我?”李蛮才幽幽问。
      “不是,你不说我也可以问李漴曳。”武南惟坐到他面前同他对视,不急不躁一点也不怕李蛮不开口。
      “是述廉联通先帝跟沧远帝一同让他死在涂浑的。”李蛮缓缓说道,武南惟一早从李杳那知道了这个,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追杀李适?”
      “你...怎么....武,哈....原来是真的啊。”李蛮想起武家人的时还半信半疑着,现在看是真的了,“当然是为了保护述廉,我不能看着述廉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可你现在说的跟你的作为有背啊。”武南惟饶有兴致地陪他唠。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再藏也无用,我保不了述廉一世。”李蛮看似哀伤,那份悲伤却不在眼底,武南惟抿嘴笑了下站起来不再问什么,示意让暗卫把他看紧了。

      李漴曳这边没有被捆住,而是放任他在屋子里挣扎,叫喊着也不会有回应,听声辩位着武南惟拔出剑,踹开门的瞬间闪身到李漴曳面前,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李漴曳慌张后退,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恐惧绕满他心头,难以置信武南惟出现在他面前还拿着长剑差点就要了他性命。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抓的我?我只是听杨慕江的,你要找也找杨慕江找李杳啊!”李漴曳为自己开脱着,不停往后退去。
      武南惟抬手斩断挡在前面的门帘,道:“这是把好剑,斩人不沾血,李大人要试试吗?”同样和善笑着,但是看在李漴曳眼里尽是惧怕,嘴里支支吾吾求饶着。
      “我在李蛮那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先应国公是因为李述廉勾结先帝跟杨慕江才葬身火海,李大人怎么看?”武南惟说着话剑身轻轻拍打着李漴曳的肩膀。
      “对对...就是那样,跟我没——”说着话冰凉的剑锋触碰到脖子上,顿时说不出话来不敢动,连让他呼吸都小心翼翼。
      “可杨慕江为什么指名道姓要你帮他呢?你好像跟杨慕江没什么明面上的交情吧?”武南惟垂眸看着李漴曳,他眼珠转动着想找一分活下去的生机。
      喃喃自语着“我不想死...我不能死...你不能杀我...”不想死的心愿激发他残存的勇气,从怀中拿出一枚木牌扔向武南惟,“你不能杀我!”他重复着。
      武南惟抓住木牌定睛一看顿时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玩意,原来在你手上。”上面刻着云鹤,俩侧分别篆有蜀中古道,白云鹤。
      “你不能杀我。”李漴曳再喊道,这是他救命用的木牌一定...他心里还没说完这句话,武南惟噗嗤笑出声来:“我为什么要遵守别人对你的承诺?”
      “什么...”李漴曳下意识问着,失去了力气瘫坐着,无神望着武南惟,“把仁宗跟杨慕江做的事吐出来,我再考虑留不留你的命。”武南惟单手捏断了这个年月已久里边腐朽的木牌说道。
      木牌断碎落地,李漴曳看着木牌慢慢道:“先帝忌惮李氷只想削弱他的势力,杨慕江掺了脚我让人放的火...”
      “...”武南惟只听他说这些就能明白了,剑收了回来,有个人走了进来对着武南惟作揖道:“公子准备完毕。”他说话像极了李漴曳,连内向胆小的模样都入木三分,而脸更是一模一样。
      “带走。”武南惟让暗卫去拖走李漴曳,“你们要干什么?李杳对宗族的人下手要天打雷劈的。”
      “这句话我返还给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知道你忽然换了个人的。”武南惟说完看着外边天色,赶着回应国公府。
      没想到李杳比预想的还要早回来,着急想找他,武南惟轻喘着气,上前李杳来不及问什么,第一次不在意他人目光中无羞赧地抱住李杳,李杳比他身量高些许,伸手扣着他后脑勺让他靠着自己。
      直到武南惟平复了呼吸,李杳才问:“怎么了?”
      “我去找了李蛮跟李漴曳。”武南惟答道,也难得没有把李杳推开。
      “嗯。”李杳回抱武南惟,身边下人早就走得干净只留了他两。
      “仁宗跟杨慕江都有参与,他们三个是从犯。”武南惟缓声说着,“仁宗是开国皇帝想定罪不容易。”
      “我知道。”李杳闭上脸深埋在武南惟颈侧,“所以...”武南惟欲言又止着。
      “我做。”李杳应道,把武南惟抱起抬头看他,“我只能信阿惟一人了。”明明该是透亮的琥珀眼瞳,这一刻却幽深难以探查心意。
      “放我下去。”武南惟说着李杳听话把他安稳放下,却不松手,“好喜欢阿惟。”
      “如果没有阿惟……今天会发生什么呢?”李杳似乎真在考虑这个问题。
      “把那俩兄弟杀了,再进宫抓杨慕江拖到太庙付之一炬,上辽东抓离开的那个。”武南惟替他说道,李杳笑了笑,“是我会做的事,阿惟支持吗?”嗓音低沉着带着邪气,蛊惑道。
      “那样得到的只是用白骨堆积成的血座,我要你在万民祈祷、祝贺中登至顶峰。”武南惟抬眸看李杳,双手捧着他的脸,星眸温柔映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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