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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立夏2 ...

  •   洛阳城有名的牡丹楼迎来了一位贵客,出身显赫,霞姿月韵,清风霁月,靠在临江雅座上的栏杆上,面前是一堆权贵子弟,全被喝趴了,只有这人还能吹着初夏的风发呆,只是已经春末初夏他还穿着高领衣衫,脖子不曾露出一点来。
      江边种有杨柳已经葱郁,在太阳落下后月亮出来前的短暂无光时期有一种独特的孤寂感,喝趴的人也有忽然就清醒过来的人,“国公爷呀,别伤心,虽然...”李杳没听完出手把他打晕了。
      一旁的常良大惊,“公子?!”忙过来扶起以为晕过去直接倒地的人,“吵,都送走,然后去找阿惟,告诉他我在这喝醉了。”李杳摆手让常良去清理这一桌喝得烂醉的人。
      最初也是坐在这里,旁边坐着年少的阿惟,隐约还能看到用各种办法灌醉人,而自己滴酒不沾的少年,记忆里阿惟似乎酒量不太好。

      武南惟这边更热闹些,请人观光将军府使得平静的庭院有了人气,“公子...应国公的小厮求见。”一直安排在将军府的门房摸不准武南惟的脾气只好恭敬来报。
      而武南惟这会正在跟几个文官聊天,左右看去正好看到了薛逸,薛逸在那个侍女定是也在的,“让他进来吧。”武南惟没有表现出异常,只跟文官道抱歉。
      常良因为送人身上也沾了些酒气,“武大人,公子在牡丹楼...喝的有些多了,不知可否...”常良想了一路也没想好措辞,但这样的话丝毫更容易被无解。
      武南惟看起来笑得勉强,“我今日请了李兄没来便罢,反倒去了牡丹楼,下回见到我再向他发难吧。”
      常良听着便不再什么说老实走了,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了起来,薛逸走过来,“小哥哥?”小孩子总是比大人更能感受气氛,而不懂如何应对这样的气氛。
      武南惟蹲下来同他平视,别人也不会特别在意他同个稚子说什么,武南惟冲薛逸一笑,笑得狡黠,薛逸一下就明白武南惟没事,“长春姐姐催我过来,我还以为小哥哥你怎么了呢。”薛逸小声说道。
      “长春?”武南惟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侍女,“薛逸。”武南惟压低了声,只有薛逸才能听到,这声平缓却让薛逸莫名紧张。
      “不要总被人牵着走。”武南惟说完了话站起来同他告辞。
      武南惟回到客厅里,沈然坐着而武云漪正给他端茶,“你怎么有气无力的哇,我看别人夸你六艺都是江南有名的...”娇声训着沈然,沈然头疼地接过茶,“幸好我这辈只有男的。”嘟囔着。
      武云漪双手叉腰,“不就是让你拔根树枝嘛。”沈然的椅子旁就竖放着一只一尺半的树枝,“再说了,是我拔,你抱着我而已。”
      沈然不想解释实际上是这小丫头踩在他肩上还要他移动,因为她上去发现了更好看的树枝。
      “树枝?做什么。”武南惟问,武云漪神秘一笑,“我想学剑,但是剑不太好看,树枝比较好看。”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桃树枝,还有未开的花苞确实好看。
      “怎么学?”武南惟问。
      “哥不会吗?”武云漪双手握着树枝问道。
      “会是会一点,不到能教人的程度。”武南惟只是堪堪学了俩年还不常练,只能说算会了。
      武云漪瘪嘴看向沈然,沈然看着这双水汪汪的眼睛起不了怜悯心,他更想怜悯自己,“你俩和好吧,我明天就去帮你说。”沈然特别想抱头,但是修养让他忍住了。
      “然表哥。”武南惟学着武云漪一般看着沈然,沈然手里捏着的茶杯出现了一丝裂痕,“行行,我不去。”放下茶杯揉着太阳穴。
      “过了万寿节就好了。”武南惟说完开始招呼准备离开的官员了。
      沈然看向武云漪,虽然还小但并不笨,对武南惟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反应,武云漪也不知道,那今晚没什么露面的沈氏知不知道呢?

      沈氏不是看不出李杳跟武南惟的感情,说实话是不相信外界传的吵架,但终究还是担心的,客人都走了沈氏才让人把武南惟请过来问话。
      “你跟阿杳怎么了?”沈氏流露出担心来,武南惟不甚在意“娘,你就当外界所传为真就好了。”
      沈氏睁大了眼,细细想着似乎明白了,“也是,我有诰命要进宫的。”
      “带上云漪去见见充仪。”充仪是武溶,进后宫俩年到九嫔正二品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武南惟的光,不过武溶进宫前跟沈氏吵过架,也不是真想把云漪带去见她,只是有个正当理由带上武云漪。

      回到自己屋子里着实被吓一跳,芍阳正襟危坐在他不熟悉的屋子里,手里捧着话本慢慢翻阅,“大哥哥,万寿节远离点安乐姑母。”芍阳声音若清泉,坐在椅子上外边投下柔和月光撒在她身上。
      “你偷偷跑到这,就为了说这事?”武南惟抢过芍阳手里的话本,找着上次看的页数。
      “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吗?”芍阳问。
      “安乐长公主行事张扬。”武南惟把芍阳秘密得知的归于安乐的行事,芍阳垂眸双手交握着放在膝头,“好吧,之前说的,还算话吗?”
      “不算,也算吧。”武南惟答,芍阳扭头看武南惟,穿着墨蓝的衣袍,长发不同往日竖起而是垂下只在发尾系上发带,额前还有碎发,之下的脸庞比月光还要柔和,冷白的肤色在月下蒙上一层薄纱般,身上唯一的装饰就只有腰间垂下的,是一块半边雕刻了梨花的环玉。
      此时此刻,芍阳郡主若是要形容武南惟的话一定会脱口而出和其光,同其尘,这张脸太有欺诈性了,芍阳虽然觉得自己还有待成长,但不觉得自己会比眼前这个男人还好看。
      “我可以猜,他们说的真的吗?”芍阳不说是哪一件,不过不管是跟李杳的事,又或者吵架闹别扭,武南惟一样都不会亲口认下,“猜测,永远都是猜测。”
      “我会得到答案吗?”芍阳从椅子上下来只问了并不期待答案,自己就走了也不需要武南惟送她。
      武南惟叹了口气,想着话本要放哪环视周围,今天是下弦月看不太清,拿了烛台往里走,看到了屏风后放着一大个的书架,摆满了书,从应国公府搬过来的器具不多,所以武南惟清楚记得没有这个书架。
      一本本看过去都没什么问题,只是最底下的都是竹简,如今居然还有人用竹简,武南惟就近拿起一卷,一摸就知道是新造的,上面记述竟然是楼烦语,把烛台放一旁就地坐下来看起来。
      楼烦王室,高姓,前朝附属国,今朝同样是附属国,甚至公主嫁给沧远帝为后,其子杨世明正妃也是楼烦贵族女子,芍阳郡主杨栉玉出身皇家,但更多代表了楼烦的势力。
      这一卷竹简写了楼烦王室内部的斗争,大致分俩派,一派不想受沧远帝的压榨想要独立,而另一派多受皇后太子庇护则不愿意跟大魏作对。
      只是这竹简写得跟话本似的,完全把楼烦的斗争写成了故事,武南惟看得入神,也没注意时间,跟自己身后。
      “呼...”初夏并没有特别热,忽然耳边扑来一阵热风,武南惟立马合上了竹简,惊恐地看向旁边本应该在醉酒的人。
      “你怎么又这样。”武南惟恼道,李杳把脸埋在武南惟脖颈处,“我特别难过,你都不来看我。”
      武南惟翻着白眼,把他头从肩上推开,“难过吧。”正想把竹简放回去,李杳一把抢过,可行上面的楼烦语他看不懂。
      “这是什么?”李杳问,声音扰得耳朵有些痒,武南惟想站起来却给李杳抱住。
      “没什么,要宵禁了你快回去。”武南惟说着要扒开扣在腰上的手,“因为阿惟每次害羞,耳朵都会先红起来。”李杳在这时回答了起初的问题。
      “特别好看。”说完嘴碰了碰武南惟耳廓。
      武南惟的耳朵瞬间就烧了起来,“你来这,没被看到?”转移话题问道。
      “有几个在跟踪我。”李杳委屈说道,脸蹭在武南惟肩上。
      “哪边的?”武南惟再问,转移了注意力稍稍冷静下来了。
      “不知道,都有吧。”李杳答,武南惟坐在地上李杳蹲在他身后,现在武南惟慢慢转过身,要稍抬头才可以对视上。
      武南惟飘忽的目光坚定下来,抿了抿嘴,伸手拽着李杳的衣领,发现这人还穿着高领的衣衫,眼神呼暗呼明着,把人拉近,嘴贴上去,学着上次李杳吻他时,伸出舌头去撬开嘴。
      李杳看着这么近的阿惟,眼皮轻动牵着睫毛也在微颤,享受接纳这个笨拙的,吻,小心翼翼抱住眼前人。
      良久武南惟把李杳推开,“够本了,快点走。”武南惟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有多无情。
      李杳却很开心,拉着武南惟站起来在他嘴角轻啄一下才走掉,武南惟能看到这个人步伐都轻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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