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反派他小姑》璃黎

17、017

　　母子两个去王家没有空手，方红花还大方给她送了半斤红糖，让她带回去，不至于被娘家人看轻。

　　大娃一肚子怨念，跟王芬抱怨：“妈，为什么非要去下凉村，每次外婆都找你要钱，你跟舅妈闹矛盾舅舅不帮你，咱们过去受气。”

　　他真的想不明白，外婆家的人好像不待见他妈，可是每次有事叫人，王芬都会去帮忙。

　　王芬不知道怎么给孩子解释，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外婆是我亲娘，别人可以不管她，我这个当闺女的不能不管。”

　　“这次去了，以后我们不去了。”大娃见没法劝她，只能跟她讲条件。

　　王芬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大娃孩子气一般的话。

　　方红花准备正在准备写秋收总结报告，为此，刘大根让她在家里好好写，每天早晚查看一下村民上工情况就行了。

　　大娃不在家，家里的猪草没人弄，田秀莲只能等下工以后去割猪草。

　　她写总结的时候，二丫就在她面前晃悠，还拿着她的书看。

　　方红花看了她一眼，给小丫头把书摆正，“倒了，这样才是正的。”

　　“哦哦”

　　方红花看到她乖巧的模样，明明什么都看不懂，居然还煞有其事的看，想到二丫配合她演戏的画面，不由地好笑。

　　“二丫，你之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二丫见方红花理她了，把书一扔，双眼亮晶晶看着她：“我帮你呀。”

　　“我在说谎，你知道吗？”

　　“知道呀，我也在说谎。”

　　方红花：“……”

　　她心情复杂，自己做这种事好像没啥，可二丫也这样做就很别扭，难怪小丫头是绿茶黑莲花，看她自然的表现，谁能想到她在说谎，小小年纪就有这么高的段位，难怪把徐海洋都骗过了。

　　一想到这么小的丫头，在将来差点把徐海洋上了……她这心里怪不是滋味，徐海洋一个老男人，糟蹋了这么乖的小侄女。

　　她觉得很有必要从小树立二丫的爱情观和价值观，一定让她长歪了。

　　看到小丫头扭来扭去，还想往她身上爬，方红花拖着她的小屁股，把她抱起来：“屁股有蚂蚁呀动来动去？”

　　二丫搂住她的脖子，“小姑，我们去抓黄鳝好不好，我想吃黄鳝。”

　　秋收过后，田里空了下来，很多人都在田里捉黄鳝，方红花不太适应，主要是黄鳝长得太像蛇了，光是看看就起鸡皮疙瘩。

　　黄鳝确实是一道美味的菜，做好吃了味道一绝，被小丫头一磨，方红花口水出来了。

　　“成，你去拿小箩筐。”

　　二丫麻利从她身上跳下来，拿着小箩筐跟在她身后，三娃也要跟着一块去，方红花只好带着两个小家伙。

　　在田里抓黄鳝的桂花婶看到方红花来了，推了推旁边的柱子：“红花来了，你快去帮她，这么好的机会别放过，要想把她娶回家就得花点心思。”

　　桂花婶看方红花顺眼，想让她当儿媳妇都快魔怔了。

　　柱子脸一红，“不、不好吧？”

　　“我看你就是个榆木脑袋，怕这怕那到时候媳妇飞了，红花多好啊，多少人盯着，你不主动点就被别人抢走了。”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小伙子去了方红花那边，也不知道他们说了啥，方红花笑了。

　　柱子眼神黯淡下来，失落不已。她长得那么好看，有文化又会说话，他哪里配得上她。

　　***

　　下凉村

　　王母躺在床上哼唧，叫着儿子儿媳妇的名字，可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这时，陈大妹走进来了，听到王母这样哼哼，没好气道：“嚎什么鬼，你闺女不来帮忙，难不成还指望我把你的活干了，我来王家没过一天舒服日子，当初要是知道是这样，我说啥也不会嫁过来。”

　　“老大家的，你吃枪药了，一大早上骂骂咧咧，要是不想过了就滚回娘家去。”王母火气上来，对着陈大妹一通骂。

　　“你骂我有啥用，我又不是不干活，现在不来帮忙的是你亲闺女，要我说养闺女有啥用，都是给别人家养的，嫁出去就不认娘了。”

　　院子里，两个妯娌凑在一起，正在说是非。

　　“王芬是个白眼狼，不管她老娘，凭啥要我干活，自个儿闺女都不管她，还指望我不成。”这是陈大妹的声音。

　　接着传来王老三媳妇林芳的声音：“大嫂，我早就跟你说了，王芬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你好歹是大嫂，她这样污蔑你，哪里把你放眼里，我要是你，直接打过去，看她有啥了不起。”

　　“我也想打过去，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我啥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赶出来了，还是我们下凉村好，上凉村没一个好东西。”陈大妹抱怨。

　　林芳叹了口气，道：“没事，有本事她别走娘家了，在家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你放心，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妈，妈，在家吗？”

　　两个妯娌对视了一眼，陈大妹先站起来，“是王芬，她来了。”

　　陈大妹气冲冲出去，本想打骂她，看到她手里提的东西后，硬生生把难听话忍下了。

　　林芳热情拉着她：“是二姐回来了，快进屋，外面太晒了。”

　　王芬还担心陈大妹找她算账，幸好她没提起这事，她索性当作啥都没发生，刚进屋就听到王母屋子里传来了声音，“王芬啊……”

　　王芬顾不上跟她们说话，进了王母的屋子，一股臭味，浓浓的尿骚味，熏得她差点呕了。

　　大娃进院子时差点被陈大妹捉到，不敢进了，躲在外面，趁着陈大妹没注意才溜进屋。

　　他喊了一声‘外婆’后，就在门口蹲着，里面臭，他不想进去。

　　王母见到她两手空空，顿时冷下脸：“你回来怎么空手，啥东西都没带吗？”

　　“带了，被大嫂拿走了。”

　　王母顿时不高兴了，指着她鼻子骂：“你怎么这么蠢，就不知道藏着。”

　　王芬讪讪笑了笑：“娘，我兜里有半斤红糖，大嫂没发现。”

　　说着，就把兜里的红糖拿出来了。

　　王母眼睛一亮，顾不上那么多，抓了一小把往嘴里喂，甜滋滋的，好吃的不得了。

　　剩下没吃完的红糖被老太太藏起来了，母女两个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上次方青山去世的时候，王家这边一个人都没去。

　　这事一直被王芬放在心上，她有点怨他们，毕竟是娘家，关系又不可能断了。

　　“你别在这里愣着，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王芬从屋里出来，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大娃，问他：“你是跟我去厨房还是陪你外婆说说话？”

　　大娃丝毫没有犹豫：“妈，我帮你烧火。”

　　王芬知道大娃为啥会这样，叹了口气，啥都没说。

　　进了厨房，啥东西都没有，王芬已经习惯了，只能去找陈大妹。

　　“大嫂，我拿来的东西里有点面粉，你把面粉给我，我给娘做点吃的。”

　　陈大妹已经把她带回来的东西和林芳平分了，进了她手里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再给别人。

　　“瞧你这话说的，拿回娘家的东西当然就是我们的了，你要想做吃的自己想办法去，找我要干啥，我又不欠你的。”

　　陈大妹也不管王芬啥想法，吆喝林芳出门，两个妯娌就这样离开了家，走的时候还把房门锁了。

　　王芬气的要死，没想到两人这么过分，以前还要点脸，现在脸都不要了。

　　气归气，王芬拿她们没办法，找了好几圈，只找到几颗土豆。

　　土豆弄好，大热天的，大娃和王芬都是满头汗。

　　“娘，别睡了，快吃点东西。”王芬进屋的时候发现王母在呼呼大睡，叫醒了她。

　　王母坐起来，看到熟悉的土豆，直接变脸：“你给我吃的什么鬼东西，我最近瘦了，要好好补补，你就是用一碗土豆打发我的，白养你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

　　“娘，你先将就着吃点，等大哥和三弟回来了，我跟他们说一下，到时候给你买点肉。”

　　啪的一声响。

　　碗掉在地上，土豆潵出来了，碗也碎了。

　　“你怎么回事，好好的糟蹋东西，家里就这么几个碗你还摔碎一个，到时候你大嫂闹起来我看你咋说。”

　　王芬：“……”

　　明明是她打翻了碗，怎么怪她头上来了？

　　“你还愣在这里干啥，像个木头桩子，啥都不行，没用的东西。”王母不耐烦挥挥手：“你别在我面前晃悠，我看到你头疼，你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把屋子打扫一下。”

　　半个小时后

　　王母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歇着凉，催促大娃：“去，给我弄点凉水回来。”

　　夏天要喝凉水就得去水井打，家里的水都是温的，不好喝。这时候天上烈日炎炎，大人都不愿意在外面走，更不用说小孩了。

　　大娃没有理会王母，去帮王芬干活，屋里很脏，角落里还有一些拇指大的虫，床上被子掀开，居然还有一些屎。

　　“哇……”大娃没忍住，干呕。

　　王芬没好到哪里去，熏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大娃，你别进来，脏。”

　　三天后

　　天快黑了，方红花看到远处有个身影往这边跑。

　　等人走近，方红花才发现是大娃。

　　大娃脸上两个巴掌印，鞋子掉了一只，衣服被扯烂了，咋一看像逃难的孩子。

　　看到方红花，大娃眼睛一红，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小姑，他、他们欺负我妈，你快去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