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Bomb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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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其实有许多“醒”来的实验体，他们要么被实验室扑杀，要么被驯化。
没有将实验室摧毁的情况。
这个世界也有很多这种实验组织，培育这些机器，或者怪物去达到某种目的以取得最大利益。
组织里的体系既错综交织又恪守井序，大概类似——输出任务、反馈结果，一手交钱、一手提命。
荒原组织也拥有自己的一套系统，在整个业界的地位算难撼动之一。
“我做事很随意的，”麟蟒一身花衬衫，上面印着大簇大簇的向日葵，深棕色的裤子配着白皮鞋，但并不能让他看起来年轻一点，脸上那道疤太明显了，话语间肌肉拉扯，像是一条蜈蚣一般地颤动，“他可能有点棘手，我不讲究方式方法。”
比起组织的头目，他的姿态更像是个黑/老大——尽管荒原组织如其名，所到之处，几乎寸草难生。
雪茄好像在他脸颊上描了个点，青鹿扯了一下嘴角：“的确棘手。”
从他保镖手里接过来宾名单，青鹿看打头第一个名就是“巫港”，附特级变异体等级Ⅰ级。
除了系统的组织分布，还有一种特立独行的存在，有些变异体不属于任何一处，不知因何变异，他们散落在角落里，性情古怪，冷漠嗜血。
麟蟒的儿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十分乖张，青鹿都听过不少他见异思迁笃新怠旧的绯色八卦。
没人敢寻仇鸣不平，存在特殊，也没多少仇家动这位大老爷似的少爷。可是巫港动了，还把这宝贝儿子的脑袋挂到麟蟒私人公寓门口。
这事被传得绘声绘色，四处寻找巫港的组织翻了三番，却无人知晓其行踪，这次巫港居然敢单刀赴会。
雾蓝色的烟在他周围，青鹿点了一支自己的烟，但就叼着没吸。
麟蟒的双目如蟒，想着巫港就恨不得把人抓了剔骨饮血：“我听说巫港要进你们组织了。”
“夙夜把实验室炸了，以白鲨的性格，”青鹿嘴角抽了一下，人看起来有点狞，“我也走了，是会找一个。”
“你为什么走？”麟蟒的视线往下，正对着对面紧闭的藏红花色金边窗帘，“打算带他回组织，还是一起走？”
青鹿斜睨了他一眼，看样子是不打算回答的。
“老实说，”麟蟒攥着烟，点了点远处的窗户，“你有办法让他假死什么的吗？毕竟你不肯跟着我，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青鹿望向他，在暗黄色的灯光里看半隐于黑暗里的脸，麟蟒的下巴微仰，是个指使人久了的习惯性姿态，青鹿觉得那伤疤越看越狰狞，煞气重，心里不爽，眉心皱了：“你有几个实验室给他造？”
麟蟒：“……”
青鹿手上沾过不少血，浑身再波澜不惊都透着戾气，更何况板着脸，更添杀气。
“真遗憾。”麟蟒耸肩，还在挣扎，“你真不来我这？交易怎么也是暂时的，自家人就缺不了货，我能给你不断剂量的维持剂，待遇肯定比白鲨那好。”
白鲨训实验品是出了名的铁血，说是能把人扔原始森林去互相残杀，业界都不觉得他是在训人，是在训小野兽。
青鹿这才偏头认真注视麟蟒。
麟蟒自知失言，这种节骨眼，他不会去得罪这个性情古怪的人，缓解气氛：“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哼笑从青鹿鼻翼间发出，他的眼尾细微地动了动，要笑不笑的。
耳麦里传来杂音，紧接着是季拾级想要尖叫却胆战心惊的颤抖语句。
夙夜的那声“哈喽宝贝”透着一点点疯劲，青鹿颈部最粗壮的血管霎时一搏，血是烫的。
麟蟒看他转身要走，喊他：“舞会要开始了，你去哪？”
风把青鹿的话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夜风起来了。”
麟蟒：“？”
他和身后的保镖同时看向漆黑夜空，空气里荡着几点残风。
“这点风都不能吹吗？”
*
进门的时候，季拾级和莫白正被合着双手铐着，胆战心惊地坐在沙发上，夙夜正在吃盘子里的牛排。
季拾级看见青鹿，眼睛就亮了，刚要眼泪汪汪地喊一声救命，夙夜就在后边清了一下嗓子，刀叉划拉盘子的声音加重。
季拾级瞬间觉得夙夜哪里吃的牛排，分明是要把他们剁成人排。
“……”
青鹿挑了一下眉毛，看着沙发上的两人眼巴巴的，绷着身子如被点了定穴。
“看样子没有激烈地挣扎一番……”青鹿越过两人，看了看盘子，看牛排已经吃了一半多了，“挺会挑，刚送来的战斧吧？”
季拾级和莫白疯狂点头，满眼：那是我们的晚饭！
还没等到真说出来，夙夜指骨反转，把餐刀握实在了，动作快得看不清，刀锋已经向着青鹿手腕劈去。
位置正对手腕动脉。
青鹿抽回手，眼看着白瓷盘子被“铛”的一声劈成好几片，脚步从容地往后闪了两步。
夙夜不吝啬赞美：“身手不错。”
而后紧贴着他攻击，顺着手腕去划胳膊，耳边响起两道倒吸凉气的声音——是季拾级和莫白在看他俩。
青鹿看起来是在避，实则在攻击，顺势侧身又上前抬步。
季拾级和莫白吸凉气的声音更大了点。
坚硬的膝盖直撞肘窝，夙夜居然没感觉到痛，少见地愣了一下，麻经发烫，直接被解了力。
他眼看着青鹿也愣了一下，稳稳接住银质餐刀，眼尾几不可见地上挑了一下。
不过青鹿反应很快，抄着他的胳膊把人按回椅子上：“我不欺负病号。”
夙夜：“……”
他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
季拾级和莫白如再生一般，跪在沙发上四眼放光，只差嚎一句“青鹿爸爸威武”了。
夙夜仰着脑袋靠着椅子背，丝毫不挣扎地任由青鹿摸走钥匙扔给那俩。
季拾级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青鹿活动了两下，脸色好了一些，声音也有点活力了：“还要我伺候你们开啊？不是让你们学了吗？”
季拾级撇嘴：“夙夜太快了……”
“咳嗯！”夙夜如回光返照一般来了劲，手垫着空气点了一下，“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季拾级：“啊？你是很快啊……”
夙夜看见青鹿的嘴角抖了一下，是在憋笑。
季拾级还连珠炮似地话赶话：“我和莫白就只是眨了一下眼，你就把手铐打开了！再一晃眼！你就从地下室蹿上来了！”
这都是些什么话？
夙夜毫不客气地看着青鹿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就是你说的‘疯起来不要命’和‘疯起来要人命’？”
青鹿摸了摸没有一丝杂色且白皙的脖子。
“你去见了麟蟒？”夙夜突然往他身边凑了凑，动了两下鼻子闻到熟悉的雪茄味。
这个姿势来得突如其来，夙夜的鼻尖险些挨着青鹿的脖子，鼻尖像是要下切进脖颈，温湿的气息喷过来，只要一个踉跄，夙夜就能把鼻尖贴他脖子上，或者用力往前咬一口。
这会青鹿脖子拧了一下脖子，有要往边上撤的迹象了。
“哟，当你被实验多年性冷淡呢，”夙夜扯了一下嘴角，“这会不是那个在船上撕我衣服的青鹿了？”
听了这话，在边上鼓捣手铐的两人登时停了下来，看着他俩：“？？？”
本来想插两句嘴，但看两人偏着头咬耳朵，一时间凉气又起来了。
“他们之间，都要这么说话的吗？”季拾级怯懦动唇。
莫白整个人有点木，答非所问：“他俩动手会撕衣服？”
“果然是特级的试验品。”
季拾级：“……”
青鹿瞟了过来，两人赶紧手忙脚乱地避开目光，佯装立马就能解开手铐。
“你挑的下家是麟蟒？”身上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不然也不会被钻了空子，夙夜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他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方向。”
虽然他俩的关系算不上好，但好歹算是同类，也好歹有个牵强的“救命之交”，夙夜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青鹿脸颊侧面的肌肉动了动，右手撑着膝盖回头看他，后颈和腰背形成一道好看的角度，有点懒散，也有点睥睨。
“谁说找下家？”青鹿扯出一抹冷笑，“实验室被你砸了，我需要维持状态，麟蟒中意你，拿你换维持剂，不行啊？”
夙夜：“……”
这倒霉玩意儿。
沙发上的两个人瞬间坐直了，情绪在“哦——难怪要救夙夜，还带着人来这”和“撕脸了撕脸了，这夙夜都能忍就不是炸实验室的人了”之间来回撞。
夙夜站了起来：“那看来这地方，我是留不得了。”
青鹿悠闲：“这边都有人看着，现在的你能走多远？”
夙夜：“这能把我拦住？”
他自认为是第一次与青鹿对视，能感觉青鹿抱着必杀眼前人的心，瞳孔里险些冒出兴奋的火苗。
但现在，戏耍多于杀戮，甚至很享受他的反应。
夙夜再次抬手，隐于腕间的餐刀晃了一下青鹿的眼睛。
季拾级已经惊呼出声了，那尖锐的刀尖正抵青鹿眉心，夙夜笑问：“真的要把我送给麟蟒做礼啊？他想死还是你想死？”
他看到青鹿的瞳孔颤了两下，再飞快地微微扩张了一下。
“任务诱发的瞳孔反应，”夙夜道，“你教我的。”
青鹿那漠然到生人勿近的脸眉新增了几道淡淡的痕，眉头蹙起来，无声说着“闭嘴”。
夙夜偏不闭嘴：“你又在算计什么？拿我当诱饵？还是真要和我来一场猫鼠游戏？或者……你也要表示喜欢？”
而后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敢保证，这任何一种情况的代价，都很大。”
青鹿却抬起了手，攥住这人悬在额前的手腕，轻启朱唇：“麟蟒的仓库里的维持剂，至少够两个人用五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Bomb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