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沙雕八哥走上人生巅峰》悟钱

22、裴知恩

　　最终秦楷还是没有直接去摆地摊卖红内裤和姨妈巾的勇气，他压着裴知遇想办法，不想出办法不许裴知遇吃饭。

　　裴知遇不服气：“你死要面子，让我活受罪！”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一只鸟当然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裴知遇换位思考，要是让他顶着一张帅气脸庞去卖红内裤和姨妈巾，好像也不太能接受。内部矛盾来得快也去得快，裴知遇站在姨妈巾堆上思考方案。

　　“问题主要是我们不好意思卖，客人估计也不好意思买，要不，我们给它们加点包装？过两天不刚好是情人节了吗？整个特殊的情人节礼物？”

　　裴知遇这个法子说靠谱又不太靠谱，说不靠谱呢，又好像有些可行性。

　　秦楷拍板：“先试一试吧。”

　　画包装什么的，对秦楷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去小商店批发了几百个卡其色包装纸袋，没有花里胡哨的图案，空白一片。

　　秦楷在包装袋上随意勾勒，几笔就是一个世界。

　　秦楷画好之后，秦呓就把姨妈巾按照日用夜用的搭配放进包装袋里，裴知遇呢，乐乐呵呵坐在饭桶的背上满屋子跑。秦楷看着这一鸟一狗就觉得心里发堵。

　　把裴知遇提溜着脖子逮起来：“你就不能去找点事情做？”

　　“我不知道做什么。”

　　秦楷血压都高起来了，强忍怒火，眼神在鸟和狗之间扫动，灵光一闪：“有了！”

　　裴知遇那个鸟爪子肯定是不能画画的，但是狗爪子，还是可以的。说来奇怪，饭桶这只狗崽子最亲近的竟然是裴知遇这只鸟。明明比裴知遇大了一坨，但是就很听裴知遇的话。

　　裴知遇抱着狗爪子蘸颜料，然后啪叽啪叽按在包装袋上，按完脚印之后秦楷拿过去随便勾勒几笔档次就蹭蹭蹭上去了。

　　虽说这么做的效率也没有高很多，但是秦楷的心情愉悦了不少。他就是见不得这个家里有吃白饭不干事的存在，哪怕是好吃懒做的鸟和狗都不行。

　　姨妈巾用包装袋装好之后，红内裤就没怎么包装了，就直接用原包装就行。之前拆出来的红内裤就被秦呓折成了红玫瑰。自从裴知遇掀起了在短视频软件上学习技能的风潮，秦呓已经学会了剪辑，做简单的手工。刚好装姨妈巾的包装袋还剩了几个，秦楷就把红玫瑰塞了进去。

　　包装到傍晚，秦楷拿出大行李箱把出摊的商品放进去，装不完的就塞进秦呓的小鸭子行李箱里。

　　一切准备就绪，秦楷左手拖着大行李箱，右手拉着拖小行李箱的秦呓，出发！

　　裴知遇还是老位置，窝在裴知遇的外套帽子里。饭桶看见裴知遇往里钻的时候，小爪子扒拉着秦楷的裤腿就要往上爬，看它那个架势，是准备和它的老大哥裴知遇一起待着秦楷的帽子里。

　　裴知遇在秦楷耳边咋咋呼呼，让秦楷把狗放进帽子里。秦楷当时也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就惦记着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拿到的，顺手就把饭桶塞羽绒服帽子里了。羽绒服的拉链紧紧的，在饭桶进帽子的那一瞬间，秦楷呼吸急促，脸窒息到通红。

　　他一个回首掏把唧唧叫的狗崽子逮在手里，和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对视：“你，待在家里！”

　　把饭桶往狗笼里一塞，这回真出门了！

　　出门之后秦楷反而越来越憋屈，想到刚刚的事情就无语，伸手进帽子里把裴知遇掏出来丢在空中，一言不发往前走。

　　裴知遇在半空中晕头转向飞，不知所以。

　　就凭秦楷这张脸，就决定了无论他什么时候在哪里卖什么，生意都不会差。

　　刚到地摊聚集处，摊位还没摆好，就有几个女孩子推推搡搡走上前，红着脸问秦楷：“帅哥，你这里卖什么的呀？”

　　裴知遇和秦楷置气，他没等秦楷反应就回答：“卖身！”

　　女孩子捂着嘴咯咯笑，脸更红了：“那多少钱一晚上呀？是出租男友吗？”

　　秦楷瞪了裴知遇一眼。

　　裴知遇老实了。

　　作为这里唯一的女孩子，秦呓晃着羊角辫走过来解释：“漂亮姐姐要买这个吗？这是我哥哥给我准备的，但是我还小，用不上。”

　　女孩子们探着头去看她纸袋子里装的什么，噗嗤笑出声。

　　“你今年几岁呀？”

　　秦呓老老实实回答：“四岁了。”

　　“那你是还用不了，这个要等你十几岁的时候才能用。”

　　秦呓乖乖点头：“那漂亮姐姐可以用吗？你们十几岁了呀？”

　　实际二十几的几个女孩捂着嘴笑，春风满面。

　　她们看着包装好看，一人买了几袋，又挑选了一些摊位上其他的小礼品，结账的时候开开心心去找秦楷。

　　“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裴知遇每次见这种场景就烦躁，他叼着收款码飞到中间：“微信还是支付宝？微信还是支付宝？”

　　被裴知遇这么一打岔，那几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再找秦楷，挨个扫了二维码付钱之后就走了。

　　裴知遇叼起秦楷的帽子给他兜头盖上：“把帽子戴好，脸遮住。”

　　秦楷不知道裴知遇抽哪门子风，他只知道冬天的夜风是真的冷，帽子戴上是要暖和一些。

　　陆陆续续有人来小摊，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买了姨妈巾又会顺手拿几盒裤衩，顺带捎回去给男朋友，红彤彤的，挺喜庆。

　　刚开始秦楷还有点抹不下脸，帽子一戴，他就自我麻痹了。

　　靠着秦呓的卖萌和裴知遇的吆喝，这些令秦楷感到棘手的奖品都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拉风的加长林肯停在路边，和道路两旁的喧嚣格格不入。

　　一个身长腿长，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下车，三步两步走到小摊前，居高临下看着收拾东西的秦楷。

　　被阴影笼罩住，秦楷和裴知遇同时抬头。

　　裴知遇心里咯噔一下。

　　秦楷仰头看着那个气质斐然的男人，站直身子：“要买些什么吗？”

　　男人的黑瞳紧紧盯着他，薄唇轻启，报出一串数字。

　　秦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嗯？”

　　男人见他的表情不像装傻：“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男人转身走了，秦楷只觉得莫名其妙。

　　裴知遇松了口气。秦楷不知道刚刚那串数字是什么，他却是知道的。因为，那是他电话号码！

　　刚刚那个男人也不是别人，是他的霸总大哥，裴知恩。

　　事情要从前几天说起，过年气氛正浓的时候，他想念曾经的朋友，便试图用平板去登以前的微信号。要是真的登上去了，他的小金库岂不是就更加富有了。

　　密码输入之后，提示新设备登录要验证码。他手机估计早就随着他一起被卡车碾碎成渣渣了，哪里来什么验证码。

　　没有验证码之后，他也就放弃了。

　　直到今天，裴知恩出现在这里，他才后知后觉，不会他的手机在他哥手上吧，收到验证码之后他哥肯定查了ip地址，但是他以前和秦楷从来没有接触，所以他哥肯定拿不准秦楷登录他微信是巧合还是其他的原因。

　　都说近乡情怯，刚刚有一瞬间他还真的想过，直接告诉裴知恩他是谁，但是又瞬间被他否定。还是算了吧，他活着的时候他哥都看不惯他，死了也不会多惦记他。今天来找秦楷，说不定只是把秦楷当成了盗号的网络小偷。

　　看着裴知恩的背影，裴知遇嘟囔了一句：“好像瘦了点，憔悴了一些。”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

　　秦楷听见了他的碎碎念：“认识？”

　　裴知遇努努嘴：“不熟。”

　　嘴上说不熟，身体却很诚实，嘴巴胡乱叼了一些小物件进袋子里，在裴知恩即将上车的时候，他叼起纸袋塞给秦楷：“帮我给他，顺便说一句新年快乐。”

　　见裴知遇整只鸟都陷入一种焦灼的状态，秦楷接过袋子，小步跑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漆黑中穿透进些许光亮，男人的眸子也因此明亮了几分：“有事？”

　　秦楷飞快把袋子从车窗塞进裴知恩的怀里，丢下一句“扫码有奖，新年快乐”就溜了。

　　车窗缓缓升上去，纸袋子没有被丢出来，秦楷和裴知遇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裴知恩看不看袋子里面是什么，他的任务反正是完成了。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裴知遇，一个脑瓜崩弹在鸟头上：“收摊，吃烤红薯不？”

　　鸟眼睛瞬间亮堂堂：“吃！”

　　车上，裴知遇先是用微信扫了扫纸袋子上的二维码，出来一串乱码，他问副驾驶上的助理：“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推推眼镜，研究了一下：“这需要用短视频软件扫。”

　　把手机递给助理：“你来弄。”

　　裴知恩打开纸袋子，从里面掏出几个卡通人物的头绳，几个文艺风的便利贴，一个泥塑娃娃，都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最后，是一朵工艺粗糙的玫瑰花，耀眼的红。

　　裴知恩端详了一下玫瑰花，还没来得及放进去，花散了，恢复原形，一条本命年配色的男士四角内裤，m号的。

　　助理递过手机：“裴总，扫好码了。”

　　两人对视，助理视线一转，看到裴知恩食指上挂着的红色物品，安静几秒。

　　车外灯光忽闪，车里裴知恩的脸色变幻堪比红绿灯。

　　助理很自觉取下裴知恩指尖的红内裤。

　　“裴总，手机。”

　　裴知恩接过手机，纤长的食指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一只鸟，唱着他一直都欣赏不来但试图说服自己去喜欢的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