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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恼羞成怒 ...

  •   虽然南宫雨泽没有捉妖的经历,但他心里还是很不安,他找到君墨离的房间,想同他说点事,但屋里没有人,他只好在在门口等他回来。

      晚饭过后,君墨离和东篱聊了几句,回来的时候他看见南宫雨泽站在房门口:“雨泽,你这么晚了还没睡是找我有事吗?”

      “嗯。”南宫雨泽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才讲:“大师兄,我觉得东篱好邪乎,我们今天遇见他的时候,他旁边就是一个坟。”

      “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就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一样,什么破南柯公子,脸色白的瘆人,大白天的像个鬼一样可怕。”

      以长相论人,君墨离不与苟同:“你觉得他邪乎,是因为他长得不像人?”

      南宫雨泽点点头:“嗯,不像,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看的人,除非他是妖。”

      君墨离反问:“那你可见过孤听寒?”

      “当然。”孤听寒中午的时候还威胁他不许在君墨离面前说他坏话。

      “他好不好看?”

      大师兄的话倒是把南宫雨泽难住了,他认真思考他的问题,如果孤听寒不说话,不动手,不威胁他的话那活脱脱是一个大美人,他点点头:“好看。”

      “你觉得他的样子像鬼吗?”

      “大师兄说实话,他俩长得都像妖孽一样,我害怕,那个孤听寒也就长得好看,他脾气超级差,动不动就威胁我。”

      “南宫雨泽。”君墨离知道孤听寒脾气不好,他怕南宫雨泽受委屈,道:“下次孤听寒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告诉大师兄孤听寒欺负他?南宫雨泽怎么敢,孤听寒会杀了他灭口的。

      君墨离继续道:“还有不可以貌取人,这不对。”

      “哦,好,大师兄我明白,我不说了。”虽然这样说,但南宫雨泽还是忍不住道:“大师兄,我就是不喜欢这南柯公子,他一口一个玉琅的叫着,真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东篱和江玉琅是多年好友,两个人感情很好,叫的难免会亲切一点。”君墨离再次提醒南宫雨泽:“以后不可在背后议论别人,这样不好。”

      “大师兄,我知错了,我知道以貌如人是不对。”南宫雨泽道:“我保证改。”

      “你知错了就好。”君墨离突然问道:“你觉得孤听寒和东篱他俩谁更好看?”

      “哎呀,大师兄别问我了,我真知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在背后说人外貌了。”

      君墨离笑了笑:“看来真知错了。”

      他俩谁更好看一些呢?

      君墨离想南柯公子是一种青瓷如水的美,而孤听寒则是一种凤凰涅槃的美。

      所以,不同风格的美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如果仔细看的话,孤听寒更好看一点儿。

      确实,他眉眼比东篱好看,鼻子比东篱好看,嘴巴也比东篱好看……

      当真不只是好看了一点啊。

      想到这里,君墨离不由得笑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南宫雨泽可不这么想,在他心中青澜师兄才是最好看的,就像万朝城东门王老二家卖的烧饼一样,闻着香吃着甜。

      南宫雨泽走后君墨离一推开门就看见孤听寒坐在卧榻上喝着酒,他手里拿的想必是东篱给他准备的陈年佳酿。

      他第一反应不是孤听寒为什么在这,而是心里一惊,他想自己刚才和南宫雨泽的对话,不由得担心孤听寒会不会听见了?

      “你怎么在这里?东篱不是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客房?”

      方才他们的对话,孤听寒听的一清二楚,他没理君墨离的话,幽幽说道:“君墨离,东篱是长得好看了些,但凡事不要轻易下结论,你记清楚了,知人知面难知心,越是长得好看的越是狠毒。”

      果然,孤听寒还是听到了,君墨离有些尴尬的关上门道:“我知道。”

      说完这些话孤听寒还是无法纾解心里的郁闷,他补充道:“我就是想提醒你时刻注意安全,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

      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估计会吵起来,孤听寒朝他举起酒壶问道:“喝酒吗?”

      “不喝。”君墨离摇摇头:“仙寓山有令,弟子……”

      “呵。”孤听寒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仙寓山仙寓山又是仙寓山,你整天挂在嘴边,仙寓山有什么好的?”

      酒很烈,这人估计喝醉了,君墨离不想同他吵,他用怀柔政策转而说道:“我准备休息了,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

      “有,当然有。”孤听寒放下酒壶皱着眉毛问道:“你怎么不赶南宫雨泽走?”

      君墨离当时留下南宫雨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孤听寒的话激怒了他,什么叫仙寓山绝无可能留下他,凡事都没有绝对可言,他相信事在人为,只要南宫雨泽足够优秀,仙寓山是会留下他的。

      “你也看到了他一心想去仙寓山修行,我劝过他,没用。”

      听完君墨离的话,孤听寒嗤笑道:“你觉得仙寓山会收他为徒吗?”

      “仙寓山很公正,没有哪条规定写着不允许南宫雨泽拜师学艺。”君墨离看着孤听寒道:“只要他能通过考核,收他为徒,有何不可?”

      “好一个有何不可。”孤听寒道:“我可以和你打一个赌,我赌仙寓山一定绝对不可能留下他。”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别忘了,南宫雨泽不一样,他可是花妖之子。”

      花妖之子又怎样?君墨离可不在乎出身,“花妖之子又如何,我天生魔根,不也照样修了仙,众生平等,修行在心,仙寓山不会因为他是花妖之子就拒绝他。”

      “我可不觉得仙寓山那些老东西会众生平等,一视同仁。”

      “孤听寒。”君墨离有些恼怒:“你休要诋毁我仙寓山清誉。”

      “我只是实话实说,仙家门派一向瞧不上我们这些妖魔鬼怪。”孤听寒可不想惹他生气,闷头喝了一口酒,道:“你若不开心,我不说就是了。”

      “孤听寒。”君墨离道:“万朝城一事,多谢相助,不日我们将回到仙寓山,不想被仙障伤到的话,你尽早离开。”

      君墨离这是在赶他走,孤听寒道:“你不要恼羞成怒。”

      “我没有。”君墨离冷着脸下逐客令:“夜已深,我想休息了,魔尊请回吧。”

      “好,我走。”孤听寒听他这么说只好从卧榻上站起来,他斜过头看向剑架上放着的一把宝剑,只一个冷冷的眼神,“铿锵”一声那把宝剑便碎成两半,“你我且看他到底能不能留下来。”

      自从见到东篱,江玉琅一直处于好像在做梦的感觉,初识的时候他就知道东篱是青丘的一只九尾白狐。

      当年一别后,至此十年间,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想到今日还能再相遇。

      回房间的路上江玉琅看见东篱一个人站在庭院中,皎洁的月光泄在他淡青色衣衫上,他站在那里抬头望着月亮,整个人安静而美好。

      踏着满地银光,江玉琅走了过去,他轻轻喊了一声:“东篱。”

      听见他的声音,东篱回过头朝他开心地笑了,一如十年前一样,东篱眉眼带着暖人的笑意:“玉郎。”

      江玉琅问:“你怎么没去休息?”

      “酒喝的多了睡不着,我站在这里吹吹风。”

      “头疼不疼?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东篱见他很担心的样子,道:“没事,我刚吹了一会儿风现在好多了。”

      “嗯。”

      当年江玉琅听说青丘被屠的时候,他去找过东篱,可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东篱的消息,他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太久没见了,江玉琅很想知道,东篱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东篱,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话语总是难以诉说,东篱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一路走来,过得很艰难。”

      “玉郎,我过的并不好。”

      过去的日子,东篱不想再提及,他望着江玉琅,眼里似有一汪澄澈的秋水:“每次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

      从前东篱一直是一个温柔内敛的人,如今他成为名震一方的南柯公子,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的成就,江玉琅有些心疼,“东篱,我。”

      我对不起你,在你艰难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

      看着江玉琅红了眼睛,东篱浅浅的笑着,夜风一吹他也红了眼睛,他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东篱平生最见不得江玉琅哭,他一哭,他就输了。

      踏着月光,东篱缓步走过这十年疾风骤雨去拥抱他,“没事,不要哭了,那些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玉郎,我们有十年没有见面了,一个人从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又有多少个十年好光阴呢?”

      轻轻拍着江玉琅的后背,东篱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十八岁时你离开了我,现在我们已经二十八了……我不确定我三十八岁的时候是否还……会在等着你,玉郎,你留下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东篱,我……”十年前江玉琅决定离开江城去仙寓山拜师时,他曾向东篱承诺过自己一定会回来找他。

      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修仙要很久很久很久的时间。

      儿时的承诺,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十年了,他们十年没见了,东篱和他都有了不一样的世界。

      他们都变了,人不会一直停留在过去,难道不是吗?

      东篱道:“你说。”

      “我……”虽然江玉琅也很想和东篱在一起,可是他马上就可以修仙成功了,他怎么甘心半途而废。

      沉思片刻江玉琅还是拒绝道:“对不起,我不能。”

      亲耳听到拒绝,东篱很失望,他问道:“为什么?这么,难吗?”

      “对不起,东篱,我不能留下来。”江玉琅道:“我还有我的责任,我既拜凌微上仙为师,就不能不顾师命擅自离开仙寓山,东篱是我对不起你。”

      东篱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没关系,我方才有些醉了,只是同你说笑罢了,不必当真。”

      “我明白,你虽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我却不是你唯一的朋友,这些道理我都懂。”东篱笑了笑,松开他,温声道:“玉郎,我相信你一定会实现少年时的理想,成为救世大英雄的。”

      “不是的东篱,你永远都是我最好最重要的朋友,你独一无二谁都不能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最好的朋友,东篱笑了笑,“我知道。”

      手伸进衣袖里江玉琅摸到在万朝城买的香囊,白色香囊是他专门为东篱挑的,现在他有些紧张不敢拿出来送给东篱。

      “怎么了?”东篱问道。

      “没,没什么。”江玉琅攥紧了香囊,却还是松开了手。

      “你不用难受,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现在生活的挺好的。”东篱慢慢说道:“每日午后黄昏时,我便逛逛南山采采野菊,这样平静的生活我很喜欢。”

      “嗯。”

      终是自己多情了,东篱抬头望着天空在残缺的月,道:“玉郎,天色已晚,你明日还要赶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

      江玉琅走到院落的拐角处,回头看见东篱还站在原地,他道:“外面冷,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玉郎,今夕何夕?”

      江玉琅想了一下,回道:“庚未年,辛午月。”

      东篱点点头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只剩下江玉琅一个人站在拐角处,有些落寞,他对不起东篱,但他现在真的还不能走。

      东篱踩着步子,走在刀刃上,嘴角扬起,讽刺笑着。

      庚未年,辛午月,甲戌日,他们分别刚好十年八个月零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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