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命》二弓子

9、第 9 章

　　冶炼殿坐落在整个宫殿的西面角落，门口看守的侍从见到国王连忙行礼。“王。”
　　利洛尔点点头“开门吧。”
　　侍从连忙打开大门，门一开，安声立马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利洛尔抬脚走进去，安声看见广场中就很多□□着上身的男子，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跟身高等高的小型冶炼堆，被拉着穿过这些小型冶炼堆时，安声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好像这些冶炼堆只是冶炼普通金属的，但是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每个人身上都流淌着汗液，但是脸上都非常关注着冶炼堆里的情况。
　　“王。”一个同样□□着上身的男人向他们行礼，“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被拉着进入宫殿的一侧，安声有些好奇，“除了这些金属，还有什么吗？”
　　利洛尔没有说话，推开高大的双门。“看看就知道了。”刚刚带路的侍从也不知什么时候退下了。
　　这个宫殿里似乎全是冶炼出的成果，许多没见过的金属武器挂在宫壁上，四周黄金架上摆放着如梦似幻的美丽装饰品，东西多到摆放位置都密密麻麻。
　　安声一边观察着这些东西一边惊叹，“真是太美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将这些杂质去除的，我可以碰吗？”利洛尔点点头。
　　安声小心顺势拿起一把小巧的匕首，他翻转着匕首喃喃到，“好轻...”，翻转时，都能在匕面上清晰看到自己的面容，“这是用什么做的？”
　　利洛尔走近，“黄金。”
　　“可是，这么纯的黄金是怎么提出来的，而且还能做的这么轻。”他着实有些不解，就算在现代，纯度高的黄金也是有重量的，而且这么轻的匕首还很锋利，他想如果自己不小心碰到肯定是会见血了。
　　利洛尔靠在旁边的架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淡淡开口，“塞及的金属冶炼过程中，都会加入一种物质，是塞及特有的物质，冶金。冶金不稳定，只有与金属结合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包括提纯。冶金量的掌握，是一个国匠终身的课程。”
　　安声紧紧盯着利洛尔，“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秘密。”
　　利洛尔失笑，“这不算什么秘密，塞及所有人都知道，只不过掌握冶金技术的人不多而已。”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房间内部推开一道暗门，“来吧。”
　　跟着利洛尔进入黑暗的暗道，突然周围亮起，墙壁上镶嵌着的火把开始燃烧，照亮了利洛尔前进的身影，利洛尔声音从前方传来，“其实你刚看到的东西，都是我炼出来的。自小父亲教我冶炼，能拿出手的我都放在外面了。”
　　进入到一个暗室，摆放着竟然都是同样一个物品——臂环。安声凑近观察，却发现每个臂环本该镶嵌宝石的地方都空落落的，但是形状都非常流畅。
　　利洛尔环视着随意摆放，起码有几百个的臂环道“臂环是每个塞及人民都会拥有的塞及象征，普通塞及人民的臂环上镶嵌的是普通宝石，而王室的臂环，”他抬起手臂，示意安声观察，“镶嵌的是冶金。”
　　安声细细观察者利洛尔臂环上冰冷的墨绿色蛇眼，“冶金的作用不是加入冶炼吗？”
　　“冶金是不稳定，但它成为固体时，就很稳定了，”利洛尔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目前还没有掌握让他成为固体的方法，我失败的次数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我的臂环是父亲炼出来的，冶金确实是一种很神奇的物质，它的变化在每时每刻，你不能用一种常规的角度去看待它。”
　　利洛尔放下手臂，“冶金不能碰到海水，会发生剧烈的反应，在冶金周围的物质包括冶金会解体。”
　　安声看着这些没有灵魂的臂环，开口道，“恕我冒昧，塞及的人们为什么都会佩戴臂环？”
　　他理解这是塞及的文化，但他还是想搞清楚这个文化的来历，在后世的记载里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利洛尔叹了口气，“在塞及，臂环是赠予自己所爱的人的象征，在王室，加入了冶金的臂环相传可以保护你所爱之人的灵魂。”
　　安声想，这与现代的戒指寓意好像差不多，但是戒指里可没有这么神奇的物质。他摸摸自己的鼻子，“你会掌握它的。”
　　耳边传来轻轻的笑声，利洛尔看着安声纤细的脖颈，“先知这么说的话，那是必然了。”
　　其实还有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当能拥有心爱之人之时，才会与冶金产生共鸣，掌握其稳定的规律，使其成为固体被束缚在小小的臂环中。
　　他在阴影中深深注视着安声观察臂环的背影，他想，他确实快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