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命》二弓子

19、第 19 章

　　“利洛尔！”安声尖叫着从昏睡中挣扎醒来，他想到昏过去前发生的事，不顾身边的环境就要起来，
　　“来不及了。”
　　拉梅罗冷静的拉住他，纤细的手却有着巨大无比的力气，将安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安声赤红着眼，“这是哪里！利洛尔呢！你放开我！“
　　拉梅罗看着面容崩溃的安声，“这是弥塞山脉。”
　　“唯一可以抵挡住海啸的地方。”
　　“那利洛尔呢！他也来了是不是！还有塞及的人们，是不是都转移了！让我见他！”
　　拉梅罗沉默不语。
　　安声叫喊的声逐渐变小，他双腿无力地跪倒地上，环顾四周，都是高耸如云的山脉，他爬到悬崖边，看不见悬崖下的一切，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可以改变历史吗....我已经跟他说了是海啸...大家一起走不好吗........”
　　“安声，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在你的历史里，塞及消失，才是历史。”
　　“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走！就算塞及没有了，他不是国王了，有什么关系？！！”
　　安声绝望的捂着自己胸口，不断地喘气。
　　拉梅罗看着安声，缓缓开口，“安声，其实，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先知。”
　　安声转过头，
　　“在利洛尔还未出生时，利洛尔的父亲依据冶金的范围创立了塞及王朝，目的也是保护冶金。利洛尔的母亲，与你一样，也是后世人。”
　　“塞及王室的爱人，都来自于后世，利洛尔的母亲，包括你，都想改变历史。”
　　“当我预言到你即将来到塞及时....利洛尔并不开心，但...这就是命运，他还是爱上了你，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
　　像傻了一样，安声只会愣愣地注视着拉梅罗，
　　“塞及王朝就是为了冶金创立，当然，也是为了冶金灭亡。海水碰到冶金会使周围物体包括冶金一起解体，当海啸来临，埋藏于地下的冶金将会使大部分塞及的土地解体。”
　　“利洛尔的父亲与神签订了契约，当冶金不存在时，塞及，也将不复存在。作为塞及的王，就算塞及只剩拳头那么大的土地，也不能抛弃塞及，塞及不是无主之地。”
　　“塞及，从一开始，就注定沉没在大海深处。”
　　一阵风吹过，安声被眼泪浸湿的脸庞愈发冰冷，
　　“利洛尔没有让史官记载你的存在，后世所能看到的只不过是我们想让你们看到的而已。”
　　“呵...呵呵...神....”竟然是真的存在的。
　　“那你呢...还有塞及的居民呢”
　　“愿意留在塞及的与塞及共存亡，不愿意留下来的，他们身上的臂环会消除他们所有在塞及的记忆。”
　　“那我呢，利洛尔就这么自以为是的抛弃我了，我该怎么办？”安声抬起手臂，臂环上琥珀色的蛇眼依旧冰冷的注视着他。
　　拉梅罗叹了口气，“我会送你回去的。”
　　安声猛地抬起头，“我以为我死了，就可以逃离那个世界了，是你们！让我在这个世界醒来，让我拥有了我以前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还有了爱人，现在利洛尔为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契约抛弃了我，就不能....让我和他一起死吗....”
　　说到最后安声又哽咽起来，“我不怕死的...我上辈子就是投海...你送我回利洛尔身边好吗...我很想他....他还有好多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对，对！”
　　安声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贝壳，捧到拉梅罗的眼前，“你看...这是他给我的，他说要用这个给我做一条项链的...他肯定也很想我...”
　　不忍看着安声期待的目光，拉梅罗扭头避开了安声的注视。
　　他犹豫着开口，“等王...”他顿了顿，也没有说出那个字，“...之后，你就会回去的。”
　　安声望着贝壳痴痴地笑了，“骗子！都是骗子！”
　　他嘶吼起来，眼睛哭到流不出泪水，心脏也剧烈跳动地快要死掉，当他感到意识模糊时，他不住地向拉梅罗抓挠着，“不要...利洛尔...不要！！”
　　他的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利洛尔抱着他讨要亲吻的时刻，那个时候，如果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