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红叶》牵须

6、第六章

　　见没文化的不再反驳，稷仪当然知道他是默许了，刷起题来。再次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稷仪默默从美团上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一天又过去了......
　　稷仪的伤要不了一星期就差不多痊愈了，虽然可以去上学了，但还是避免不了照管漠学渣的事。
　　每天在学习和照管漠黠的反复横跳之间终于迎来了半个月后的今天。
　　稷仪在手机上看新闻，而病人则在百无聊赖地打游戏，突然门被打开看，进来了一位老人，眼睛眯着，面容很慈祥，手上提着饭盒
　　稷仪微微睁大眼睛，道：“婆婆？”
　　老人向稷仪望去，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也应道：“哎哟，小仪啊！”但看了看自家孙子身上的疤，又变成了满脸担忧，说：“刚刚听医生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医院，怎么回事啊，啊？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边说，边走到稷仪身边，虚抚着伤口处。
　　“婆婆，不疼......也没什么，就......跟同学出去，不小心伤着了。”稷仪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
　　漠黠闻声抬起头，见到老人，一脸不可思议，惊道：“申婆婆？你怎么在这？还有，同桌？你？”
　　“......叫你在城里小心，你就是不听......啊？”申婆婆看向床上的人，细细打量着这个少年，突然，她激动地说：“你，你是小黠！”
　　“对，是我啊，婆婆，你还认得我！”漠黠笑开了花，但不一会儿，他就反应过来，“等等，不对，不对不对。”他看向稷仪，“这么说，你是阿稷？”
　　稷仪也懵着，盯着漠黠，两人嘴都张开，互相盯着，画面莫名滑稽。
　　一旁的申婆婆看他俩愣在那，不禁问道：“咋，别告诉我你俩之前不认得啊？”
　　漠黠先反应过来:“操！我还以为是同姓！你怎么不早说！”
　　稷仪反驳道：“谁他妈知道啊，你看看你跟以前有几毛钱的关系？”
　　“我记得以前把名字告诉你了啊！”
　　“我只记得最后一个字！你不也是只记得我姓？好意思吗！”
　　“我......”
　　漠黠找不到能反驳的话，只能闭嘴。
　　申婆婆见状，都快被他们气笑了，笑道：“你俩也是，还没我个老婆子记性好。差不多得了，我煮了点儿饭菜，原先也不晓得小黠也在，你俩凑合凑合，不够我再去弄点儿。”说着，打开那个四层饭盒，一素一荤一汤，还有米饭，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更何况是申婆婆做的，再怎么吵也都收住嘴，分着那三碗菜，扒拉了一会儿，稷仪问道：“婆婆，你吃没？”申婆婆还是满脸笑容，说道：“吃了吃了。哎，总看我干啥，赶紧吃啊，吃，尝尝好吃不，好吃下次婆婆还做。”
　　扒了一嘴饭，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异口同声说道：“好吃。”话音落下，两人互相瞪了一眼，低头扒起饭来。
　　下午饭吃过，申婆婆就走了，还给了他们自己在城里房子的地址，说要是学校里的饭吃腻了，想吃婆婆做的了，就来。
　　天已经蒙蒙黑了，稷仪想起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乘电梯来到外科，询问了几个人，向一间办公室走去。
　　轻轻叩响屋门，门里传来声音：“请进。”
　　“咔嚓”，门被打开，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大约二十岁的青年，是秋邵。
　　“哦，稷仪啊，有什么事吗？”秋邵抬头望了望来人，起身倒了一杯茶，示意稷仪坐下。
　　“不了，就问问哥......漠黠能回去上课了吗？”差点口误......
　　“啊，他康复期过了？”
　　“在学校里不行吗？”
　　“......”额，稷同学，您心真大。
　　“行......不过要定期来复查，切记不能剧烈运动，但是要多走路，哦，还有，饮食上也要注意，不能吃姜，酱油，还有......”
　　大约十多分钟过去了，病房门被推开，稷仪看了看时间：20:32。还好，还能待会儿......我为什么要跟他待一起？
　　默默看了眼床上正在打游戏的傻逼，腿早就没吊着了，稷仪拍了拍他的肩膀，收获了一个迷惑的眼神。
　　“别玩儿了，起来，办出院手续。”
　　游戏里的他已经被敌方打死，漠黠想了想自己的排位赛，又想了想自己的信誉积分，再想了想自己队友的喷......算了，还是命重要。
　　“不对，我可以出院了？不是有康复期吗？”莫非我认知错了？
　　“我跟医生说了，可以边上学边康复，定期检查就行。”稷仪说着，把他的被子拉开叠好，“赶紧换衣服，我门外等你。”
　　“不带这样玩的，你是想谋杀亲哥啊！”
　　“又死不了，还有，你只是比我大。”把衣服从柜子里丢给他后就关了门。
　　“靠，小时候还会叫我哥呢......不过阿稷是真的越长越好看了......”漠黠嘴里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把衣服穿好，不自觉嘴角向上勾了勾。
　　几分钟后漠黠一瘸一拐地从房中走出，明明是“残疾人”标准走路姿势，但在他身上看来，莫名有点......欠。
　　“走啊，看我干什么，我很好看？”见稷仪坐着不动，他忍不住用手敲了敲头顶，收获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眼神。
　　时间来到九点半，晚自习快开始了，两人办完出院手续后打了辆车回学校，由于漠黠不想上晚自习，也就随他去宿舍里要干啥干啥去了。
　　这节晚自习挺让全班意外的，竟然给他们自习，不过意外之余其实更多的是欢喜，老师走出去一步后全班就原形毕露了，打牌的、打游戏的、吃东西的，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真真正正是在学习。
　　“嗡嗡”
　　本在思考题目的稷仪被打断了思绪，抬起手机一看。
　　枫：在？
　　枫：【动画表情】
　　看了眼那个难以启齿的表情后，稷仪表示：杀了人后藏哪里不会被发现？
　　至于表情包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张飞扎起丸子头然后说：哥哥在吗？
　　仪：......
　　仪：有事？
　　枫：你还有心思给我发消息？
　　仪：自习。
　　枫：我草，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仪：别问我。
　　仪：找我有事？
　　枫：没事不能找你啊？
　　枫：自习课就放松会儿，来，聊聊天。
　　对面消息不停，做题是不可能了，看书还是可以的。
　　聊着聊着，就到了下课时间，铃声响过一阵，人渐渐走光，留下空荡荡的教室和楼房，在夜里睡着，等待着少年在盛阳下叫醒。

作者有话说

　　这院好像住的有点久，下章就正式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