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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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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稷仪诧异了一会儿,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走吧,车在网吧那儿。”
网吧?也是,学校门口的规定也挺严。
出了校门,外面就是稷仪完全陌生的世界了,全程只能跟着漠黠走。
不一会儿,就能看到“月星网吧”的招牌,门口还有几个青少年蹲在门口,嘴里叼着跟烟。稷仪并不喜欢嘈杂的地方,特别是这种......肮脏的地方?
距离大门几米,他就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前面的人进去。
漠黠察觉到后面的人没有上前,便自己去柜台处拿来了机车的钥匙。
“给,红色那辆是你的。”他声音不发觉地有些哑了。
稷仪往身后望了望,鲜明的红色很好找。
“机车?”
“嗯,不会?”漠黠往他这边望了望,眼神有点迷糊。
“没有。”稷仪看了看这辆红色的机车,一瞬间有些莫名伤感。
“那就走。”漠黠的声音已经调整过来了。
两人转身上车,带好自己的头盔后,一前一后地向目的地出发,其实那块儿要说它是公路也不怎么准确,还没建成就罢工了,两旁基本都是废弃的屋子,只有少数几家还住着人。以至于那里就成了某些社会分子的“娱乐场所”。
这个点去,其实是有挺多人的,不过也不碍事。
漠黠将车停在一个位子上,找了一段没人的路,就当作“赛道”了,也没多远,一公里左右的长度,要是结束得快还能赶回去上十点的晚自习,第一天开学就翘课怎么也说不过去。
两人没有多费话,漠黠伸出三只手指,全部放下后,两辆机车同时冲了出去,像一阵风似的,吹起地面的风沙。
也有些人在外围看这两个少年飙车,但也没看多久就回到自己的地儿,这种事没什么新鲜感,时不时都会有人做,没人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除了,一个长相凶残的人,死死盯着机车远去的方向,眼神恶狠起来,嘴中轻轻念着:“0878,是他?”
大约600米处,稷仪和漠黠基本是平排的,但这已经是一场分不出胜负的局了。
现在飙车好像确实有些勉强。
漠黠心里想着,头盔里的闷热已经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甚至方向有些不受控制。
即将要到终点时,他的车忽然撞向了稷仪。该死,晕过去前暗暗骂了一句。
稷仪当然看到了漠黠的车在向自己撞来,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跳下了车,但受伤是肯定免不了的。
车速太快,他硬是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爬得起来,看了看身上,纯白卫衣沾了不少灰,也许是材质比较好,没有破,但手肘处的疼痛告诉他——他手也受了点伤,右脚小腿处的裤子更是被磨破了一大个洞,透出那个血淋淋的伤口,不止把皮肤磨破了,还被小石子划了几条伤口,不算太深,但也有两三毫米,脸上有点火辣辣的,应该也伤到了。
稷仪往车祸方向看去,不禁皱了皱眉。
两辆机车相撞,都停了下来,漠黠也被卡在了中间。
稷仪本来想跑过去的,但腿上的伤不允许他这样做,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走到时,他把两辆机车挪开来,确认了一下这个人还活着,又把他放平躺在公路上,摘下头盔,差点想一巴掌呼死他。
竟然是闭着眼睛的。
但手摸到额头的时候,有点被这温度震惊了,这绝对39℃起步。
稷仪嘴角微微向上扬,整张脸似乎温和了那么一点。
“发烧还敢来飙车,不怕烧死。”
慢慢起身,将漠黠扶到街道上的长椅上,又把两辆机车停靠到公路边缘后,才拿起手机拨打120,到“赛道”尽头已经没人了,倒是不用担心哪些个混混来围观。
救护车来得很快,几个医生从车上下来,把漠黠抬了上去,又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也上去。
瞟了一眼自己的腿,不及时去医院消毒话还真会感染,便在几个医生的搀扶下也进了救护车。
路上,医生问了他事情的原因,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当然不能说出去,只说了是被车撞了。
这个理由也算合理,毕竟医生来的路上也看见了不少混混,被哪个不长眼的飙车撞了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让他们惊奇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没有一丝慌乱,沉着冷静,像是见怪不怪的那种。
医院离那儿挺近的,就是有点旧,但在这种偏远的地方,有医院都算不错了。
两三个医生抬着昏迷那位往检查室跑,稷仪则被一位外科医生拉去消毒包扎。
室内有几面镜子,通过镜子,他发现自己脸上确实是被擦伤了一块,倒也没到毁容的地步。
那位外科医生还挺热情,一边处理着他腿上的伤口,一边聊起天来,虽然很多时候他只是嗯一声。
医生的动作很轻,像是尽量把稷仪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脚上的伤口其实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先前稷仪用水已经清理过了一遍,脸上的伤口不大,用酒精消完毒再敷上药就基本OK。
医生的话题结束,他简单介绍了自己。
“您好,我叫秋邵,是这家中医院的实习医生。”秋邵微微笑着看他。
“要不加个微信吧,有任何不适可以找我。”
“嗯。”稷仪没怎么注意他的话,含糊应了一声便加上了。
而且他想的竟然是发烧飙车的那位,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当然,看看还是有必要的。
刚要起身,一位护士就来找他了。
“您好,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我是他同学。”
“哦,同学啊。那麻烦您去照看一下他可以吗?”那位护士的语气很友善,不答应也不好。
只得抱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应了下来。
这一条走廊的距离让他觉得异常遥远,直到门口时才用好人要做到底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推开门,一股青草香扑鼻而来,房间挺大,单人单间,倒是不怕有他人打扰。
这间房的病床靠里,床上躺着个少年,眉眼凌厉,属于躺着都不安分的那种。
这人前一小时还叫他出去飙车,现在就搁病床上躺了,不禁有些好笑,他站在床边听着护士讲注意事项以及用药时间,似乎摔得不轻。
而检查单交到他手上的时候 ,确定了他的这个猜想。
39.75℃高烧,右腿轻微性骨折,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是没什么问题了,得亏是带着头盔,要不然还得来个头破血流。
说完后,护士把漠黠的衣物和其他东西放在柜子上,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