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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七 章(上、下) ...

  •   (第七章)

      第二天,自然又是一顿丰盛到了极点的早膳。
      吃完之后,就坐在小湖中心的石亭内,慵懒地品着茶,看着湖面起起伏伏的莲花。
      这样的日子,真是惬意到了极点。
      要是没有该死的刺客该多好。我不禁有些惋惜地想。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之后,我漫不经心地问道:“挽月,裴小染还在发烧么?”
      “啊。”挽月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不由有些慌张:“这……这个……”
      “算了。”我转念一想,便站起身,淡淡地说:“我去看看也好。”

      又是走过那条落英缤纷桃花娇艳的小道,我悠哉游哉地来到了裴小染居住的染竹轩。
      那个小宇看到我,眼中不由地划过了一丝惊讶,但还是很快地行了礼,把我迎进了门。
      我摆了摆手,没让他通报,随即就进了内室。
      窝在床上的裴小染听到动静,估计还以为是小宇,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一看到是我,顿时吓了一跳,就从床上爬了下来行礼。

      “起来吧。”我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裴小染一身裁剪简单的白衣,那修长纤细的身材都被一寸寸地勾勒了出来。
      估计是这次终于有了点精力的缘故,他一头丝绸般的墨云长发柔顺地垂到臂弯处。
      菱形的漂亮嘴唇恢复了柔润,桃花瓣一般让人垂涎不已。
      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偷偷地瞟着我,带着些许幽蓝的瞳仁里隐隐闪过一丝欢喜。

      我嘴角不由泛起了丝笑意。
      有些人就是这么的得天独厚。即使脑袋笨得像是个木疙瘩,但是长得就是这么吃香。
      “来,过来一点。”我靠在窗棱上,冲他招了招手。

      裴小染当然很是乖顺地走了过来。
      我本来是想给他把那准备好的耳环戴上,结果一看他的耳朵,居然差点就风度尽失地喷笑出来。
      左边那只尖尖的小狐耳,大概是因为睡得太欢畅的缘故,竟然倒翻着折了上去,真的像只还没睡醒的小狐狸一般。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忍俊不禁的表情,裴小染抬起头,巴巴地看着我,试探着小声说:“王……王爷,怎么了?”
      我忍不住伸出手,把他那卷起来的小尖耳朵翻下来。
      “啊!”裴小染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惊慌地摸了摸左耳,又摸了摸右耳,确定都好好的翻下来之后,才松了口气,但是脸上还是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你这耳朵真有趣。”我却恶劣地又把他左耳翻了回去,上上下下地端详。
      “王爷……”裴小染当然不敢阻止我,只能带着隐隐的埋怨地唤了一句。

      我又笑了笑,这才从袍袖中把之前看中的耳环拿了出来,还没让他看仔细了,裴小染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已经瞪大了,我手里的耳环移到哪里,他的眼神就跟到哪里。
      “好看么?”我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嗯,嗯。”裴小染一个劲儿地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手上的烤蓝耳环。
      “你喜欢?”我明知故问。
      裴小染倒是没有察觉到我似笑非笑的语气,一听我这么说,顿时眼睛发亮,一双湿漉漉的瞳仁充满希翼地望着我:“喜欢!”

      我心里暗暗觉得有些好笑。
      挽月都懂得要婉拒一下,可是这家伙那点可怜的脑子,估计就不能容得下稍微复杂些的事情,连收敛一点都不会,更别提故作乖巧地争宠那一套了。
      他在王府混,真也就是仗着长得好看而已……可我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伸出食指轻轻挑起他小巧的下巴,我故意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好像不是很适合你啊……”
      “适合!”裴小染生怕我真的不给他了,也顾不上别的了,急忙开口道:“适合的。”

      我也没说话,一脸的不置可否。
      “王爷……”到了后来,他似乎也迟缓地意识到了重点是在讨好我,抬起头,小鹿似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估计是想不到什么恭维的好词儿,只得又轻轻地唤了一句:“王爷……”

      少年青涩糯软的清亮嗓音,让我心里瞬间酥软了一下。
      伸出手,撩起他垂在耳际的发丝,露出了那薄薄的小狐耳。
      小巧圆润的耳垂,莹润晶亮的肌肤。
      真是让人动心呢。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那尖尖的小狐耳不引人注意地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变得有些发红。
      而此时裴小染也不闹腾了,乖乖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拿起一枚耳环,上面烤蓝的莲花小巧而精致,仿佛真的熠熠绽放在日光下一般。
      微微弯下身子,我轻柔地把耳环缓缓在他小巧柔软的耳垂上扣好。
      午后的融融阳光中,少年白皙的耳垂上一朵微兰莲花,闪动着纯粹而耀眼的光芒。
      大概是因为他的耳朵生来就很敏感,过程中,裴小染的身子一直有些微微发颤,一双小鹿似的眼睛也湿润润地偷偷瞄着我。

      “转过来。”我简洁地说。
      依样画葫芦地把另一枚耳环扣好。我低下头,伸出舌尖轻轻勾勒着裴小染的耳廓。
      他的耳朵敏感得厉害,被我这么一弄,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王,王爷……”
      没过几秒,他就有些支撑不住地哀哀发出了声音。
      我笑了笑,动作微微顿了顿,紧接着却用牙不轻不重地咬了他圆润的耳垂一下。
      “啊!王爷……”裴小染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弄,身子顿时一软,就被我一把搂在了怀里。
      “还烧着呢么?”我低声在他耳边问了句。
      “不,不烧了……”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黑中带蓝的瞳仁中漾起一丝丝慌乱。
      “是么?”我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我可要亲自摸摸看。”

      怀里的裴小染一听这话,身子立刻随之绷紧,扬起脸,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他浑身上下就穿了件薄薄的白衫,这么一抱,其实也跟从头摸到脚的感觉差不多了。
      所以我也就没真的做什么。毕竟我和他都是带病之身,搞出点感觉来,又不能真的做什么,还是有些不爽的。
      不过小东西的身材还真的很勾人,纤细的腰肢我一个胳膊就能箍住,但是挺翘的小屁股上又很有肉。
      如果自制力再差上那么一点点的话,我这次还真未必忍得住不把他摁在床上直接办了。
      松开裴小染之后,他明显还停留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一双小鹿似眼睛带着点受了惊的湿润。只有白皙精致的脸蛋上,有着一丝可疑的红晕。

      我一边整理着袍带,一边淡淡地嘱咐了句:“好好养伤。”
      大概是看出来我要走了,裴小染的眼神中忽然带上了丝隐隐的不舍,小声问:“那,那王爷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呢?”
      “下次,下次……”我慢吞吞地重复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捏了一把他的下巴,低声说:“下次我来可就不能再放过你了,小傻瓜。”

      ……
      晚上的时候,大夫又来给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身体,最后说了句恢复得很好,再静养个七八天,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我顺嘴问了一下我失忆的问题。
      大夫顿时张口结舌,一脸惶恐。
      我当然知道他没有办法,于是也没有多说就让他走了。

      过不一会儿,腾远山也来了。
      依旧是一身笔挺俊逸的青衫,袍袖宽大,身姿飘逸风流。
      “怎么?有眉目了?”我懒洋洋地靠在虎皮太师椅上,开口问了句。
      “还没有。”腾远山按了按眉心,有些疲倦的样子:“只是来看看王爷。”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来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做,那我们就聊聊吧。”

      “好。”腾远山点了点头,也不拘束,就坐在了离我不远的一张梨花木椅上。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我今年到底多大年纪了?”
      这个问题的确算是离奇了,但却又不得不问。
      腾远山面上也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开口道:“王爷今年过完年刚好二十九,远山比王爷虚长两岁,从五岁起就开始给王爷伴读了,到现在,我们也相识二十六年了。”
      “二十六年啊……”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这么说来还真是挺久的。”腾远山笑了笑。
      也难怪我一见他,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和信任感。
      二十六年,说是手足之情也不为过了。无极战北既然能在我脑子里放小电影,那对一些人的感觉自然也能遗留下来。
      可以说,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算真正地信任了腾远山。

      “你脸上的伤疤……”我说到这里,沉吟了片刻才继续道:“治不好了么?”
      腾远山露出了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低声说:“都是八年前的老伤了,当时王爷为这伤没少劳心费力地找寻各种灵药,但是砍得太深了,这疤怎么也褪不下去了。”

      “当年是怎么受的伤?”我微微起身问道。
      “那时候,是王爷去定南王的军营作客,横江国派了超级高手过来,想把两位王爷一起截杀。当时横江国的那位刺客真的是无比厉害,腾远山跟他才过了三招就被一刀砍在了脸上,如果不是定南王军营里忽然出现了两个武功通天的神秘黑衣人,定南王,王爷你,还有我估计都是凶多吉少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保护我。”我笑了笑,看着他清雅秀逸的面上,那一道凄厉可怖的暗红色刀疤,忽然说:“你眉目很耐看。”
      这倒真是我的真心话。腾远山是真的眉若春山般修长,凤眼更是狭长风流。
      如果没有脸上那道伤疤,那他的俊美风华估计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出色。

      而腾远山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没说出话来,一双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
      “男人嘛——权势最大,气质次之。有了这两样东西,就有了魅力。外貌什么的,倒也不必太过介怀。”我慢悠悠地转动着手里的茶盏,平静地说。

      腾远山释然一笑,开口道:“别说得好像我有多介意似的。再说了,当年我跟你逛遍燕云京的青楼,那风采可不比你这个出了名的风流王爷差。”

      “说起风流。”我摸了摸下巴,转换了话题:“听说我这王府里,一共有九个宠侍?”
      “怎么?”腾远山挑了挑俊逸的长眉:“嫌太少了?”
      “怎么可能。”我只好一阵苦笑。
      “你怎么转性了?”腾远山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以前除了这九个宠侍,王府里漂亮的下人哪个没被你抱过,即使是这样,还要隔三岔五地去城里的青楼转转……”

      “停,停……”我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颤。
      “是不是一听就觉得腰疼?”腾远山感慨地说:“其实我就一直觉得纳闷,怎么你的腰就好像不会累似的?”
      “咳。”
      这问题他实在得去问那个已经挂了的无极战北,我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抿了口茶盏里的清茶。

      “说起来,今天我们王府的后院儿可是有点混乱了啊。”腾远山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
      虽然直觉上感到不是什么好事,但我还是欠起身,饶有兴趣地问了句:“怎么了?”

      “你这一受伤,我就下令让你后院那几个妖精都消停消停,不可以过来缠着你。结果你竟然宠上了那个裴小染,还特意去给裴小染送了对耳环,这在以前,按你的性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本来后院那几个就瞧不起草苓人,结果你伤一好,竟然把这个裴小染都宠到天上去了,当然乱了套了。”说到这里,腾远山似乎也觉得很有趣,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结果今天已经有好几个跟我拐弯抹角地打听你的伤势好没好了”

      “送对耳环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我皱了皱眉。
      “你以前可是很难讨好的,不被你罚就不错了。就算难得的哄得你高兴了,也只是赏点银子罢了。这次你可是亲自挑了耳环送去,这当然是天大的改变了。”

      “我只不过刚给他送去一对耳环,怎么这会功夫,就搞得天下皆知了?”我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开口问道。
      “别看王爷平时冷酷霸道得很,但是对这几个宠侍之间的矛盾,还是不怎么管的。所以可别小瞧了后院几个男人的那点事儿。你今天下午宠了谁,不到晚上肯定整个后院都知道了。”腾远山依旧是笑嘻嘻的,一双狭长的凤眼里狡黠的光芒闪烁不定:“除了那个裴小染傻了吧唧的,只有被骗的份儿。其他的几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争宠献媚的手段都很是了得啊。王爷等伤好了,可要好好应付应付。”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也没什么好应付的。
      我的眼光算是刁钻的,随便来几个男宠我还真是未必都看得上眼。所以这么多天过来了,我也一直懒得召见一下那几个什么逸公子乐公子的看看。
      而争风吃醋这事儿,一直让我不太感冒。
      他们若是消停点,我替之前的无极战北养着他们也无所谓。
      但是如果勾心斗角的让我烦得慌,也就不能怪我让他们走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七 章(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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