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迷雾》梅飘雪

8、失踪

　　晨曦睡醒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她看了看表，还是可以赶回家去的，把身上的衣服折好放在一旁，她离开了办公大楼。
　　九月的晚上已经有些冷意了，她在门口打了辆出租，由于太累了，她上车说了地名就继续睡了。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觉得车停了，睁开眼，准备付钱走人。
　　“李主任，你终于醒了？”
　　晨曦刚刚清醒过来，就看到前座的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她身边，露出一张她怎么也不可能忘记的脸。
　　“你想做什么？”晨曦用余光扫了一下四周，发现竟然是来到了刘明家楼下。
　　刘明的手里是一把手术刀，现在，那把手术刀就放在晨曦的腰部。
　　“李主任，你现在不需要问问题，只需要跟我走。”他嘿嘿一笑：“你知道，外科医生的手都很稳，但是一旦受到惊吓，手术刀的下刀位置就会有偏差了。”
　　晨曦没有说话，她暗自计算时间，现在应该是晚上十一点，到明天上班的时间还有近九个小时，到了明天，陈浩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失踪了，所以，最重要的是时间。
　　一进到刘明家，晨曦的鼻子上就被捂上了毛巾，毛巾上的气味晨曦很熟悉，下一秒，她就昏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的时候，晨曦的眼睛已经被蒙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椅子上，手和脚都被固定了起来，手上不知道被固定了什么，凉凉的。
　　“你醒了。”刘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其实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对你的。”刘明凑到了她耳边：“可是就这么走了，又太便宜你们警察了，要怪就怪你倒霉，谁让你今天晚上落单了呢。”
　　晨曦冷笑：“不用给自己找借口，你不过是一个只会欺负女人的懦夫。”
　　“你知道什么？”刘明抓过晨曦的头发：“是那个女人贱，我那么爱她，她却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还要把我赶出家门，说这个房子是她买的。”
　　刘明冷笑：“呵呵，我才不会便宜她呢，她要房子，我就让她永远和这个房子在一起，人死了魂也走不出去，哈哈。”
　　晨曦强压住心头涌起的寒意。
　　“想知道我是怎么杀死陈丽娟那个女人的吗？我先把她在浴缸里淹死，然后用刀子把她身上的肉一点点割下来，不同的地方用不同大小的刀子，血很快就把浴缸染红了。”刘明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中：“我很小心，一点骨头都没伤到的顺着经脉割着，完美的解剖是我毕生最得意的一次。等到肉被剔碎了，我就把它们顺着水管冲下去。”
　　“为什么还留着骨头？”
　　晨曦冷冷的问。
　　“怎么办，李主任，你太对我的胃口了，有些人我太喜欢了就要送她去我喜欢的地方，你刚刚问什么？骨头？”
　　“骨头嘛，我本来是打算做个纪念的，她陈丽娟好歹是我刘家的媳妇，我想着要带她的骨头回老家，埋进我家的祖坟里。”刘明嘿嘿的笑着：“她罪恶的血放光了后，骨头是多么干净啊。”
　　晨曦感觉手腕上一痛。
　　滴答，滴答，滴答。
　　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响起。
　　“手是不是感觉凉凉的，麻麻的？”刘明压低声音：“别担心，我只是刺破了你的血管。伤口很小，小的比针尖还小，你不会立即大出血的。”
　　晨曦心中一惊。
　　“李主任，听，声音多美妙啊，这是你血的声音呢，放心，下面有铁桶接着呢，一滴都不浪费。”
　　混蛋！
　　晨曦已经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了，冷静，冷静，激动的情绪会加快血流的速度，晨曦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我就不陪你了，你放心，伤口很小，我给你抹了点特殊的东西，不会凝固的，只会一点点的滴落，你可以慢慢等，也许可以等到你的同事来救你呢。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还能神智清醒的站在我面前，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说完这句话，门就响了，晨曦知道，这是刘明离开的声音。
　　李晨曦失踪了。
　　早晨九点，鉴证组给八处报案说鉴证主任李晨曦莫名失踪了。
　　办公室没人，宿舍没人，住处也没人。
　　本来一个晚上是够不成失踪时限的，可是晨曦为人一向守时，有特殊情况一定会说明的，再加上她来到东江以后协助刑警队破获了好几个案子，所以不排除是被人打击报复。
　　她的失踪，第一时间被陈浩接手了。
　　陈浩从没有象现在这样后悔过，昨天晚上如果他能送晨曦回家，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办公室里，折叠着的衣服整齐的放在沙发一角，陈浩几乎可以想象她昨天晚上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坐在这里折外套，可现在，人呢，人被自己弄丢了。
　　整个办公室，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队长，抓住刘明了，他果然是要回老家！”小姜冲进了一片低气压中。
　　焦躁中的陈浩一把拽住来报告的小姜就往审讯室冲，他有一种直觉，晨曦的失踪一定和刘明有关。

　　审讯室里，刘明的领子被提了起来。
　　“人在哪？”陈浩问，他的脸色阴沉：“你不该动她的。”
　　刘明瞪着陈浩，然后，他笑了：“呵呵，陈队长，你不用这么紧张，李主任现在在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她马上就要和我的妻子见面了。”
　　陈浩盯着他，冷笑：“很好！”他放开刘明，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在哪。”
　　事情不可能更坏了，陈浩想到最糟糕的结果，人反倒冷静了下来，一冷静，他思维缜密的推理能力展现了出来。
　　“你不知道。”刘明笃定的说：“陈队长，你这一招对我是不管用的。”
　　“她肯定是在一个你熟悉的地方，一般来说，做过一次案的凶手再次作案，对地点都会有一定的执着，再加上你本来就是一个固执的人，选择陌生地方的可能性不大。”
　　刘明看着陈浩，没有说话。
　　“一般来说，第二次的地点和第一次会比较相似，让我们看看，你第一次作案是在你家。”
　　刘明的眼神开始恍惚了。
　　“但是李晨曦的家我们今天早晨刚刚去过，所以不可能是那里。”陈浩沉吟：“如此一来，地方的范围就局限在你自己熟悉的一个象家的地方了。”
　　他盯着刘明：“再看看抓住你的时候搜出来的东西吧，现金，你们夫妻和父亲的合照，简单的衣服，对于逃亡的人来说，你准备的很充分，这证明你回了一趟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全家福是放在你床头的柜子上，所以说，你肯定是回了家。”
　　他微微一笑：“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晨曦应该是在你第一次作案的地方——你的家里。”
　　刘明不再沉默：“呵呵，即使被你找到又怎么样，她活不了的，你想象一下吧，她的死状一定很美很美。”
　　陈浩起身：“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你一定会后悔招惹到我的。”他看向刘明，眼光如同孤狼一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猜对了，太好了，只有陈浩自己才知道他的心刚刚一直在钝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冷静的思维下面有着怎样的紧张。
　　晨曦，坚持住，你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你们接着审讯，我去救人！”陈浩几乎是跑着出的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