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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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懒懒地散落下一地的银光，晚风携着稍许的寒意拂过少年的脸颊。
金振蹲在金府大门边踌躇了好一会儿，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便呲牙咧嘴地扶着墙站起来。
蹲得太久，头有些发晕。金振站在墙边好一会儿，这才踉踉跄跄地走到大门前。
十分小心的叩了一下门。
没动静
难道是叩门叩太轻了？
又叩了一下，声音稍微大点了。
还是没动静
再叩一下
大门缓缓开了一个小缝：“少爷，赶紧出去躲躲吧！老爷现在很生气……”
“泠夜！把那逆子放进来！”屋内，是金大将军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咣！的一声，两扇红门大开，泠夜低着头躲门边上。
“嘶——”金振倒吸一口冷气，“那个……爹……”
“你这个逆子！”金大将军，也就是金老爷。提着家法坐在大堂上。
“天天给我闯祸！老子合着把你造出来是让你天天给我找事。”
金老爷将家法在手中掂了掂，用点了点跟前的地“过来！”
金振退了几步，拼命摇头。
“过来。”
金振做了个深呼吸，定定站了一会儿
没事的，不就被打几下嘛！
敢做敢当！
也就打几下而已
……
暗暗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番，金振便故作镇定向前走去，手心沁出点点汗水。
刚走到父亲跟前，金振直接被家法打到膝盖弯。
扑通一下，小霸王跪下了。
金老爷怒气冲冲，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又叹了口气，过了半晌，道：“你现在已经大了，我现在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你现在应该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老想着我跟你姐姐会跟在你身后帮你收拾烂摊子。”
金振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脸。
“振儿，你今年已经16了。再过四年你就弱冠了，我想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的未来负责。我现在也不想再去打你骂你，你已经长大了，再这样也没有意义了。”
金振神情微变，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
“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你应该想想自己以后要活成什么样。我不希望以后有人说金府养了个废物，一提到金振两个字就想到纨绔这一个词。”金老爷沉声道。
听到纨绔、废物。
攥紧的拳头开始发抖，一股热流直冲脑门，愤怒就像烧的滚烫的铁水，从理智的罅隙喷涌而出。
“小白菜，地里黄，三岁的孩子他克死娘。”一群小孩子拍着手把小小的金振围在中间
金振死死瞪着他周围同他一般大的孩子，挑中一个比较瘦弱的孩子，直接扑过去，和那孩子扭打在一起。
其他孩子见状，赶忙围上去，对金振拳打脚踢。
金振不管不顾，拼劲全力对那孩子死命的抓挠，挠得他满脸都是斑斑点点的小伤口；死命地锤，捶得他鼻青脸肿，鼻血缓缓从鼻孔中淌下来……
回忆和愤怒交合在一起，激得怒意勃发“谁说的！”金振猛地站起来。
“谁说的,不重要。现在应该解决的问题是你要怎么去改变，一切都看你自己。”金老爷顿了顿又道：“你的未来在你自己手中，我作为你爹无权干涉，只能给你建议。你也大了，未来要怎么走自己决定。”
言罢，摆摆手道“该干什么干什么，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了。”
金振从大堂走出来
怒意消散后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挤满了他的胸腔，在他的胸腔里肆意乱撞。
往常他但凡闯祸，必定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可是这一次，父亲没有选择去打他骂他，而是重心长语的跟他讲起了大道理。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小狗崽，本来还躺在香香软软的小窝里撒欢儿，喝着香甜温热的牛奶。突然间主人把他提溜起来扔到山上，要他自立根生。
这么一想，鼻子有点酸。
他现在倒是希望父亲把自己逮回去痛痛快快用家法打一顿，打到他三个月都下不来床为止。
金振揉了揉鼻头，径直走向书房。低下头，捧起书坐下来，心里乱乱的，什么都看不下去。
“金振，拉我一把……”
金振抬起头，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往窗外望。
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轻柔的秋风，淡淡的花香，一轮明晃晃的月亮。
没人啊！
“ ……下面！我快坚持不住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锦缆！？”
怎么又挂在那了！金振心道，一步跨到书桌上，抓住王锦缆的手腕。把他拉上来。
“你来干什么？”
“都是兄弟嘛！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了！”王锦缆笑道，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金振的胸口。
“明天再说，今天晚上我去不了。”
“怎么了？又惹你爹生气了。”王锦缆调笑道。
“废话！”金振翻着桌面上的书。
“哎呀！多大点事！这样更要出去喝酒，好好出去玩！懂不？”王锦缆揽住金振的肩“走，跟哥出去潇洒！潇洒完了再好好反思也不迟！昂！”说完便打算翻窗而过。
一条腿刚迈过去，见金振迟迟不动，便道：“怎么？屁股又被打了？”
“没有，今天他没打我。”
“没打？那岂不是更好！走啊！”王锦缆做了个往前挥的手势“还僵在那呢！这可不像你！”
“走！”金振被王锦缆着一番话一激，什么失落感，什么悲伤，全部都一扫而空，直接一个转身翻墙而过。
“哎，你等等我！”王锦缆见金振过去了，也一跃而下。
金振从书房翻墙出来，半天没看到他人影“王锦缆，你人呢？“
“……上面……”
金振抬头
好家伙！翻个墙还能挂树上！金振扶额，双脚一点，飞上去直接把勾着王锦缆的树枝給折了。
于是王锦缆华丽丽地从树上掉下来，好在他平衡力好，没摔着。
“今晚去哪？”金振道
“当然是青枫楼啦！”
………
青枫楼
“掌柜的！来四两玉兰醉！再来个筒子鸡，猪肉粕，二两牛肉！”
“好嘞！稍等！”
青枫楼，是京城内颇为有名的酒楼。晚间来吃酒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热闹的很。
金振和王锦缆一块走向二楼一处包厢。
“终于来了啊！来来来，金振！锦缆！坐坐坐！”张绍真忙让出个位子。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大家伙儿都在啊！”金振看着一包厢三个人，笑着坐下。
“没有，大家都刚刚到。哎……金振你这几天去哪儿了？”王锦缆支着胳膊撑着头“这几天怎么都没见到你人。”
“我……我啊！”金振一时语塞。
总不可能说，因为跟踪鱼大才子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才几天没回来吧……
“……这几天受伤了，就在家里躺着。”金振打哈哈道。
“怎么受伤的？不会是那天被公主丑出了内伤了吧！”甄韩调侃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
“哎呀，公主长那样没把大家丑死已经算仁慈的了。想当年，她可是把一个军的人给吓跑了！哈哈哈……”王锦缆戏谑道。
“哎，你们知不知道！那天竟然有人留下来！”张绍真道
这时菜上了上来。
“呦，公子聊什么这么开心？”小二边笑，边将托盘里的菜一样样放桌上
“害！就聊些闲话！” 王锦缆道。
“公子们，慢用！”
前面聊到哪了？”张绍真道
“你前面不是说招亲那天有人留下来了？是谁啊？这么饥不择食！”甄韩一脸八卦。
“我听说是一个贫民窟来的。”
“贫民窟里的啊！”王锦缆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啧，现在的人啊！为了荣华富贵真的是不择手段。”
“哎，我听说明日公主要成亲了。”张绍真打开一旁玉兰醉的酒塞，小酌一口。
“这么快！？”甄韩道。
“这不！怕人临阵返悔嘛！”金振道夹了块牛肉扔进嘴里，向外一瞥。
楼下，三辆以玛瑙坠边的马车边上围着最起码数百名黑衣人。
“看什么呢？金兄？”甄韩探过头，眯了眯眼“这应当是运送公主办酒席的物料。”
“你这不废话吗！”张绍真也探出头 “嚯，派那么多人！”
“我记得之前楚燕公主成亲前送物料的时候都没派这么多人来护送……这皇帝是真的宠那婆娘！”金振道。
楚燕公主，天泽国长公主。
在长相上跟荣国公主，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果说娶荣国公主是天泽国男人们的噩梦，那娶楚燕公主则是天泽国男人们白日梦！
她刚出嫁到麟焰国三年。是当今圣上除荣国公主以外最宠爱的公主，没有之一！
“这有什么好看的！吃，都坐下来，金兄杵在那儿干什么呢！坐！”王锦缆拍拍身边的甄韩道
“坐，都坐，也没什么好看的！”金振回过头，张绍真也不得不做回位子上，四人便坐在位子上听楼下的说书先生说书。
“……众所周知，现如今京城内有四大家，分别是：金家、鱼家、墨家和白家。”说书先生摇摇白娟扇，顿了顿又道 “先说说金家，前前金将军。也就是现任金将军的爷爷，是开国将军。据说，当年敌方二十万大军，金将军带九千精兵上阵对抗。”
“对方二十万，我方九千…这哪打得赢啊……”台下有人发出质疑。
“欸，且听我说完。九千对二十万肯定打不过！就在金将军就要败北时，天上倏然乌云密布。轰的一声惊雷，炸掉了敌军将近十万的兵。刹那间尘土飞扬，待尘土消散后。平地上秩然出现一个大坑！欸，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虽然这个故事天泽国的百姓，从小到大听了不下百遍，但现在仍旧津津乐道。
“欸，金兄！赶紧躲起来！”甄韩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金振。
“啊？”金振刚沉浸在故事中，突然被撞了一下一脸懵“怎么了？”
“你姐来了！”
“怎么可能！你肯定看错了！她这个时候应该在校场跟那群士兵练武，哪有……”金振向窗外一瞥，“时间”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就僵住了。
一尾火红的鞭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闪着灿烂的红色光芒。
我艹
还真是！
金振突然心生一计
……
“掌柜的。”金遥怕吓到人，特意把鞭子收起来“你有没有看到金大少爷？”
“，
“啊？金大少爷”掌柜回忆了一下“有啊！好像就在二楼”
“好，谢谢！”
金遥上楼逛了一圈，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
“王锦缆”
“诶！遥姐，你怎么来这儿？”王锦缆随手拿起桌上一瓶玉兰醉“来来来，坐！”
“停，别跟我在这说客套话。我问一下，金振他去哪了？”
“金振啊……我们也不知道！”
金遥蹙眉看向甄韩和张绍真。
甄韩和张绍真齐齐摇头。
“没撒谎？”金遥危险地眯了眯眼。
“真没有！我们骗你干什么！对吧！”王锦缆心虚地回头看了一下。
鸿影突然被召出，啪的一下将不远处的一位身着素衣的老妇人卷过来。
“什么时候学的易容术？嗯？金振”金遥盯着眼前的老妇人道。
“金…金大小姐……你认错人了。”眼前的老妇人吓得腿直打颤。
“装得挺好啊！”
“……大、大小姐……你真的认错了！”面前的老妇人快哭出来了。
“是你自己现原形，还是我帮你。两个选择，自己选。
“……您真的认错了！”
“到底认没认错，现在就见分晓！”金遥指尖凝上一点灵力。
金振慌了，忙低声念出一串咒语。
金遥眼前的老妇人，脸上，手上渐渐出现一条条细碎的裂纹
嘭！
老妇人“碎”了
此时金振被鸿影捆着，嘿嘿笑着问道：“姐，你来这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金遥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她嬉皮笑脸的弟弟“回去！”
言罢，狠狠拽了一下鸿影，金振满脸歉意地朝王锦缆他们看了一眼，就被拖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