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时组穿越到咒术剧场》沙小小

2、第 2 章

　　太宰治是个聪明人。
　　再次声明，如果硬要在这句话上面加个形容词，那他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聪明人。
　　他几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报社工作人员的想法。

　　不过太宰心情很好，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他大方地原谅了工作人员的眼瞎，并伸手阻止了脾气越来越暴躁的漏瑚。
　　他提醒道：“那栋别墅已经换主人了，不信你可以去警局查一下。”

　　太宰当然没钱买下别墅，在这个世界，他的资产贫穷到了比入水以后的大衣口袋都干净。
　　工作人员不会为小事跑去警察局核对一次。

　　太宰这句话误导了将信将疑的男人，在工作人员的道歉声音中，太宰万分豪气地大手一挥说：“没关系，记得给我用最大的版面。”

　　漏瑚皱着眉头，它叫了一句太宰的假名，“森鸥外，万一这家伙要你付钱怎么办？”

　　诅咒根本不需要用钱。
　　就算偶尔有几次得到了金银财宝，也会因为普通人看不见它们导致钱财无法使用。

　　在很久很久以前，漏瑚也曾一时兴起拿着钱回别墅。

　　结果显而易见。
　　不到短短一周，废弃别墅里出现了三次来“寻宝”的讨厌人类。

　　拜此经历所赐，漏瑚和花御再也没拿过会吸引人类感兴趣的东西回别墅了，漏瑚完全没想到，自己这次找到的首领，会是个神奇到一言难尽的物种。

　　……像极了没钱就寸步难行的人类。

　　火山头咒灵认真地站在同伴的角度思考着
　　它放弃了思考，“反正我们是诅咒，干嘛要遵守人类的规矩……等他答应以后，我就把他杀了。”

　　工作人员突然“咦？”了一声。
　　气温迅速升高，男人额头出了许多汗，拿出纸巾擦了擦，太宰听见他自言自语的小声道：“我不是开了空调吗？为什么还这么热。”

　　要杀掉吗？
　　漏瑚用视线询问太宰治，等待少年的答复。

　　太宰当然不会答应，虽然他所在的港口黑手党杀人走私无恶不作，但在森鸥外的带领下，港口黑手党已经成为稳定横滨安稳的组织之一。
　　黑蜥蜴曾经处决掉的来捣乱的国际佣兵，比异能特务科和军警逮捕的都多。

　　以上言论是不是看得人激动万分？后悔对港口黑手党的偏见。恨不得举起手高呼让我也加进来成为正义的伙伴吧！

　　实际上都是空话。
　　真正原因是太宰治是个心操师，不是杀人狂。

　　工作人员邀请黑色卷发的少年坐在隔间的座位上，端上一杯热水。
　　空气似乎越来越热了，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歉意说了句“失陪几分钟”，然后快跑去一旁，询问同事，能否在下周的报纸上临时插两条寻人启示。

　　趁着这几分钟时间差，太宰端起热水挡住了嘴唇说话的动作。
　　“你仔细想一想，人类和诅咒是什么关系？”

　　漏瑚对此类话题非常有发言权，它站起来激动地说道：“人类全是一群虚伪的生物，他们嘴里说得好听，对身边的人全都是甜言蜜语，实际上内心里充满了厌烦情绪。”
　　“还有一部分人类的生活顺风顺水，却依旧觉得世界无聊极了。而他们产生负面情绪的理由就是毫无理由。”
　　漏瑚哼了一声，很狂妄自信地下定了宣言。
　　“比起装模作样的人类，咒灵才是新世界的主宰！”

　　“……”
　　太宰微妙而古怪地觉得，漏瑚说的那些性格，似乎、好像，自己每一个点都对上了。

　　横滨知名芳心纵火犯外加严重无聊人士沉默了整整两秒钟，才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说：“你也觉得是人类产生了咒灵？”
　　“那当然。”漏瑚更奇怪了。

　　这不是常识吗，还需要问？

　　顶着漏瑚看傻瓜的视线，太宰用完美而严谨的逻辑打败了它，“你看，社会上一般会管生下自己的人叫母亲。”
　　“人类诞生了咒灵。”
　　少年真情实意地捧读道：“所以说，人类就是咒灵的妈妈啊。”

　　漏瑚：“？？？”

　　漏瑚觉得哪里不对，但它说不出来。

　　见火山头咒灵的表情满脸一言难尽，太宰继续循循善诱：“我知道，一时间你有点接受不了，身为你们的首领，我也接受不了，所以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去想呀。”

　　“什么思路？”漏瑚将信将疑地问。
　　它想法已经被太宰治带歪了，完全忘记最初它只想杀一个普通人类。

　　“咒灵比人类高贵，对不对？”
　　唯独这一点漏瑚格外坚持，在太宰治鼓励的目光下，它肯定地点头，“没错！”
　　太宰：“你可以翻身当主人，把人类当成猫猫狗狗一样圈养他们呀！只要让人类生存下去，你就能源源不断的得到新生的小咒灵。”

　　漏瑚觉得太宰治说的很对。
　　比起成为普通人的儿子，还是让咒灵成为主人更符合它的理念。

　　不愧是首领！
　　它心服口服，心想自己不能随意杀死人类了，这都是它未来的同胞们诞生的工具人啊。

　　漏瑚谦虚地询问道：“那我需要养几个？”
　　太宰用余光注意到报社的工作人员快回来了，他没有慌张，黑发鸢眼的少年不紧不慢喝了一口热水，放在桌子上，随意地说：“你看看你诞生时用了多少个人类的负面情绪，就按照这个数量养吧。”

　　诞生时用了多少个人？
　　漏瑚……也就是从人类对大地的恐惧中诞生出来的特级咒灵，纳闷心想，难道我要圈养整个世界？

　　工作人员花费的时间有一点长。
　　他认为太宰治能买下别墅，家里有足够的财力，这样的人还发表寻人启示，肯定非常焦急，所以在劝同事的时候用了真心。

　　他说：“正常来说，报纸的版面都是提前决定好的。”
　　太宰点头，丝毫不为之所动。
　　工作人员看少年态度坚决，最后劝了一句。
　　“报纸的头条价值最大，放置寻人启示会让报社收益下降……换而言之，花销过多不划算。”

　　“不，我就用最大的版面。”太宰的兴致反而起来了。

　　他抽出两张纸，一根笔。
　　开始画画。
　　首先是坂口安吾，一定要在眼底加上标志性的黑眼圈，还有圆框眼镜，这两个是本体，其次是安吾嘴角下的黑痣……等等，似乎不小心画大了，哎呀算了，反正安吾也不介意。
　　其次是织田作之助，要把鲜亮的红色头发画出沧桑气质有点难，太宰费了许多张纸，总算弄出来了一张满意的，现在只剩下表情了。
　　回忆织田作平时呆呆的沉闷表情，太宰瞥到了刚才安吾嘴角下的黑痣，毫不犹豫点了两个豆豆眼。

　　这段时间，漏瑚离开过一次。
　　工作人员已经明说需要用很多的钱了，总不能让它们堂堂咒灵的首领，因为人类的几分钱就被扣押留下来抵债吧？
　　更何况漏瑚自认为不像人类一样嘴上虚伪，它说到做到，既然要圈养人类，当然也就要认真了起来。

　　漏瑚搜刮了脑海对人类为数不多的印象。
　　反正以它所见过的，人类对待猫猫狗狗等宠物的态度——

　　漏瑚不确定地想。
　　似乎是要满足宠物的小愿望吧？

　　但它真正想要的是人类的负面情绪，怎样才能让满足愿望和得到负面情绪之间不冲突呢？

　　漏瑚稍加思索，恍然大悟。

　　明白了，它要先完成“森鸥外”和人类的约定，给报社送钱，然后再把所有钱烧掉。
　　这样就即能完成愿望，也能得到负面情绪了。

　　太宰虽然猜不到漏瑚的想法，但也明白咒灵去帮它弄钱去了，等到他画完的时候，漏瑚也回来了，少年极其自然地递出钱说：“给你，发表时记得把我的两张人物图也发出去。”

　　报社工作人员拿起太宰的图看了看。
　　他沉默地放了下来。

　　那一瞬间，工作人员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什么“学生将老师的照片恶意画成鬼试图报复老师”、“如果死亡笔记变成图画版”、“恶意诅咒算违法吗”等无意中看过的小道新闻。

　　但看着黑发少年鸢色眼眸中的期待。
　　同理心很强的工作人员硬生生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这是诅咒吗？”的话。

　　全身绷带仿佛刚出院的少年。
　　两个朋友失踪。
　　少年的其中一只眼睛还被绷带严严实实地缠上，疑似已经瞎了……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车祸、出意外事故等情况。

　　工作人员艰难点头，悲痛而沉重地说：“……明白了，我们会弄好的。”

　　等报社将两张图扫描了以后，太宰将两张图小心翼翼收好，他转头又跑了电视台和印刷传单的地方，漏瑚准备的金钱很多，足够他随意挥霍。

　　太宰拿太多钱不方便，漏瑚就随便找了一块布，包起来提着，反正普通人看不见诅咒。
　　等需要付款的时候，太宰直接伸手找漏瑚要。

　　太宰在横滨不同的地方一口气复制了上万张寻人启示，有报纸、有传单、也有几家电视台，遇到不愿意合作的，太宰就用钱砸。

　　最后大街小巷上都是寻人启示。

　　保证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踏入横滨的一瞬间。
　　就被两张恐怖自画像糊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