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海岸线》暗红色宝石

8、第八章 傲心所属

　　回到家里，有些疲惫，也有一丝心乱。
　　静希软软地坐在小茶几旁，包包也忘了放下，就那么以肘撑着几面，发起呆来。
　　张佑赫，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到压力，但是，也有那么一丝莫名的冲动。
　　无疑他确实是个非常吸引人的男人，尤其在和他接触了几次，看到了他的优缺，也隐约了解到他的品性之后，说毫不动心，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他的表面虽然比较浮花，但是那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他本质的坚毅和傲气，正在一点点地侵蚀她心上的护壳，她也因此感到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她清楚地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所以，不用明确地去了解什么，很有自知之明地保持着距离，为的是让自己不继续动心，从而避免受伤。她不是个冷感的女人，相反，她和她的母亲非常相似，都是一旦投入了爱情，就会义无返顾的女人，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更加会害怕与这个人接触。
　　他，就像她的生父——那个她不想称之为父亲，却和她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人——同样有着显赫的家世和出色的特质；但是她，不想重导母亲的覆辙。可是，如果他一再坚持地靠近她，她恐怕，会变得没有克制力。
　　那是否会旧事重演呢？她不想。
　　可一想到和他临别前他硬塞给她的东西，静希又头疼起来。
　　正拉开包的拉链，想要把那东西拿出来时，脚步声从里屋响起，她忙收回手。
　　“静希？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缩在自己房里的Sarah探出头来，看到屋里昏暗，跳出来拧开了灯，然后坐到静希旁边。
　　看到她，静希心里才开心一点，微笑道：“今天收获如何？”
　　提到白天的事Sarah就有气，翻了翻眼睛，道：“我找到一份报社的工作，明天就可以开始上班了，然后买了几件套装！不过最倒霉的就是遇上那个花男！咿——倒霉死了啦！差点被他缠了一天，还好碰到贺森哥哥；不过午餐倒吃得不错。”
　　“花男？你说七炫吗？”静希有些想笑。对Sarah来说，七炫可能最不讨好的地方，就是他的风流史，当然，不爱慕虚荣的女孩，一般都不会喜欢对女性没有节制的示好的男人做伴侣，而七炫偏偏喜欢上Sarah……说到底，她和Sarah，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桃花煞。
　　Sarah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拼盘抱着吃，突然想起什么，问静希：“对了，你下班以后跟谁约会去了？”
　　“什么？”静希正在啃苹果，闻言一怔，心忖难道这小丫头看到了？不会那么巧吧？
　　“我在问你哪！我只认出你的衣服，那个人，看着很熟悉，但是没看出来是谁，是谁呀？那样拉你……”Sarah翻着眼睛，陷入思索中。
　　静希知道Sarah因为上次游艇上的事对张佑赫印象坏透了，所以也不想让知道她现在依然被他纠缠着；但见这鬼灵精的丫头一脸若有所悟的样子，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啊！”Sarah打了个响指，眼神锐利地向她望来，怀疑地道：“你！不会是男朋友吧？！”
　　“什么呀，只不过是一个客户而已，他要买点东西，我只不过是充当顾问的角色。我可没心思去谈什么男朋友，你的小脑袋想那么多东西，不饿吗？我得去做饭了，不然两个人都没得吃。”静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还别在肩上的包包给取了下来，随便地往桌上一扔，接着站了起来。
　　Sarah一想到吃饭，肚子也饿了，正要跟着一起进厨房，突然“啪”的一声轻响，什么东西从未拉好的包包里掉了出来。
　　静希和Sarah同时下意识地去望，静希省起那是什么，心叫不妙，结果Sarah手快地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首饰盒？你买的吗？哇——”Sarah打开盒子，结果除了一脸惊叹就没有下文了。
　　静希也是第一眼看到里面的东西，竟是一对黑珍珠的耳坠，而且一看就知道相当名贵。和那对袖扣一样以铂金做衬，弯曲成花朵的茎枝一般，两颗同样大小的大溪地珍珠在细小碎钻的搭配下，显得华贵又不失俏皮。
　　“这是什么？”Sarah跟静希大眼瞪完小眼，然后分析起来，“等等，你不会买这样贵重的东西的，那么……是那个客户送的吗？什么人出手那么大方？黑珍珠耶……”
　　静希有些恍惚。竟然是同样的黑珍珠，天，他的意思太明显了，而这个东西，名贵得让她受不起，除此之外，更勾起了她心深处的一份苦涩记忆。
　　“喂，静希，你说话嘛！”Sarah还在刨根问底，“哪有客户送这么昂贵的东西的，该不会是有企图吧？”
　　“啊……给我吧！我要还给他的。”静希有些没力气地叹息道，走过去从Sarah手中拿过盒子，又收进包里。
　　这个东西，她不能收。

　　夜晚，以某些人的概念来说，是放松且放纵的最佳时刻。
　　一整天的疲劳在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间淡化，不失为一个缓解压力的好方法。
　　不过今天晚上似乎有些不同。
　　四缺一，李在元酷踪杳杳，剩下的三个除了一个猴子般不安分的Tony外，平时话比较多的安七炫和精明无比的张佑赫，都成了闷葫芦，不是发呆就是沉思，弄得Tony好不自在。
　　“喂喂喂！”Tony以眼角观颜察色，然后故作不满地以手上的啤酒瓶底敲着桌面，冲神色诡秘，似在闭目养神般的的佑赫道，“你怎么了，干什么一脸采到鲜花一样的表情，兴奋得都快淌出蜜汁来了！发什么疯学得跟七炫那小子一样思春，你又搭上哪家的姑娘了？”
　　佑赫睁开眼睛，淡淡瞥了他一眼，再看了一旁花痴般地发呆的七炫一眼，这才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口气懒散地道：“依我看，你现在才叫兴奋，不然怎么一来就说个没完？”
　　“哎呀，我关心你们嘛！因为现在好象离春天已经很远了，你们却偏偏一个个像得了离魂症似的，在元那臭小子也不知道上哪去泡妞了，要我一个人在这里撑场子，多没意思，下次若还这样发病，就别叫我了！”Tony没大没小地大大讥讽一通，一脸地不理解。
　　“好了，你老人家牢骚发够了没有？”佑赫显然心情不错，难得地打趣了一回，拿起酒瓶主动为Tony倒酒。
　　“去你的老人家，你……咦？”Tony眼尖，一把抓住佑赫的手腕，拉过来灯光下左看右看，然后才望着手的主人，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又上我家的店淘宝去了？又是大溪地，出手很大方嘛！”
　　“为你家的事业作贡献不好吗？别太过火，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佑赫缩回手，表面平静，心底却闪过韩静希的容颜。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收敛一点了，你没瞧见你家老爷子见到你时的表情吗？你又不准备开珠宝店，可是一周花在买珠宝上的银子却不计其数，虽然对你家的资产来说只是九牛上拔下的那一小根毛，不过你真有那么多女人作堆送吗？”Tony显然是最了解他的人，虽然说了这么多，却也是因为关心他，说到这里，他表情严肃起来，“我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就不打算结婚生子？你家里对你的期望可是很大的。怎么样？周围的富豪千金就没有一个看中的吗？”
　　提到家里，佑赫的脸有些阴沉。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怕是再富有的家族，也有写满无数不堪往事的家族史。他和他爷爷的关系僵硬众所周知，但是其中的内情，外人却不知道。张老爷子对他怀着难以形容的漠视和厌恶，虽然口头上都没有说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自己更是深知个中滋味。但是他出色的经营头脑却是这位精明的老商人所需要的，所以，他之所以能独处在这样的地位，全是他自己的本事。
　　“那老头子能把我怎么样？哼，富豪千金，换作是你，你会对富豪千金感兴趣吗？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能站在这里，也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上云百分之八十的资产现在都由我经手，就算没有股权，但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摆布。他凭什么左右我！”佑赫口气很冷地道。
　　“看来你和你爷爷的关系真的很僵啊！这样似乎不好啊佑赫！富豪千金，若是家族的利益为主，我们也没有办法的。除非能下决心脱离家庭，可是，亲生父母和家产地位，谁能轻易舍弃？”Tony说着 ，也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拍了拍身旁仍在神游的七炫两下，才笑了笑，“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千金小姐都不值一提嘛！我见过瑞声集团的崔真希小姐，她无论相貌、气质还是学识品性，都是非常不错的！”
　　佑赫没再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这时听Tony提起那位崔小姐，不禁一阵烦躁，道：“不要说了，所谓的豪门联姻，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除了厌恶之外，我再找不到其他的感觉。”
　　“看不出来，你是这么纯情的生物啊？”Tony见他确实开始烦躁了，终于转开了话题。
　　这时七炫终于回神了，两人的对话他其实也听进去了一大半，想到Sarah，也情不自禁地叹息一下。他和Sarah应该是没有门第上的矛盾的，好说歹说也是Tony的干妹妹，就算家里的条件达不上天林那种大资产企业，但是他也只是家中的老三，不是不能通融。现在问题就是，他好容易遇上一个门当户对的心仪对象，却遭遇从未有过的失败感和窝囊感——对方对他是避之不及，这令他的信心遭到前所未有的挫折。
　　他要怎样再约那位小姐出来呢？
　　“都说是风流浪子了，只有我们的七炫才会至始至终都想着美女的事。”佑赫撇开不耐的情绪，看到七炫的样子，微微一笑，调侃起来。
　　“你怎知不是因为在元不在的关系？”Tony最爱拿七炫和在元开玩笑，以往七炫一定会抗议，可是今次却愣是没反应，看得Tony大失所望，大惊小怪地道，“不是吧，你真的陷入某位美女的情网了吗？”
　　七炫看着Tony，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哥，我要追Sarah的话，你会帮我吗？”
　　“什么？！”

　　失恋是痛苦的，可是一再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男人而买醉是否又值得呢？
　　喜恩看着熟悉的酒吧招牌在夜色下闪烁着霓虹灯彩，心头不禁泛起无奈的恼恨。
　　李在元，他那样的男人自己应该清楚得很吧！其实从开始的时候起，不用说出口，彼此心里就已经清楚，大家只是爱情游戏，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认真呢？是什么时候开始认真起来的？比起冷静遵守这游戏规则的另一方，自己真是傻得要命！
　　下了车，她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
　　今天是否又会酩酊而回呢？想到这里，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苦笑一下。
　　但是，李在元对她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呢？
　　他是否真的如自己所不甘心地那样，至始至终，都冷静得没有一丝破绽呢？
　　“金小姐？”
　　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纷扰的思绪，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的服务生，清秀干净的脸容仿佛一杯醒酒的清水。
　　她心中一动，依稀记起上次的一些情况，顿时感到有些歉意，道：“啊……我上次是不是用酒泼你？对不起，那天我心情不好——我失恋了——”
　　自己竟会有一天为了失恋而痛苦，李在元是她命中的克星吗？不过，那天她喝到浑浑噩噩渐渐失去了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心中迷茫时，才从母亲那里听说，是李在元的司机开车送她回去的。
　　情不自禁，她脑中再度闪过李在元的脸……不是说分手了便一了百了互不干涉吗？他究竟想怎样？
　　“其实没什么，回去洗一洗就没事了。”
　　这时那令人颇有好感的年轻服务生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李在元的脸相顿时散去，喜恩回神后，脸微微一热，道：“我居然做了那样失态的事来……对不起……哦！真是丢人……”
　　“因为失恋而感到痛苦……”Andy对这位高贵的女孩宽容一笑，“金小姐一定是非常重感情的人。”
　　喜恩一怔，自己真的是重感情的人吗？其实在没有遇上李在元之前，她对感情从不曾认真过，也不知道伤了多少痴男的心，现在想来，和李在元的分手，会是报应吗？
　　Andy见她神色不定，有些关切地道：“人总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不过，不要让自己痛苦太久了。嘿，我管得太多了，抱歉，请问，要不要来点饮料？”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看来他是真的很关心自己呢！心里不由得一暖，见他熟练地拿出酒杯，喜恩好奇地问，“对了，你到底是服务生还是调酒师？”
　　“您叫我Andy就好！”Andy露出很亲切的笑容，“其实我只是来打工的学生。不过调酒也算学过一点。”
　　喜恩对这个男孩产生了些微兴趣，道：“这样啊，那帮我要杯酒好吗？”
　　Andy看了她一眼，道：“可是，调酒很容易醉人的。”
　　“只要一杯，一杯就好……”她有些撒娇地举起一只手指，灯光下珠粉色的指甲油像樱花一样美丽。
　　“那好，就一杯。”看她期待的俏皮神色，他无奈地笑笑，然后忙活起来。
　　三分钟后，他递给她一杯淡粉红色的酒，梦幻一般的颜色，有些像草莓冰淇淋，盛在透明的酒杯里。
　　竟然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喜恩微有惊喜地道：“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将杯子拿在手里，那甜美得让人心动的颜色和她的指甲油相映成趣。
　　“只是觉得适合你……”Andy有些腼腆，“不喜欢吗？那我重新……”
　　“不用了，我很喜欢！”喜恩笑了，吸了一口：“有些像果汁啊，但味道很特别……怎么，怕我喝醉吗？叫什么？”
　　“我今天第一次调出来，如果小姐喜欢，就叫 ‘NEW’吧！”Andy温柔地笑笑，然后低头做自己的事。
　　“NEW？”清爽又有些醉人的口感在嘴里扩散开来，喜恩心里莫名的一动。
　　你的意思是让我重新开始吗？
　　谢谢，虽然暂时这有些困难……

　　二十分钟后。
　　“喂，拿好了，这是金小姐给你的小费。”
　　客人比较多，Andy正在忙乎，另一名酒保拍了拍他，然后递给他一笔钱。
　　十万元？！
　　“这么多……”Andy接过钱时怔了一下。
　　只是一杯酒啊！
　　“嘿，金小姐可真大方呢！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嘿，你小子倒挺行！”
　　“金小姐人呢？”Andy关心的可不是这些，忙问道。
　　“刚刚走了呗，她说这是谢谢你的……喂！”
　　不理同事在耳边的絮叨，他一眼看准那抹淡色的背影，然后从那个门追了出去。
　　“金小姐——”他气喘吁吁地道，“太多了，我——”
　　喜恩正欲上车，看到他追出来，怔了一下，看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你就为这个追出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很谢谢你。”
　　“可是——”Andy有些为难地嗫嚅着。
　　“好了，别说了……”喜恩摇了摇头，然后很突然地，踮起脚尖，仰头在他唇上轻轻一沾，看到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后，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宛若鲜花绽放，这才上车走了。
　　Andy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刚才的一阵意乱神迷还在脑中回荡，而唇上的芳香更是感触深刻，不禁抬手以指轻抚。
　　茫然中，他感受到有些冰冷的目光射在身上，醒悟过来，看向那目光的来源，就见李家的少爷脸色冷漠地站在刚刚停好的车旁，不禁微微震动了下。
　　见他望来，在元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神态自若地大步踏进酒吧大门里去。
　　Andy仔细分析了下方才那目光内含的深味，这才收敛心情，跟着进去了。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说你最近怎么神情恍惚，你那色狼的鼻子什么时候嗅上Sarah了？真是一刻不防着都不行！”Tony夸张地瞪大双目，望得七炫一阵不自在加窝囊，更是反复强调地道，“要我帮你，更是万万不可能！”
　　七炫眼中难掩失望神色，不过他也早料到Tony会有此反应，刚才的话只不过是一时心烦意乱下才脱口而出，见状便只是叹了口气，又回到两分钟前的呆滞状，连在元来了都不去理会。
　　佑赫和Tony想不到他的情况竟看起来如斯严重，对望一眼，均感无奈，Tony嘀咕起来：“也不知道你到底来真的还是假的，你哪次发情不是死去活来的，叫我怎么敢轻易答应你……何况那丫头根本就不是那么好搞定的角色……”
　　佑赫只觉得前途难测，今非昔比，以往只有女人为他们失魂落魄的份，想不到今趟会轮到他们为女人分心扰神。
　　这次会是真正的爱情吗？
　　他会在韩静希的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停靠港口吗？
　　就算他可以清楚地预料一切事情，但惟独在感情上，再精明的人也会失去一切预知能力。
　　“你们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失意，被女人甩了吗？”一抹高瘦的身影挡去了面前的光线，伴着其没有温度的声音，扯回他近日不只一次丧失集中力的思绪。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佑赫回复冷静，淡淡地瞅着在元看来不怎么好看的瘦脸。
　　Tony更心直口快，道：“在元，谁得罪你了，脸色这么臭？”
　　“没什么，刚才在外面遇到不想见到的事而已。”在元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抬眼更看到那穿侍者制服的青涩小子跟着进来回到自己的岗位，一想到刚才喜恩吻了他，就觉得他有些不顺眼来。
　　“李先生，要来杯酒吗？”在他们旁边的一名服务生道。
　　“不用了……不，等等，叫那小子随便调一杯什么，亲自送过来。”他头也不抬地指着回到吧台忙碌的Andy，那服务生愣了一下，茫然地退下去了。
　　“咦？那不是上次被SBS千金泼酒的男孩吗？干什么，看上人家了？”七炫终于打起了精神，不再摆出思春的痴样，更是发挥自己一贯的作风，开始冷嘲热讽，嘴里带刺。
　　在元对七炫的唠叨不理不睬，一如冷水似的懒坐在沙发上，心里则在思忖见到人了后自己会怎么做。
　　五分钟过后。
　　“先生，酒来了。”
　　“你先站着，别慌着走。”在元伸手拿起那杯淡淡透明的黄色液体，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似在慢慢品味。
　　七炫等人一概没有什么反应，坐在一旁看着，但是，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直在他们旁边招待的服务生更是一脸不安地看着Andy。
　　李家少爷的脾气是出名摸不准的天气，也不知道这小子犯了什么错竟惹上了这个李家的小祖宗，唉，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当事人之一的Andy倒是很平静地站在一边不作声。
　　他平日便十分懂得揣摩周围人的情绪，而且李金二人之间的那种暧昧的关系，他更是清楚地瞧在眼里。刚才更认出了李在元就是上次带金喜恩从这出去的男人，心里码了一下，哪还不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这才坦然地送酒过来。
　　而看到李在元明显带着醋酸味的脸后，Andy也摸清了一些东西；想必金喜恩失意的感情，也不是一相情愿的举动。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那位可爱的千金小姐感到有些高兴起来。
　　这时在元放下了酒杯，除了Andy外，众人都看向他，等着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就见这不可一世的富家公子口气不善地道：“把你们的经理叫来！”
　　来了！Andy回神，看来，自己是不能再在这里呆了吧，唉，又要找工作了。
　　那服务生看了他一眼，面带惋惜地领命去了。
　　过了一会经理来了，见到四大公子都在场，低头哈腰的样子看得他们四个都厌烦不已，只求快点了事后让此人滚蛋。
　　“不知道李先生有何吩咐？”那经理道。
　　“你们的调酒师水平这么差，不知道怎么还能在这里呆这么久？”在元看着桌上只喝了一口的酒，冷冰冰地道。
　　那经理一愣，这才看向一旁的Andy。这小子来得不久，不过据了解，他的调酒水平并不是李在元说的那么差，可见是哪里出了差错得罪了人。
　　“李先生的意思是……”
　　“给他三个月的工资，让他走人！”在元越来越没有耐性。
　　那经理对Andy道：“李先生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还不准备收拾东西走人？让李先生不满意是你的不对，他还要给你多加两个月的工钱，已经很客气了，还不谢谢李显先生？”
　　“对不起……”Andy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盛气凌人了吧！不过他没有埋怨什么，只是对着在元微微鞠了一躬，道，“让您不满意是我的错，不过只要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算了就可以了，我会马上就走的！”
　　在元想不到这小子竟这么有气势，眉宇一挑，可是Andy却已经脱下制服，自顾自地走开了，那经理见他神色阴沉下来，忙追着Andy去了，想必是要好好进行一番教诲。
　　同时也可以想见在元的脸色必定非常不好看。
　　“看不出来，那小子挺有骨气的！”Tony首先开头，却是对Andy一番赞赏；闻言佑赫也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同时看向眉头揪在一起郁闷的在元，凭着直觉，他们猜测，或许跟上次那个SBS的千金小姐有关吧！
　　“在元，这小伙子哪得罪你了？干什么让别人走人呢？”稍微少一根筋的七炫则瞧出在元内心极其不爽，情况非常之难得，不禁好奇地问道。
　　“没有什么，喝你的酒吧！”在元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忙收敛心情，但是喝着酒，随即又茫然起来。
　　难道他对金喜恩还没有忘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