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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铁三角重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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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己的钱会心疼,花别人的钱太爽了。
孔念念的大手笔越发让众人认定她是富商之女,还是个败家女。
第二件拍品总理夫人捐赠的蓝宝石项链、第三件拍品莫夫人祖传的翡翠耳环毫无悬念的又被她收入囊中。
莫其然愕然,上官达悠悠道:“莫翁请来的客人果然出手不凡。”
门口,莫家管事翻出豪客的请柬,马上把消息传给了莫向晚。
宁宇商行的孔小姐?全国数一数二的商业巨头宁宇商行,暗暗吃惊的莫向晚当即恭敬的把“孔小姐”请到了前排落座,孟皓作为舞伴当仁不让坐在她身旁。
念念才十七岁,这种场合是她来的吗,还有谁选的这该死的裙子,坐在后排徐子澄全然忘记了是他给福芝选的,死死瞪着大开领露出的雪白香肩,恨不得马上脱下西装外套给她遮盖上。
第四件拍品一出,众皆哗然,那是绸厂宋老板捐赠的一处省城中心位置的商铺,地契和位置图一展示,顿时引起众人的兴趣。
看热闹的心态骤变,有意者都生怕豪客出手,哪成想她这回压根儿就没开口,倒是杀出了徐子澄这匹黑马,连连加价,顺利拍下。
最终十件拍品中的七件被孔小姐拍走,拍卖人当即宣布她获得了全场第一支舞。
花了那么多钱,谁稀罕什么第一支舞,有钱人的玩法真是奇奇怪怪,孔念念在心里暗暗吐槽,就等着孟皓拿了银票取了拍品放到车上,来带她离开。
在优美流畅的钢琴曲中,见她舞伴不在,距离她最近的一个油脸平头的政府官员抢先一步来邀舞。
“小姐,赏个脸吧。”
哪来的自信啊,大哥,孔念念微微一笑,心里默念一二三,果然数到三,徐子澄冷冰冰的嗓音响起:“不好意思,她是我的舞伴。”
随即一把搂过她,在琴声中,步入场中,翩翩起舞。
他带的好,她配合的更好,一个轻捷飘逸,一个裙裾飞扬。
“你好像一点不惊讶我会跳舞?”孔念念戏谑道,换来徐子澄嗤笑一声,道:“你敢来说明你有所准备,不过你做的有点过了。”
不置可否,孔念念一个旋身,又行云流水一般的又回到他的怀里。
掌声雷动后,其他宾客两两成双纷纷步入舞池。
知道她是瞎了眼的盛玉兰掩不住惊讶之色,反观莫颐心看着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满场舞则恨恨的撕扯手里的扇子。
有几个胆大的大家闺秀去邀舞,都被上官达漠然的拒绝了,很快,他的副官过来,报告拍品都查验过,没有异常。
这时莫向晚来到跟前,先行了个军礼,笑道:“少帅不去跳个舞吗?”
虽然他父亲和上官达不睦,但不妨碍他与其交好,两人打小走的近,面上是上下级,私底下却常一起骑马、打牌。
“这里我只想和她跳一支。”上官达势在必得的微微一笑,顺着他的视线,莫向晚看到舞池中央翩若惊鸿的孔小姐,笑道:“我这就安排。”
谁知他却拒绝道:“下次吧。”说完,带着副官就离场了。
一曲终了,孔念念也神秘消失在了舞池中。
掩护她离开、目送孟皓带她安全上了车,徐子澄方返回宴会,继续觥筹交错。
摇下车窗,微风徐徐,孟皓帮孔念念把拍品逐个打开,她一一摸过去,都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孟皓把拍品一个接一个放回盒子,有个关的重了,发出“啪”一声,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让她一震,露出了然的微笑。
“把盒子都给我。”孔念念一寸寸摸过去,终于在放骏马图卷轴的长盒内软垫下摸到了个小暗格,立刻拿出钥匙打开。
盯着她取出的微缩胶卷,孟皓很是吃惊道:“念姐姐,这是不是火车上他们要找的东西啊?”
点点头,孔念念把胶卷捏在手心。
已能闻到海风的气息,码头的亮光近在眼前,汽车猛的停了下来。
孔念念先下车,孟皓和司机一起把后座的座椅掀起,扶出个瘦削纤细的年轻女子。
孔清漪才刚刚站定,就接到孔念念抛来的胶卷。
“你要的我已经帮你拿到了,船票给你。距离开船没多少时间了,你抓紧走吧。”
从孟皓手里接过船票,孔清漪握紧胶卷,望着孔念念晦暗莫辨的神色,犹豫了下,问道:“你为什么帮我们?”
还不是担心万一你被抓会牵累到我,孔念念笑笑道:“也不是白帮的,用你的银票我换了一些拍品,权当是这次辛苦的酬劳了。”
孔清漪捋了捋发,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回以一笑:“自然的,之前的约定也作数,将来你有麻烦我们北边会倾力相助,就以钥匙为证。”
说完,便向码头方向走去,不知道为何,走了两步,她停下来转身看着她道:“希望我们将来会是朋友。”
两人回到饭店,福芝、福丫两姐妹都睡下了,徐子澄也回来了,绷着脸,甚是不悦。
他懊恼孔念念带着孟皓瞎胡闹,更不喜她有事瞒着自己,且憋着一肚子气和疑问,却发现人家压根儿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第二天,孔念念把拍品中的翡翠耳环送给了有耳洞的福芝,把护心铜镜送给福丫把玩,又将蓝宝石项链给了孟皓。
“念姐姐,我个大男人戴什么项链啊?”孟皓实诚的紧,不肯收下。
孔念念调侃道:“收下,可以留着送给你心仪的姑娘。”
她又摸到了那幅画,刚想说给徐子澄,那人却板着脸先一步走了。
徐子澄生气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孔念念觉得莫名其妙,生气谁不会啊。
于是从那天开始,徐子澄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忙于总店筹备,孔念念则要不带了福芝去选布置用品,要不带福丫去海边散步,还陪着孟皓去军校报了名。
好多天两人都没说上一句话,可把旁观的三人愁坏了,成了传话筒的福芝更惨。
“念姐儿,少爷说过两天总店就要开张了,布置上请你费心把个关,至于要请的客人他就直接定了。”
放下手里的刀叉,孔念念眉一挑:“你都赎身多年,他怎么还是少爷?布置我们不是都弄好了吗?有改动他可以自己动手,对了,辛苦你和他说下。”
长桌对面坐着的徐子澄听了虽然不动声色,但眼底隐约可见火苗窜动,福丫和孟皓赶紧埋下头,生怕这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阿芝,你帮我告诉她,我都听到了。”徐子澄切好牛排,把盘子推给孟皓,拿眼神示意他去换了孔念念面前的。
孟皓连连摆手,他宁可得罪徐大哥,也不敢得罪他的念姐姐。
僵持中,风尘仆仆的孟磊拖个大箱子赶到了。
“救星啊。”激动之下,福丫差点脱口而出,福芝悄悄松了口气,孟皓三步并作一步,开心的搂住他哥脖子,又蹦又跳。
孟磊比预想的晚到了两天,接到孔念念安顿下来的消息,他便立刻着手北上,可惜火车自上次奸细事件后便暂停了,新出的货品只能雇了十辆马车来运,弯弯绕绕,才终于在今天赶到了。
“家里好吗,爹娘怎么样?”孟皓给哥哥倒水,还顺带把徐子澄切好的牛排顺过来给他哥,关切的问道。
“挺好的,就是一直念叨你和念姐儿。特别是念姐儿。”孟磊乐呵呵塞了口牛排进嘴,看看弟弟又看看念姐儿,又瞅瞅一声不吭的徐子澄,才咋摸出不对劲,问道:“子澄,念姐儿你们怎么了?”
两人沉默着,快人快语的福丫忍不住答道:“大表哥来的正好,他们一个是徐五岁,一个是孔三岁,不能再多了。”
说完,就拉了偷笑的福芝和孟皓跑了。
孔念念无语,徐子澄不禁脸一红。
孟磊明白过来,两人这是闹别扭了,笑着摇摇头,把牛排扫进肚后,擦擦嘴道:“你们俩不要忘了当年我们说过要一起干一番大事的诺言。”
徐子澄凝视了会孔念念有些动容的俏脸,转向孟磊道:“阿磊,我没忘。”
孟磊了然点点头,站起来摸摸孔念念的头道:“爹娘怕你受委屈了,他们不知道其实只有你让人受委屈的份。”
嘴角抽搐,孔念念分不清他是夸还是贬,很快她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多大点事自己居然像个孩子般和徐子澄置气。
见她笑了,孟磊才松了口气,朝徐子澄投去雨过天晴的安抚眼色。
直觉上,孟磊觉得念姐儿有了变化,素来淡漠的人儿如今开始有了喜怒哀乐,还愿意接受他的亲近,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
三人在徐子澄房里的大阳台上喝起茶,孟磊把他们离开后苦水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提了提,又说了徐家人的近况,当听说福宛做了徐家大少爷的五姨太,徐子澄不由皱起了眉。
“暂时还是别告诉福芝和福丫吧。”孔念念去摸茶水,徐子澄已经先一步把微凉的茶水送到了她手里,还不忘叮咛:“慢慢喝。”
孔念念难得乖巧的应了声,抿了口发出舒服的感叹。
孟磊瞧在眼里,眼睛顿时一亮,忽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