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准备拐弯去吃晚饭，闻到了一股韭菜鸡蛋味，差点没熏晕在半路上。黄芪左看右看，被路过的学生们冲撞的栽了跟头，打算还是先熟悉一下地形，然后绕道到最外围的小卖部买杯酸奶充饥。
校园挺大，因为在京城郊区。每栋建筑间隔的很开，只有食堂跟图书馆连在一起，上下挨着，一二层的关系。
那书香会不会也染上些烟火气···
这设计者肯定是个俗人
不像初中，领导们称呼校园喜欢矫情的加几个前缀，这儿就是简单的1楼2楼宿舍楼叫着。1楼给小学生用，孩子们富有想象力的画在墙壁上展出着，几个格子凿空放泥巴雕塑，有的连人脸都看不太清，轮廓反正是唐代婢女样。上头的灯都用棉花盖住，星空碎片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艺术馆的架势
顺着大门的方向右拐是室内操场，还有学长学姐在训练篮球，黄芪匆忙看了一眼便没再打扰，他只是个普通的死宅，此等神圣之地不可亵渎。
再往左走，拐角处是美术教室，再穿过花花绿绿的“森林”走廊，才是初中部和国际部。国际部也是分成了留美和留英，留美的老校长强势，争取到了这栋楼的三四楼。今年又新增了一栋楼，专门分配给了留英的同学们，本着“强身健体”的准则，把高中部安置在了五楼
嗯，锻炼青少年身体嘛，素质教育要搞好，能理解
从侧门走出去，路过教学楼，绕了一大圈，通过室外操场才到小卖部。
正值盛夏，树荫下有初中生叫苦连天，教练们挎着脸训斥着，脆生生的yes sir，朝气蓬勃。当然，也没法忽略那些小孩骂娘似的臭脸。
同年级部分男生三五成群的打篮球，有几个眼熟的，本着“世界不爆炸我还讲礼貌”的原则黄芪比了个敬礼的手势，他们也笑眯眯的回应
水泥地在草坪显得碍眼，光秃秃的，反射出高年级下课后疲惫的神情。有几个学长走路也不忘看书，眼镜片的厚度能用来开凿水井。谁都很识相的不去触碰那里，但也没人听老师们的叮嘱回宿舍睡大觉。
女生们相比来讲单调的多，一群人的话总会有一个领头的，像是母鸡带小鸡崽一样，叽叽喳喳。如果是一两人，会勾肩搭背，戳着手指笑眯眯的说怪话，或者叹气计划着啥时候去洗掉指甲上覆盖的密集碎花花。大部队都走向食堂。
见识了人类的多样性
黄芪礼貌性的说了声谢谢被阿姨揪着夸了一通，又是长得帅气啦又是书生气这么足肯定是好学生啦，不好意思白挨一顿夸赞多买了些果汁。手里捧着大果粒酸奶杯走出小门，肩上沉甸甸，看着低年级学生，有点幸灾乐祸。
高中部本来也有军训任务，因为任务太重教练人数不够，都拨给了隔壁初中部。他们年级这八十几个人算是逃过一劫
爬楼到第二层食堂，直行一段距离再左拐才能找到通往宿舍的通道
嗯，迷路的人绝对活不过第二天的设计
二楼的装修很整洁，简约为主，连厕所的标牌都是很正规的大厦风格，英文和中文兼并。黄芪觉得自己像是走向了撕裂的空间，想到了自己昨天看到的梗图，笑点莫名被戳中，爽朗的大笑起来。
突然哽住，尴尬的环视一圈，发现没人又放心的干笑几下。
通道地面拖的很干净，有股泥土芬芳通过水泥墙沁过来。肯定是因为天花板用的马卡龙色，整个人莫名的清清爽爽。直走是男生宿舍，右拐是女生宿舍楼。
回到宿舍，黄芪把背包里的果汁放在上面的架子里。眼睛一转悠，心里一盘算，从包里掏出果汁给其他三个宿友的桌子都摆上了一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一个示好的标志。
呈大字型瘫在床上，吸气呼气，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微风撩的帘子从阳台溜进卧室，轻柔的扫到他长裤上，痒
“是不是你偷的！？”
屁股还没坐热就“恰好”碰到宿舍吵架事件。男孩子们都不嫌事儿大，蹲在门口听别人爆发出凶狠的词句，还有人拿手机录像，嘻嘻哈哈
黄芪没什么想法，撇嘴，从上衣兜里抽出手机打算给母亲打电话，不小心点进了那个常年没有人像的头像发愣了一会
新手机没有记录时间的软件，不像是某果，还有土气的纪念日软件
自己只能靠在日历里数日子过日子
12.25，自己的生日，还有不到三个月
可能，他还是跟往年一样，回不来
黄芪不是滋味，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需要承担的痛苦，扭扭头清空自己
拜托，还有一场可能长达两小时的“剧烈运动”需要全力以赴的对付
“喂，妈”
“怎么样，老师都讲什么了”
按照笔记本上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包括课程安排和大考日期，甚至把前后排坐的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都全盘托出
黄芪能听到母亲记录的沙沙声，靠着太阳触及不到的墙壁，很冷但是能让他保持清醒，一变接收母亲的强硬讯息。胸闷又开始了，头上的卷毛一晃一晃，不知道是跟母亲顶撞一句大家人都还不错还是选择继续无视
没有锁门，能听到刺耳的叫骂声和扭打在一起的粗气，有人在喝彩有人在说“大哥大哥别别别不至于”，嘈杂的很
黄芪心知他母亲不喜欢吵闹，自觉的把房门关上，继续被他妈过分标准的普通话洗脑
“不允许跟坏学生交朋友你看看你初中···”
“还是那句话，不会跟社团请假就别申请社团，我没那么多精力跟老师协调上英语课的时间···”，
咔吱一声，对进来拿东西却发现他在煲电话粥的室友致以微笑。他还没记住这个室友叫什么，这几天的观察只能知晓一些特点：一个一直挂着笑容很有礼貌的小孩，就算睡觉也总是戴着一串泛旧的木珠子
他发不出什么脾气，有些晃神
“别吵了都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让开”
声音一刹那的安静，黄芪有些按耐不住，又不敢挂断电话，就按了静音站在门口探个脑袋望了一眼
那人嘴挺红···
？···这不是齐百草吗···他掺和什么···
眼镜度数不够，看到模糊的一个身影冲他这边走来，走廊的尽头一堆人用身体包围那个吱哇乱叫的男生，用怒目无声的教训着。激昂的气氛变成了声讨，而故事的另外一个主角早已不见踪影
他看见齐百草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一下，脸上还挂着泪珠，胸前的一块像是被捶了一拳，整洁的白衬衫有凹陷，脸上还有些红肿
整个小巧精致的脸少了些流里流气，多了些愤怒和不甘，大部分是委屈
但也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就扭头回了他的宿舍
门摔的很大声，一部分人一团围住，一部分人没趣的回到各自的宿舍
“齐哥你还好吗？”
“那人就是不长脑子···”
304啊···他住···
“你有好好在我听我说话吗？芪芪？”
“嗯，有，妈你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