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城无归途》华抒

3、三 清早的颜色

　　我不否定，因为我确实就是那样，从小就那样。
　　电梯在26楼停下，方城向我支了一下手，示意我出去，我紧着后脑勺步履沉重的在他的注视下走出电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出了电梯眼前一个过道，过道上摆满了各种绿色植物，正在我欣赏那些绿色植物的时候，方城已经打开了门，我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身后，着一层楼居然只有两户人。
　　方城推开的大门，我都可以清晰可见里面有多宽敞。
　　“进来吧。”他放开门把手走可进去，我亦步亦趋的随后。眼前的大厅十分宽阔，全景的落地窗对出去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简洁的摆放彰显着主人的格调，整个房子的布置，像极了他那注重细节的主人。
　　落地窗前摆放着沙发，我站在窗前将包包放在沙发上就趴在落地窗上看着外头。我从没去注意过这个城市的夜景，没有想到竟然这样美丽。
　　“方总，你会经常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吗？”哈出的热气打在玻璃上，起了层层雾气，我伸手将它擦掉，转头身后却根本不见方城的影子。
　　我吐出一口气，撅了撅嘴，在大厅里瞎转悠。大厅的布置可谓节俭，如果不知道，我一定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豪华酒店，豪气归豪气，可是没有家的气息。
　　没一会儿我听见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方城手上拿着一本书站在房间门口。
　　“你睡这个房间。晚上没什么事儿不要打扰我。”说完方城头都不回的去了自己的房间，我顺着他指的房间轻轻的打开房门，房间里布局很是简单，但干净整洁。
　　房间里一应俱全，真的像是酒店一样。一天的疲倦，我妄图用冲澡来洗刷这一天的劳累。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脱衣服准备洗澡，一边心想这方城可真像个怪人。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他不会觉得很孤单吗。真是有钱削的。
　　我咂咂嘴，光脚走进了隔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时，我顿时觉得一晚上的疲劳都没有了，一身轻松。就那样，我光着上半身gu一张浴巾就那样堂而皇之的走出了浴室，擦着头发一屁股坐在软绵的床上，打开电视，到我喜欢的综艺节目。
　　或许是我太专注，又或许是节目太搞笑，我看得入神。却丝毫没有注意门口缓缓走来的男人。男人抱着手臂看着电视里的节目，表情凝重，这好笑的画面在他眼里似乎没有一点作用。丝毫没有将他逗笑。
　　我擦干了头发，将帕子从头上扯了下来准备放回浴室，哪知我一转头就看着旁边瘟神似的臭脸，我猛地一跳，半个魂儿都没了。
　　好半响我才回过神。
　　“方总，您...是有什么事吗？”我一肚子火气，要不是因为他是领导，我绝对蹦起三丈高给这孙子一巴掌。但是面儿上依旧是一副笑脸的模样。
　　方城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下身是一件运动款的短裤。与他今日西装革履的模样大相径庭，若说白日里是严格的都市精英，那现在就是大学里耍酷的班级霸王。他一手插在兜里，无语的看着我，眼神略带一丝冷意。
　　随后眼神一飘，着我一动不动。顺着他的目光，我一低头，这才想起自己出来没有穿衣服，此刻上半身还光溜溜的，上面两点正在他的目光下连绵起伏。
　　我想此刻应该给我找个缝儿的。我连忙将手中擦头的帕子挡在胸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总，刚出来的急。”我陪着笑脸一副谄媚的样子。
　　方城这才收回目光，盯着我的脸，嘴角勾起。
　　“你笑小声一点，我在旁边工作可都能听见你的笑声了。”方城皱着眉头，眼下出现一丝不耐。
　　我心下大惊，可别惹怒了这魔头，我怎么给忘了，他可是加班狂魔啊。这个点儿我是没事儿干了，可他居然还在加班，真是辛苦。不过我转念一想，这房子也太渣了吧，就这隔音效果？这要是我晚上打个呼噜，指不定也能被他听见吧。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睡了。”我小鸡啄米般快速的点着头。
　　方城看了我一眼这才转头离开。
　　他一离开，我立刻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一边。看着他消失的大门，心里万千草泥马。他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儿？盯着哪儿看那他是？
　　我无语的臭骂了一句，心里才觉得捞回一点颜面。
　　将帕子放回浴室后，我回来就上床休息了，关了灯，闭上眼，可我却睡不着。身下裹着浴巾总觉有些不舒服，尽管它很柔软。是因为我平时在家喜欢裸睡，可现在在这儿我总不好这样吧，索性我只能忍着了。
　　但长久的习惯，怎么可能被我一夜改变，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属羊数星星，最后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总之一觉醒来时，身上....什么都没有。
　　清早十分，身下传来一丝凉意，我打了一个冷颤，猛地惊醒。我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总觉得有点发凉。
　　我惊恐的支起头，果不其然见到那处昂扬。
　　操！！！
　　我一个翻滚起身跑到厕所，对着马桶，看着自己那东西，心里不禁肺腑。兄弟啊，你可真是不会看眼色看时机啊，这种时候怎么能这样呢。
　　我在心里教训它，可是手上却还是不断的在给它安抚，直到它愧疚的低下头时，我撑在抽水箱上气喘吁吁，满脸发烫。
　　在厕所歇了好一阵儿，我又洗了澡，清爽的穿好衣服，将被子理好，我动过的一切都放回原位，这才背着背包爽朗的踏出房门。
　　大厅里一室清净，我看了一眼，方城应该还没有起床。瞄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八点几分了，公司九点上班，从这儿开车去公司半个小时，这意味着方城如果还没起床，那他剩下不到三十分钟的世间收拾。
　　他昨天那一身装备，应该不是三十分钟能收拾出来的吧，怎么也得四五十分钟吧。
　　想到这，我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若我敲门进去，万一他醒着我不是很尴尬？要是他睡着了，我叫他，他有起床气吗？会不会给我两拳？
　　可是我不叫他，他要是还没起，一定会迟到的。我现在过去倒是世间还来得及，可我不能这么没有意气吧，他昨晚可是收留了我啊。
　　我前思后想，权衡利弊，终于我选择了破门而入，不管他醒没有。
　　走到他的门前，我深呼一口气，做好了被骂的心里准备。
　　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嗒的一声，门居然开了。
　　我轻轻的打开了一道缝儿，将头伸进去左右打探，见床上却空无一人。我正转头，却突然对上了一双死神凝视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穿着黑色的衬衣，灰色的西裤，脚上还蹬着拖鞋。他似乎才从哪里出来，站在门口，看看我的表情像是包公一般。
　　我下意识的抿了抿嘴，拼命的眨眼睛。
　　“你干什么？想来袭击我？还是另有图谋？”方城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我的眼前，然后一手撑着门，用力的想要关上。
　　我大惊！
　　“别别别，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醒了没有。”我拼命的挡住门，生怕他一个用力，我的脖子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砰！”一声，门被弹回墙上，我一个趔趄，摔在他的脚边。我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揉着手肘，他这突然收力，简直太狠了。
　　我痛得不行，抬头下意识的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本来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可是方城却扯了扯裤腿，蹲了下来，在我眼前，和我平视。我脖子后退，打量着他的动作，可方城却蹲在我眼前不动，只是笑着。
　　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我放松警戒的那一秒，一双大手朝我的脸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捏住我的脸颊，扯着我那白嫩的小脸皮儿。
　　我疼的表情狰狞。
　　“小东西，管理好你的表情！”说完放了手，然后还顺势拍了两下。我欲哭无泪啊，就这点小动作都被抓包了，他还动上手了。
　　小人，他肯定是个小人，呸。我心里暗自朝他啐了口水。
　　我磨磨蹭蹭的起身，都没有心情打量他的房间了。方城起身之后去了床边，将被子三两下铺好。我则恨恨的朝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才出了他的房间。
　　很快方城收拾着就出了房间，出来时，他给了我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我背着包撇撇嘴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
　　方城的爱车在出了路没多久就被堵在了茫茫长龙之中，我坐在副驾驶焦灼的看了好几遍手表，只见那分针真跑得极快，但是这车却是一走一停的，堵得直叫我心慌。我这要是迟到了不仅全勤没了，还得扣钱，我这一个月才几点钱啊。
　　打开车窗看了看前方的拥堵大军，只见依旧一动不动，我咽了一口口水，叹了一口气坐回原位。照这样堵下去我铁定是要迟到了，放弃吧，放弃吧。我心里不断的安抚自己接受这个结局，这样至少真的迟到了我不会难么失落。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