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城无归途》华抒

11、再不敢吃辣

　　以前我总觉得灯嘛，很平常的东西，太日常了有什么需要设计的，有什么可设计的呢。可那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凡普通的东西，他一样拥有很多意义，一个好的灯具设计远不止是一个灯具的存在。
　　是他领我入门，让我对这个行业有了不同的认知，有了热爱。明白它的重要。
　　手中的书看的入神，直到一双手蹭的将我手中的书抽掉，然后我腿上一重，抬眼方城已经坐在我的腿上。我偏着头看着他，扬扬眉，他一笑。
　　这是个暗号，他懂我也懂，有些时候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他要什么，他也懂我要做什么。
　　就着这明亮的灯光，在这柔软的床上，一番撕扯。
　　直到最后战火停歇，感受到嗓子眼儿辣出天际，我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吃辣
　　“辣吗？”他凑近，好笑的看着我。
　　“辣啊，怎么回事，之前都....”我喉咙间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我却突然灵光一闪，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我不敢置信，又有点歉意的看着方城，没有说话。
　　“所以你以后还吃辣吗？”方城跪在我面前，伸手一阵动作，我撇撇嘴，一副做错事任他大骂的表情。
　　自那以后，尽管我有些时候依旧控制不住吃辣，但总是有所收敛。而且他似乎总是不能适应吃辣，稍微一辣，他就腹泻。
　　我看了看周边的菜色找了适合方城胃口的，然后订了桌子，给他发了消息。
　　之后就一直坐在窗边看着手机等他。
　　直到7点，方城那办公室才缓缓开门，一听到声响，我立即转头，看着他将几位客户引出，然后带着他们出了办公室。
　　我随后去了他办公室将他办公室简单收拾，然后整理他的东西，拎着包下楼在马路边等他。
　　天渐黑，但偶尔吹来的风依旧带着热气。我上车之后方城就递来纸让我擦汗。
　　“今天的客户怎么不一起吃饭呢？”以前方城也应酬也陪客户，大多都要喝酒应酬，吃饭有一些其他的娱乐活动。
　　“这是个大企业，对这一块儿要求比较严格，所以流程都比较正规。”方城专心的开车，目不斜视。
　　我们一路到了吃饭的地方，我和方城并肩而行，将车停在离吃饭那儿稍有些距离的地方。一路走来，步行街灯光明亮，照亮了这条街来来去去的帅哥美女。
　　我看着人群中来来往往的人，有闺蜜一起的，有同事一起的，也有情侣一起的，三三两两好不热闹。但当我看到那些情侣牵着手揽着腰从我身边走过时，心里有一丝的失落。
　　因为我们两这样的性别，我很少在街上揽着他的手，像男女情侣那样亲密。因为总怕被熟悉的人看到，怕影响他的形象。
　　撇撇嘴，走在他的身边。
　　随后一支有力的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我讶异的抬起头看着他。然后我下意识的从他手中抽离，可他又再一次拉起我的手。我环视了周遭，有些目光已经集中在了他握着我的手上。
　　我脸发烫，心里万分紧张，有一丝担心，又有几分窃喜。他牢牢的拉着我的手，让我跟随着他的脚步。我看着的交握的手神脸不断升温，可他却毫不在意一般，拉着我就那样走在这热闹的大街。
　　情人如微风，入骨难撤。这一刻，我将我的视线落在我们的掌间，那微风吹入我的骨髓，我想我这辈子都是要败给这个男人了。
　　我终于不再羡慕那些异性的情侣可以光明正大走在世人眼前，因为他知道我想要，总是尽力的给我。除了性别的差异，我们与旁人无异，别人有的爱我们有，别人牵手，我们依旧可以，唯一的或许就是那一纸婚书的证明我们无法得到，但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被认可。也可得到那一纸证书，将它晒在阳光底下。
　　“哎城哥你看那个好有意思。”方城正在夹菜，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只见我们旁边一桌坐着一男一女，女生和男生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纹着相同但又有些区别的纹身，极为好看。
　　“他们的纹身好好看啊，而且看起来好有意义啊！”我巴巴的望着，心里有一股小火苗已经开始在窜动。
　　方城咬着筷子转头看着隔壁桌的男女，然后看了我一眼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转而继续吃饭。
　　“我们也去纹一个好不好？”我期盼的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体上纹一个永远都不会掉的属于彼此的记号，多美好啊。
　　方城自顾自的吃着饭，偶尔给我夹菜，没有说话。我看着他无动于衷努努嘴没有在说下去。心里有片刻的失落。
　　饭后，方城拉着我的手走在去取车的路上，夜晚的风吹在我的耳侧，此时，刚才心里的失落顿时一扫而空。心里很是雀跃，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顾所有人的目光走在他的身侧。
　　回家的路上，他开车，我在一旁看图纸，如往常一般随意而美好。
　　我本以为纹身这个事情是没有希望了，尽管这个想法依旧在我心中根重，可是我没有再提。他不喜欢的事我不想过于去勉强他，因为他总是包容我，对于他能接受的他总是会答应我，我也不能仗着自己喜欢总是让他迁就我。
　　但过了几天的一个下午，我正在画图，突然收到他给我发的消息，两张图，我打开一看，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我揣着手机推开他的办公室。
　　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他。
　　方城低着头正在画图，没有抬头，但他一定知道我进来了。
　　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背后，抱着他的脖子，将头放在他的颈间。我轻轻的咬了一口他耳后的肉，引得他一声轻呼。
　　随后一把捉住我的手。
　　“我正在忙呢。”假模假样的阻止我。
　　“你真好。”我紧紧抱着他。
　　刚才我打开的图片是两张纹身的图案，一把长剑，剑的手柄处可以看出这是不同的两把剑合成的这一柄独特的剑。剑身缠绕着一支没有刺的玫瑰，中央有着我和他名字的首字母。
　　这是不同于其他人的，这是只属于我们的。
　　“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嗯。”短短的回应，我心里如抹了蜜。之前他没有回应的反应，我以为他是不想答应的。可是他却悄悄自己下来画好图稿，悄悄满足着我的喜欢。
　　我真的越来越爱他了，看似毫不在意，看似漫不经心，却记得我的喜好，照顾着我，将就着我。我想我这辈子真是踩了狗屎运，或者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所以才让我遇到他，这样好的他。
　　方城握着我的手，一只手继续画图。
　　他一项少言少语，我懂他的面冷心热，我懂他的好，还好没有其他人懂他，那些人都以为他冷面无情。
　　“这个设计图的立意是什么呀？”我假装不太懂，其实看图我就大概懂了他的想法。只是我依旧想听到他嘴里说出那些动人的话。
　　方城手中的笔停下，将我拉到前面，看着我一脸邪笑。
　　“别告诉我你看不懂。”然后在我腰上一掐。我憋着笑，看着他。
　　“我就想你跟我说。”然后跪在他的身侧，就那样仰望着他。他像是我的光，我仰望着他，他给我温暖。
　　说完只见方城从一本书中抽出两张纸递给我。
　　“自己拿去好好看看。”映入眼帘的是那两张纹身设计图，纸下写着一段话：你我同性，执手相恋，如两柄宝剑，合二为一，相辅相成，互为一体。
　　看到这里，我眼里泛起了酸涩，鼻头也隐隐有些酸，看着他的侧脸，然后猛地起身朝着那柔软而去。
　　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唇间依旧柔软，本是我的突然袭击，但是当他反应过来后将我拉在他的腿上不断加深，我想如果当时不是在办公室，或许又该是一场大战。
　　后来，我们找了一家纹身馆，抽了时间将那属于我们只见的图案刺到我们背脊，那长长的宝剑是我们两的化身，玫瑰是我们之间的爱情。尽管纹身后后背有些火辣辣的疼，但是我的心里格外满足，那个图案像是被刻进了我的心里，虽然有些许痛，但是却让我快乐。
　　后来的每一次，我们总是喜欢亲吻对方的背脊，亲吻这个图案，像是膜拜。
　　那时多美好啊，他对我那么好，好到我十年对他依赖万分，让我离不开他。可当初有多好，我现在就有多痛。
　　我再爱他，他也不再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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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改了很多次我觉得再改没有味道了，想看的我可以放到微博里：经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