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确定关系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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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哈伯偷偷塞在行李中的小说被魔王全部没收，一本没留下。
一本本摞在桌子上，比要处理的公务还高。
路西法看着清一色的霸总文学，抓住想偷偷溜走的拉哈伯：“拉哈伯，在葵莫利来接你之前，先来帮我分担一点事务吧。”
“好……”被逮住的拉哈伯只能乖乖答应，她坐在魔王对面，拿起笔，抱起魔王交给她的一小叠文件开始看。
雅威坐在拉哈伯旁边，有点好奇地看着。
拉哈伯并不是很擅长这些文职工作。
大概是有一部分地狱犬血脉的缘故，拉哈伯一直活泼好动，从来安静不下来，在多泽利亚王城时，她就不太乐意做这些事情。葵莫利也乐意纵容她，包揽了所有文书工作，让拉哈伯去做喜欢的事情。
于是，作为缺乏练习的后果，雅威看到拉哈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出一团工整的爬爬字。
好在虽然字丑了点，但胜在规整，完全不影响阅读。
雅威一开始只是安静地看着拉哈伯处理文件，偶尔指出一些错误，到最后干脆和拉哈伯一起讨论起来。
拉哈伯从小跟着葵莫利生活，简单一些的事务还是可以处理的，而稍显复杂的那些，也在雅威的帮助下被有条不紊地解决。
在勤勤恳恳工作到下午之后，拉哈伯和雅威一起将所有处理好的文件交给路西法过目。
路西法接过文件，翻看起来，时不时做一些补充或批注。
拉哈伯趴在桌子上等着，雅威则是坐到路西法旁边，看着魔王做批改。
“嗯……”
听到声音，雅威和拉哈伯精神一振，齐齐看向魔王。
看完了所有文件，路西法合上最后一份文件，考虑着应该做出怎样的评价。
雅威和拉哈伯一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做得不错。”路西法放下文件，对拉哈伯投去赞许的目光，“出去玩一会儿吧。”
“好耶！”拉哈伯欢呼一声，转头看向雅威，“雅威，要一起出去玩吗？”
雅威拒绝道：“我有些事情要和路西说。”
“好吧。”拉哈伯也反应过来，向雅威和路西法道别后，便窜了出去。
她可不想打扰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
“为什么葵莫利要隐瞒拉哈伯？”雅威站在窗户旁，看着已经冲出去玩耍的拉哈伯，“她有知道这些的权利。”
“没有必要。”路西法回答他，“如果她知道一切，就不会同意让葵莫利去冒险。这孩子一直都很固执，何况那是她最重要的姐姐。”
“至于现在……”路西法叹了一口气，“就算告诉她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没办法立即赶到葵莫利的身边，说这些只会给她徒增烦恼。”
“……我不明白。”雅威垂下眼睑，语气暴露出一直在拉哈伯面前很好地隐藏着的低落，“即使是最亲近的家人面前，也仍会有谎言与隐瞒存在吗？我记得谎言是不好的、不应当存在的事物。”
“造物的这些事情很复杂，有时候我们很难做出一个完全正确的决定，有时候看上去正确的决定却会伤害到他人。葵莫利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路西法告诉他，“不过，雅威，你同样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
他的选择？
雅威一怔，他与路西法对视着。
魔王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温和包容。
光明神应当诚实，不应欺瞒。
雅威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更何况拉哈伯一直对他，对他们抱有绝对的信任。
可他想起那张纸条，想起那个一心惦念着不想让拉哈伯担忧的恶魔。
这时雅威才意识到，葵莫利放入那张纸条，除了托孤，也许还有着另外的含义。
葵莫利希望他能够理解，为保护重要之人而做出的选择。
造物的事情果然很复杂。
雅威仿佛又看到他在诞生之初，遇到的第一位造物主。
祂说：“你想要当一名合格的造物主？可是神灵所继承的知识是相同的，我没有什么能够教导你的。不过，你可以去看看造物们的生活，去观察，去理解，也许有一天你能够真正理解造物的一切，到那时，你大概就有能力去成为一位合格的造物主了。”
……祂所说的，我应该去理解的，就是这样的事物吗？
雅威对此仍然一知半解，但他认真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了。”在短暂的沉默后，雅威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会现在就将这些告知给拉哈伯。”
“我希望葵莫利在回来之后，能够亲口向拉哈伯说出这些。”他说，“如果她不同意，我会向拉哈伯说明一切。”
路西法温和地笑了笑，接受了他的决定：“我会转告给葵莫利的。”
雅威点点头，他想了想，忽然又问：“……你也会像葵莫利一样，隐瞒一些可能会伤害到你自己的事情吗？”
魔王避开正面回答，他说：“雅威，你觉得，葵莫利为什么会选择瞒着拉哈伯去冒险呢？这并未波及到她的领地，也不会对她或者拉哈伯产生什么影响。”
雅威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坦言：“我不明白。”
“因为那些被波及到的是完全无辜的恶魔，而葵莫利是地狱的领主。”路西法给出答案，“领主理应对恶魔负责。”
这并不是全部原因，甚至不算是主要原因，但这个理由最适合讲给现在的光明神听。
雅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雅威，”路西法轻声强调，“我是地狱的魔王，是恶魔唯一的王。”
是他们的造物主所留下的唯一的代行者。
这算是默认了雅威的猜测。
雅威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他轻轻皱眉，又问：“如果现在不能说出来，那你会在未来某一天告诉我吗？”
未来吗……
路西法恍惚一瞬，他说：“我不知道。”
他和葵莫利所面对的情况并不相同。
葵莫利还能够回来，而他不会。
雅威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做呢？
魔王并不认为这是个坦诚告知一切的好时机。
“可是……”
“好了，雅威。”路西法伸出食指抵住嘴唇，他粲然一笑，“不要再问了。”
雅威安静下来，他与魔王沉默地对视着。
随后，雅威慢慢抱住路西法，声音带着些许沉闷：“我想保护你，路西。”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