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天气和心情》苏其

11、道歉

　　第十一章 道歉

　　顾谨只感觉对方的唇瓣软软的，甜甜的，有点橙子的味道，不知道他是不是刚刚吃过橙子。
　　但好像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分开后两人都有点惊慌，各自转身。
　　刚刚那伤感的气氛全然不见，空气里只有暧昧在作祟。

　　然后顾谨就很不争气的跑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躲到了楼上书房，把门反锁。

　　“砰砰砰”心仍然跳了不停，顾谨摸了摸胸口，甚至给自己把了一下脉，确实比平时快了很多。
　　然后手又不自觉摸向嘴唇，脑海里想起刚刚的场景，还没褪去的红潮再次上涌。

　　“顾苗苗，冷静！不就亲了一口吗？二十好几的人了，害羞什么劲！冷静冷静冷静！”企图用言语抚慰自己不断跳动的心。

　　而楼下谢辰阳也没好到哪里去，还好她提前跑了，不然他也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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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谨起码过了半个小时才蹑手蹑脚把书房的门打开，然后轻轻踮起脚尖，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往楼下走。

　　楼下客厅已聚集了一些人，顾氏夫妇也在，不知聊着什么。
　　顾谨偷偷溜到姜文清身侧，问她：“妈，我们什么时候吃饭？我想走了。”

　　姜文清以为她出什么事了，问：“怎么了？还有一会才能结束，而且谁来这里是吃饭的。那边有点心，你饿了先去吃点。”

　　“噢……”
　　旁边和顾盛南说话的中年男性注意到了顾谨，看了两眼。顾盛南便把顾谨喊过去介绍：“陈厅，这是我女儿，顾谨。”又对顾谨说：“苗苗，这是陈叔叔。”

　　顾谨便喊人：“陈叔叔好。”

　　陈厅是某厅厅长，叫陈启安，和谢建权关系不错。

　　陈启安：“小姑娘长得挺水灵，我有个女儿和你也差不多大，但是就是不爱和我出来，每天闷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顾盛南：“小女孩嘛，她们喜欢干什么就让她们干什么去。我这女儿就跟个猴子似的，爱到处乱窜，没事可以让两人多玩玩，说不定能玩到一块去。”

　　姜文清：“可不是。”
　　陈启安：“哈哈哈哈好主意。”

　　边上的顾谨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顾盛南说什么她都微笑点头，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虽然不喜欢，但也无法阻止父母的言行。

　　后来顾谨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她确实有点饿了，连着吃了好几块桂花糕。
　　那糕点做得极其精致，闻着没什么味，吃起来却满嘴桂花香，让人忍不住的一直吃。

　　吃饱之后又喝了几口饮料，蓦地想起谢辰阳给她递水时的手。
　　连手都那么好看，不知道摸起来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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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逐渐在院子里集中，谢建权站在高点，说了几句客套话，感谢到场之类。

　　本身是个小型聚会，来的都是关系比较紧密的人，大家也都是聚在一起聊聊天。
　　有心之人也会把这里当做攀结权贵的场所，权看个人利益所向。

　　顾谨待了一会，许是水喝得有点多了，便要上厕所。
　　可是一楼的卫生间有人在用，顾谨只能上二楼。

　　经过书房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谢辰阳的声音。顾谨本不想干那偷听的事，可是腿就是挪不动道。

　　书房门虚掩着，对话也逐渐传出来。
　　“爸，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不用搬过来。”
　　“唉，”顾谨听到谢建权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是我对不起你妈。可是这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谢辰阳没有出声，又听到谢建权继续说：“这几个月来，你唐阿姨对你怎么样你还看不出来吗？她也是想尽一份心意，弥补我对你的亏欠。你如果搬到家里来，也能有人照顾你的生活。”

　　之前的顾谨也许会无比赞同谢建权的想法，但是，其实谁又站在过谢辰阳的角度去为他着，思考过他的感受？

　　过了一会，只听到谢辰阳说了一句：“我再想想吧。”

　　顾谨纳闷怎么没声音了的时候，书房门被拉开了，四目相对，尴了个大尬。

　　顾谨：“我，我，我……”

　　可是谢辰阳没理她，离开了。
　　之后再没有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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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睡觉前，顾谨心里一直很不安，觉得今天自己好像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消息：“今天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还挑了两张道歉和卖萌的表情包一起发过去。

　　可是他一直没回。
　　顾谨没等到他的消息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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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床，他还是没回。
　　顾谨心里就开始天人大战：

　　【不会真生大气了吧，应该……不至于吧……】

　　【我要当面去道歉吗？】

　　【不不不，不用，小事情。】

　　【还是去吧，自己是无所谓，要是影响了他和干妈的关系就不好了。】

　　天人大战结束，顾谨决定亲自去道歉。

　　早上起来后还特意跟姜文清学着做了蔓越莓曲奇，挑了一盒当赔罪礼带过去。
　　出门前姜文清问她干嘛去，顾谨没说找谢辰阳，怕引出一堆麻烦，用了黎筝和陈家瑜做幌子。

　　城南分局离千遇酒店不远，顾谨特意在午间休息的时候去找他。

　　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在门口等他，可是还没见着谢辰阳，就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宋少轩。

　　“顾谨？你怎么在这？”宋少轩从警局出来看见顾谨，便走了过来。
　　“我来找个朋友，你呢，怎么会在警察局？”顾谨问。

　　“酒店最近不是有个新项目吗，我来办点手续。”
　　“噢噢。”

　　“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吗？新项目餐厅即将开业，邀请你先品鉴一下。”宋少轩脸上很热情，热情得以为顾谨一定会答应他。
　　“我最近也忙，不一定有时间，不过我们酒店得餐厅水平我还是信得过的。”

　　宋少轩丝毫没听出顾谨的拒绝，说：“那行，我等你有时间。”

　　这时候顾谨已经看到了走出警局的谢辰阳，冲他挥手：“我在这！”

　　宋少轩沿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不错的警察看向这边，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过来。

　　谢辰阳走近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顾谨一眼，又疑惑的看向宋少轩。
　　顾谨也看着宋少轩，但是顾谨的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

　　宋少轩这回聪明了，会看眼色了，说：“那顾小姐我等你消息。”

　　等人离开后，顾谨才开口解释：“这是我爸爸的下属，来这边办事，偶然遇见的。”
　　谢辰阳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那个，昨天，你有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

　　顾谨有些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他总是很害怕。明明平时什么都不畏惧的一个人偏偏见了他就觉得全身都不适。

　　可能是真的相克，顾谨只能这样想。

　　“看见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没有情绪。

　　“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怪我干妈，我不知道……”

　　“行了，我没怪你，你别多想。”谢辰阳打断她。

　　顾谨微低的头听到这话终于抬了起来，眼里有光地看着他：“真的？”

　　然后谢辰阳嘴角便染了丝笑意，“嗯，本来就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和，唐阿姨也没什么关系。”

　　这下顾谨放心了。
　　可是心里还有点小九九：那你昨晚怎么没回我信息，害我等了那么久。

　　又想起什么，顾谨从车里拿出早上做好的曲奇，递给他，“这是我今天早上和我妈学的，你尝尝看，嗯，不好吃不要告诉我。”

　　谢辰阳没接，顾谨便硬塞到他怀里，“你就当这是我的赔罪礼。”

　　此时警局门口人来人往，甚至有几个女警员频频看向这边，发出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谢警官居然有女朋友？”
　　“我看着不像是女朋友，可能是妹妹。”

　　“你什么眼神，要是是妹妹，今天的午饭我请了。”
　　“回去问问小张，这个小张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告诉我们。”

　　“唉你别说，这女的真好看，我要是有这么好看就好了。”
　　“等会睡个午觉你就可以实现这个梦想了。”
　　“滚！”

　　两人没听到这些闲言碎语，谢辰阳打开包装盒，里面歪歪扭扭摆了些曲奇，像是蛋糕店做坏的残次品，弃之可惜，只能自己吃。

　　顾谨见他神色复杂，忙说：“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还是好吃的，我试过。”

　　于是一脸憧憬的望着他，真心希望他能尝一口。
　　而他也不失所望，咬了一口后就给予了肯定的评价：“还不错。”

　　顾谨沾沾自喜起来：“就说嘛，我妈也说好吃的。”
　　谢辰阳见她笑得开心，便把一整块都吃了。

　　其实对于他来说，太甜了，甜得发齁。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吧。”顾谨任务完成，想溜了，她现在觉得浑身不自在。
　　“嗯。”

　　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提起那天那个意外的亲吻，仿佛没有发生过。

　　回到办公室，刚吃完饭回来的小张见谢辰阳桌上有个甜点盒子，以为又是哪个女警员送的，说：“阳哥，这种东西你不吃，我帮你解决了吧。”

　　说完便要伸手过去拿，以往这种东西谢辰阳都是直接丢给他们处理，但是这一回，手却被按住了。

　　谢辰阳斜视了小张一眼，把甜点盒子放进抽屉里，说：“这个不行。”

　　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