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列车[无限]》日月有光

2、死亡大巴2

　　运气不错。走到人工售票窗口附近，谢明发现原本只开了四道的窗口的售票点现在在空了大约一个窗口的距离，有一个新的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做准备工作，看起来马上可以服务的样子。

　　原本还有点担心会不会错过发车的时间。退票什么的也挺麻烦的。这回真是天助他也。

　　谢明加快步子，势要抢占新开的人工售票窗口。

　　他是第一个到达新窗口的人，NICE！

　　“麻烦，兑换一张纸质车票。”谢明将早已登陆上购票APP页面的手机和身份证一起递给了窗口里面的售票员。

　　此时售票员已经端坐在工位上，当谢明将手机和身份证递过来的时候，她侧头看向他，并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说道“好的，请稍等。”

　　谢明立马回她一个微笑，并不由自主的观察起对面的工作人员来。

　　看起来很年轻，长相来说算是小美女级别的，身材，快速扫视了一眼对方，也还不错。应该是刚入社会的新人，对工作充满了热情啊。

　　年轻，真好。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年过三十，谢明微微感慨。曾经的他也是如此热情的投入到工作中。

　　不过，谢明留意到，她的笑容有点僵硬。难道是打多了玻尿酸。他心中调侃道。

　　只见窗口里面那位年轻的售票员小姐姐轻敲了几下键盘，并在机器上读取了谢明的身份证及扫码APP上的车票二维码后，一张粉色的车票新鲜出炉了。

　　双手将车票递给等待的谢明，走之前谢明再次收到了售票小姐姐的祝福。“谢谢您的购票，祝您旅途愉快。再见！”

　　服务态度还真不错，谢明内心赞叹道。

　　将手机、身份证和车票一起拿好，谢明也和她客气的道谢、告别。

　　习惯性的将手机屏打开，看看时间，怎么回事？只有五分钟就要发车了？来不及多想，谢明迅速安检进站。

　　——

　　“喂，老公，你看刚才过去的那个人，他好古怪啊。进来没多久就往墙角走，还面壁思过似的一动不动，一站就是好一阵，你说奇怪不奇怪。”第四号窗口排队的一个高瘦的女人捅/了/捅她身后的老公，示意要他看正经过他们身边的谢明。这个男人面容白皙，整个人透出一股干净的气质，一进来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瞄了一眼谢明，看到正拿在对方手中的车票，她老公说道，“人家早就取好车票了好嘛，在那边站一会怎么了，别总关注些有的没的。快，就要到我们。”说完推了推他老婆，示意她向前走，队伍又前进了，再办完前面一位就轮到他们了。

　　“诶喂，别推。知道了。”眼看马上要轮到自己，女人的关注点一下子就从谢明身上抽离了。

　　——

　　顺利通过安检，谢明推着行李箱来到了对应的大巴前。

　　眼前的大巴出站口的停车坪停了十多辆大巴车，都是等不久后就要出发的。因为是发车时间，四周都是嘈杂的人声，熙熙攘攘。

　　负责谢明乘坐的大巴的检票员是一个高个中年男人，他也是本次大巴的二位司机之一。他负责将乘客递给他的车票打个小圆孔做记录，让后放行。

　　“还有去A县的吗？马上要发车了。还有要登车的快点过来检票。”高个中年男人在谢明身后吆喝到。

　　此时的谢明已经登上了大巴车。入目所见，前几排的座位已经坐满了，目前只有中偏后的几排还有零散的空位。

　　带过来的行李已经在上车之前放在了车底的行李舱，谢明只背了一个男士双肩包上的车。

　　他没有急着就近找个位置坐下，而是慢慢前行，选择满意的座位。

　　旁边已经有人的单个座椅首先被PASS掉，虽然选了两座都是空的不代表等会旁边不会再来人，可就目前来说，他觉得一个人坐更加清净些。

　　而且现在有邻座人的单个座位谢明都不太满意。

　　眼神乱飘身材瘦小的男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给人的感觉就不舒服；戴口罩波浪头的中年妇女，虽然穿着整洁干净，可咳嗽声断断续续的，现在还是流行病高发期，莫被传染了......

　　至于第七排的两个连座空位，位置是不错，可惜前排是一位带着个七八岁孩子的妈妈，长途坐车本来就容易让人疲惫，那孩子现在就有点闹腾，只不过是被他妈用零食暂时安抚了下来，如果到中途那孩子突然闹腾就很不美妙了。

　　就第九排吧，正好左侧一排的两个座椅现在都没人。

　　选定后，谢明加速迈向座位。

　　将背后的双肩包脱下，反背到胸前，谢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

　　高个中年男司机在车外吆喝上车，发车时间大约又延长了十分钟左右，见确实没有人再过来，就反身向大巴走来。

　　——

　　大巴启动后不久，坐在谢明身旁的大妈就热情的招呼他，并快速找到话题切入点聊了起来，当然，主要是大妈说谢明听着，偶尔简单回复一两句。

　　谢明没有如愿独坐，上车后不久，一位独自出行的中老年妇女就坐在了他的邻座。这位现在正充满热情找他闲聊的是一位面容慈祥，脸盘子圆圆的，带着笑眯眯的眼神的大妈，她看起来和谢明妈妈差不多大年纪，一看就是那种惯会聊天八卦的居委会大妈的成员。

　　“小伙子也是A县人吧。”居委会大妈特点之一，永远自来熟。“我也是在A县出生，年轻时工作调动来到了L城，这回是老家长辈，我二大爷办九十岁大寿，这不，非年非节的也得往回赶，我可是有十多年没回来过咯。”

　　其实最后一排还有两三个空位，但大妈性格带了些北方人的豪爽，又看中谢明白白净净，气质沉稳的样子，接触下来觉得哪怕嫌自己话多，这个小伙子应该也不会作出失礼的举动来。索性利落的坐在了谢明的旁边。

　　“嗯，我是A镇的人。”谢明最应付不来的人之一就是自来熟的人。热情的招架不住，明明是刚认识，却好像能聊心似的。但实际上是真不熟，尴尬。

　　他自己是那种除非和对方日常有很多交集，否则哪怕是同事多年，也可能只是能叫出对方的名字，对对方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人。当然，他也不感兴趣，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他过多关注的。所以在L城工作了好几年，也没有处出几个真正要好的朋友来。

　　“看你这样子，”大妈又瞄了一眼谢明，“是决定回家发展吧？”大妈眼中精明一闪而过。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以她的眼力，非年非节的，坐长途大巴回老家，脸上也没个喜色。而且虽然看起来有点郁结，但又不是伤心的样子，一下子排除了多种可能性。

　　“父母有了些年纪，心里总不放心，他们也希望我回去。再有在L城工作压力大，老家那边生活节奏相对慢一些。”对着陌生人，哪怕对方能猜测到他是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也不可能直接吐露心声。在没有卸下心防之前，人与人的距离都隔着天河。

　　“是啊，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儿孙绕膝嘛。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大妈感慨道，“不像我家的兔崽子，只会惹我生气，一会不愿意被工作束缚要创业，一会又觉得世界那么大要出门看看，不让我省心哦。”虽然是说着抱怨子女的话，语气却很轻快。

　　随后又聊起了谢明婚姻及家庭状况。

　　这一路聊下来，大妈差不多已经把谢明的家底都扒清楚了，还及其热心的表示手头有不错的姑娘可以给还单身的他介绍对象。又说道姑娘如何如何好，和他很相配之类的话。

　　吓得谢明赶紧表示昨晚没休息好，也已经聊了一阵了，现在有些犯困了，才得以终止了这个话题。

　　——

　　闭着眼睛假寐，随着车身的起伏摇晃，渐渐困意袭来，谢明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