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黑之十三号（听说你也是重力使？）》小隐于世

4、第 4 章

　　“一直以来我从没有真正意义上违背你的命令，兰波。”保罗.魏尔伦沉下了声音，“无论或好或坏，我都没有。”
　　“是的，保罗，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所以这一次也一样，我希望你不要让我感到失望。”略显阴郁的男人用教导者的口吻肯定了对方并这样说道。
　　“是吗？你对我抱有希望吗？人类总是抱有这样那样傲慢的希望，然而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罢了。”保罗.魏尔伦如此回应，“一直以来的一切不过是你们把愿望强加在我身上罢了，然而那都无所谓。对我而言，你从来不曾了解我。”
　　保罗.魏尔伦讽刺的说，“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让我的兄弟能得到自由罢了，然而你的眼里只有所谓的任务。”
　　阿蒂尔.兰波听罢不由皱起了眉，“保罗，作为法国的一员，作为公社的一员，我们有义务要服从命令，这一点我早就教导过你了。”他试图再次解释，“他的重要性如今在实验室资料损毁后是显而易见的，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公社保护起来。否则外面那些追逐人造异能的势力如果得到他，后果不堪设想。”
　　“保护?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本质无论是所谓的法国还是公社或其他势力不过都是在利用我们，都一样令人无比作呕。”
　　保罗.魏尔伦想他还是如此傲慢，那所谓的国家和公社早让他厌恶至极。他从来没有作为法国公民好好生活过，制造者也是反政府的通缉犯，然而那群人却仿佛施恩一样的把他打上这两者的烙印从此要他感恩戴德的成为他们趁手的兵器和工具。
　　“保罗，不要说这种任性的话。”
　　是的，任性，他此刻只能用任性来形容他的真情流露。然而保罗.魏尔伦没有明白他的苦心，他的回应最后只有一句不期盼被正确解读的宣泄——“你永远都是这样，兰波，你什么都不明白!”
　　阿蒂尔.兰波从没有想到过对于他而言无比自豪和骄傲的国家和公社，保罗竟然抱持这样的态度。
　　他一直知道保罗不喜欢法国，不喜欢公社，却不知他竟然厌恶至此。作为他的教导员和搭档让保罗厌恶国家和公社至此，可谓是完全的失格。而拥有这样的思想，若是有一天被波德莱尔老师知道了，恐怕保罗很难逃脱洗脑，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糟糕糟糕糟糕——
　　现在的状况觉得糟糕的却不止是兰波，在旁边靠着保罗当壁花的我也是一样。
　　他们两人争论中流露的信息中，二人的分歧已经初见端倪了。他们的脑回路甚至从来没有重合过，简直鸡同鸭讲。唯一清楚的是兰波一心想要把我回收带回法国公社，而我的同胞显然非常不情愿。
　　话语没有作用便进入了相持，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仿佛下一刻就会打起来。
　　而假如这种状况发生，我们这边不一定能有好结果。
　　从人数上看原本应该是我们占优势。不说相似或相同的异能力可以触发特异点的问题，然而保罗目前还没有完全开发出“吉格”的力量，而我强行停止异能的解放以及形态变化后机体进入了一种冷却状态。
　　像把一块运转到极限以至于发烫要冒火的机械强行放进冷库去降温一样，这种半点常识都没有的操作会让机械变得无比脆弱。如果没有足够时间去缓释这种伤害，机械报废的概率是很高的。虽说我比那些机械的强度要大的多，但我也是类似的状况。
　　作为黑之系列的最终之作，我的核心和拟态本体的强度是无与伦比的。只要没有被彻底销毁我的战斗能力就会续存，可这不代表我能再次释放本相获得超过超越者的力量。
　　而不释放这种程度的力量是没办法打败兰波的。
　　兰波的异能彩画集能力真的很强，攻守兼备的同时正好克制我们。原本空间系自带的防御和机动足以让他成为一个难缠的对手，而彩画集内部的亚空间作弊到能一定程度上反抗物理法则甚至还能直接对异能生命体直接进行读取这一点就真是死穴了。
　　我和保罗的异能的战斗力在物理世界是超规格的，四大原始力量的重力能让我们碾碎眼前的一切障碍，拥有立于世界之巅的力量。
　　然而兰波的能力却完全克制我们，真真说是克星也真是不为过了。
　　我们一旦进入他的领域，就会陷入异常危险境地。只要他想，就能发动读取的能力把我们给读成异能力。（或者说只是我?他才舍不得对自己的亲友下手呢!）我不晓得我的能力他吃不吃的下，但是如果被关进彩画集要突破的话我推测起码要突破二阶，而我身边的保罗却是没办法指望的。
　　和我不同，他不能自由操纵自身的形态变化，同时他又是兰波一手教导出来的，现在的他不是兰波的对手。
　　兰波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尽管我觉得他并没有对我怀抱着恶意，但现在的他还和多年以后那个宽容而柔软的大人还有很远的距离。最起码现在，他的想法和打算对我们可相当不友好。
　　我琢磨着尽量不要硬碰硬，便试图说点什么，嗯，首先的话——“啊呀，不要这么紧张嘛，两位，啊”我顿了顿，“对面的兰波先生，还有保罗，这是你现在的名字对吗？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我试图用轻松一点的语调和他们搭话，“真好啊保罗，有了属于人类的名字，我们才能算真正开启了自己的人生啊。 ”
　　“兄弟，你……”他对我的话好像有些惊讶，以至于回不过神来。
　　“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呢？我要好好道谢呢，代表着守护的名字呢，感觉很不错哦。”
　　我当然知道保罗的名字来自于谁,不过我想问出这个问题，可以引起兰波的兴趣。好让我好好和他谈一谈我们的想法。
　　把这个名字给予保罗的兰波一定非常珍爱他，而这份爱正是我们能谈话的基础。然而如果话不说明白，那么保罗什么都不会懂的。
　　“保罗的名字是我送给他的，我曾经的名字。”阿蒂尔.兰波果然接话了。
　　“从开始到现在，你真的让我很惊讶，”阿蒂尔.兰波对我说，“明明才刚刚离开实验室，理论上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进行成长和学习，但你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一般。”
　　他的眼神里有惊讶，有欣喜，也有不可思议，然而其中非人的暗指让我有些不高兴。
　　“不是像少年哦，我现在就是少年。”
　　我原本是个少年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是如果我想做一个少年，看起来像少年，结构也像少年，那我就是少年。
　　“是吗?你是这么觉得的吗？”兰波对我发问，他看上去对我充满探究的欲望。
　　“对啊，这是我的自由吧。”我反问道。
　　“确实是的，如果你希望当然可以成为一个少年人。”他没有反驳我，反而走了几步，以至于保罗应激一样立刻带着我连连后退。
　　“你想对他做什么！?”他看上去相当警惕。
　　“我并没有打算伤害他的意思，他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牧神的编辑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他的眼中带着迷蒙的色泽，像是赞叹着一个无与伦比的杰作。
　　“你这样的说法我不喜欢。”我试图告诉他我讨厌他那样的态度。然而他根本没有怎么理我，自顾自地对保罗说起了话。
　　“保罗，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把他带走，牧神的研究竟然能造就这样的奇迹，他有自己的情感，甚至认知，仿佛神明一般的……”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他沉醉的表情似乎刺激到了保罗，保罗身上泛起了重力异能的光芒，瞬间把我们一起带上高空。
　　“保罗，你不明白……”兰波也开着彩画集追了上去，他试图张开，彩画集，而我就被警惕的保罗带着转换了好多个地方避开他的领域。
　　“我不需要明白！”
　　我在空中被拦着腰四处晃荡，虽然说重力使不可能恐高的，但是那不受我操控的力场让我相当不舒服。
　　他们自顾自地开始对抗，打的四处烟尘四起。而我却好像一个壁花一样根本插不进去。
　　“只有回到公社才是对他最好的，保罗我们……”
　　“我要带他离开法国，哪怕是到海的那一头……”
　　“不行这样一来保罗你也会……”
　　“我不在意只要……”
　　他们唇枪舌战，只苦了夹在中间的我。
　　“我说你们！好歹听听人话啊！”我忍不住大喊，“你们就没有人想问问我自己是怎么想的吗？”
　　虽然我不想去法国公社，但是我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渡海隐姓埋名生活啊！如果一定要选我想我愿意和同胞一起生活，然而就这样被迫选择道路，并不是我的期望。
　　比起作为武器的黑的系列的日子，单调而令人厌恶。即使挣脱了指令式的操控，我也还未彻底寻找到自我。
　　但这不意味着我对于自己的生命没有任何的期盼，如今的我只想肆意自由享受我鲜活的生命，不管作为什么，感受天地的辽阔和风的吐息。
　　我对保罗耳语，随后他暂时放开我，我尝试以再最后一次试图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
　　“兰波先生，收手吧。你的力量很强，但是你只是一人。”
　　我意识到现在只有拳头能让人正视我。
　　面对对冲的能量波，我伸出了我的手，召唤大地的力量。
　　“尽管再全力释放有些困难，我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哦。相对于保罗，我是作为黑的系列的最终兵器打造的，我体内的能量聚合程度，□□的强度比任何一个前作要更加强大。除非将我彻底杀死，否则啊，我会抗争到底——我可是才刚刚来到这个世间。”
　　我和保罗虽然从未见过，但此世间只有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我们相似的能力一起释放，足够形成特异点了——这就是我的底牌。
　　“也许你一人是很强，但是不要小看重力的力量啊！况且，我们一加一绝不是等于二。”
　　如今已是法国边境，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法国派不出更多的战力来追杀牧神了，所以来到我面前的是他和保罗这样年轻的搭档。
　　只要强行引发特异点，之后凭借本身是指令式的特点，我们完全可以提前破局。
　　“我当然知道重力的可怕，”
　　兰波没有停手。
　　“正因如此，我绝不能放你们离开！”
　　他近乎冷酷的说。
　　这时我与保罗对视一眼，随即共同进入了二阶释放。
　　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那么就看看他抗不抗的住我们的特异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