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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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抱胸打量着这一排规整的银灰色小楼，啧啧感叹：“可惜这里没水没电，不然我都想搬过来了。”
干净的石子小路、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院中整齐地铺着地砖、光滑圆润的各色“石头”……
和乌陶之前住的地方简直天差地别。
“就是这里了，挨着我的1002号。”蒋斯带路，推开了1003号房子的院门。
“这是什么？”乌陶指着1003前面的奇怪字符问亚瑟。
亚瑟摇头，“应该也是以前留下的符号了。别管这些，进去看看。”
院子里铺满圆润的石子，乌陶兴奋地忘了饿，使劲儿踩了踩地，没有扬起的尘土，也没有一阵阵的恶臭，这里真的太好了吧！
乌陶推门进去，左边是一间卧室。卧室一角是一张金属床架，床上还有一张厚实的床垫。
坐在软硬适中的床垫上，她总忍不住去按压床垫。
“比你的稻草床强多了吧。”亚瑟抱着她的东西进门，忍不住调侃。
卧室不大，窗前是一张书桌，材质是她没见过的。
“亚瑟，我有书桌了！”乌陶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比红房子的书桌还好……”
亚瑟屈指敲敲桌面，又四下查看：“是不错，是以前留下的东西。要不要用来换……开玩笑的。”
亚瑟耸耸肩出去了，乌陶的身体才离开桌子。
好险，书桌差点就变土豆了！
乌陶铺好床，在书桌上铺上一块白色细棉布，这是她仅有的一块棉布。
她来到最后面的房间，去找能用的厨具餐具，却意外看到厨房柜子上有一块类似金属的面板。
乌陶用手抹去面板上厚厚的灰尘，只是一块乌黑的板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亚瑟，这是什么？”见亚瑟正好进来，乌陶连忙问道。
“大概是炉灶，也是——”
“以前留下的？”
漂亮房子、家具、用具都是“以前”留下的。
这边是她有次捡垃圾发现的，当时蒋斯被人欺负欺负，房子也不能住人了，她和蒋斯说过之后他就搬过来了。
荒星上的人过惯了群居生活，即便住宅区是分成几个的，但这几个住宅区也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那边有水电供应，虽然是定时供应，但也比这边方便很多。
听说发电和地下的管道，还有那些废墟、包括她今天找到的那枚螺栓，都是“以前”留下的。
还有眼前这个“炉灶”。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炉灶都是生火的，没有柴的时候就什么垃圾都往里扔，浓烟滚滚、异味呛人。这个“炉灶”都看不见生火的地方，何况又是在室内，周围也没有被熏黑的迹象，想必是很干净的吧！
“亚瑟，你说的这个‘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啊？”乌陶看着这块光秃秃的板子，忽然很想知道这个未知的“以前”究竟是什么样。
亚瑟还是标志性地耸肩，“谁知道，但肯定比现在好。”
“别想了，打不开，可能是缺少燃料。”亚瑟见乌陶还在查看那块板子，提醒道，“蒋斯已经在院子里生好了火。”
乌陶找到勺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厨房，在院子里用蒋斯存的水开始清洗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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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陶小心翼翼地将火腿切成薄片，扔进锅里翻炒，动物的油脂被煸炒了出来，香气四溢。
亚瑟看他们收拾得差不多，就赶着回去，“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乌陶拉住他，“今天我们有火腿了，请您吃肉！”
蒋斯还在添柴，一向少言的他也开口：“今天谢谢您，尝尝乌陶做的、火腿。”
亚瑟知道两人的心意，佯装嫌弃地看了眼锅里，撇撇嘴，“还是你们吃吧。食堂每周都会做变着花样做火腿，什么火腿土豆汤、爆炒火腿、土豆饼夹清蒸火腿……今天又是做火腿的日子，我得赶着回去吃午饭。”
在城主手下做事，不仅提供住所，还有免费的食堂吃。
亚瑟还沉浸在回味里，一脸幸福。
乌陶和蒋斯：……
亚瑟走后，又煮了一段时间，乌陶才打开锅盖。
一股浓郁咸鲜瞬间迎面扑来。
她用勺子轻轻一压，已经煮得软糯的土豆块就被压成了泥。
乌陶顺着一个方向慢慢搅合，刚才还清淡的汤渐渐变成了奶白色，暗红色的火腿在中间浮浮沉沉。
她忍不住吞口水，肚子被唤醒了，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
“终于好了，火腿土豆浓汤！”乌陶使劲儿闻了闻，是火腿的油香味！
乌陶又从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她炒好磨好的椒盐，对着浓汤轻抖了两下。
汤的鲜味像是被一下子激发出来了，一向稳重的蒋斯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乌陶和蒋斯并排坐在石阶上，嗅着浓汤的香气，乌陶又听见肚子一阵叫唤，连忙捧起碗喝了一大口。
“嘶——”乌陶吐了吐舌头，汤很烫。
乌陶转头，蒋斯也被烫得吸气。
腌制过的肉不用多放调料，汤里融合了椒盐和动物油脂的香，再加上土豆泥入口丝滑软绵，火腿片咀嚼时齿间都是肉香……
这是他们喝过最好喝的汤了！
“肉原来是这个味道，土豆还能这么好吃。”蒋斯小口喝完汤，感叹的同时难得开起乌陶的玩笑，“去打劫了么，换来这么大一块肉？”
乌陶边小口喝汤边告诉他今天的经历，蒋斯听完，起身向大门走去。
“干嘛去？”
“趁着天亮，再去捡一点，没准还能捡一袋土豆。”
“你腿没事了？”
之前两人捡垃圾时，蒋斯推了乌陶一把，让她躲过砸下来的石板，但他的腿也受了伤。
蒋斯踢踢腿，一笑：“吃完肉就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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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聚居区，水泥房里，顾家母子丧气地啃着土豆。
“妈，那火腿到底什么味？闻着怪香的，不知道吃起来和肉干一样吗？”到手的媳妇和肉都跑了，顾大千只能悻悻地吃土豆。
他们不怕乌陶，可他们怕亚瑟，更怕城主。
顾大妈咬了一口土豆，回忆着闻到的肉香，瞪了儿子一眼，“快吃，吃完赶紧再去新发现的那块地方捡捡，我就不信咱们还不如一个丫头片子了，看我换不换得到肉！”
这两天，水泥房附近都在议论，乌陶不声不响、却得到了那么大一块肉，很可能是一整条变异动物的大腿！
一个小姑娘哪能守住这么大财？
但有红房子的亚瑟撑腰，再看看顾家母子，众人也都歇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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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妥当已经临近傍晚，风已经停下。
乌陶和蒋斯又来到这片废墟前，白天时候乌陶已经逛遍了外圈，才找到那枚“螺栓”，现在他们要进更里面看看。
“真的要进去吗？”蒋斯问乌陶。
乌陶点点头，认真看向蒋斯：“大家都说这里不详，你信吗？”
这片废墟的深处被叫做“深渊”，老一辈传言“深渊”的东西都是不祥之物，去过“深渊”的人也都会被诅咒。
曾经有人来过这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回来后一直头疼嘶喊，说有鬼怪野兽。
自此就更没人敢来了。
蒋斯笑了：“我们连爹妈都没有，在他们眼里我们和这里是一样的。况且人都要饿死了，还怕什么不详。”
说这里“不详”他们是不信的，闯一闯总比饿肚子好。更何况乌陶今天已经来过这边外围，并没什么异样，还换回了一整条火腿。
乌陶笑笑，指向废墟深处，“那里肯定有更多东西，没准还可以再换一条火腿呢！”
蒋斯：“走吧。”
他们脚步刚踏上边界带，低低嗡鸣声立时响起，震得他们头疼。
蒋斯受不了堵住耳朵，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无济于事，越来越站不住，更别提再往前走。
乌陶觉得自己脑子里像是塞满了金属，互相摩擦发出不规律的刺耳噪音。大脑越来越沉，连呼吸都困难，像是极度缺氧一样，耳边甚至出现了幻听，头也跟着疼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乌陶甩甩头强迫自己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拉起蒋斯就向更里面冲进去。
嗡鸣声渐渐变大，两人跑到边界带中心时，鸣响几乎要刺穿他们的耳膜和脑袋！
“跑！”乌陶拉着蒋斯加快步伐，用尽力气向更里面跑去。
两人终于跑进边界带、踏进废墟深处，嗡鸣声骤停。
乌陶弯腰扶膝，声音停下后，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也消失了。
两人休息好后，一起走向“深渊”的中心。
越过散落的巨大石柱，两人停下脚步。
一座半球形建筑矗立眼前，黑红的穹顶像被利器从中间切开，只剩下一半，另一半的边缘似乎有焦灼的痕迹。
乌陶和蒋斯走近，这个半球建筑足足有十几个他们那么高！
“真的要进去？”蒋斯蹙眉问。
乌陶：“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她拉着蒋斯走进半球，眼前的景象让两人不由停下脚步。
这该用怎样的词语来描述这里呢？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建筑，此时它已经成为废墟，里面一片暗淡。
即便这样，他们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原本球形的穹顶像是被利器从正中整齐地切开，“大球”里一半的像是“柜子”之类的东西暴露在外。
穹顶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乌陶仔细辨认都不认得那些花纹到底是什么东西。沿着半个穹顶往下，却是干干净净的墙壁，什么都没有。直到地上才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圈乌黑“柜子”，除此之外，就是在一圈柜子的正中插着的一颗乌黑球体，足有两人环抱那么大，乌陶还能看清上面雕刻的花纹。
她抬头看了眼半截穹顶，同那上面的花纹是一样的。
“这里好像没什么，我去外面找找。”蒋斯说完，又叫了两声乌陶，她才像如梦初醒一样听到。
“嗯，我还想在这里待会儿再去找你。”乌陶走近那颗大球，目光一直锁在上面，没多看蒋斯一眼。
蒋斯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乌陶一眼，“你……没问题吗？”
他稍稍提高了音量，才让乌陶回神，和蒋斯摆手说一会就过去。
蒋斯走后，周遭又陷入安静。
乌陶盯着大球上精密复杂的花纹，忽然喃喃自语：“‘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图案，每个小图案都像是代表着什么意思，又可以各自组成大图案。
乌陶不自主地想亲近这个大球，等她回过神，她的手已经贴在了一个“回”字形花纹上了。
“哔——”
一声电流响在她耳边响起，接着，按着“回”字花纹的手像覆在密密麻麻的小刺上，不疼，却有轻微刺痒。
她猛然收手，瞬时，眼前景象突变。
乌陶微微睁大了双眼！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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