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稀几生》六月粉

5、初心萌动

　　来时有10人，现在回去只有8人。
　　壮硕男人死了，被壮硕男人挑拨的横线族落失手杀了跟瘦男人的一个人，阿娄是心甘情愿留在阿兹兰星球。她可能是喜欢三角形-06，也可能只是想留在那个地方。
　　在有一天夜晚，阿兰问过阿娄她的真实想法，阿娄只是模模糊糊不清楚的回答她，但能肯定的是，她不想再回镜稀。
　　倒是船长的癔症没有完全的治疗，因为赶路的原因，只能暂时缓解。
　　瘦男人一脸的春风得意。矮个子忙着给他端茶送水献殷勤。
　　矮个子一口一个江哥好不亲切，听得阿兰一个劲直犯恶心。
　　瘦男人姓江，听船长也喊过维子，根据阿兰猜测可能这个瘦男人叫江维。
　　果然，在系统里面有一个叫江维，编号13674，目前居住在主城，能力尚未开发。
　　镜稀的查找系统是要根据名字或者编号才能具体搜索到详细信息，如果要查找阿兰的记录，在脑中系统输入阿兰或者编号2314。
　　名字和编号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才能准确搜索到。如果镜稀人死亡，系统就会更新。除非立下功劳和有重大功劳，系统会显示身前的详细资料，否则资料是要被消除。
　　阿兰的父母的资料被存在最高系统管理内，一般情况是不能调出，只有高级指挥官才有资格。
　　有一种人不会被录入系统，就是像阿娄这种，父母都背负着罪孽，被镜稀所抛弃的。
　　阿兰坐在船长身边，怕他随时会犯病，身上揣着阿娄临走之前给的药包。
　　“在镜稀，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面对阿喳，镜稀的每个人都是有罪的。在那次战役中，镜稀人畏惧了，为了避免被暴动的镜稀人传染，镜稀人将阿喳推了出去，居然让居住在本地的阿喳人去对付暴动的镜稀人，大部分的阿喳人是没有能力的啊！他们只能赤手空拳去迎接灾难，这是以卵击石！”
　　船长说得激动了，被自己呛到，猛烈地咳了好一会儿。
　　“但是你不应该那样对阿娄，让她像低级生物那般被束缚着。”阿兰见他咳得难受，帮他拍了拍后背。
　　“我不恨阿娄，我恨的是我自己！阿娄是被锁链锁住，而我的心是被过去锁住。我想锁住阿娄，但是我的内心下不去手，阿娄是自愿被他们锁的。”
　　船长继续说：“我怀有身孕的妻子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在阿喳被那些杀千刀的镜稀人所杀，她没有任何能力，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快要出生的孩子，他们俩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但是那些人就是那么残暴，那么冷血！”
　　阿兰在测试里见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闷在她的心里，在这一刻，阿兰似乎能感同身受。
　　对啊！阿意也是没有任何能力，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放过她、没有一个人来拯救她。
　　就连系统里面也不会再有阿意的任何信息，在这个世上，只有阿兰单独一个人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曾来过这个地方，为她挡过多少风霜。
　　共享的信息是会存在每个镜稀人的脑中，每隔一段时间要在镜稀进行更新，而私人信息是个人独有，可以给不同的人留下属于他人的标签。
　　船长和江维就是如此，船长与江维是多年战友，在他们独有的信息库里，给彼此的称呼是战友，或者对彼此的昵称：维子。
　　阿兰给船长吃了点药，船长小憩一会儿，没有操控者飞船的运行速度变得缓慢，阿兰站在飞船窗口，望着阿兹兰星球。
　　不知何时，阿兰看恍了，面前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物体撞向飞船，阿兰被吓得倒在地上，叫了一声“啊！”
　　船长被阿兰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阿兰被吓到在地，只觉奇怪，也没有多问
　　刚刚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阿兰渐渐发现自己总是看见这些很奇怪的东西。
　　从布力带她回镜稀，小时候只是片段式梦到，随着越长越大，阿兰梦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看不懂，有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没有想过的东西，会常常在梦里拼接式的遇到。
　　更奇怪的是，阿兰的脑中没有任何记录，梦过了就会渐渐淡忘。这对镜稀人来说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设置定时清理脑中的数据，才会清理掉梦境。
　　阿兰只有在当时做完梦的时候才能记得把梦境很清楚，一旦超过梦境保留时间就会消失。
　　阿兰曾经也尝试过，一做完梦拿东西详细记录下来，但是没过一会儿，记录下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可能在冥冥之中，这份关于梦境的记忆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时间段，不让阿兰记起可能也是出于对于阿兰的保护。
　　在这个世界上，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在又一次的睡梦中，阿兰听见谁的呼喊，睁眼醒来发现是船长，原来已经到镜稀了。
　　这一觉，睡得真长，这场梦里所遇的一切，阿兰最终还是忘了。
　　“阿兰！”船长下面喊着她。
　　阿兰伸了伸懒腰，开口说道：“来了！”
　　一行人在分配物资搬运，阿兰赶到时，捡了个最轻松的活，药用性植物的搬运。
　　船长提醒着阿兰并指着最左边“医疗室在第七层”
　　船长他们搬运着最重的矿物质能源。
　　阿兰搬着一部分药用性植物，朝船长指的方向走去，发现了通往医疗室的传送门。
　　阿兰刚站上去，嗖得一声，到了第七层。
　　这第七层真的非常高，阿兰不敢往护栏那边靠近，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掉了下去变成一滩肉沫。
　　阿兰真的是运气爆棚，正要找医疗室的入口，就看见了基凌医师。
　　阿兰心里想着，跟着基凌医师准没错！
　　全然没有留意，门口顶部写的三个字：冷冻室
　　抱着植物的阿兰紧跟基凌医师后面，而基凌医师早就察觉到了阿兰。
　　转了个身，就消失不见了。阿兰追去查看发现并没有人，正陷入迷茫中。基凌医师从她背后闪出“你跟着我干嘛？”
　　阿兰被基凌医师的突然冒出吓到，一下子把植物甩开，脚下一滑，正要与地面进行一场猛烈的相拥。基凌医师一手抓住她，一手接过她甩开的植物。
　　“就这点胆子也敢追进来。”基凌医师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损人的话。
　　“我......找不到......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基凌看着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还没有松开抓住她的手。阿兰突然想到了“医疗室！对！就是医疗室！”
　　阿兰本来脸就已经开始微微粉嫩，基凌还凑近盯着她看。两个人的离得非常近，只有一只手的距离就要碰上彼此的鼻梁。
　　阿兰的脸瞬间通红，像是一颗红透了的果子。心跳还不停的加速，基凌医师是医师，阿兰的心跳不正常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就这么近的距离，基凌医师又靠近了一点，对她说了一句：“你的脸好红”基凌医师说完，抬起了手，想触摸阿兰的脸。
　　阿兰紧张往后退，又一个没站稳，基凌医师牵住了她，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说：“这里是冷冻室，医疗室在对面。”阿兰得知自己走错了，推开了基凌医师的手，冲出了冷冻室。
　　在阿兰心里基凌医师的话一直都是十分温柔、舒服，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着他，听他说话。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睫毛修饰得眼型轮廓更加分明，光洁白皙的脸丝毫不输他的白衣。他的声音不止是温柔，低沉而浑厚，更富有磁性。
　　虽然里面温度很低，阿兰的身上都结了霜，但是再不离开那里，阿兰的心跳只会跳动得更加剧烈，到时候不只是脸和耳朵通红，全身也会发热。冷热交替，说不定又会躺在治疗室。
　　阿兰之前在治疗室治疗完后，是怀梦带着她走的后门，而传送门这边是主门，所以阿兰不认得去治疗室的路。
　　在拿剩余药用性植物时，刚好怀梦走过，阿兰准备向她打招呼，可怀梦走得太匆忙，完全没有注意到阿兰的存在。
　　“阿兰？”船长也是刚送完一趟又忙着下来再搬，看阿兰在这傻愣愣的一动不动，便走过来。
　　“怎么了？”船长真切地问她。江维那一行人也陆陆续续的下来了。
　　之前听汁景谈到过，有一个下级女指挥官一直盯着怀梦的上级副指挥助理的位置。照这样看来，这个下级女指挥官极有可能是江维的人。
　　如果让江维知道她和怀梦的关系，又不知道他会打什么坏注意在怀梦身上。
　　“没...没什么。”阿兰回完船长的话，急忙逃离人群，疾步走向传送门。
　　这个第七层是真的很高。刚刚上来时只是一时的难受，但现在是真的能清楚的感受到这样的高度带给人的第一反应是眩晕，其次才是害怕。
　　阿兰抱着最后的植物站在治疗室门前，深吸几口气，呼～吸～呼～吸......
　　“进来吧，那些植物再不被提取就没用了”基凌医师听出了她在门口的喘气，嘱咐着她。
　　其实，阿兰吸气和呼气都是做到极小声，但是还是被基凌医师听到了，只能怪她洞察力技不如人。
　　阿兰进了治疗室，看基凌医师在做实验没空看她，就随便找了一块空地示意他“放这里吗？”
　　基凌医师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阿兰直径走到他面前，又问他“放...哪里？”
　　基凌医师沉默一会儿，说：“放冷冻室”
　　阿兰扭头一个怒气冲冲，直接放在上次她躺的位置上，带有怒气的询问他：“你不是说要提取这些植物吗？又让我放冷冻室又让我进来！”
　　见阿兰这副样子，基凌医师默默偷笑，嘴角不断上扬。
　　咳了咳，变着一副冷漠的语气，盯着她的眼睛，皱了皱眉头问道：“有意见？”
　　阿兰打碎牙齿和血吞，告诉自己忍！忍着！
　　见阿兰这个样子，基凌也不再逗她了，告诉她原因：“上次看你，你的的脉搏就有问题。经过提取和测试，我也查找不出具体你无法使用能力的原因。一般的镜稀人无法使用能力无非就是血液里的基因出错和后天的部分因素造成。但你的基因显示很奇怪，不是出错，是与他人不同，是我没见到过的。”
　　阿兰听基凌医师说完，阿兰才意识到，原来基凌医师是在查她无法使用能力的原因。通过心跳速度和血压的感知阿兰的身体情况。
　　医师果然是医师，惯会捉弄人。
　　阿兰真的真相后，失望地“哦”了一声。
　　“不过你的脸确实很红”基凌医师认真的说道。
　　阿兰瞬间脸又红了。
　　那是她心里第一次有了令他心动的人。
　　“就丢那吧，等下我来整理，你先走吧。”基凌医师没有再看向她。
　　而是专注于手中试剂的调配。
　　阿兰默默离开。
　　船长一行人也完成了搬运，正要找阿兰，阿兰就来了，船长带领着船上的一行人，朝阿兰说：“我们去第八层进行全体汇报。”
　　每一次去往其它星球都要进行汇报，第八层的记录员将会记录他们每一次出去所遇，所闻。
　　记录员将这些记录下来的资料整理归档，再交由上级录入系统里，就可以达到镜稀人不出镜稀，也能每个人了解到其他星球的事。
　　船长第一个汇报，内容是他行驶途中所遇的航行变化，和到达时所遇到的，包括了壮硕男人的叛变。
　　江维提了很多壮硕男人的叛变，以及自己是如何手刃叛徒，听得阿兰心里直发怵。
　　阿兰一直等着江维说出那句话，但是江维并没有按照约定，将阿娄的事说出来。
　　连续几个人的内容都大致一致，终于轮到阿兰汇报。
　　阿兰先是不语，沉默了一会儿。
　　记录员准备吭声提醒她，她抬起头，盯住了记录员的眼睛，她的眼神坚硬又带有威慑，她怒气冲冲的说：“报告！编号13674江维的陈述有遗漏！”
　　“什么？”记录员先是疑问的表情看着她，但阿兰严肃的表情真的令人发怵，被震慑到的记录员耐心的等她说“有什么请说”
　　得到了些许的尊重的阿兰把江维未说出那段关于阿娄的事说了出来“阿娄是为了镜稀和阿兹兰人的和平而留在阿兹兰星球，她不是叛徒，她愿意属于镜稀。”
　　江维脸色苍白，但神情未变。依然透露着他自身携带着对任何人的不屑。
　　阿兰没有反驳江维添油加醋的内容，只是将阿娄的事与阿兹兰星球的部分事情说了出来。
　　功劳还是江维的。
　　在离开记录室时，阿兰瞥了一眼被矮个子围着的江维，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令人生厌。
　　在一旁的女人跑过来为她祝贺，阿兰猜测那人可能就是盯着怀梦上级副指挥官助理位置的下级女指挥官。
　　江维已经去往了5个星球，这次是任务的最后一次，再加上他又得了功，此刻在主城里正是顺风顺水。
　　阿兰已经走到圣坛，本想着回去看望布力，就被后面追来的矮个子叫住。
　　“等一下！”矮个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兰听到他的声音就停下来了。
　　“干什么？还有事？”每每想到他那副舔人的嘴脸，阿兰就极其厌烦。
　　“等一下，还没完呢，上面交代让你代替江维去往阿兹兰默星。”矮个子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副受了天命指派的神气模样，也倒是好笑得很。
　　“不是刚去过阿兹兰星球了吗？”阿兰反驳他。
　　“是阿兹兰默星！不是...阿兹兰星！”矮个子夹着嗓子，怒吼的说着。
　　阿兹兰默星与阿兹兰星并无瓜葛，只是名字里多了个字而已。
　　这两个星球之间相差甚远。
　　阿兰从未去过阿兹兰默星球，以前也只是听布力提起，那是个美丽的地方。
　　阿兰内心是想去的，就跟着矮个子去了。阿兰也没有多想，只是想看看那个与阿喳能相提并论的地方究竟有什么值得布力如此想念。
　　怀梦在去往阿兹兰默星的名单上看见了有阿兰的名字，前去找负责人质问。
　　冤家路窄，此次负责人就是下级女指挥官。
　　“这是你排的？”怀梦一把将名单甩在下级女指挥官脸上。
　　虽然是纸，但怀梦的力道不轻，甩在她脸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下级女指挥官也不敢对怀梦不敬，毕竟怀梦的官比她大，她只能咬咬牙说：“嗯，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你问我？没问题我会来找你？”怀梦的语气一次比一次凶狠。
　　“是......编号2314？”下级女指挥官试探性的询问。
　　“对！为什么给一个新人排那么危险的地方？是你脑袋出了问题还是我的脑袋出了问题？”怀梦几乎步步紧逼着她。
　　怀梦也明白这个女人一直盯着她的位置。
　　虽然只是个副指挥官助理，但是这个上级名称就比她高出许多。更别提助理也是可以做到正指挥官的位置，更能压上她几重。
　　下级女指挥官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是我脑子出问题，没有及时调整，是我的错......”她就这样哭诉着，外面路过的人还以为是怀梦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欺负一个女人，多可笑！
　　“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现在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吗？”怀梦意识到周围人的存在，语气已经和顺了许多。
　　“怀梦？”阿兰站在门口喊着她。
　　阿兰是被矮个子带过来的，看来这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阿兰站在那的那一刻，怀梦就看穿了她的阴谋。
　　江维根本不需要再去阿兹兰默星，而是江维让这个矮个子奉他的命令让阿兰去，要去阿兹兰默星的原本名单里应该有这个矮个子的名字，他们目的就是为了设计阿兰去阿兹兰默星。如果我强制使用权利改变名单，我就会被人诟病！
　　“名单已经出来了，只能填......不能减了。”下级女指挥官逃离视线，到一个角落处，才敢说出。
　　“你们先出去吧！”阿兰把周围人都请了出去。
　　房间里突然静悄悄的一片。
　　“我已经决定要去阿兹兰默星球。”阿兰说着语气肯定，丝毫不留商量的余地。
　　“你能不能听我的！”怀梦第一次冲着阿兰吼。
　　“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阿兰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下定决心要去往阿兹兰默星。
　　“你的正确就是一整个错误！要不是你的一意孤行，基凌医师能陪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不是你的任性妄为，布力他们能天天为你担惊受怕？阿兰！你最好想清楚，去不去！”怀梦是真被阿兰做的决定气晕了头，甩门就走，这是怀梦第一次朝阿兰发这么大的脾气。
　　阿兰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她要去往阿兹兰默星，怀梦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更不知道基凌医师也要陪她一起去阿兹兰默星。
　　她以为怀梦是懂她的，她会被她的朋友所理解，但事实是她所坚持的东西在她眼中是如此可笑。还不如才接触的基凌懂她。
　　不知何时，基凌来了。
　　泪花在眼中不停打转。基凌慢步走向她，轻轻抚去眼角已经稍有形态的泪珠。
　　“不要觉得有压力，我是心甘情愿的。”基凌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有反应，又挠了挠她胳肢窝的笑穴，阿兰终于被他弄笑了。
　　阿兰的心不会轻易改变。
　　只要是她决定的事，就算粉身碎骨，她也愿意去做。
　　只是她没有想到怀梦会阻止她。不知道汁景在，她会不会支持她。
　　镜稀的天空永远是那样，灰茫茫的。
　　怀梦一个人在这第九层楼上沉思。
　　如果汁景在就好了，她也会帮着劝劝阿兰。
　　怀梦望着镜稀的天空，心里想着以前三人行的画面。“那时候，是真的很美好！”怀梦伸手去触摸回忆，脑中的画面消散，到最后只是独留她一人坐在这高得让人害怕的主城上。
　　“是谁？”怀梦背后传出一声男人的声音，但怀梦沉浸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没有听到背后的声音。
　　那声音凉薄而低柔，在无形之中又能洞察一切。
　　“她是上级副指挥的助理，名叫怀梦。”男人身旁的人给他介绍。
　　怀梦张开双臂，飞回城中。
　　怀梦俯视城中，发现第九层两个人的身影。两人离开的位置正好在离她才离开的位置的不远处。
　　怀梦没有想太多，只是在天空停留了片刻。
　　回来时发现，基凌已经带着阿兰走了。
　　最终基凌医师还是带着阿兰前往了阿兹兰默星。
　　而怀梦不让阿兰去阿兹兰默星的原因是：阿兹兰默星发生了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