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明小空

8、第七章 真相

　　岳华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斯托克家族的高级私人医院。
　　九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的完成了。多亏超先进的科学技术，为病人安装一个人造心脏并非难事，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手术。
　　一切都没问题。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包括罗密欧。
　　可是，仅仅在移植了人造心脏的两天后，这颗人造心脏就在岳华还未苏醒的情况下坏死了。医生们不得不再次为岳华移植一个心脏，这次，还未满24小时，心脏就有衰竭的征兆。
　　病房内外，弥漫着死一般的气氛。
　　“莱斯，格林医生来了，你最好做好心里准备。”米歇尔一脸严肃的说。
　　莱斯，也就是罗密欧，看了一眼玻璃罩中少年。
　　岳华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可怕的管子，除了仪器上跳动的数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还活着。
　　“克里斯蒂安先生，斯托克先生，按目前的情况来看，病人的状况十分不好。”进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不像以往那些喜欢寒暄的年轻的医生，这位全球顶尖的医生面对所有人都是开门见山。
　　“为什么这个难度不高的手术会失败呢？”莱斯首先发话。
　　“这也是我们困惑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成功率达到99.9%的手术不应该失败的。即使病人出现一定排斥，我们用药物也可以控制住。问题是——”这时，格林医生才第一次抬起头正视莱斯，“这个孩子术后的反应并不是常见的几种排斥，而是一种突发性的器官衰竭，人造心脏几乎不能工作就死亡了。”
　　格林医生皱了皱眉头，“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莱斯下意识的问。
　　“这种状况只出现在——我们怀疑——尽管有些不可能——”老医生踌躇了一下，“但无论从受排斥的心脏还是各项指标来看，这个孩子确实是原生人类，即第一代人类。”
　　格林医生的话就像一枚炸弹一样，投入寂静的房间里，瞬间引起惊涛骇浪。
　　“你说的是真的吗？”莱斯轻轻的问。
　　格林医生点了点头，接着说：“真是奇怪，菲尔特实验成功以后，仅仅几百年间，第一代人类几乎就被代替了。这个孩子只有18岁，却是从何而来？”
　　“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
　　格林医生仔细的端详着这位青年——莱斯•V•克里斯蒂安。他很出名，不单是他的家世显赫，更重要的是在月球争夺战中，他与亚瑟不分伯仲的斗智斗勇，曾一度名动天下。
　　“如果他是第二代人类，那么我有至少十种以上的办法救他，但他是第一代人类，你们也看到了，心脏移植手术失败了。根据目前最新的数据来看，很快第二个人造心脏也会死去——”格林医生叹了口气，“第一代人类无论是在免疫还是其他方面都远远逊色于我们，这个孩子禁不住第三次移植手术了！”
　　“无论如何，请您救救他，拜托了！”第一次，莱斯觉得是那么绝望，就像很久以前，他的好友马林一样，他也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如今，这样的痛苦又将再次上演，这一次，他还是救不了任何人！
　　“唯一可以救他的就是，”格林医生以前所未有的严肃的神情看着莱斯，“基因优化手术。”
　　房间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手术意味着什么。
　　菲尔特实验一开始是伴随着巨大的失败的。
　　1000名不同种族不同年龄段的志愿者中，有一半以上在手术台上就死了。剩下的人中，大部分都在手术后患上了各式各样的后遗症，在几年内先后死去。成功的那十几名幸运儿，也并没有按照菲尔特预想的那样活到130岁以上。他们像普通人——不，甚至比普通人活的还要短，大约在60~70岁左右就死去了。
　　这个研究了近千年，策划了近百年的实验眼看就要失败了。不甘心的研究人员把眼光转向了受精卵上，他们决定与神堵上一把。想不到，在当时不纯熟、落后的技术下，这个实验居然成功了。十名新生儿没有一位死去！
　　那十名新生儿在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基因优化的优点——极高的免疫力，优越的容貌以及高度开发的脑容量！当他们长大后，这十位来自世界各地的新生儿，凭借着他们的天赋，成为了地球上的首批‘贵族’，他们建立的家族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这个实验又被称作“最后的成功”。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莱斯看着医生，希望听到别的回答。遗憾的是，格林医生摇了摇了头。
　　“这个手术风险很大。好在无论是仪器还是技术，现在都要比几百年前先进好几倍。不过，无论手术成功与否，术后的副作用都会很大，必定会有不同的后遗症，这个孩子可能终身都离不开仪器。”
　　格林医生是世界一流的医生，没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会随便说出口的。如果他说这个手术能成功，那么哪怕是几率再小，他也能做到；但如果他认为这个手术会失败，那么以往的成功率再高，也会出现许多意外。
　　“能不能成功？”莱斯问。
　　“这个决定权不在我的手上，”格林医生对着不平静的青年说道，“而是在你的手上，克里斯蒂安先生！”
　　莱斯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这孩子的，但如果你只是一时的同情和内疚的话，那么看在神的份上，请让他走吧！不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再承受痛苦了！”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格林医生，”莱斯有些恼火的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救人，对吧！”
　　然而，格林医生好像没听到莱斯的话似的，接着说：“他的生死悲喜全都操纵在你的手里，先生，”他看了看时间，“你还有3个小时考虑。”
　　说完，格林医生竟要转身离去。
　　“请等一下，格林医生。”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到了年轻俊美的青年的脸上。一时间，没人能看到他的神情是什么，究竟是坚决的，悲伤的亦或是喜悦的，没人知道。
　　“关于梁是原生人类的事，您能保证不向任何人透露吗？”
　　格林医生楞了一下，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不过，这个也挺出乎意料。
　　“当然，这是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
　　“好的。我，莱斯•V•克里斯蒂安，以整个家族起誓，无论以后的结果如何，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将照顾他一辈子，并且终将不离不弃！”
　　格林医生终于看到了青年的表情，那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那是至死不变的承诺。
　　格林医生微微一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克里斯蒂安先生。知道理解它，尊重它，并且爱护它。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生命价值都是一样的，你的也不例外。”
　　“请记住今天你说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在以后的日子，请时刻铭记于心！”
　　这件事只是莱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但无法否认的是，格雷•格林医生在莱斯•V•克里斯蒂安人生迷惘的时候给出了最正确的指引，从而影响了他以后的整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