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章 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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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不是个平静的年代。
西历4826年10月29日，莱斯•克里斯蒂安的未婚恋人岳华遭到不明组织绑架。同一天，伯纳德家族死于非命，在其庄园发现大量的‘韶华’。在与月帝国勾结试图肉乱世界和平的丑闻下，伯纳德家族失去了在天上界的地位与财富。在其继任者雷•伯纳德的证言下，彻底覆灭！
由于家族的空缺，其余九大家族紧急召开凤凰会议，每个家族将推荐一个地面界的家族，票数最多就能获得通过的资格，正式承认其身份。由于这次会议召开得太过仓促，其中二个家族没有推荐。剩余七个家族中，两个家族推荐了水无月氏。谢氏和刹帝利家族推荐的是梅氏。最后三个家族——克里斯蒂安家族、斯托克家族和杜德维尔家族投的却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家族——沐氏的票。
沐氏在地面界一向行事低调，毫不起眼的氏族，几乎得不到任何关注。然而这次凤凰会议中却以一票的优势获得了跻身天上界的资格，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这样的结果遭到了谢氏的极为强烈的抗议，然而天上界自有天上界的规矩，不是某个人或是某个家族可以改变的。在谢氏极度不满中，沐氏接管了伯纳德家族的一切事物。
他焦急的走着。靴子踏在冰凉的金属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前方是一片阴影。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他却感觉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出现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受伤吧？”他问。
少年没有回答。他一直垂着头，刘海形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
“快…快走……”他焦急的说：“这里不安全，快走！”
他使劲摇了摇少年，终于，少年终于抬起了头。他面带微笑，同时，眼里却流出成串的泪。
“岳华——”
米歇尔从梦中惊醒。他大声的喘着气，似乎在刚才的梦里消耗了很大的力气。接在身上的医疗仪器发出正常的滴答声。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
莱斯推门而入。
“你总算醒了，米歇尔！”
“岳华呢，他是不是——”在莱斯自责的神色让本来还抱有一点希望的米歇尔垂下了头。
“他被抓走了，是不是？”
“……”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追尼禄……”
“不，”莱斯注视着米歇尔，“不是你的错！你是知道的，感谢上帝，你平安无事。”
“莱斯，我……”
“在事情变得更糟前，我们得努把力。快点起来吧，搭档，事务像小山一样等着你去处理呢。”
多亏第二代人类强大的复原能力,米歇尔仅仅休息了三天就出院了。回到雪域后，玉衡将奸细交给了他。
米歇尔看着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忍不住转过头。这个人，是所有人从未想过也从未怀疑过的。他一直是雪域最忠诚的战士！
“为什么？”
“……”
米歇尔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自己一手培养的青年时出于何种目的背叛他的。
“玄武，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吧！”
“是的，长官！”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是的，长官！”
青年的声音没有丝毫改变，如同平时报告一般平稳。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一直所期待的结果。
有那么一瞬，米歇尔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在病残收容所中，这个年仅13岁的少年，背着他瘦弱的姐姐，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就是那双眼睛，动摇了他原本冷酷的心。
“带下去。”
再被士兵拖走之前，玄武突然抬头凝视着米歇尔，神色悲伤：“请不要告诉姐姐——”
“雪域会照顾好她的。”
“谢谢…属下…我一直很想告诉您…能成为您的部下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我一直……”
玄武最后的话消失在唇边。米歇尔再也没有回头看玄武，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回头的话，一定会心软。
但是，军规如山！在这个高度严密的雪域，没有人能例外，没有人！
“尽量……让他没有痛苦——”
“遵命，长官！”米歇尔身后一名神情冰冷的女子答道。
冰冷而黑暗的屋子中，只剩下玄武和那名女子。
“是你吗，凰？”
“……”女子没有回答。
玄武努力的看着黑暗中的人的表情，可是一切都是徒劳。身体上大量的失血让他的眼睛越发的模糊。优越的视力在这个时候派不上任何用处。
“是你的话，死在你手上也是值得的。”玄武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多么不希望动手的人是你。”
“这是雪域新研发的药，能让你无知无觉的死去。”女子终于开口说话，可惜声音与她的容貌形成强烈的反差。
“真实的，明明长得那么可爱，语气却那么吓人。”
“……”
“小心嫁不出去——哎呀，你又踢我！”
“踢死你算了！”
“终于说话了。不过，这次你说对了，我真的得死了。”玄武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微微一笑：“动手吧，翠翠！”
冰冷的针管扎进手臂里，带来轻微的疼痛。凉凉的液体顺着手臂上的血管扩散，如同死神身上飘落的黑色羽毛般，一点点将他覆盖。
“我曾发过誓的，要成为斯托克先生最忠诚的战士，如今我却不得不……不得不背弃这个誓言……可是……这不是……”茶色的双眸悄然而闭。
在那渐渐失去温度的脸颊上，突然落了许多水珠，发出轻微的响声。
弥漫着死亡的房间里，只有眼泪，无声的滑落。
“……笨蛋。”
后面的人推了他一把，他的脚步立刻踉跄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伯纳德颤抖着声音问。如同预料中那样，押解他的那四名士兵没有一个回答他，只是神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里面的神色几乎要让他的腿打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芙蓉约定的那天早上，父亲突然说要代替他去参加。虽说他不是很乐意，但对方毕竟是他的父亲，伯纳德家族的现任当家，他的话就是命令。
可是，芙蓉约定开始不到两个小时，他家的庄园就被雪域的军队给包围了。无论他怎么询问，对方都不给于答复，只是切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把他软禁起来。
在软禁的第五天晚上，四个神情严肃的男子突然押着他前往雪域。
电梯门咔嗒一声打开了。门外的世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低压。每个金属门外都站着两名戒严的士兵，显示着现在的气氛不同寻常。
越是接近目的地，伯纳德的心越是抖。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非常可怕非常严重的事。他的父亲一直没有回来，他一定与这件事有关。
引领他的人在其中一间屋子停了下来。
门被推来了。里面的景象几乎让他失声尖叫。
一个不成人形的‘东西’被挂在半空中。他的身上有着纵横交错的伤口。伯纳德勉强认出其中一些是一种特殊的电鞭造成的，另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刑具造成的，光看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就走一下死人。
“欢迎来到雪域，伯纳德先生。”
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伯纳德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的米歇尔。
看到伯纳德一动也不动，他身后的人推了他一把。伯纳德摇摇晃晃的站在审讯室的中央，而身后的传来了不祥的关门声。
“斯…托克先生，”伯纳德勉强鼓起勇气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抓我？”
“你说呢，伯纳德先生？”米歇尔优雅的笑了笑，单手支起下巴：“能进雪域的人一般都是很了不起，对吧？像这一位——”米歇尔示意伯纳德看半空中那个人，“这家伙贩卖人体器官，进行克隆体走私，判刑一千年，位列S级的犯人。”
“……”
“除了克隆人体是死罪以外，还有一种——”
米歇尔又露出那种如同老虎抓到猎物以后尽情玩弄猎物的笑容，看的伯纳德几乎要尿裤子。
“——与月帝国勾结！”
“你说什么！”伯纳德立刻明白了米歇尔的意思。“我没有与月帝国勾结！”
“没有？”米歇尔冷笑了一声，立刻就有人打开全息影仪。仪器里出现了许多影像。一些是他父亲与月之民交易的情形，一些是他们家族内部交易账单，还有一段俨然是岳华在曲院被绑架那一晚发生的事，当伯纳德看到他父亲被亚瑟扭断脖子那一刻时，忍不住尖叫起来。
“爸爸他——”
“他与月帝国勾结，绑架了岳华。”米歇尔冷冷的说。
“不是的，斯托克先生，”伯纳德惊恐的看着米歇尔，“这是个误会，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月帝国的人……”
“太晚了，我们有很多证据可以表明伯纳德家族与月帝国勾结。”
直到这，伯纳德才真正明白米歇尔的意思。他们是想将伯纳德家族连根拔起，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你们……竟然为了一个贱民——”伯纳德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摔到了地上。
“嘴巴放干净点，小子，”米歇尔一把揪起伯纳德，狠狠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怎么欺负岳华的？你要是再敢说一句岳华的不是，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米歇尔明显是公报私仇，但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阻止，看来雪域果然已经是他的天下了。
可怜的伯纳德，他不过只是一名富家公子哥，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与同为十大家族的来说莱斯、米歇尔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米歇尔不过是在他面前把那个越狱失败的倒霉蛋打醒了有打昏过去，伯纳德就吓得尿裤子。最后，在米歇尔威胁要把他关进雪域时，这位从出生开始就高高在上的少爷居然抱着米歇尔的大腿嚎啕大哭。
“求求你，不要把我关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米歇尔一脸嫌恶的一脚踢开伯纳德：“你父亲虽然是个卑鄙无耻的下流胚子，但你呢？懦弱无能的家伙！”
米歇尔打了一个手势，立刻又两名士兵一左一右架起伯纳德。在他被拖走前，米歇尔又加了一句——
“岳华也来过这，可是他的表现比你强多了！伯纳德，你丢光了你们伯纳德家族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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