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海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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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哥，你看这人是不是罗松元？”
刘斯杰先季远一步抢走手机：“我靠大勇，你怕是在网上有房吧，视频发出还不到一分钟。”
阎志勇夺回来手机，递给季远：“这就是罗松元，在他对面的人看侧脸像不像……”
“苏煦！”周成林突然从后面冒头。
“小点声。”阎志勇捶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拿个大喇叭嚷嚷？”
不知道是课间教室嘈杂，还是视频本身就没声，他们只能看到视频里罗松元对着苏煦面目和善，苏煦露了一点侧脸，看不出表情。
而罗松元手机屏幕对着苏煦，上面播放的内容正是周五晚上一中论坛有人匿名发的那条——席喻书的偷题经过。
周成林刚被阎志勇教育过，说话就放小心了：“季哥，还不一定是那谁呢，你别难过。”
阎志勇和刘斯杰互相给对方使了个眼色，最终派出代表阎志勇发话：“罗松元这小子死定了，今晚放学我叫兄弟们上二中堵人去！”
“你们关注的都是什么重点啊？”季远把进度条拉到头，视频重新开始播放，“重点难道不是这个手机吗？”
表情都不对了，还装。
刘斯杰那么狗一人，这时候可不得贫一贫嘴：“您这叫重点？我们几个还以为您吃醋小辣椒跟人跑了呢。”
季远手机往桌上一拍：“你们谁偷看我微信了？”
“诶我手机……”阎志勇赶紧捡了起来，左看右看没碰坏才开口说，“您那微信备注恁扎眼，还用偷看吗？”
周成林劝道：“有个外号挺好，咱们几个喊就不怕暴露了。”
季远说：“我喊是我喊，你们能跟着我喊吗？你们怎么不跟着我一起谈恋爱啊？”
阎志勇看向刘斯杰：“又不是我先说小辣椒的。”
刘斯杰又转头看周成林：“我就随便说说，没那个意思。”
周成林几度张口，不知道解释什么好：“我先倒垃圾去了，你们聊你们聊。”
季远一直觉得自己这个校霸没什么威信，阎志勇他们几个，包括三班所有人，怕他归怕他，但玩笑还是照开。
可能还是因为他没正经打过几个人。
其实这问题季远以前问过阎志勇，阎志勇说的什么？
等他哪天把手上的奶瓶换成白酒瓶，哪怕是啤酒瓶，别人都会更怕他一点。
季远不是没想过，可他酒精过敏啊！
否则他早戒奶了。
阎志勇见他半天不说话，推他：“想什么呢？”
“别打扰他，估计在想——”刘斯杰接着开始无声表演，“——小辣椒。”
季远忽然站了起来：“我出去一趟。”
刘斯杰被吓一跳，护头的姿势都摆好：“啊，什么？”
“下节课点名就说我逃课了。”季远从桌肚抽走手机揣兜里，头也不回迈出了后门。
“他这是要去找小辣椒？”阎志勇说。
刘斯杰放下手：“也许吧，你快发个消息告诉小辣椒小心点儿。”
阎志勇笑了：“怎么？你还怕他暴揍小辣椒？他有那胆儿吗？”
“没看出来你现在这么爱吃辣，”刘斯杰说，“一口一个小辣椒，当心人回来抽你。”
阎志勇啧了声：“也不知道刚才哪个吓到捂头。”
刘斯杰脸上有点挂不住：“少废话，消息你发还是不发？”
阎志勇晃了晃手机：“还用你说，早发了。”
*
自习课苏煦一般不会看手机，今天例外，大家都在关注论坛上的帖子，他也是。刚刷到那个视频的时候，他怀疑过罗松元，但又很快否定了。
之前带了那么多节奏，后来放视频实锤，目的是让大家指责他。
不过不同的人关注的重点不一样，不排除放视频的人想要一箭双雕。
比如季远，他关注的重点一定在罗松元。
果然，苏煦下一秒就收到阎志勇发来的消息。
不等季远来找他，苏煦就先出了教室。
两人在中间走廊相遇，季远二话没说，抓住苏煦的手腕把他拽进了厕所。
苏煦倒是没生气，反而对着季远笑：“其实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这里……”他视线扫了一圈，“总会有人偷听偷看。”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季远把人往面前拉近，“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有什么罪？我又让你吃醋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季远突然变得严肃，声音少有的咄咄逼人，“罗松元可以帮你做的事，我难道不可以？我会比他更听你的话，你讨厌席喻书，你想怎么整他，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照做，你为什么非要去找罗松元？”
苏煦眨了眨眼，说老实话，他是真心喜欢看季远吃醋的样子。
吃醋的季远总是很幼稚，像今天这样凶巴巴是第一次，但不得不说，他更喜欢了。
“你真好，”苏煦亲了亲他的嘴角，“男朋友。”
苏煦这一招猝不及防，季远稍显慌乱地后退了两步：“你别试图转移话题。”
“那就转移阵地，不要总在这里待着。”苏煦拉着季远出了厕所，一路来到以前季远翻过的围墙，“我想过跟你一起做的事，翻墙。”
翻过墙之后，苏煦说：“我们去海边好不好？那也是我想过跟你一起去的地方。”
他们走到了海边，海浪卷着沙滩，苏煦脱了鞋拎在手上，一下跳到季远背上。
季远没有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到，很自然地就勾住苏煦的腿弯：“别以为转移了阵地我就什么都忘了，我还气着呢。”
“我错了，小远哥哥。”苏煦说，“故意让你吃醋我有罪，整人不带你玩儿我也有罪，小苏亲你一口，不生气了好不好？”
季远被香了一口右脸，心里美还不承认：“谁带谁玩儿啊？”边说边背着苏煦往海里跑，“你说谁带谁玩儿？信不信扔你下去？”
苏煦配合他：“求求你别扔我，我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工作日，海边除了游客几乎不见本地人，本地人中，就这一对是逃课出来浪的。
可能还有别人，但他们身上的校服太明显了。
“这片海以前我都是跟我哥他们来，要不然就我一个人来。”季远踩了一脚软沙，回头看着背上的人，“跟我哥来吧，我哥有对象，我是一个人。我自己来吧，我还是一个人。现在他们都不怎么带我玩了，说我长大了，不可爱了，也不好玩儿了。”
“他们骗你的。”苏煦知道季远这是郁闷了，他没理由不哄哄男朋友，“狗情侣最会骗人，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
这下季远更来劲：“我可爱你还不带我玩儿？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别人成绩好，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聪明？”
季远从来没怀疑过苏煦对他的喜欢，他生气吃醋的点是，苏煦有事总是找别人，而不是第一选择依靠他。
他也没那么不靠谱吧？
旁边拍照的游客走了，只剩他们两个，苏煦拍了拍季远的肩膀让他放下自己，上前搂住他脖子，跟他站在海水里接了个吻。
苏煦说：“我做的不对，你可以惩罚我。”
季远思考了会儿：“罚你什么呢？”
浪打上来的时候，苏煦故意往季远怀里躲，嘴上却说：“罚我在你跟我说话之前，我不许主动撩你。”
“那你这是在干嘛？”季远掐了掐苏煦腰上的肉，“这是惩罚谁呢？”
“当然是在罚我。”苏煦抬头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的时间，比你喜欢我要久。”
这季远倒是信，毕竟苏煦刚开学就盯上他了，之后各种骚操作，不就是为了跟他谈恋爱嘛。
“你能忍得住？”季远说。
苏煦点头：“你忍得住，我就忍得住。”
“从什么时候开始？”季远觉得最后肯定是苏煦先忍不住。
“明天吧，今天我要跟男朋友漫步海滩，”苏煦扭头指着路边小摊，“还要喝椰汁。”
春溪其实不产椰子树，路边小摊卖的都很普通，苏煦要喝，季远跑去买了，一人一个捧着喝。
“好喝吗？”季远用自己的椰子撞了下苏煦的，“我觉得一般般。”
“我也觉得一般。”苏煦也撞了他一下，笑着说，“最主要是跟你一起，有那个氛围。”
可季远是个氛围杀手，突来了句：“本来我想威胁你的。”
苏煦捧着椰子：“嗯？”
“在学校里那会儿，我想威胁你，让你选一个，选我还是选罗松元。”季远说，“选我的话，你以后都不许跟他来往了。”
“我要是不选你呢？”
“你怎么可能不选我？”季远自信满满，“你为了追我没少费心思，我都看在眼里。”
“啊？”苏煦眨眼，故意说，“我追你了吗？”
“你瞧你还不承认，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
秋天的海水比夏天少了点温度，小腿微凉，留在沙滩上的脚印，浪花一卷就延伸进了海里。
海风追着海鸥直到地平线，季远回望的瞬间，橘红色的大海印在了苏煦眼里。
他们跟夕阳合了影，季远先是亲苏煦的额头，又吻了吻他的眼睛：“其实我也早就喜欢你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