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聂晓倩

9、第八章 千钧

　　我缓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了卓航一巴掌,铆足了劲,打的那叫一个用力.
　　他正拿着手纸擦手上残留下来的浊液,被我打的一个愣神,嘴里竟还特傻的道:
　　"你干嘛打我呀?"
　　我不想提他做的那些下流勾当,发狠劲的扔了个白眼给他.拉上裤子,腿还有些虚软的回屋了.
　　留下那傻逼,捂着半边脸,满脸的莫名其妙.

　　进了屋,我把门反锁了,泄了气似的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琢磨些什么,但大脑还是一片空白.方才的余韵还残留在身体里,我也不是没爽到,只是被个大老爷们给撸爽了,就好像吃我最喜欢吃的烤鸭,吃一半才发现没烤熟,里面还掺了殷红的血块.
　　那别扭劲,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偏偏卓航那二傻子不知道爷我现在正在气头上,下了死劲的敲我房门.估计还记恨着我方才打他那一巴掌,竟然还敢理直气壮的在门外面吼:
　　"艾成歌,你给我开门!姓艾的!孙子,开门……"
　　我心里怒着,身体却有些懒洋洋的.索性也懒得理会他,拉起被子捂上头,全当他妈的在放屁!

　　屋外一开始敲的震天响,声音也是中气十足.后来估摸着也是累了,先是没了叫唤.不一会儿,敲门的声音也歇了.
　　我躺在床上就觉得有些倦.干脆闭上眼,睡了过去.

　　睡了小半会儿,就隐约听见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我没在乎,拿起被子捂着头,继续睡.
　　后来声音总算没了,我迷迷糊糊中庆幸着这下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冷不防被子被人从头到脚一把掀开!
　　我睁开眼,看见卓航拿着我的被子,笑的贱兮兮的!
　　我下意识的就去抢我的被子,被他一侧身躲开,然后双手抱着我的被子,往后撤离了几步,离开了我床边.

　　这一闹,我也算彻底清醒了.揉了揉眼,我有些不爽的问他:
　　"你怎么进来的?"刚才才发生那样的事,我现在看他就怎么看怎么都有些不自在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客气不到哪里去!
　　他听后倒是一愣,却也没生气.看我黑着一张脸,也不收起那脸贱笑,只是说:
　　"找房东拿的钥匙."
　　我这才回过神来,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租的,能拿到钥匙也不稀罕.便把手一伸:
　　"拿来."我可不想半夜睡醒看见旁边杵了个人.

　　他仿佛早就知道我会这样说,很爽快的就把钥匙给了我.
　　我还是没个好脸色,冷冷问他:
　　"有事吗?"毕竟才经历过刚才那一遭,我就是心里素质再强怎么也得起个疙瘩.现在他又跑来我房间,就总给人种纠缠不休的感觉!我说话自然也就没个好气!
　　但卓航今天脾气似乎特别好,竟然也没在乎,只是说:
　　"现在时间不早了.咱得出去摆摊了!"
　　今天出的这些事,倒是让我把茬给忘了.不过卓航这一说,我倒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便说:
　　"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和卓航一起去摆摊,他倒是比以前好点了,不说什么让人看着价钱给的混账话呢!但也没长进多少,人家一杀价,他立马就给降!
　　动作利落的活像清仓大甩卖似的!
　　我本来不想和他多说话,在旁边沉默着看他做了几桩生意就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老还当自己是少爷体验生活了!

　　蹲在他身边,我冷了个声音,不阴不阳的捏着嗓子拿腔:
　　"我要是消费者肯定忒喜欢你这种小贩子!"
　　"又怎么了!?"他估计也忍我挺久了,回话也挺不客气的.我听他语气不善,更是来了火气,干脆冷笑着把话挑明的说:
　　"因为你老人家这里的东西没个底价的啊!人家砍多少,你就降多少!有你他妈这样做生意的吗!?"
　　他估计也上火了,扯着个喉咙朝我吼:
　　"你他妈的一大老爷们至于计较那几块钱嘛!?丢人不丢人!?"

　　我一听他那对钱不屑一顾的口气就来火.以前是少爷,钱这东西不计较那没什么!现在他妈的都沦落到这德性了!还他妈的少爷作风恶心不恶心!?
　　所以我也没客气,直接就揭他痛脚:
　　"那是!我们一市井小老百姓怎么能跟你一少爷比啊!?几块钱不是钱啊,我们……"
　　"艾成歌,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么!"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口打断.反正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提少爷这个词儿,他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可着劲儿的发火.只是这次我可没那闲心去哄他,两人干脆玩起了冷战,都把后脑勺甩给对方,谁也不搭理谁!

　　只是生意还是要照做,后面来的几个客人,他少爷甩着脾气,冷着张脸就像谁欠他百千万似的!眼看着客人都要被他吓走了,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那可都是钱啊!于是后来我一直笑的阳光灿烂,总算做成了几笔生意.
　　收摊的时候,我大略算了算.加上前面卓航那败家子亏的那些钱算上车费正好不赔不赚,一分钱进账都没有.等于白忙活了半天!
　　忍不住就横了那败家子一眼,结果他不但不反省,反而更凶狠的回瞪了我一眼!我可真是被气乐了,干脆不理他,一人走在最前头!

　　我们回家要绕进一条胡同,平常都没什么人,自然也就没灯.以前我和卓航走这条胡同,不管多晚,从来也没发生过什么事.
　　今天也不知道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遇到伙抢劫的.把我们堵在胡同里,逼着我们把钱交出来!
　　我出来打拼多年,倒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情.正想着要怎么办时,卓航已经冲上去和他们打开了!
　　他少爷今天火气似乎特别旺,正愁没地方发泄了,这群人就上赶着送上门来呢!自然就被卓少爷当做最佳的发泄物,打的那叫一个痛快!
　　看卓航那架势像是以前练过的,以一敌多也不见得丝毫吃力.
　　我也乐得个清闲,在旁边看大戏似的看着他们!

　　等那伙人亮出刀子来时,我才知道后悔!打从开始就该报警.哪能把这当戏似的看了!
　　卓航再神勇,看见刀子也不敢动了.往后退了几步,乖乖和我站在一起,中间还抽空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骂我傻逼!
　　我也不能多说什么,这事本来就是我犯傻!

　　那伙人看制住了我们,笑的那叫一个得意.晾着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威胁:
　　"把钱交出来!不然捅死你们!"
　　我心里老大不乐意了.本来今天不赔不赚已经够亏了.现在还把钱全给他们那不是亏大发了!但纵是心里不乐意,我也不敢不给.毕竟刀子就晾在眼前呢!

　　我刚把钱包掏出来,那举刀子的就过来呢!看那猴急样,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我看他两眼放光的只盯着我钱包,手上的刀也拿的不是太稳.想着自己忙碌大半天的成果全贡献给别人,我就一阵肉痛.
　　反正这伙人当中就他一个拿刀的!
　　念头到这,身体已经比思想更快的行动.
　　脚下猛的一个前踢就想把那人手中的刀踢掉.反正我常年练舞,身体的柔韧性比平常好了几十倍,这样一个前踢绝对力度十足!
　　却没料到那人反应也够快,竟然凭着下意识的动作就躲了过去!

　　我一击不中,就知道大事不好!
　　果然,那人很快就拎起我的衣领,刀就要往我身上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