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仙山五座》莫邪

39、第 39 章

　　仙君一脸错看你想不到你既然是这样的人的表情，顾亭渊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你认为我是想吃蛇？”
　　“不然呢？”
　　对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顾亭渊怒极反笑：“我要是问有没有龙，你会认为我是想吃龙吗？”
　　被怼一脸的仙君心想他们之间的默契怕不是被狗吃了。
　　“炎夏是蛇类最活跃的时候，这里杂草又茂盛，我问蛇自然是担心安全，在你怎么就是想着吃了？”顾亭渊没想明白，半是怀疑问：“原来在你心里我的属性是吃货？”
　　仙君看着他，也是一言难尽问：“炎夏是蛇类最活跃时节不错，那我问你除了蛇之外夏天还有比之更活跃的是什么？”不待他回答，继续道：“是蚊子。那你自上仙山看见哪怕一只蚊子吗？仙山无尘无垢连一只蚊子都没有，怎么会有蛇这么邪恶的生物？”
　　为免再造成误解，着重说明道：“除了蛇之外，还有什么蜘蛛呀，爬虫呀，蛾子呀，你把整个仙山翻过来要能找到半条蚯蚓都算我输。”
　　顾亭渊沉默，他差点忘了这里是仙山，怎么能与普通山峰一盖而论呢？
　　再次刷新对仙山认知，顾亭渊静默不言跟在仙君身后，俩人就鸡窝为中心点找到第三圈的时候，跟一只毛色鲜亮精神抖擞吃饱了闲庭散步把家还的鸡狭路相逢。
　　俩人措不及防有点懵。
　　鸡比他们更懵，踏出去的爪子都忘了收回来。
　　随即气息瞬息万变！毛色鲜亮的鸡眨眼变成愤怒的战斗鸡，翅膀怒张脖子伸长一边咯咯咯一边以炮弹的形式直冲过来！
　　那气势！那排场！那杀气！说是鸡那真是高抬了鸡这个物种，那必须是大佬鹅呀！
　　顾亭渊瞬间紧绷，不战而退还是迎难而上两个选项好像一点都不困难，只是就大佬鸡那速度估计没跑出两米就得被叼块肉去！心里已经闪过无数避开念头，余光却见仙君以毫不逊色的速度冲过去，不过两指粗的木棍硬生生被他舞出了屠龙宝刀的气势！
　　电火石光之间，一人一鸡大战三百回合！
　　大片茅草要么被鸡翅膀扇折，要么被仙君的木棍横扫一片，战圈渐渐扩大，顾亭渊都不得不后退让出战场。最后，仙君一招快如闪电的横抽把鸡抽倒在地，再如奔雷般闪电窜上去一脚踩着鸡翅膀尖，手一探掐住要啄人的鸡头，另一手丢了木棍捏住鸡翅膀顺手把其反扭，再把鸡头一别！
　　要害受制他人大佬鸡顿时怂成弱鸡，仙君提着反剪的鸡翅膀手指紧紧掐着鸡头，空出来的手顺势冲着鸡头就是几巴掌，恨声恨气边抽边骂：“你扑腾呀你到是扑腾呀，刚才的神气劲呢？现在蔫吧了？嗯？祖祖辈辈都吃小爷的喝小爷的，贡献你一身肉怎么了？能被小爷吃进肚子是你一生的福气知不知道？”抽完还不解气，把鸡头往竹篓一摁，指着里面俩鸡蛋怨怼说：“这俩鸡蛋是你下的吧？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可别说我偏心。”
　　顾亭渊：“。。。。。。”
　　无言以对的顾亭渊心想鸡要是听得懂人话估计得谢谢他全家。
　　仙山出品的鸡就是不凡。能下鹅蛋大小的鸡蛋不说，还能与人大战三百回合，回头输了被绑了鸡爪折了翅膀仍旧精神抖擞，凶狠模样好似一不小心就能叼你块肉来，唬的顾亭渊愣是没敢近身，只到鸡被抹了脖子。
　　不想垂死挣扎临死反扑，翅膀啪啪啪扇了俩人一嘴鸡毛。从鸡舍寻鸡的艰辛，再到抓鸡凶险，再到如今杀鸡的折腾，过程那叫一个曲折，顾亭渊后退三步低头瞅自己一身鸡毛，顿时心态有点崩。
　　“每次杀鸡都这么麻烦？”
　　临死反扑终规只是临死反扑，扑腾了几下狠的，最终还是啪哒啪哒归于平静，仙君提起鸡爪还在抽搐的鸡往开水里一扔，火钳摁住最后扑腾两下的鸡，边抽空回：“哪能呀，往日想吃鸡我都是让老猿去抓的。别看老猿个头大，衪干起活来比人还精细，鸡毛拨的贼干净，开膛破肚的功夫都省了。”
　　“那今天怎么没叫老猿？”顾亭渊尾音都要拨高了。
　　仙君无知无觉，还跃跃欲试一脸邀功表情：“我这不是带你体验生活嘛！你从出生就有人伺候，别说自己抓自己杀了，连活鸡都没看几次吧？怎么样？抓鸡这个体验够新鲜吧？”
　　捻开自己身上新鲜出炉鸡毛的顾亭渊表示新鲜可太新鲜了，不失礼貌微笑说：“下次不用了。谢谢。”
　　仙君笑到打迭。
　　去除内脏切块，就新到手的十本菜谱中挑了道口味较清淡的姜葱炒鸡的做法，由顾亭渊掌勺柴火爆炒，出锅时盆大的海碗堆到冒尖。姜葱的香味混合鸡肉的鲜甜，馋的仙君顾不得烫就拿手捻，一边嘶嘶嘶烫的直哈气一边竖拇指直夸好吃，末了又忍不住去捻第二块。
　　看他忙的不行模样，顾亭渊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往他手里塞了双筷子，交待说：“给我留个底就行。”
　　抱着海碗筷子使飞快的仙君给他比了个OK手势。
　　仙山一个星期的休养顾亭渊脾胃肉眼可见的好转，吃食已经不用顿顿清淡寡水了。当然，大鱼大肉胡吃海喝自然还是不行的，但至少能跟仙君吃到一个锅里了，蔬菜瓜果已经完全没问题，像姜葱炒鸡这种口味足又不辣的菜都可以尝试着吃上几筷子了。只是上天作证！顾亭渊真心只是想尝几筷子的，可当鸡块一入嘴那种鲜甜鲜香回味无穷的口感立时馋得他把‘浅尝即止’的想法抛之脑后。
　　“好吃吧？”
　　筷子使的飞快，顾亭渊抽空竖拇指：“好吃！”
　　鸡块又嫩又香又鲜。嫩却不烂，香却不柴，鲜甜感回味无穷，是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味道！
　　“鸡还剩一半，下午让老猿送我们去中指山捡些磨菇一起炖了，仙山的鸡跟仙山的磨菇，两者搭配那才叫一个绝配！”
　　磨菇历来是难得的山珍，再有仙山的特殊加成，单想想就让人口水横流了！这一顿还没吃完就想着下一顿，顾亭渊为自己吃货属性的暴露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回头一想能吃为什么不吃呢？难道要像以往一样的清汤寡水才好？！
　　给吃货属性找到完美理由的顾亭渊算是全无负担的觉醒了！碗一放，立时就把竹篓背上了。
　　中指山是五个山头中最高的，也是雾色最浓的山，两步开外视线就开始受阻，举目只看见光突突的树杆，树叶树枝那是完全瞧不见的，之所以不认为是枯树，全靠满地飘落的树叶判断。
　　就算瞧不见树林的全貌，可自一棵棵直径超一人合抱的树杆来看，这片树林全貌绝对足以震憾人心。
　　顾亭渊捡片半是枯黄半是绿色的落叶，拿手上左瞧右看，恕他见识浅薄，实在没瞧出这是什么树。“这些都是什么树？”
　　打前领头的仙君干脆回他。“不知道。”
　　“。。。？”
　　见他疑惑，仙君回头看了眼他手上树叶，解释说：“我是真不知道。这些树很久很久之前就有，就‘仙山之主才能种活东西‘这条铁律来看，这些树没准就是上一任仙山之主种的。这都几百年了，我上哪去知道这些树的品种？”
　　说起这些仙君其实也挺无奈的，自打能上到仙山开始，他睁眼就是仙山闭眼也还在想着仙山，真心没闲暇时间去了解这些树都有什么品种。见他拿着树叶挺感兴趣的样子，灵光一闪：“要不你去查查？反正你呆在仙山也没什么事，就当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沉吟声想了想，顾亭渊颔首：“那我试试。”
　　说是试试但就这一整片树林的规模想要知道品种非一两天的事，心里大概想了下章程随即把此事按下，专心考虑眼前的事。只是这一看又发现捡磨菇也并不是他想象那么简单的。
　　视线受浓雾影响可看清的距离实在有限，再加上长年累月积累的枯叶随便一踩就末过脚背，再再加上野生菌的颜色跟枯叶的颜色极其相近，好不容易有那么几株一不小心就被以上几个条件所累一脚给踩碎了。
　　好在仙君有经验，说：“抬脚的时候慢点，特别注意下树根脚下，还有那种树叶突起个小堆堆的，肯定有。仙山的磨菇都是可以吃的，所以你放心大胆的捡。”
　　闻言，顾亭渊注意力集中，打眼一瞧一步之外就有树叶起堆的情况。长腿一跨往那一蹲，轻轻拨开表层树叶滑腻触感在指尖滑过，心中一动定神一瞧。
　　比枯叶要深两分的深褐色菌伞直挺挺立着，个头挺大，足有半个手掌大，小心扒开其它枯叶发现不止这一株，而是大大小小七八株长在一块，最大的手掌大，最小的不过两个指甲盖大。
　　仙君探头：“哟！运气不错。这种磨菇不论是单个煮汤还是跟鸡炖一起都是顶顶的好吃！又鲜又甜。”
　　“那这种磨菇叫什么？”
　　“就叫磨菇呗。”叉开腿往旁边一蹲，支着下巴，好笑说：“大男人捡个野磨菇吃还管它叫什么磨菇？”
　　又是他那套男人就是要活得糙的理论，顾亭渊瞥他眼：“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找什么理由？”
　　仙君闷笑，打眼瞧着他小心翼翼把大株扒下来留下小株，问：“你是打算把小的留着让它继续长个是吧？”
　　相比半个巴掌大的，两个指甲盖大的就这么扒了的确可惜，仙君冲扎堆的几株小磨菇点点下巴：“磨菇都是菌类，娇弱的很，特别是这种扎堆长的大多根系是长一起的，但凡动了丁点，你前脚把大的扒走后脚小株就得枯死。”
　　见其拧眉还在可惜，仙君冲他一笑：“碰到这种扎堆长一起的磨菇你知道我怎么干吗？很简单，四个字，”
　　“——抄、家、灭、族。”
　　余下几株小的被仙君一巴掌全撸了个干净，充分体现了他所说的‘抄家灭族’。
　　顾亭渊无语叹气，不过是捡个磨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