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中世纪搞基建》乐博

49、第四十九章

　　雅克牧师在艾礼思那边碰了个软钉子，后来更是没怎么见到人，只有在每周规定的教会礼拜上，才能见到艾礼思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个小领主在忙些什么，雅克牧师以前见过的那些领主，像是艾洛拉斯侯爵，只有在举办宴会的时候，才会从早忙到晚，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饮酒作乐，哪像这个爱丽丝，基本上不举办宴会，反而一天到晚出门不见人影，雅克牧师怀疑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情人，但是打听了一番之后，却发现爱丽丝每天都会出现在众人的眼光下，绝没有和人幽会。

　　说实在的，雅克牧师有点看不起爱丽丝的做派。
　　女性领主，就应该把时间多花费在宴席交际上，给自己博出一个交际花的名声来，这样日后对于婚事的选择才更有好处。

　　像爱丽丝这样的，在城镇建设上忙来忙去，根本就是在不务正业。
　　难道她真的觉得，凭自己的能力，能管理好这么偌大一个伯爵领地吗？
　　别开玩笑了！
　　就算像他自己这样有见识、有才能的男人，都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够管理好伯爵领地，爱丽丝怎么可能能够做好？

　　雅克牧师对于艾礼思的忙碌不屑一顾，另一方面，他抓紧时间和鹰羽镇上还有周围村庄的牧师们联系了起来，以获得更多的情报。
　　这些低层牧师们，对于能够见到他这种来自侯爵领这种大地方的高级牧师十分激动，各个都对雅克牧师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伯爵这些年对于领地的管理粗中有细，显然是有些防备着教会的，因此教会的发展也是很有限。举个例子来说，像艾洛拉斯侯爵领地上的人，每周有一天必须到教会做礼拜，一天必须到教会免费劳动，教士们更是随心所欲地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传播教义。而且艾洛拉斯侯爵不听信任何人的谗言，对于教会极其信任，曾经有人偷偷告发教会的教士贪污金钱，结果被艾洛拉斯侯爵将此人交给了教会处置。自此之后，在艾洛拉斯侯爵的领地上，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对教会有半分的忤逆了。

　　而欧内斯特伯爵这边呢，只有每周日的大礼拜，群众才有到教堂集会的必要，其余时间都是想来就来，不想来也没有人强迫。教会的财产更是和艾洛拉斯领地上的教会完全不能相提并论，除了什一税这种必须要上交的份额之外，教士们的收入大部分来自于教会领地，但是算下来每个教士大概只拥有三四十英亩的耕地，也就是七八个自由农的土地那么多，对于高贵的教会老爷们来说，这些土地上的收入根本就跟塞牙缝差不多。

　　看到这种情况，雅克牧师简直有些愤怒了。
　　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艾洛拉斯侯爵领地上过来的雅克牧师，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作为主宰的代理人，不要说身份对于那些平民来说，是如何地高贵，甚至和领主相比，他们也该是平起平坐的。

　　这样的雅克牧师，以前的生活，其实和领主差不多奢华，甚至因为没有管理领地的职责，过得比领主还要潇洒一些。现在看到欧内斯特伯爵领地上的同行们竟然过得如此‘拮据’，雅克牧师心中对于伯爵一家的不满，顿时又上涨了一大截。

　　“哼，心机深沉的伯爵父女，”雅克牧师暗暗咬牙，然后对坐在屋内的牧师们宣布，“从明天开始，向领地里的人宣布，我们教会每天的午时，都要在教堂内布施善粥。”
　　看到牧师们的脸色都有些犹豫，雅克牧师心中骂了句穷鬼，又补充说道，“各位放心，布施善粥的费用，一概由我来承担。”

　　牧师们的神情总算放松了一些，他们的收入一般，要是分摊这种布施善粥的费用，需要节衣缩食好久，因而觉得很没有必要。但是如果是雅克牧师承担的话，他们就没有什么压力了，还能沾沾光，所以脸上都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对于这样大手笔的雅克牧师，也是十分地羡慕。
　　到底是来自大领地，差点要升职到王都的牧师大人啊。

　　有人好奇地问道：“雅克大人，不知道您行此善举，用意是什么呢？”

　　雅克脸上带着圣洁的微笑，他生活奢侈，养出了一身饱满的皮肉，看上去倒是面容和善：“我初来乍到，对于伯爵领不怎么熟悉，也没有做出什么威望，想要让这儿的民众信任我这个牧师，得先做出一些贡献不是吗？”

　　牧师们连连感慨着雅克牧师真是心善，雅克牧师的心腹却在这群牧师离开之后，悄悄地询问道：“大人，为什么要拿出钱来，给那些低贱的人花费呢？又没有什么好处。”

　　雅克牧师嗤笑一声：“我当然不会浪费钱在那些平民身上，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用意。你想想看，如果没有加任何限制条件地布施善粥，先来领粥的都会是什么人？”

　　心腹想了想，回答道：“闲汉们。”
　　他们在艾洛拉斯侯爵也布施过几次善粥，但是往往第一批前来领粥的并不是那些老弱病残，而是那些无所事事的闲汉们，因为他们平常游手好闲，消息比较灵通，有这种占便宜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反倒是真正需要善粥的人在之后才会前来，至于那些家里有田地的人，因为一天到晚忙活，甚至可能在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布施善粥都已经结束了。

　　想到这一点，心腹更加不能一理解了，这些闲汉他也接触过几回，对于教会的施舍，很少有感激之情，总是面上一套，背地里却在嘲笑教会做傻事。对于这些人，心腹更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心腹说了自己的看法，雅克牧师点点头：“没错，首先来领粥的都是那些闲汉们，你想，他们为什么能够一有消息就前来，因为他们消息灵通，而且没有什么道德。所以，我来到伯爵领地，想要了解深入一点的情况，就要找这些人才行。而且这些人见钱眼开，只要我们花钱，他们就愿意帮我们做事，到时候想要给爱丽丝捣乱，只要找这种人就行，最后还能把责任都推到他们的身上，不是很方便吗？”

　　心腹听得连连点头，再也没有什么疑问，连忙去和那些牧师们联系商量布施善粥的事情了。

　　到了第二天，果然首批前来领粥的人都是年纪不过三四十的中年男人们，心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让雅克牧师带来的人跟这些闲汉们聊天，打探伯爵领地的情况，这么一打听，果然打听了点消息出来。

　　“芙兰啤酒？”雅克牧师的人好奇地询问，“那是什么东西，没有听说过，是你们这里的特产吗？”
　　闲汉呼噜着善粥，一边摇头：“没有，也是最近才在我们这里出现的，大家还以为是王都来的东西，难懂不是吗？”
　　“我之前跟雅克牧师去过王都，倒是没听说过这种酒水，如果真的是王都来的，要么名气小，要么是你们这儿的老板怕别人也去王都买这种啤酒，所以换了个名字。这种啤酒多少钱？”
　　“两个里克一杯。”
　　雅克牧师的人顿时摇头：“这么便宜，肯定不是王都那边来的东西。”一边内心也有点嘲笑，到底是乡下地方的闲汉，没见过什么世面，就两个里克一杯的啤酒，也吹成这样。

　　这种嘲笑的样子也没怎么做掩饰，闲汉一眼看出来了，顿时很不服气地说：“别看价格不贵，但是比王都里的啤酒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雅克牧师的人跟着雅克牧师的时间长了，对于王都的滤镜也是非同一般的，虽然自己在王都喝的啤酒口感其实和侯爵领伯爵领的差不多，依然嘲笑道：“你喝过王都的酒吗？那种地方的啤酒和这种小地方可不一样，味道好喝多了！”
　　闲汉哼了一声：“那王都的酒能起泡沫吗？王都的酒能放两个月都不会变酸吗？”

　　“怎么可能会有酒两个月都不坏？”雅克牧师的人根本不相信，大麦发酵而成的啤酒一般放半个月味道就会变酸，之后只能作为醋酒来使用，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结果听到他们俩对话的其他闲汉都凑过来，向他保证，芙兰啤酒确实是放好几个月都不会变质。

　　雅克牧师的人又去外面打探了一番，才知道这种芙兰啤酒现在在伯爵领地非常受欢迎，必须起码得提前一个礼拜预定，才能买到。雅克牧师的人跑到东区，观察了一番莫妮卡的酒馆，又找排队买到芙兰啤酒的人，花了两倍的价钱买下了一罐啤酒，回来向雅克牧师报告了。

　　雅克牧师笑着向自己的心腹说道：“你看，这就是闲汉的好处，教堂只喝自己酿造的葡萄酒，并不关心外面的酒类，要是没有布施善粥的话，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知道这种消息。”